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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魏越留下讯息,陈墨开始了自己文稿整理工作。
下午的时候,一名宦官传来消息,皇帝今天太忙,身体无碍,明日请陈墨再行诊查。
也不用再等了,陈墨直接回府。
魏越很准时,在宫中的值守任务完成,他立刻跑了过来。
“什么事大郎?这样神秘,是不是又有什么内部消息?”进门,魏越就问了起来。
“坐。”陈墨不急,这件事他需要一个头绪。
魏越很听话,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现在习惯了,魏越喜欢陈墨这里,因为有椅子坐,还有酒喝。
“龙武右军与龙武左军的关系怎么样?”
“就这样!”
“什么叫就这样?我是说对抗关系是不是很激烈?”
“当然激烈!”魏越一翻白眼:“龙武右军将军是杨家的心腹,我们龙武左军属于田观军直辖,一直互相提防的很紧。”
“龙武右军与龙武左军的力量对比呢?”陈墨继续问道。
魏越一脸不屑:“没什么可比性,田观军不会让龙武右军太强,就是一些和羽林卫那些废物差不多的仪仗,总计就不到三千人。”
陈墨稍稍思索:“教训教训他们没什么吧?”
“龙武右军惹到大郎了?”魏越一脸惊讶。
“是龙武右军游击将军许文雄的手下,在宫中盯梢。”
“这机会好啊!田观军正和他们在斗的不可开交,我去把许文雄搞死!”魏越兴奋起来,他起身:“田观军正在找机会教训教训他们,这次就由我动手吧!”
许文雄陈墨不认识,他的死活也不关陈墨的事,问题是,陈墨不想让自己卷进去引起田令孜的注意,因此他立刻提醒魏越:“记得这件事与我没有丝毫关系,自己去找借口。”
魏越点头:“这我知道,反正是要斗下去,杨家和王家已经想趁机作乱,由我开始吧,田观军估计已经受够了!”
“是不是各方面的执行都很不顺利?”
“枢密院的两位枢密使已经联手!”魏越轻轻摇头:“若不是现在需要他们支持进攻王重荣,田观军怕内部乱的不可收拾,恐怕早已忍不住动手了。杨家和王家现在总想拖累住各种政令下达,阴奉阳违,后面有热闹看了!”
怪不得皇帝一天都没有时间,原来在调和宦官的内部关系。政令的通达对这个岌岌可危的朝廷太重要,许多事情一旦被拖下来就很难弥补,尤其是现在这样的战争状况之下,皇帝看来也坐不住了。
宦官终究是宦官,那种狭隘的心理和处事无法改变,在这个国家紧要关头,他们只考虑到自己的利益。而作为和宦官斗争最惨烈的文官集团到是暂时消停下来,为了大唐和整个国家的利益,文官集团很配合田令孜,说起来也是对国家的一种负责。
陈墨知道终归是一场虚妄,无论皇帝和田令孜怎么努力,外部和内部的不团结已经不可调和,田令孜的一败涂地近在眼前。
“我告诉你怎么办,这件事要这样才行。。。。。。”陈墨凑近了魏越。
魏越不停的点头,随后再点头。
“饭菜估计准备的差不多了,今天咱们喝剑南烧春,但不准醉酒。”谈话就此结束,陈墨站起身。
“剑南烧春好啊,劲道十足!我喜欢!”魏越站起身,除了友情,这也是他喜欢来陈墨这里重要原因。
第122章 不杀人的理由
凛冽的风吹过,一点点白色自天而落。
入冬后的第一场雪零零洒洒而来,落下的雪花在瞬间融化,只留下它对这个世界的湿润。
宫中的斗争愈发激烈,你方上场我拆台,你动我的人我就给你一点颜色,无数的小宦官和宫女受到牵累,使得整个内宫一片风声鹤唳。调和已经没有了任何可能,宦官和军将的不同派别之间几乎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双方谁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骄横的神策左军和龙武左军也参与了进来。
今天是魏越负责巡视内宫,他带着几十名手下大步来到含元殿。含元殿是大明宫的前朝第一正殿,后面是昭阳殿。昭阳殿的东西两侧分别是东阁、西阁,通过长廊与昭阳殿连接。东阁内有含光殿,西阁内有凉风殿。每年春季之后,这里的廊阁之间总是流水潺潺,香草萋萋,是另一天地。可惜现在是冬季,除了威武的宫殿,其它景色有些乏善可陈。
昭阳殿后面是后妃们居住的**,**是通过永巷与昭阳殿连通,分为左右两院。
这一带主要是由龙武右军负责,除了特殊情况,一般龙武左军士兵很少出现在这里。也不知为什么,魏越出现在了含元殿前。
由于最近宫内比较乱,龙武右军的防卫开始紧了起来,龙武右军游击将军许文雄几乎天天在这里来回巡视。
魏越带着人出现,手下赶紧通报,今天皇家和朝臣好像没有什么活动,许文雄很纳闷,魏越来干什么?
