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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白上前接过请贴看了一眼,说道:“不知,王爷还请了哪些人?”
男子回话道:“回秦将军话,晋、并、绛、蒲四州凡六品以上官将,王爷都派发了请柬。王爷说了,此次名为寿诞,实则是要与众位同僚把盏言欢,不收贺礼不办酒宴,便如诗友聚会当作家宴一般。王爷再三吩咐卑职,务必要请得秦将军前往。请将军万勿推辞!”
“好,我明白了。”秦慕白点头微笑,“王爷雅量高致,秦某对王爷一向敬重。所幸秦某此刻仍在绛州,便有此难得的机会前往拜会,岂有推辞之礼?放心,秦某一定准时赴宴!”
“如此便多谢将军了!”男子感激的拜礼,“将军军力繁忙,卑职不敢打扰,就请告辞。”
“送客。”
掂着那制作精良的请柬寻思了片刻后,秦慕白不禁婉尔一笑,暗道:李道宗有点意思,他趁自己的生日机会大宴四州官将,却着重声明不收贺礼。这是否表示他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看来他也是被这次的贪污案给吓着了,开始收敛自己贪财的老毛病,并有借机向外宣称自己不在收礼受贿的意思。看他这样大张旗鼓的请客,估计是皇帝没给他什么大的惩处,否则他哪里还敢如此高调行事?
看来事情的结果并不太坏,至少皇帝没有和李道宗撕破脸皮。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想通这些秦慕白的心情轻松了不少,便动身前往小树林木屋,若将这消息告知李恪,想必他也是高兴的。
秦慕白|带了三五心腹百骑离开军屯,自然无人敢多问。走到树林边时,冷不防一旁的树上跃下一条人影来。
陈妍。
“我就知道你会来。”陈妍似笑非笑的看着秦慕白,似有话说。几名小卒识趣的闪得远远的,可不敢偷听她与秦慕白的“私语”。
“你不是去祭奠祝成文了,没走?”秦慕白说道,“看来是找我有事了。”
“别无大事。”陈妍的表情倒是淡定,只是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戏谑味道,“我只是有点好奇,你和那个刁蛮的小公主……似乎关系很不一般?”
“朋友而已。”秦慕白笑道,“你在此等我,就为了打听这个?那我也就会有点奇怪了,这不是你一贯的作风。”
“没什么奇怪的,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陈妍说道,“对待亲人和朋友,我会比任何人还要关心,甚至赶过我自己。我不知道你对我如何看待,但此刻我已把你当作我的朋友。我只想提醒你一句,那个小公主并不适合你。我看得出来她是个惹是生非的能手,和她走得过近你迟早惹火烧身。我言尽如此,你自己斟酌便是。”
“多谢。”秦慕白也不想多说什么了。陈妍的确是一个说到做到、爱憎分明的人。她从不直接袒露自己的心迹,感情比较深沉,总给人一种理智到冷酷的感觉。可她要是偶尔感性一次,真的很迷人。
就好比现在。秦慕白听到她说“我已把你当作我的朋友”的时候,感觉就非常棒。他在想,要是这个冷若冰霜的女人温柔起来,一定比她的剑还要致命。
“还有一件事情。”陈妍说道,“过几天就是江夏王的寿诞,我会去他府上为他贺寿。我想问问你,是否有意与我同去?我没别的意思,我看得出来江夏王对你很感兴趣也颇为器重。你们两个也像是同一类人,应该能彼此意气相投。多个朋友,不是坏事。”
“巧得很,我刚刚就接到王爷的请柬。我会去的。”秦慕白微然一笑,“到时候我们结伴而往如何?”
“王府再会。”陈妍也不拒绝只是微然一笑,说罢双手握剑抱拳,“先告辞了。”
“天色已晚,何必急着走?”秦慕白说道,“小木屋里备了酒菜,何不来小酌一杯?稍后我派车马送你。”
“不必了,我没那么矜贵。”陈妍略微笑了笑,“李恪,小公主,我与他们不是一路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就不扫你们的兴了。你去吧,我们王府再见。”
“好,后会有期。”
陈妍走了,潇洒自如英姿勃勃,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很快消失在夜色弥漫的山林之中。
“一个外刚内柔的女人……”秦慕白摇头微笑,“多有个性的女侠,有意思!”
小木屋里,前去县城购买酒菜的小卒早已经回来了,还将这木屋收拾了一番,勉强也算能住人了。
高阳公主坐立不安的屋里屋外走来走去,时不时的踮起脚尖朝树林边眺望几眼,嘴里嘟嚷道:“真是的饭菜都凉了还不来……喂,你们去催催你家将军!”
