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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革命工作,而不是长期隐藏在革命队伍中的敌人。 “这实际上表明,即使像利夫希茨或谢列布里亚科夫这样的几十年来肩 负着革命工作的人,也会堕落到进行破坏 他们的精神支柱许是彻底崩溃 了,于是他们才会按照阶级敌人的指示去行动。他们不是迷失了方向,就是 变成了间谍。如果说他们迷失了方向,那我就没有什么说的了,如果他们变 成了外国间谍,别的人就会向他们发指示。所以,如果外国法西斯进来,那 末这个法西斯不仅不会让托洛茨基主义者上台当权 反而会摧毁它的组 织,因为他们没有必要让这样一群元政府主义的知识分子来打扰他们。因此, 甚至我对祖国的态度对我来说也是没有意义的,这完全是自我中心主义。” (12) 总的来说,拉狄克是一个屈服于当局,违心地揭发自己和别人的被告。 在整个莫斯科三次公开审判中,有相当高的身份而又如此与法庭合作的人, 是不多的。遇到这样的被告,法庭应该十分满足了。但是,总检察长维辛斯 基还没有感到心满意足的惬意。或许他身为临时政府鹰犬的丑恶历史使他总 是无法忘怀,或许这样的政治伤疤使他不由地产生一种幸灾乐祸之情。因此, 他即使对 “老实坦白”的人也要情不自禁地再踏上一只脚,似乎这样才能感 到由衷的满足。他提醒拉狄克说,他在被捕后曾经拒绝交待罪行和揭发同伙, 他在长达3 个月的时间内一直否认自己参加过阴谋集团。遇到这样刻薄的检 察官,拉狄克实在按捺不住。 维辛斯基向道: “试问,难道您的这些抗拒行为能让我们把您刚才说的 那些 ‘疑问’和‘痛苦’当真吗?” 维辛斯基这一挑衅性的挖苦激怒了拉狄克,他立即反唇相讥: “是的, 如果您不承认这样的事实,即您所得知阴谋行动计划和托洛茨基的密令都是 出自我一个人之口,那您当然可以不把我的那些话当真 ” (13) 拉狄克举出了一些新的恐怖小组,并牵连上布哈林,这无疑是个十分危 险的信号。他还受命招供说,1935年维塔利·普特纳军长与他见面时,曾转 达了图哈切夫斯基的一项请求。他的这一交待使维塔利·普特纳受到了牵连。 但其主要意义不在于此,而在于他提到了图哈切夫斯基。它像晴天霹雳一样, 震动了莫斯科和全苏联的人民。人民怀着极度不安的心情揣测,乌云已经笼 罩在人民爱戴的元帅图哈切夫斯基头上。在晚上的审判会上,维辛斯基在和 拉狄克的对话中再次提到了图哈切夫斯基的名字。看来,图哈切夫斯基名字 的出现不是偶然现象,在领导审判的决策人物的小圈子里,可能已经在筹划 新的阴谋。 同一天,索科利尼科夫受审。他的供词中的新内容就是又点出了几个恐 怖小组,但是他与恐怖和破坏活动的关系是非直接的。他还指出了他们的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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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破坏集团与以前的破坏集团的关系。 索科利尼科夫: 有过这样的指示,即要在专业技术人员中找到过去的 破坏组织。 维:是在以前的工业党时期沙赫特案件的破坏分子中间吗?在与他们的 关系方面采取了什么路线呢? 索:采取了托洛茨基的路线,即允许本集团的破坏小组与以前的小组建 立联系。 (14) 在索科利尼科夫以后受审的是谢列布里亚科夫。他在供词中揭发了一些 铁路系统的领导人。他说,还在 1935年卡冈诺维奇被任命为交通人民委员以 前,铁路运输方面就存在一个阴谋破坏组织。他还对已经够丰富的恐怖小组 作了一些补充。1月 25 日和26 日,“西西伯利亚集团”受审。他们的供词 集中在他们与皮达可夫的关系方面和他们杜撰的重大破坏案件的细节方面。 德罗布尼斯举出了工业中错误计划的例子。他说,在计划中,进行破坏的任 务之一是将资金分散到次要的工作方面。另外,按下述方针阻碍建设,即要 使重要项目不能在政府指示的期限投入生产。而为了阻碍建设速度,使用的 手段之一是频繁地改变设计方案,拖延与有关部门的结帐,使设计方案迟迟 不能确定。在焦化工业方面,则故意生产一些不能立即使用的半成品,根本 不能使用的次品,比如故意增加焦炭的含水量和含灰量。他供认说,卡麦罗 沃地区发电厂的爆炸事故是阴谋集团蓄意制造的,因为燃煤质量低劣。 