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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别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我又不是第一次离开长安出征在外了。”秦慕白故作轻松的说道。
“慕白,我知道,你希望我听话,懂事,乖乖呆在长安伺候婆母照顾家人。我也很想这么做,可是……”高阳公主说了一半,面露难色的抿了抿嘴,轻声道,“可是我更想跟你一起去兰州,好么?……”
秦慕白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两个嘴角微上扬,沉默不语。
“好吧,当我没说……”高阳公主轻叹了一声,扭过头去。
“谢谢你,玲儿……”秦慕白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多余的话,我们不必说。总之,我会完好无损的回来,你也好好的、乖乖的呆在长安,不要让我牵挂。”
“嗯……”高阳公主轻轻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了。
武媚娘说道:“慕白,前日里我陪你一起去见房玄龄时,答应的筹措粮草一事,我已经在准备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弄齐第一批粮草约三十万石,和送亲的苏定方、江夏王一同从长安出发。”
“这么快?”秦慕白惊讶道,“长安可不是襄阳,你在这里没做过粮食生意吧?”
“不是还有郑家么?你忘了,郑家可是长安最大的粮盐商人,朝廷御商啊!”武媚娘说道,“若非是有朝廷准令,谁敢去动粮盐生意,更不用提在长安做粮食生意了。我虽然在襄州接手了你与李恪给我弄来的粮盐准令,但在关内还真是干不成什么事情。好在我还可以借助郑家来办事。”
“哦,怪不得你有如此底气,在房玄龄面前一口就夸下五十万石粮草的海口啊!”秦慕白说道。
高阳公主眨了眨眼睛,问道:“五十万石粮草,很贵么,值多少钱?”
“贵倒不是特别贵,估计也就值一座长安的秦仙阁。”秦慕白微笑道,“但是在前线边关,有钱也买不到这样的东西。而且,要运五十万石粮草到兰州那地方,这一路上的花费还不止两个五十万石!此外,庞大的民夫与车马队伍,也不是一般的人家请得起、备得齐的。”
“媚娘,你好能干啊……”高阳公主羡慕又嫉妒的道,“你能为慕白做这么多事情,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我觉得跟你一比,我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才不是呢!”武媚娘连忙说道,“你是慕白命里的福星,若没有你,便没有慕白今时今日显赫威势。我嘛,除了经商一无所能,除了钱什么也没有,也就只能给慕白帮帮小忙了。算起来,还是你对他的帮助更大呀!”
“是嘛?”高阳公主转颜而笑,问道,“慕白,是这样吗?”
“呵呵!”秦慕白摇头而笑,“好啦,你们两个都是我命里的福星,也是我最好的贤内助,就不用彼此拍马吹嘘了。”
“嘿嘿!”高阳公主和武媚娘一起笑了起来。离别的愁绪,总算淡去不少。
“天色不早了,你们都早些回去歇息吧!”秦慕白狠着心,下了逐客令,说道,“我还有一副铠甲要擦拭,弄完了也会早点睡觉。时日卯时便要到长安城外的军营里点将起兵,我得黎明即起很早就出门了。”
高阳公主和武媚娘都沉默的站起身来,四颗晶亮的眸子一起看着他,轻声道:“那我们走了……”
“嗯……”秦慕白轻轻应了一声,没有抬头看她们二人。只听到她们沙沙的脚步声轻巧的走远。
“呼……”秦慕白轻吁了一口气,暗自道:温柔乡,英雄冢……我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不想因为儿女牵挂而让我分心烦忧。她们,能理解么?
这时,一串细碎的脚步声又由远及近,秦慕白不禁皱了下眉头:高阳,去而复返?
在一起这么久了,她的脚步声,秦慕白再熟悉不过。
“慕白……”高阳公主果然回来了,像只狸猫一样窜进房内,一下扑到了秦慕白背上抱住他的脖子。
“干嘛?”秦慕白笑问道。
“干!”
秦慕白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什么跟什么啊!”
“反正你问了,我就答了,不许反悔!”
“顽皮!——媚娘呢?”
“我叫她来三人一起睡,她害羞,回家了,嘿嘿!”高阳公主嘻嘻哈哈的坏笑,咬着秦慕白耳朵说道,“慕白夫君,三郎宝贝,我要给你生个儿子!”
“什么夫君、宝贝,跟谁学的呀?”秦慕白哭笑不得。
高阳公主在秦慕白耳边咯咯的笑,声音也变得妖媚蛊惑起来,哼哼唧唧道,“连日来你只知道忙碌,都不沾惹我。这下又离开长安这么久,相见不知何日……你就,没点想法?”