“算啦小妹!”李恪笑道,“这才多大一会儿不见人,你就急成这样了。秦慕白是个知道轻重缓急的人,而且言出必行。他之所以还没来肯定就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他既然说了会来,就一定会来。”
“我知道!”高阳公主撇着嘴瞪了李恪一眼,低声的碎碎念:“我只是……看这饭菜都要凉了,吃了要坏肚子的嘛!”
“哈哈!好借口,好借口!”李恪大笑。
“三哥你坏蛋!”
兄妹俩正斗着嘴,秦慕白的声音突然响在门外:“怎么,好像有人背底里说我坏话呀?”
“看吧,来了!”李恪笑道,“坏话没人说,只有人等得不急了,骂了你几句。”
“抱歉,军务繁多又不容缺席,是我来迟了。”秦慕白歉意的笑了笑,说道,“公主殿下,这穷僻小地的粗劣饮食,你不会介意吧?”
高阳公主嘿嘿的笑:“我饿了!饿了吃什么都香!再者说了,三哥能吃你也能吃,我凭什么就不能吃呀?”
“那你可别跟我们比。”李恪笑道,“我与慕白在这里的二三个月,吃住都是跟那些普通将士们一样的,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你别小看今天这桌上的白切鸡、清蒸鱼和炖羊肚,这对我们来说已经是打牙祭的盛宴了!”
“呀,你们有这么苦的?”从小养尊处优的高阳公主颇为惊讶左右打量李恪和秦慕白,最后将眼光定格在秦慕白脸上,心疼的道,“真的瘦了呀,还黑了!快点,快点坐下来多吃一点!等你回了长安,我叫御厨天天做最好最补的饭菜给你吃!”
“呃……好。”秦慕白看着李恪,尴尬的苦笑一声坐了下来。
李恪唉声叹气道:“可悲啊可悲!我当了某人十几年的哥哥,好像还没被她这样关心过呢!这当哥哥的,就是不值钱!”
“三哥,你坏蛋!!”高阳公主羞赧的低骂一声,先夹了一大块鱼放到李恪碗里,“这下可以了吧?快吃吧!三哥也真是黑瘦了,那便要多吃些,脸色好了才更英俊!”
秦慕白和李恪一起放声大笑,高阳公主窘恼的挥手嚷道:“不许笑!不许笑!吃饭呢,笑什么!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跟孩子似的?——吃饭啦!”
“好,好,吃饭!”
此刻,秦慕白和李恪,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第140章 四有新人
饭吃完了,满桌狼籍只剩汤汤水水,三个人都有些饿了,将饭菜吃了个干净。/
“哎呀,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多东西呢!”高阳公主嘿嘿的笑,有些不顾形象的拍着自己鼓起的小肚腩说道,“你们两个太坏了,干嘛要吃得那么香,害我看着你们的吃相都食欲大增。胀肚子了,胀肚子了!”
“男人嘛,就是要能吃,才能有力气办事。”李恪不怀好意的坏笑,说道,“尤其到军队里混过的男人,那肯定个个都喜欢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嘿嘿,虽然很是简单的饮食,但也别具风味哦,蛮好吃的!”高阳公主站起身来蹦跳了几下,哼道,“哎哟,肚子胀死了!姓秦的,陪我到树林里走走吧?”
“正有此意。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秦慕白便起了身,高阳公主嘻嘻的一笑,很自然的走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肘儿:“那快走吧!”
李恪呆坐在那里翻起了白眼,连着冷哼了两声以示不满。
“噢……三哥,三哥你也一起来吧?”高阳公主脸上略微一红,急忙说道。
“不去了!一点诚意也没有,不去了!”李恪开始耍宝,装作生气。
“嘿嘿,不去就不去!”高阳公主冲他吐了下舌头扮起鬼脸,又转过脸来得意洋洋的冲着秦慕白婉尔一笑,“三哥不去耶,那我们走吧?”
秦慕白看着李恪呵呵的讪笑了几声,也只好随高阳公主一起出去了。
李恪看着二人的背影,连连轮着眼睛:“这两个人,真是做得出啊!……罢了!人家花前月下,碍我什么事?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睡觉吧,懒得去打扰这对小男女了。等回了长安,自有数不尽的美娇|娘来伺候本王!”