然后,德罗布尼斯谈到了卡麦罗沃的中心矿。维辛斯基向他施加了压力 和威胁,于是他承认阴谋分子希望通过爆炸尽可能多地造成工人死亡。当时 发生事故时德罗布尼斯已经被关起来。尽管如此,他还是承担了责任。维辛 斯基的用意无疑是要引起人民对阴谋破坏分子的仇恨,从而加强公开审判的 重大意义。 继德罗布尼斯以后受审的是舍斯托夫。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舍 斯托夫,1918年入党,做过工会工作,1925年起在矿山工作。曾任设在新西 伯利亚的 “西伯利亚采煤公司”的副经理,“安热罗—苏真斯克矿”矿长。 被捕前任卡麦罗沃州萨拉伊尔锌矿矿长。 舍斯托夫声称,工人们难以忍受的生活条件不是政府的责任,而是托洛 茨基主义政策的责任。 “平行中心”指示,要使工人精疲力竭。于是给工人 制造了难以忍受的工作条件,使不仅斯达汉诺夫工作法,就是通常的工作法 也无法正常工作。 接着受审的是诺尔金和斯特罗伊洛夫。鲍里斯 ·奥西波维奇 ·诺尔金 1917 年入党,1918—1929年在契卡机关工作。后来,任莫斯科化工联合工厂副厂 长、莫斯科国民经济委员会主席、全苏化学工业联合公司和全苏氮素工业联 合公司的主任。1932年至 1936年9 月,任卡麦罗沃化学工业联合工厂厂长。 米海伊尔·斯捷潘诺维奇·斯特罗伊洛夫是一名党外人士,担任过矿长, 1935—1936年任设在新西伯利亚的库兹巴斯采煤公司的总工程师。 被告诺尔金和斯特罗伊洛夫承认自己进行破坏的罪行。诺尔金说他想用 爆炸的手段破坏地区发电站。为了多投资少收益,他竭力将投资用到不太重 要的项目上。当维辛斯基问到他承认罪行的动因时,他对承认罪行的原因作 了暗示。 维:后来,您为什么决定否认呢? 诺:因为一切事物都有个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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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或许向您施加了压力吗? 诺:我被询问过,被揭发过,举行过对质。 维:或许,向您施加了压力?总的说来,您生活得怎么样?牢房的生活 条件怎么样? 诺:很好。您现在问的是外部压力吗? 维:是的。 诺:一点压力也没有。 维:可以不让人吃好,不让睡觉。我们知道资本主义国家的监狱有这样 的事。可以不让抽烟。 诺:这样的情况一点也没有。我懂得顽抗是没有希望的,懂得必须揭露 整个案件。 (15) 斯特罗伊洛夫的供词反映出他们对托格茨基著作的观点。 斯:我说过我读过托洛茨基的书 《我的生活》。他问我是否喜欢这本书, 我回答说从文学观点看他作为一个记者写的不错,但是我不喜欢这本书,原 因是书中的 “我”太多了。(16) 穆拉洛夫与德罗布尼斯一样,卡麦罗沃中心矿发生爆炸时,他正蹲在监 狱里。可是,这一点并不妨碍他要对爆炸负责。不过,穆拉洛夫拒绝为这一 事件承担责任。 审判长:您知道吗,托洛茨基分子把卡麦罗沃煤矿的巷道里搞得都是煤 气,制造了绝对无法忍受的劳动条件? 穆:德罗布尼斯在一个化工厂工作,这个化工厂属一个托拉斯领导,而 煤矿由另一个托拉斯领导。 审判长:我知道。我现在说的是卡麦罗沃矿。 穆:我不知道他们采取了使中心矿充满煤气的方针。德罗布尼斯也没有 将这一点报告我。这件事发生时我已在监狱里。 审判长:在您的供词里有这样一句话: “托洛茨基分子在卡麦罗沃矿使 巷道充斥煤气,制造了工人无法忍受的条件。” 穆:我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是在监狱里,我把它作为托洛茨基分子整个破 坏工作的结果。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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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谋害”莫洛托夫案 穆拉洛夫被讯问的主要问题是关于恐怖活动。恐怖行动的主要目标是莫 洛托夫,这是西西伯利亚集团的最严重的罪行。往下我们就会看到,审判的 组织者在制造冤狱时是如何地不择手段,而一贯道貌岸然的莫洛托夫是如何 地卑鄙和伪善。 