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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就是这个症状。”秦慕白说道,“那有没有办法解开这种毒?”
“无须解药,过几天就会自动痊愈。”
秦慕白拧了拧眉头,说道:“那如果,我非要他提前醒来呢?”
“那也简单。”苏怜清嘴角一咧笑得有几分邪恶,说道,“看这情况,这个中毒的吐蕃蛮子,是自己人给下的药,估计不会下很重。这几天都已经过去了,他身上的毒都应该已经去得**不离十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家伙是在假装昏迷??”
“是不是装的,一试便知。”苏怜清蹲下身来,从头发上拔下一根锋锐的发簪,对准那个吐蕃人的大腿就猛扎了下去,顿时鲜血激流。
看得秦慕白心里都猛的一弹——这还不疼死人了!
且料,那个吐蕃人却是纹丝不动。
“哟?难道是老娘判断错误,他们药下得很重?还是小子,特别能忍?”苏怜清转着眼睛嘀咕了几声,笑得越发邪恶,突然用吐蕃语说道,“小子,你很能忍是吧?行,老娘就让你断子绝孙!”
秦慕白顿时吃了一惊:苏怜清,居然会说吐蕃语?
妖蝎夫人雪白的手臂已经高高扬起了,掌中握着的发簪闪着邪恶的寒芒,对准那个吐蕃人的可怜下体,就要猛扎下去!
一丝不挂挺尸在地的吐蕃人,突然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呲牙咧齿的怒瞪着苏怜清,抄着蕃语一阵跳脚大骂。
秦慕白乐了,笑道:“这家伙骂什么呢?”
这时,帐外的近卫跑了进来要拿人,秦慕白摆摆手让他们出去了,在外戒严就是。
苏怜清满脸邪意的死瞪着那吐蕃人的下体,放肆的笑道:“哈哈哈,花生米!”
还特意用吐蕃语,重复了无数遍。
那吐蕃男当场脸就绿了,也不敢跳了,捂着下体退到墙角,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生吞了苏怜清。
“干嘛摆出这副鬼样子?老娘对你可没兴趣!”苏怜清步步紧逼的上前,用蕃语说道,“傻小子,问你话,乖乖的答。答得好了,留你花生米;答得不好……油煎水煮剁烂了清蒸,随你选!”
秦慕白虽然听不大懂,但看这两人情形也是多半猜到了,忍不住好笑,对苏怜清道:“你怎么会说蕃语?”
“老娘走南闯北天下几十年,什么不会?”苏怜清撇嘴道,“连畜牲我都能发号施令的驱使,吐蕃人算什么?”
“人才。”秦慕白啧啧的摇头,说道,“行,看来严刑逼供的差事,非你莫属了。我问话,你翻译。”
“没问题。”
“不用麻烦了。”那吐蕃人蹲在墙角,满怀恨意又带些恐惧的左右瞄看秦苏二人,用汉语说道,“我会说汉话。”
“那更方便了。”秦慕白搬了一把将军椅,大马金刀坐在他面前撂起二郎腿,说道,“你肯定知道我想问你什么,对吧?”
“哼……”那吐蕃人突然冷冷的一笑,“可惜了,你却什么也问不出来!”
话刚落音,苏怜清大叫一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吐蕃人突然咬牙瞪眼,嘴里顿时喷出一口污臭之血,当场就倒了下去。
秦慕白惊讶的站起来,“怎么回事?!”
“哎……是老娘疏忽大意了!”苏怜清挠了挠腮,有点尴尬的道,“刚检查了他的舌苔,都没注意到他牙缝里塞着别的东西。这种‘兹巴兹兰尔力’花毒虽然不致人于死地,但是如果再添加一味壁虎尾烧成的灰做药引,就能变成见血封喉的剧毒之药。他被抬来之前,肯定是在牙缝中之塞进了蜡丸密封的药引。一见情况有变,马上服毒自尽!”
“这么狠?”秦慕白眉头一拧,说道,“就算是来窥探军机的的细作,被抓住了也不用马上自尽吧?除非……他还知道别的什么重要的消息。而这个消息,值得他,或者说逼得他非自尽不可!”
“有道理。”苏怜清说道,“要不,马上将其他的吐蕃人都抓来,老娘再细细检查绝对不会再让他们有服毒自尽的机会了!”
“好!”
“报——”秦慕白的话音刚落,帐外急急奔来一小卒,报道,“十一名吐蕃使者,突然全部暴毙而亡!”
“什么?!”
“走,快看看去!”