秋末冬初的夜晚,树林中颇有些清冷寒意。西风刮起,层林落叶飞翩,一副萧瑟破败景况。
古人悲秋,眼见落叶飘零便感怀岁月不饶人。每逢这样的季节与场景,也最能勾动人的思念与情绪,变得敏锐且感性。
对于恋爱中的男女来说,这样的场景却是营造气氛的好去处,很容易让人动情。
高阳公主身上穿着浅蓝色的貂皮袄子,一双小手儿却是冰凉,于是她抱着秦慕白的胳膊肘儿不肯松,还有意贴着他的腰肋间取暖。饶是如此,小脸脸却是冻得有些发红,便如初熟的苹果泛起一抹诱惑的酡红,清丽之余添了一丝娇艳与妩媚。
“嘿嘿,这小树林里好安静呀!”两个人都沉默的散着步,高阳公主没话找话,打开了话匣。
“你冷么?”秦慕白问道。
“还好啦,不冷。”说着,高阳公主将身子贴得紧了一些,却不经意的鼻子耸动了一下,原来是冻得鼻子快要流鼻涕了。
“还逞强。”秦慕白笑着脱下自己的将军披风给她系上,说道,“别小看这披风,能暖和不少。“
“哇,好大哟!从我肩头直披到脚跟儿了!”高阳公主咯咯的笑,双手将那披风扯紧了一些,脸上漾起满足的笑容,“真暖和!……可是你自己办呢,你不怕冷吗?”
“不怕。下雪天还光帮子练武呢,练出来了。”秦慕白笑道。
“嘿嘿!”高阳公主美美的窃笑,偷偷的将披风挪到鼻间闻了闻,脸上顿时红成了一片,芳心更是如同小鹿般乱撞,心道:这是他的味道耶!
秦慕白将她这些细小的举动收之于眼底,差点就笑出声来,暗忖道:想不到一个无法无天的小恶魔,也会变得花痴起来……怪不得人人都说女人是感情的动物。但凡遭遇感情,什么样的女人也会体现出她女性的本色来。
“喂,跟我说说,你来了绛州这么久,有什么好玩的事情?”高阳公主饶有兴味的问道。
“好玩的事情嘛,确实没有。累倒是真的。”秦慕白说道,“整天不是在军营就是在堤坝上,来来回回就是那些兵将的几张熟悉脸孔,没什么好玩儿的。若说玩,还是长安最精彩。”
“哪里,我就不喜欢长安!”高阳公主说道,“人人皆说长安好,城池宏大富丽堂皇,有天下最大的市集,还有多少歌舞楼谢酒肆莺苑,无非便是贪婪那里的富贵荣华。其实长安可算是无趣了,人多又怎么样,车马多又怎么样,多了还碍路呢,吵得要死。每个人一天到晚都忙忙碌碌的,都不肯停下来歇上半刻,就算家财万贯位极人臣又有什么意思呀?只知经营无空享受,不知道在折腾些什么。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酒肆莺菀里,多是些烂醉如泥的臭男人,分明是些挥霍败家的浮浪子弟偏却自诩风流才子。”
秦慕白笑道:“你怎么这么讨厌长安呢?”
“也不是讨厌长安……反正就是,只要我一到长安,就感觉闷,憋屈,心里就像一块大石头压着,怎么也无法轻松。”高阳公主皱了皱小眉头,撇了撇嘴说道,“在皇宫里就不用说了,怎么抬脚怎么挥手都不能坏了规矩,否则就是有失皇家威仪,不是父皇骂就是母妃来骂。就算是出了皇宫,那些老臣嫩臣也都要盯着我,好像我马上就会干坏事丢了皇家的脸面似的,累死我了!我看绛州这里就挺好啊,多安静呀!而且这里没人认识我,大家不会把我当公主,我可轻松了!其实,只要一离开长安,我就将所有的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可开心了!”
“你倒是蛮容易满足也蛮容易开心的。”秦慕白微笑的道,心中却在暗忖:高阳公主这是有些青春期的叛逆了。她从小在皇宫中长大,享尽了荣华富贵习惯了高高在上,便不会再对这些人人都在奢望的东西感兴趣。相反,她感觉到了束缚和压抑,她本能的想挣脱这种桎梏。常年以来,她的这种情绪慢慢积累,终于在这一次皇帝赐婚的事件中爆发了。
而我秦慕白,不过是一根引线罢了……换作没有我,或许她也会这样逆反的抗争!
这个小女孩儿,骨子里都充满了叛逆与倔强,不服输不认命,还真有点与命运抗争的坚强与执着。
“那要是拿你的公主身份,来交换在绛州这种地方的平民生活,你又不愿意了。”秦慕白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