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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公诉书,不同于对 托—季联合中心的公诉书。对托—季中心的公诉书的中心内容是恐怖活动 罪,被告们没有什么政治路线和政治纲领,他们的目的就是排除斯大林等领 导人,夺取政权,手段就是暗杀。如果这样的话,他们进行的活动可以理解 为争权夺利的报复行动,与广大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无关,因此消灭他们的 斗争不一定会得到人民群众的关心和拥护。对领导审判的人来讲,这样的效 果是不理想的。所以,第一次公开审判后,报刊便宣传说,季诺维也夫实际 上是有政治纲领的,那就是在苏联复辟资本主义,不过,他们竭力掩盖自己 的纲领罢了。1937年3 月3 日,斯大林在联共 (布)中央全会的报告中说: “在1936年的审判案中,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曾经坚决否认他们有什 么纲领。当时他们完全有可能在审判案中陈述自己的政纲,但是他们没有这 样做,他们声明他们没有任何政纲。毫无疑问,他们两人否认他们有政纲, 纯粹是扯谎。现在连瞎子都看得出,他们是有自己的政纲的。但是,为什么 他们要否认他们有任何政纲呢?因为他们害怕公开自己的真实的政治面目, 他们害怕宣布自己的使资本主义在苏联复辟的真正政纲,担心这种政纲会受 到工人阶级的唾弃。” (31) 审判的组织者总结了上次审判的经验,他们在对 “平行中心”的公诉书 中强调了反革命集团的纲领。公诉书说, “平行中心”企图推翻苏联的工业 化和农业集体化,推翻共产党的领导,在苏联复辟资本主义。恐怖活动、间 谍活动和破坏活动则是实现这一政纲的手段和途径。 公诉书像对 “托—季联合中心”的公诉书一样,毫无根据地认定“平行 中心”在全国各地成立了许多恐怖小组,它们遍布莫斯科、列宁格勒、基辅、 罗斯托大、索契、新西伯利亚等城市。1934年, “平行中心”的阴谋分子试 图采用制造车祸的手段,在普罗科皮耶夫斯克谋害莫洛托夫。当然,他们还 企图谋害斯大林等党的领导人。同时,公诉书还用大量的篇幅列举了 “平行 中心”的间谍活动和破坏活动,把他们的间谍活动、破坏活动和恐怖活动描 写成相辅相成的手段。他们为了复辟资本主义,寄希望于德国和日本的支持。 为此,他们曾许诺割让苏联领土给德国,让德国资本侵入苏联,如果苏联与 德国交战,则在前线和工业方面进行破坏以配合德国的进攻。与德国法西斯 的勾结是由托洛茨基与鲁道夫·格斯的会谈商定的。托洛茨基似乎将他的意 见转达给了皮达可夫,并且似乎给拉狄克写信说,只有苏联在战争中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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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权问题才会最现实地提到他们的面前。因此他们应当对此进行积极的准 备。他们还为日本情报机构战时在苏联大规模使用细菌武器提供条件,把急 性传染的细菌投入部队集结地的食物中,投入部队的食品供应地和卫生处理 中心。他们还在工业、交通等方面制造重大的和恶性的事故。莫洛托夫在联 共 (布)中央1937年2—3 月中央全会上作了题为 《关于日本、德国和托洛 茨基的爪牙进行破坏、捣乱和间谍活动的教训》的报告。他的报告特别强调 了间谍活动和破坏活动在 “平行中心”罪行中的地位。他说: “许多年来,由破坏和捣乱分子组成的集团,盘踞在我国工业的战斗领 域,一个月又一个月地,从事着自己的罪恶事业。他们目无法纪,越来越肆 无忌惮。而且,我们不能忘记,这些罪恶行动仅仅是个准备,较之于将来的 对于我国更大更危险的打击来说,这些罪恶活动仅仅是一个突破。按照托洛 茨基、皮达可夫所规定的任务,他们在营垒中的破坏捣乱分子和间谍,是准 备在战争爆发时实施其主要打击的 “在重工业人民委员部里盘踞着副人民委员皮达可夫,他原来是一个破 坏分子。而且大家知道,在交通人民委员部里的破坏捣乱分子利夫希茨也曾 担任副人民委员的职务。