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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 涅夫让他领导科学院的恐怖小组。 虽然加米涅夫按照上边的要求和预审中的排练,按照 “党的需要”作出 了安排好的供词,表示了对党的 “忠诚”,但是检察长维辛斯基先生,这个 曾是资产阶级鹰犬和站在街垒另一边的家伙,仍不放弃挖苦和贬斥昔日无产 阶级领袖的机会。历史有时竟是这样把沉渣翻腾到浪尖,让他们炫耀自己。 维辛斯基:您在 1933年写了声明表示了对党的忠诚,那么该怎么评价这 样的声明呢?是欺骗吗? 加米涅夫:不,要甚于欺骗。 维辛斯基:背信弃义? 加米涅夫:还要坏。 维辛斯基:比欺骗坏,比背信弃义坏,找个什么词呢?背叛吗? 加米涅夫:您终于找到了这个词。⑧ 最后,维辛斯基给加米涅夫的态度作了一个结论。他说,加米涅夫作为 托洛茨基—季诺维也夫联合中心的一名组织者,在 “大量的罪证”面前,被 迫承认自己犯下了恐怖活动罪。表面上顺从的加米涅夫这时声明说,他承认 自己有罪并不是因为存在针对他的罪证,而是 因为他作为一个被捕的人并 且被指控犯有这样的罪行,所以他才承认了它。加米涅夫一语道破了审判是 虚假的这一实质。 加米涅夫之后受审的是季诺维也夫。赫鲁晓夫在自己的回忆录中说:“当 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托洛茨基、布哈林和李可夫在掌管这个国家的时候, 像莫洛托夫、卡冈诺维奇、伏罗希洛夫或米高扬那样的人还在什么地方呢?” 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 “在革命时期犯过一些错误,这是大家知道的。但大 家也还知道另外一些东西。在他们认识了他们的做法的错误以后,列宁亲自 吸收他们担任领导工作。在列宁左右,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对党的工作提 供了有价值的指导。政府从列宁格勒迁到莫斯科时,季诺维也夫留在列宁格 勒。他受托管理我们原来的首都——十月革命中举起造反旗帜的、我们的最 革命的城市。莫斯科则曾托付给加米涅夫。”⑨可是,这样的革命领袖竟被 内务部和一些攫取了实权的人任意摆布到了令人不能容忍的地步。粗暴的肉 体折磨加上卑鄙下流的精神愚弄,使他们失去了革命家的常态,使他们甚至 失去了对自己的信任,变成了政治的木偶和牺牲品。当季诺维也夫站到法庭 面前时,他显得惊惧不安,不知所措。他脸色发灰,脸面浮肿,说起话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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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地喘气。往昔雄辩的演说家今日张口结舌。他完全承认了自己的罪过。不 但承认是他领导了阴谋恐怖集团,甚至承认了与莫·卢里耶的合作关系这样 的细节。他还抨击了斯米尔诺夫顽固的态度,说他选择了继续欺骗党的道路。 他用肯定的口气谈到了托姆斯基的罪过。 到季诺维也夫受审, “托—季联合中心”季诺维也夫一翼的主要被告都 已认罪,承认了组织阴谋集团,以恐怖行动为手段,妄图通过杀害党和国家 领导人的途径,推翻国家政权,复辟资本主义的罪行。与 1935年 1月他们受 审时相比,法庭没有举出任何补充的犯罪事实,却让被告作出了性质不同的 供词。托洛茨基曾在流亡国外的苏联侨民杂志《反对派通讯》上,把被告 1935 年 1月和1936年8 月的供述进行过对比,有助于我们理解这次公开审判的虚 假性。1935年 1月 1936年 8 月加米涅夫承认,他对分裂活动的维辛斯基: “因此,您承认你们斗争不够积极有力。这种分裂状曾有这样奇怪的计划(借 助于恐况是反党活动的结果。由于这种怖夺取政权)吗?”分裂状况,这样 的犯罪集团 (尼加米涅夫:“是的,这一奇怪的古拉耶夫等人)才得以形成 并犯计划是有的。”下了罪恶。维辛斯基: “杀害基洛夫是直接 由你们干的吗?” 加米涅夫: “是。”巴卡耶夫承认,季诺维也夫的信维辛斯基:“您接 受了筹划杀害徒总是对党的最重要的措施进斯大林的同事的指示吗?”行含 有敌意的恶毒的批评。巴卡耶夫: “接受了。” 维辛斯基: “您参加了杀害基洛 夫的行动吗?” 