当下,秦慕白与苏怜清带人跑到吐蕃人的营房里,看到满营惨相。
那八个留下来负责照顾病号的吐蕃军士,全部刎颈而死;而病床上的三个,则是鼻眼突出口吐污血,与之前那名吐蕃人的惨状相同。
“这么狠!”连秦慕白不禁抽了一口凉气,一挥手,“仔细检查,看还有没有活口!”
苏怜清马上跑到那三个中毒而死的人旁边,检查了几下,大声道:“这儿有一个,中毒不深还有脉息,有救!”
“交给你了,务必救活!”秦慕白沉声道,“这个人,肯定知道重大的秘密!”
“未必有把握,我只能尽量!”苏怜清利落干练的指挥几个军士将人抬走,自己也马上跟了出去。
秦慕白剑眉紧锁陷入了沉思,想道:噶尔钦陵究竟是想干什么?如果是想打探神武大炮这些东西,未免弄得太过复杂。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是出于何等目的?
……
过了许久,苏怜清再来找到秦慕白,如释重负的说,那吐蕃蛮子没死成,救活了。
秦慕白略感欣慰,说道:“得派人严加看管,否则他再要一心求死,也是防不胜防。”
“完全不用。”苏怜清语出惊人,“那小子,根本没想死。”
“什么意思?”秦慕白疑惑道。
“他根本就没咬药引,当时的那副惨相是装扮出来的。”苏怜清说道,“否则,纵然是华佗再世也救他不得。而且,此前他所中的兹巴兹兰尔力花花毒,也很浅,最多致人呕吐,都不会昏迷。此前,他都在假装。”
“有意思。”秦慕白颇为惊喜意外的笑了,说道,“这么说,我非得好好和他谈一谈了。”
“去吧!不出意料的话,此人肯定也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话。”苏怜清掳了掳发瓣,得意的笑道,“怎么样,老娘替你把事儿办完办漂亮了,是不是该轮到你了?”
“来人,唤宇文将军前来!”
“诺——”
秦慕白笑道:“真是天生万物,一物降一物。苏怜清,你这么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女煞星,居然被我这个兄弟吃得死死的。你什么时候看上他,又是怎么勾搭上的呢?”
“什么话!”苏怜清翻了一记白眼,“老娘第一次在襄阳衙门见到他时,就喜欢上了这条好汉子了。他虽然没家世没长相,胸无点墨还有些莽撞愚钝,但老娘就是喜欢他那份憨直和爽快!这比你们这种花心眼坏心肠的俏公子哥,强多了!”
“还一见钟情了呢!有品味!”秦慕白哈哈的大笑。
“这叫实在!”
“三哥,啥事叫俺?”正说着,宇文洪泰呼喇喇的就闯进来了。
顿时,苏怜清就像川剧里的大变脸一样,脸上表情瞬间化作温柔妩媚,娇嘀嘀的唤了一声,“当家的!”
“咦!你这臭婆娘!跑这里来干嘛?”宇文洪泰没好气的骂道,“俺都不要你了,别瞎叫唤!”
“黑子。”秦慕白说道,“你们两人之间什么情况,我可不管。叫你来,是为了执行军法的。”
“啊?”宇文洪泰顿时吓了一弹,苦着脸道,“就为了……那天我欺负文成公主的事儿啊?”
“臭男人!你还敢在外面欺负别的女人,我跟你拼了!”苏怜清顿时气恼的大叫。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不然俺一刀劈你八瓣!”宇文洪泰大吼。
苏怜清也就真听话,乖乖的收了声,缩在一旁像一只受惊了的小猫,还满脸委屈了。
秦慕白努力忍笑,正色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可不能因为你是我兄弟,我就包庇纵容你。你以下犯上辱骂公主,这可是大罪。按律,是要砍头的!”
“啊?”宇文洪泰当场傻了眼,嗫嚅道,“这么狠……俺去跟她赔不是,让她消气,行不?”
“好在文成公主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还替你求情,说让我不要责罚于你。”秦慕白字正腔圆的说道。
“嘿嘿,那敢情好!太好了!”宇文洪泰大喜过望,屁颠颠的跑到秦慕白面前来蹲下,小心翼翼的帮他锤着腿,说道,“一会儿俺就去向她老人家负荆请罪!俺可不是怕死啊,俺留着这条性命可是有大事要办,俺还要给三哥冲锋陷阵、还要给恩帅报仇血恨的!”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啊!”秦慕白作势长叹了一声,说道,“不然,我何以服众?这样吧,看在文成公主求情的份上,免你死罪。但是两百军棍,却是少不得。”
“两……百?”宇文洪泰又傻眼了,“不消五十棍,我就能瘫上半个月了。这两百棍下去……你还是直接割了我的黑头吧!”