在木材工业人民委员部里的破坏分子索科利尼科夫 也曾经是副人民委员,而大家知道,在此之前这个间谍曾是外交人民委员部 的副人民委员前公路、土路和汽车运输中央管理局局长谢列布里亚科夫,原 来也是个破坏分子 昨天立场动摇的共产党人的动摇,已经转变为破坏、 捣乱行动和间谍活动,与法西斯相勾结,为法西斯效劳。我们应该以打击还 击打击,将这些法西斯营垒的突击手和间谍予以粉碎,不管他们在我们前进 道路上的何处出现。” (32) 这就是公诉书和中央领导人所描述的 “托洛茨基反苏平行中心”,可谓 是罪恶滔天,十恶不赦!但是,没有事实根据的罪行越是严重,越是耸人听 闻,其可信度就越低。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等人的罪行虽然也不怎么可信, 但其中确是有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加上当局的大肆宣传和渲染,确实能蒙蔽 和欺骗一些人,起码基洛夫被害是确有其事。基洛夫事件的真相被掩盖起来 而假相被大肆宣传后,人们不了解这一谋杀案的内幕和真情,轻信了法律机 关和中央的说法。暗杀斯大林的阴谋也有一定的可信性,因为季诺维也夫和 加米涅夫等人确实曾与托洛茨基站在一起,激烈地反对过斯大林,受到过斯 大林的无情打击,他们企图进行报复也是合乎情理的。至于公开审判中公开 杜撰、伪造和牵强附会的说法,则被官方解释为是党的事业的需要。而且这 种情况是一般老百姓所不能了解的。即使传出一些消息,也被强大的公开宣 传所淹没,或者被作为谣言而受到禁止。但是, “平心中心”一案的许多罪 名就令人疑窦丛生。最令人怀疑的,就是皮达可夫和拉狄克这些反对资本剥 削的革命家,居然会心甘情愿地充当德、日法西斯的间谍;另外,作为政治 家,他们居然会以爆炸矿井和下毒等手段达到夺取政权的目的。 分析一下 “平行中心”的形成,被告的供词和公诉书,就不难发现,“平 行中心”案完全是一个假案。 开始,当皮达可夫、拉狄克、穆拉洛夫等被捕时,并没有所谓 “反苏托 洛茨基平行中心”案件的存在,也没有 “平行中心”这种说法。当时的逮捕 和侦讯工作只是按照斯大林关于揭露和镇压托洛茨基集团的指示进行的。对 主要被捕者的侦讯工作是单独进行的。后来,当准备公开审判时,被告之间 的个人关系和工作业务关系才被赋予特殊的意义。 “中心”的间谍活动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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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之间的联系是如此,对社会主义建设的大规模的和有组织的破坏活动更是 如此。过去几年工业和铁路运输等方面的大量事故和挫折,被有意地编制成 阴谋集团的系统的破坏活动。 还有一点可以说明案件的人为性质,即直到公开审判开始前才最后确定 被告的组成。审判的组织者按照自己的意愿任意改换被告,他们甚至不尊重 内务部用刑具和欺骗制造出的假供。公诉书曾前后两次易稿。按照第一稿, 被指控的被告共 16人,其中有C ·奇列诺夫,他当时是一名教授,担任外贸 人民委员部的总顾问,但这一稿中没有利夫希茨和图罗克。第二稿中被指控 的共17人,加上了利夫希茨。最后的第三稿中也是 17人,但奇列诺夫换成 了图罗克。 公诉书的每一稿都曾呈交斯大林审阅。然后按照他的指示进行修改。比 如,1937年 1月7 日,叶若夫和维辛斯基将第二稿呈报斯大林时,在附信中 是这样说的: “现将遵奉您的指示修改过的关于皮达可夫、索科利尼科夫、 拉狄克等人案件的公诉书呈上 ”(33)公诉书的第二稿经斯大林的亲自修改, 被告奇列诺夫被换成了图罗克。 在维辛斯基的个人档案中发现了他与斯大林谈话时做的笔记。有的谈话 涉及所谓 “反苏托洛茨基平行中心”审判的准备工作。在谈话中,斯大林对 被告们作了具体的评价,把他们称作似乎是一生都在反对列宁的人。斯大林 还强调说,他们比邓尼金、高尔察克和马蒙托夫还要堕落,他们是一帮罪犯。 按照维辛斯基的笔记,当谈话涉及对被告图罗克和克尼亚泽夫的审讯方式 时,斯大林指示说: “不要让他们多谈车祸。嘘他们。他们制造了多少列车 颠覆事件,不要让他们多唠叨。” (34) 为了保证公开审判的成功,仅仅编制反革命阴谋集团及其罪行是不够 的,还必须使苏联人民和世界舆论相信他们编制的东西。