巴卡耶夫:“参加了。”季诺维也夫:“在所发生的谋杀维辛斯基:“您, 加米涅夫和其的政治责任问题上,党让党的敌他人参加了这个 ‘中心’吗?” 人——前季诺维也夫集团负责。季诺维也夫: “参加了。”党这样做是完全 正确的。”维辛斯基: “那么,是您对谋杀 基洛夫的事件进行组织的吗?” 季诺维也夫: “是的。” 维辛斯基: “也就是说,是您杀 害了基洛夫?” 季诺维也夫: “是的。”叶甫多基莫夫:“我们应负责任,维辛斯基: “您承认谋杀基洛夫因为我们最近10 年来在我们周的行动是在您的协助下 筹划的围散布的流毒,促进了罪恶的产吗?”生。”叶甫多基莫夫:“是的, 我承 认。”⑩ 斯米尔诺夫在法庭上 老布尔什维克革命家斯米尔诺夫是法庭的第 9位受审者。他刚直不阿, 襟怀坦白,从容潇洒,充分表现了一个真正的革命家对虚伪审判的蔑视,在 公开审判的一潭死水中激起了一抹浪花。 当正式审讯一开始,穆拉奇科夫斯基供称斯米尔诺夫对恐怖活动实行直 接的领导时,他就几次站起来予以坚决地驳斥,表明了自己不与法庭合作的 态度。于是,他和维辛斯基之间爆发了激烈的争论。维辛斯基拿不出斯米尔 诺夫犯罪的证据来,只能求助于其他被告的揭发和交待,用口供代替必要的 证据。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先后被叫起来证明说,杀害基洛夫的行动是一 次共同行动,季诺维也夫分子和托洛茨基分子都参加了,其中当然也包括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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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尔诺夫。这种不是以罪证而是以一个人或数人口供为依据的机械推证的办 法,是后来在法庭上经常使用的方法。继穆拉奇科夫斯基之后,叶甫多基莫 夫提到斯米尔诺夫的作用时,也遭到斯米尔诺夫的当面驳斥。当德赖采尔把 斯米尔诺夫比作托洛茨基中心的乐队指挥时,他又站起来反驳说,他根本没 有与德赖采尔讨论过恐怖行动的问题。加米涅夫供认时说,斯米尔诺夫对罪 行的否认是可笑的诡辩。季诺维也夫作供时甚至说他在阴谋活动时期曾与斯 米尔诺夫多次会见。这时候,斯米尔诺夫的前妻萨福诺娃作为证人出庭。在 预审中,内务部使用萨福诺娃作人质胁迫斯米尔诺夫暂时屈服,作出了部分 认罪。在法庭上,人质被宣布为证人。但是,无论斯米尔诺夫、萨福诺娃, 还是维辛斯基、乌尔里赫,以及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等被告都知道,萨福 诺娃的实际使用价值没有变。不同的只是名称和场合:秘密的刑堂换成了官 冕堂皇的人民法庭,赤裸裸的讹诈变成了作戏,信以为真的人是那些感到惊 异的听众和外国记者。萨福诺娃为了不使自己的虔诚前功尽弃,从而挽救自 己和前夫的生命,在法庭上继续作证说,斯米尔诺夫传达并积极坚持了托洛 茨基关于恐怖行动的指示。斯米尔诺夫这时已不用担心被诬陷后秘密处死, 于是断然予以否认。别的被告再次被叫起为证人的话作证。维辛斯基与斯米 尔诺夫之间又开始了一次交锋。 维辛斯基:您和萨福诺娃的关系如何? 斯米尔诺夫:关系良好。 维:除此之外呢? 斯:我们关系亲近。 维:你们曾是夫妻吗? 斯:是的。 维:你们之间没有什么个人恶感吗? 斯:没有。 (11) 随着交锋,斯米尔诺夫开始受审。他像以前一样作了一定让步,作了部 分交待。他这样做肯定是为了使萨福诺娃的处境稍微好一些。他承认传达了 托洛茨基和谢多夫关于恐怖行动的意见,但他声明他当时并不赞成他们的想 法。除此之外,他没有参加过任何非法行动。 斯米尔诺夫:我承认,我曾属于托洛茨基的地下组织,参加了这个集团 和这个集团的核心,1931年在柏林与谢多夫见过面,倾听了他关于恐怖行动 的意见并将这些意见传达给莫斯科。我承认,我从加文那里得到了托洛茨基 关于恐怖行动的指示,尽管我不同意他的指示,但还是通过捷尔—瓦加尼扬 传达给季诺维也夫。 (12) 维辛斯基: (挖苦地说)您什么时候脱离“中心”的? 斯米尔诺夫:我本来就没有打算脱离,没有什么要脱离的。 维:中心存在吗? 斯:什么 “中心?” 维:穆拉奇科夫斯基,中心有吗? 穆拉奇科夫斯基:是的。 维:季诺维也夫,中心有吗? 季诺维也夫:有。 维:叶甫多基莫夫,中心有吗? 