“我不就是怕,明天天一亮你醒来身边不见了人,伤心难过吗?”
“管他那么多!你说过的,**一刻值千金,这枪啊甲的你到兰州去擦也行啊!——来啦,去房间啦,生儿子喽!”
“……”秦慕白极度无语到嘴角都快抽筋了,咬牙道,“生不生儿子倒是不急,我只知道,今天晚上你要惨了!”
“来啊!来啊!我若是怕你,就不是你秦慕白的女人,嘿嘿!”
第375章 老兵不死
'前段时间眼睛做了个手术,又肿又疼不能看电脑因此断更,给大家致歉了!'
。
翌日黎明,秦慕白从温柔乡的好被窝里钻出来,平常最爱娇滴滴撒野的高阳公主也没有造次,而是像个小媳妇一样,生平头一次亲自给秦慕白打来洗脸水,并小心细致的替他整理衣甲铠袍。 /
秦慕白一时心动,拿起珍藏在箱柜里的圣兽玲珑双翎冠戴上。高阳公主见了好不异讶,笑嘻嘻的道:“慕白,你何时喜欢摆弄这种东西了?好长的两根孔雀尾巴吧,走起路来一摇一摇的,不过还蛮好看的,配你。”
秦慕白笑了一笑,说道:“一会儿要校场誓师点兵,我身为领兵主帅显眼一点也没什么,你没见过吧?一般只在出征誓师的时候主将才戴这东西,上阵肯定不会戴的,都戴盔甲。”
“噢……”高阳公主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中只想,万千人中要显露出主帅的特殊,是不容易,戴这样一顶高高竖着长翎的帽子兴许就是这个用意吧!
秦慕白看着镜中的自己,其实感觉挺滑稽,这有点像戏剧中的三国吕布造型。
其实,他是无意中,想起了许久不见的陈妍。
至从妖儿去世后,秦慕白格外珍惜自己的亲人朋友和红颜知己们。现在自己要出征了,母亲小妹和兄长们都在,高阳公主与武媚娘肯定也会送行,去了兰州也能见到父亲,唯独陈妍一直杳无音信。
于是戴上她赠送的这顶双翎冠,算是一个惦念吧!
不多时,一百名百骑卫士与苏定方、秦通秦斌兄弟以及武媚娘都来了。秦慕白也吃过了母亲准备的早餐,准备出门。
儿行千里母担忧,临走时,秦母免不得又要伤心落泪,并千叮万嘱的要秦慕白出征在外要保重身体,并嘱托他好生照顾年迈的父亲,让他不要逞能。秦慕白劝慰了好一阵,总算让母亲止住了哭泣。
秦慕白对二位兄弟长,自己追随父亲远征在外了,家中要托二位兄长好生照顾。二人打了包票应承下来,长兄秦通还说:“三弟,你就安心出门吧!到了兰州,好生伺候父亲周全。长安这里,你不必任何担心。这一次你大难不死,我秦家必有后福。至从那天公主殿下对我说过一句话后,我就幡然醒悟了。打从今日起,你大哥豁了这条性命,也要保全咱们老秦家的安全与荣耀。今日大哥就当着你与母亲及公主诸位面前发个毒誓,你走后,若是老秦家有任何闪失,秦通自刎以谢罪!”
“大哥不必说得如此严重。”秦慕白笑道,“公主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触动如此?”
秦通的表情却很严肃,对高阳公主正拜了一手,说道:“那一日公主殿下去闯宫要见你时,我阻止她不让她进。她对我说,我李玲儿为了秦三郎尚且能舍了这公主不做也不要这性命了,你这做大哥的还舍不得这百骑副使一职吗?”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都看向了高阳公主。
高阳公主的脸顿时红了,有点尴尬的嘿嘿笑道:“大哥别往心里去,我当时也就是……一时激愤,胡乱说话了。”
“不,你说得很好。”秦通说道,“既是一家人,就要牢牢抱成一团。一根筷子好折断,一捆筷子就不那么容易了。我这做大哥的其实应该十分惭愧,这么多年来没为老秦家添光加彩也就算了,临到危难之时首先也就只想着自己的生死荣辱与家宅妻小,畏手畏脚贪生怕死。父母赐我这堂堂一表凛凛一躯,我反倒还不如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哎……惭愧啊!三郎,你安心去兰州吧!此后,老秦家就托于我与你二哥照顾了。咱俩这两个做兄长的别的本事没有,做个看家犬,总没问题!”