而要做到这一点, 除了通过党的组织系统自上而下地灌输中央的精神并垄断全国的舆论宣传阵 地外,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被告在法庭上公开地承认自己的罪行。不管他们 的罪行是如何地出人意外,骇人听闻和难以想象,只要被告本人公开认罪, 它自然就会给人一种可信的印象。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内务部在每个被告被 迫认罪和交待了自己的 “罪行”后,按照他们的罪行和在阴谋集团中的地位, 让他们进行了出庭预演或者说出庭彩排,即让每个被告先在内务部侦查员的 办公室里按最后定稿的供词,排练一下。被告们被反复灌输下述思想,他们 曾经是党员和国家的干部,要得到组织的谅解和宽大处理,就应该根据党的 事业的需要,通过 “自我揭露”帮助党与国际托洛茨基主义进行斗争,与国 内外敌人的阴谋进行斗争。经过反复的排练,许多被告最终进入了角色,达 到了 “剧本”创作者的要求。公开审判前,拉狄克给妻子的一封信说明了这 一点。拉狄克写这封信的时候当然知道它要受到侦查员的检查,当然也不排 除信件本身就有侦查员的意图寓于其中。不管怎么说,拉狄克说,他将被迫 在公开审判的法庭上招供,供认一些 “出人意外的”和“难以容忍”的罪行, 而且他相当明白地暗示妻子,要她理解这些罪行的真正价值。为此,他使用 了知情人不难理解的隐语,明确地揭示了预审的虚伪性。信的内容如下: “1937年 1月20 日 最近将要举行对季诺维也夫—托洛茨基组织中心的审判。为了使法庭上 将要出现的事情不致使您感到太突然,我已请求与您见上一面。您要听完我 能告诉您的事情,并且不要向我提出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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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承认我是这个中心的成员,参加了它的恐怖活动,知道它的破坏活 动,知道托洛茨基与德国和日本政府的联系。对此,我将在法庭上予以确认。 有一点是不必给你说的,即这样的供认不可能是通过暴力还是通过许诺从我 这里搞到的。你知道,我不用这种供认换取生命。 我 (此处空白),这就是说,这是事实。如果你无法忍受这一事实,那 么你就把我当成你过去看到的那个样子好了,但是你没有任何根据和权利对 法庭认定的事实,提出哪怕一个疑问。 当你认真地思考一下法庭上将要出现的事情,特别是揭露罪行中的国际 部分,你就会理解,我没有任何权力向世界隐瞒这一事实。不管审判的结果 如何,你必须活下去。如果我会活着的话,你要帮助我。如果我不在人世了, 你要为国家做有益于社会的工作。有一点你要记住,无论如何,我任何时候 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自己是如此地与无产阶级事业联系在一起。” (35) “平行中心”领导人与托洛茨基的联系是该中心存在的前提。作为“托 洛茨基反苏平行中心”的领导成员,拉狄克自然应该与托洛茨基保持联系。 关于这一点,拉狄克交代说,他先后收到托洛茨基5 封信,其中两封信是 1932 —1933 年他在日内瓦和莫斯科的时候,由苏联记者 B ·罗姆转给他的,3 封 信是藏在精装的书皮内,由伦敦寄来的。在信中,托洛茨基说苏联在未来的 战争中必败,他们的集团要夺取政权,必须向德国和日本作出经济上的让步 并割让领土,还必须加强破坏活动。拉狄克说,他没有让任何人看到这些信 件,他本人读过这些信后立即将其烧掉。至于信的内容,他则向 “平行中心” 的其他成员作了口头传达。他还交代说,他给托洛茨基写了几封信,内容主 要是介绍国内情况。 穆拉洛夫交待,他与托洛茨基的联系是通过斯米尔诺夫。1931年,斯米 尔诺夫向他介绍了自己与谢多夫柏林会见的情况和托洛茨基关于进行恐怖活 动的指示,要求穆拉洛夫恢复西伯利亚托洛茨基中心。 很明显,拉狄克、穆拉洛夫的口供缺乏基本的可信性。拉狄克收到托洛 茨基的指示性的信件后,甚至未给 “中心”的最主要领导成员看,这不符合 秘密组织活动的常理。这不是在假传 “圣旨”吗?而且拉狄克和皮达可夫等 当时受中央信任和重视,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