叶甫多基莫夫: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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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巴卡耶夫,中心有吗? 巴卡耶夫:是的。 维:您看,斯米尔诺夫,您现在还坚持中心不存在吗? (13) 多么滑稽的表演!这简直不像在法庭,而像在开会。维辛斯基竟然要通 过当面征求意见的方式,通过多数表决选举出一个中心来。 斯米尔诺夫再次表示,这个所谓的中心任何时候都没有开过任何会议。 这时中心的其他成员又被叫起来对他进行反驳,纷纷作证说他是阴谋中心的 托洛茨基一翼的首脑。斯米尔诺夫转向揭发人,尖刻地嘲笑说: “怎么,你 们还需要个领袖?那好,就选我吧!” (14)这一回答引得全场大笑不止, 尽管听众事先都经过严格的选择和训练。斯米尔诺夫挥洒自如的言语是对法 庭伪审判的辛辣的讽刺,它像一把犀利的短剑划开了罩着审判台的漂亮的纱 幕。 斯米尔诺夫还用如下方式表示他对法庭和审判的蔑视。他经常戏弄和嘲 笑检察长。在回答检察长的询问时,他嘲讽地说,他觉得只有一点是没有疑 问的,即法庭上的一切指控都是废品。他不止一次用辛辣的讽刺暗示,所谓 的阴谋故事不过是彻头彻尾的捏造。有时他把维辛斯基搞得哭笑不得,有时 则把他整得暴跳如雷。但检察长维辛斯基终究是一个不寻常的人物。人们选 定他作前台导演并没有选错人。他能够随心所欲地调动自己的被告演员,让 他们流畅地背诵预演中已经背好的台词,把戏演得自然圆满,不露汤水。他 甚至成功地调动起斯米尔诺夫的前妻和被告的所有朋友,对斯米尔诺夫进行 围攻。另外,斯米尔诺夫部分认罪的既定方针也有它的弊病。既然承认参加 了阴谋中心并且传达了托洛茨基的指示,他就无法解释没有参与阴谋恐怖活 动的原因,同时也拿不出证明自己无罪的证据来。这是检察长和法庭遵循的 有罪推定的原则的胜利。既然许多被告自己承认有罪,证人也说他们有罪, 那么个别不老实的被告不承认自己有罪,就必须拿出证明自己无罪的证据 来,不然就是有罪的,难道这样的推论不是合情合理的吗?尽管法庭根本拿 不出证明被告有罪的物证来,比如信件、日记、密码和行凶器械等,但是被 告不是同样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没有犯罪吗?一切就是这样在颠倒的逻辑推 理中被颠倒了。不能证明无罪便是有罪,不能拿出证明无罪的物证就证明有 罪。斯米尔诺夫在检察长组织的围攻中无路可退时,便以轻慢的让步对付法 庭。但在让步之前,他总要对整个罪名作一番 “刁难”,让人对它产生怀疑, 然后才宽宏大量地让步说, “好吧,就算是这么一回事吧”(15)有时,斯 米尔诺夫干脆拒绝回答检察长的问题。斯米尔诺夫的整个认罪态度使维辛斯 基特别恼火。他在起诉发言中说, “斯米尔诺夫最顽固不化,最执迷不悟。 他只承认自己是托洛茨基反革命地下组织领导人这一罪行。不错,他承认有 罪,但态度是极为玩世不恭的。” (16)我们知道,第一次莫斯科公开审判 的16名被告是从50 多名被秘密审讯的人中挑出来的,是认罪态度好的和比 较好的。如果让所有的人出庭,只怕大多数人都像斯米尔诺夫。 在斯米尔诺夫之后,先后受审的是奥利别尔格、贝尔曼—尤林、霍尔茨 曼、纳·卢里耶、莫·卢里耶、捷尔—瓦加尼扬和弗里茨·达维德。除了捷 尔—瓦加尼扬和担任托洛茨基特使的霍尔茨曼以外,其他人都是恐怖计划和 行动的具体执行者。他们的交待大都和具体事情相联系,出现的纰漏和露出 的破绽也比较多。 奥利别尔格痛痛快快地交待说,他一直是托洛茨基在德国组织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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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与谢多夫会面。他借助于一个伪造的洪都拉斯护照潜入苏联,在高尔基市 师范学院策划了恐怖行动,拟定于 1936年5 月1 日在莫斯科动手。他谋杀斯 大林的计划之所以破产,是因为在此之前他被捕了。奥利别尔格没有解释, 他怎么凭借一个中美洲国家的护照和上面的旅游签证,谋取到高尔基市师范 学院的工作,是谁帮助和利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