“嗯,要不打也行。大不了我包庇你一回,先把这两百棍寄着,给你将功折罪的机会。”秦慕白说道,“但有个条件你得答应我。”
“你讲!你讲!休说是一个,就是十个、百个,俺都答应!”宇文洪泰笑嘻嘻的道,“只要不打俺板子,让俺能够上阵杀敌就行!”
秦慕白扬手一指旁边的苏怜清,说道:“你把这娘们领回去,好生管教,可别让她在军营里到处卖弄风骚坏了军中规矩。还有,她可是个身怀绝技的有用之才,我已经私下聘她做我的幕宾参军了。你可得惦量着点。”
“啊?”宇文洪泰咧着嘴,看了看一旁正做梨花带雨状的苏怜清,说道,“俺怎么觉得,你们两个在合起来骗俺啊?”
秦慕白呵呵的笑,拍了拍他油腻腻黑乎乎的脸颊子,说道:“黑子,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聪明了?对,你三哥摆明就是在坑你,要挟你。怎么样,你有什么意见?”
“没意见!”宇文洪泰咧嘴大笑起来,“三哥你就宰了俺,俺也乐意!——臭婆娘,你咋还愣在那里装腔作势?跟俺回去!居然敢跑到三哥这里告俺状了,看俺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苏怜清顿时喜笑颜开,一跃跃到宇文洪泰身边死死抱着他的胳膊肘儿,媚到掉渣的笑道:“行,当家的,你就收拾我吧!狠狠的收拾,越狠越好!”
“走吧,赶紧!”秦慕白苦笑的摆手,“要打情要骂俏或干点别的,这里可不是地方!”
这两人又笑又骂的走了,秦慕白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颇有一点成人之美的愉悦,呵呵的笑而自语道:“我这火烈直肠的黑子兄弟,和百炼成妖的妖蠍夫人,还真是绝配了。好事,黑子从来都是孤苦零丁,这打以后也算是有家室了。苏怜清虽然够邪够毒,但浪子回头金不换,看得出她对黑子是死心塌地。人一辈子,能遇上几个真正爱自己的人,又能有多少缘份可堪错过?……好吧,我也该去会一会,那个神秘的吐蕃人了!”
第425章 阴谋,阳谋
夜已深沉,帅帐后营里一片沉寂,这与往日的巡兵穿梭戒备森严大不相同。
唯一一间还亮着油亮的小房子里,秦慕白悠闲的踱着步子,说道:“我已下令,十丈之内不许有人近前。现在就让我们谈谈吧,出君之口入我之耳,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那个神秘的吐蕃人一直盘坐在地上,两道犀利的目光从散乱遮住眉眼的头发里射出,直直落在秦慕白的身上,用流利的汉话说道,“你,就是秦慕白?”
“如假包换。”秦慕白定住脚,正迎上他的眼神,不由得心头略微一动:此人目光如此沉稳老道犀利深湛,绝对不是一般的小卒!
吐蕃男抬起双手撂开了散乱的头发,露出一张年轻还不失英武之气的脸庞来,“你想谈什么?”
秦慕白微然一笑,走到他对面也一样盘腿坐下,凝视着他的双眼,“就谈,你想谈的。”
“我没什么可以跟你谈的。”吐蕃男居然半点不回避秦慕白逼视的目光,十分淡然的答道。
“那就奇了怪了。”秦慕白说道,“你费了这么大的周章,先是装病留在我的军营里,然后又杀了一同留下来的其他军士灭口,不就是为了能有机会与我单独谈谈么?”
吐蕃男的异讶的抬了一下眉梢,留着八字小胡须的嘴唇略微咧了一咧,“你果然聪明,这都瞒不了你!”
“呵!雕虫小技!”秦慕白冷笑道,“所有人都死光了就你一个人还活着,这还不明显?另外,病倒的四个人当中,只有你一个人中毒最浅。死于刀剑的八个人,表面看来像是拔刀自刎,但那只是一个假相。他们的尸体倒下后都指向你的方向,可见当时他们都站在你离身前很近的地方,全神贯注的听你吩咐什么,然后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被你突施杀手一击毙命。我检查过你的手,你是个左撇子,左手虎口与与几个指头上有粗厚的老茧,那是常年苦练弯刀磨出来的。这与那些死者的刀口深浅与割入的方向,全都吻合。杀了他们布置成自刎的假相之后,你又毒死了另外两个中毒的军士——说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人?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