维:你们是否谈过,只杀害了一个人,而其他人还活着,恐怖总的来说 没有结果,因此应当立即行动? 穆:无论我还是皮达可夫,我们都感到,不能用社会革命党人的游击方 式行动。组织行动时,应当立即造成恐慌。我们认为,使党的高层惊慌失措, 是取得政权的一种方法。 穆拉洛夫虽然承认准备谋杀埃赫和莫洛托夫,但坚决否认下述指控,即 下一个目标是奥尔忠尼启则。 穆: 谈到 1932年以及舍斯托夫所说的谋害奥尔忠尼启则的指示,我现 在严正声明,这是舍斯托夫的想象。我任何时候也未下达过这样的指示。 维:他搞混了吗? 穆:我不知道,他是搞混了呢,还是他不过是随便想象。 (18) 维辛斯基并未因穆拉洛夫的顽固态度而生气,而是就此提出了一个意味 深长的问题:为什么穆拉洛夫无论如何也不承认企图谋害奥尔忠尼启则的罪 行,同时却承认组织了谋害莫洛托夫的恐怖行动呢?这不是一件怪事吗?维 辛斯基的话无非是在暗示:这是阴谋分子相信奥尔忠尼启则并希望得到他的 帮助的表示。维辛斯基敢于发出有关奥尔忠尼启则的议论,就像他在第一次 公开审判时敢于多次明显地漏掉莫洛托夫的名字一样,是用一种曲折的方式 抛出了一个政治信息:奥尔忠尼启则已不再受到信任。 根据起诉书和被告的供词, “平行中心”谋杀莫洛托夫的恐怖行动是唯 一的一件实际执行的恐怖行动。关于这个事件的真相,什维尔尼克在 1961 年召开的苏共二十二大上说:“现在再说一件莫洛托夫极其厚颜无耻的事例。 1934年他前往普罗科皮耶夫斯克市,他乘坐的车的轮子滑到了路边的排水沟 旁。车上的人谁也没有受一点伤。这件事后来却成了 ‘谋害’莫洛托夫生命 这一说法的根据。一些完全无辜的人因此而受到惩罚。不是莫洛托夫又有谁 知道事实上没有任何谋杀的事件呢?可是他没有为无辜的人说一句辩护的 话。这就是莫洛托夫的嘴脸。” (19) 穆拉洛夫在法庭上供认,司机为了消灭莫洛托夫应自我毁灭。 穆:汽车本应全速折到沟里。这样,汽车由于惯性便四脚朝天,机器毁 坏,人嘛 维:请您允许我问舍斯托夫。被告舍斯托夫,您对穆拉洛夫这一部分的 供词予以证实吗? 舍:是的 维:您得到穆拉洛夫关于恐怖行动的直接指示后,实际上是如何干的? 舍: 原先计划用车祸实现恐怖行动,并且选择了两个合适的地点。谁要 是熟悉普罗科皮耶夫斯克就知道这个地方,就是5 号矿井附近去矿务局的地 方;第二个地点在工人小区和3 号矿井之间。那里不像穆拉洛夫说的有一个 小水沟,而是宽 15米的深沟。 维:好一个 15米宽的 “小水沟”!是谁选择的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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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 事实上,他 (司机)虽然把方向盘转向深沟,但转得不够坚决,后 面的警卫完全用手把这辆车托了起来 审判长:现在我们继续对穆拉洛夫审问。 穆:请您允许我谈谈舍斯托夫的解释。我不与舍斯托夫争论:是小水沟 还是深沟 维:您个人在现场吗?小水沟在哪里? 穆:没有,我没在现场。 维:如果您没有看到过现场,您不能提出异议。 穆:我不准备进行争论 (20) 穆拉洛夫之所以不愿争论,是因为他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法庭的一切 是如何预先安排好的,争论也无用。维辛斯基凭借权力和他的如簧之舌,可 以恬不知耻地把任何谎言变成事实。正如他在起诉词中说的, “但是,事实 终归是事实。谋杀莫洛托夫的事件发生了。这一发生在 15米宽的 ‘小沟’(像 穆拉洛夫在这里那么审慎的说法那样)边的事故,是事实。” (21)此时, 维辛斯基未必忘记了第一次公开审判时,奉命把莫洛托夫从被谋杀的目标的 名单中抹去的事实。 当初,基洛夫被谋杀之时,进行了何等认真的准备,调动了多少力量。 莫洛托夫的威信虽然远远赶不上基洛夫,但他的地位却要比基洛夫高。在党 和国家领导人名次的序列中,他是仅次于斯大林的苏联第 2 号人物。如果阴 谋集团果真要谋杀莫洛托夫的话,想必要进行周密的部署,认真的准备,调 动他们的据说发展和蓄积多年的大量人马。可是我们看到的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