“大哥言重了!”秦慕白拱手回礼道,“有大哥二哥在长安照顾家门,小弟也才好安心追随父亲征战疆场。好了,闲话休絮,我该走了。”
秦慕白最后四个字一说出来,秦母、霜儿还有高阳公主,眼圈都不自觉的红了。高阳公主一把抓住秦慕白的胳膊肘儿,咬了咬嘴唇,贴到他耳边恨恨的说道:“慕白,你听好了。你一定要凯旋安然归来。到时你若是少了一根毫毛,我与这肚子里的孩子,都饶不得你!”
“什么,你有身孕了?”秦慕白一时惶然,马上惊喜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周围还有秦母及霜儿等许多人,大家都惊讶又欣喜的看着高阳公主。
高阳公主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儿,低下头来嗫嚅道:“你这么大声干什么?……我也不清楚!昨天咱们不是……那样那样了嘛,应该能怀上吧?”
秦慕白和旁边的人顿时都哭笑不得。秦慕白干咳了两声,笑道:“好吧,我答应你,我一定一根毫毛也不少的安然归来!”
“还有,不许在外拈花惹草!”
“说什么呢!”秦慕白把脸一板,说道,“我是出门打仗,又不是出游或是做官,真是的!军营里只有五大三粗的汉子!”
“嘻嘻!”高阳公主窃笑。
秦慕白又对苏定方与武媚娘道:“师兄,媚娘,你们也要抓紧准备。我看朝廷那边给文成公主筹办嫁妆的事情进行得很迅速,你们也别落下了。师兄,我分一半的百骑卫士给你,专门用来贴身保护江夏王父女。此外还有三千铁骑护驾。媚娘,你准备粮草的事情可得抓紧。”
“放心。”二人一起应了诺,武媚娘说道,“这一次郑家也是全力出动了,各州各县的商行分号,都在紧锣密鼓的筹措粮草。关内两京之地能征集的民夫都在聚集,车马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有郑家这个坚实的后盾,你不用担心什么。”
秦慕白想了一想,点点头道:“我对他们的财力物力和人力,都不担心。但我有一个要求,你得依了我。”
“你讲。”
秦慕白说道:“到时押运粮草,你不必亲自去。”
武媚娘的眼睛微微瞪大了一些闪过一些不快,拧下眉头,说道:“到时看情况,现在我不能答应你。”
秦慕白张了下嘴准备再说什么,一见在场人多,只得按捺了下来,点了点头道:“也好。你自己省时度势而行,我不勉强你——好了,就这样,诸位,我要告辞了!”
“好走!”
“保重!”
“记得早些回来啊!”
……
跨上火云战马,秦慕白将这一串叮咛与牵挂抛在了身后,带着五十名百骑卫士,出了长安城直奔军营。
一万铁甲精锐骑兵已经集结完毕,大校场上也搭好了点将台与祭祀台,由监国晋王在褚遂良的协助之下主持祭礼,连房玄龄和李勣、尉迟敬德、程知节等一些文武要员也来了。
秦慕白注意看了一下,长孙无忌没有来。
祭祀罢后,褚遂良宣读一份皇帝的制诰袭文,并赐予秦慕白节铖将旗。一来是当众明确主帅身份给予权威,二来也是鼓舞三军士气。
趁这空当,秦慕白低声问身边的晋王李治,道:“晋王,我有件小事要问你。”
“恩师请讲。”李治十分客气的道。
“那一日阁部会议进行到最紧要关头时,房玄龄突然出现,力挺我们主站派,从而风水逆转给了我们极大的帮助。我记得当时他说了一个书生在外求学的故事,来比喻兰州的战和。”秦慕白问道,“当时他说,他与皇帝一同听了这个故事。我很好奇,这个故事是谁讲给他们听的?皇帝陛下的病榻之前,可是没几个人能进去,总不是褚遂良吧?房玄龄说,我们谁也猜不到讲这个故事的人是谁。你能猜出么?”
“我不用猜,因为我知道呀!”李治憨厚的笑道,“是兕子啊!”
“啊,晋阳公主?”秦慕白吃惊道,“那的确是谁也猜不出!——奇了怪了,晋阳公主小小年纪,怎么会讲这种故事?不对,肯定是有人先说给她听过了!”
“嘿嘿,恩师你好聪明,是有人先讲了这个故事给她听”李晋警惕的左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