无论怎么样,这里属于自己的辖区,许文雄迎了上去。
“将军所来何事?”现在双方有点水火不容,许文雄自然也不会太客气。
“受观军之命,本将军今天接防这一带的防御重任,请许将军带领自己的军士撤离,相关文书随后就到。”
许文雄愣了一下,田令孜总掌军事,有宫中禁军的调动权。如果魏越真的带着田令孜的手令,他还真不好办,违抗观军容使的命令无疑后果严重。但是,魏越现在没带手令,他自然不怕。
“魏将军请恕麾下难以从命,没有观军和大将军的手令,麾下不敢擅离职守。”魏越现在已经是游骑将军,许文雄比魏越官阶要低,同为龙武军,因此要用麾下这个称呼。不过,他的口气好像并没有什么尊重魏越的意思。
魏越上前两步眯起了眼睛:“许将军要违抗观军的军命?你可知道违抗军命的后果?”
许文雄继续理论:“不是麾下。。。。。。”
谁也想不到,就连魏越的手下们可能都没有想到,魏越就在这一刹那爆发了,他瞬间拔刀,刀光猛的一闪。
毕竟是军中大将,毫无防范的许文雄本能的一个闪避。
还是晚了,魏越的出手非常之快,许文雄仓促之下根本避不过,锋利的横刀在他的脖子上带出一片血光。。。。。。
许文雄想不到,他的手下更想不到,就在众人愣住的时候,魏越一声大喊:“给我全部缴械,接管这一带,反抗者杀无赫!”
这一声大喊不仅是命令跟在身边的手下,魏越的身后还有一大批的人手,一声大喊就是讯号,这些人不知道魏越来杀许文雄,但他们知道执行命令。
魏越这次带了足足两千人,这两千人对分布在含元殿、昭阳殿,以及后面的所有防区开始逐步接管。龙武右军的人太散了,不到半个时辰,几乎没有经过什么拼杀,魏越就接管了西侧宫内所有的防区。
整个内宫的东侧本来就属于神策军和龙武左军,魏越的行为无疑让两军掌握了整个皇城和内宫。
晋国公,十军兼十二卫观军容使田令孜第一时间得到消息。魏越的出手让他惊讶不已,但随即田令孜就释然。。。这也是他想做的事情,杨家和王家已经越来越嚣张,他对枢密院太过放任了。指令总是受到抵触,田令孜已经有些失去控制的感觉,现在魏越无疑给他指明了道路。
田令孜之前不愿意这样做是,他不撕破脸是不愿意因内乱干扰这次重要的作战,但杨家和王家显然也看准了这一点才这样肆无忌惮。现在,魏越的突然出手无疑是一个契机,就看田令孜是不是进行一次清洗了。
每一名从政者都有自己的智囊,楚怀秀无疑是田令孜无法决定某些事的最佳倾诉对象。
楚怀秀第一次进入了皇城,也第一次在田令孜眼中看到了杀气。
“文常怎么看?”田令孜并没有坐,他屋内来回踱步,显然有些焦躁情绪。
楚怀秀一躬身:“国公,没有国公的授命,魏将军为什么这样做?”
“魏玉霆的忠心没有问题,魏越此人脾气暴躁,龙武左军巡视皇城和内宫的事情是我的命令。据通报消息的人说,魏越在含元殿前碰到了许文雄,两人因言语冲突,魏越暴起砍杀了许文雄,也造成局面的不可收拾,魏越干脆就接管了所有西侧的防区。”
“魏将军既然如此。。。那就让龙武左军和神策军接管整个京师和内宫的防御,枢密院那里国公还需谨慎对待。”楚怀秀欲言又止,他本来想问魏越的人为什么行动如此之快,但想了想这件事的后果有些严重,他立刻转移了话题。
田令孜一直没有对枢密院的杨家和王家动手,就是楚怀秀的意思,他认为时机不合适,现在好像仍旧是这个意见。
看到田令孜陷入沉思,楚怀秀接着道:“军中有很多杨家和王家的人在做监军,国公需谨慎,若内宫大开杀戒,对作战很不利啊!”
这也是田令孜在思考的问题,杨家和王家是根基深厚的世代巨宦,在内官中人脉极广,若直接把枢密院清理一番,那些监军使恐怕会直接造反。而军队也将因此陷入混乱,此战也就无法控制,田令孜不得不谨慎。
不停地摇头,田令孜很不甘心,但楚怀秀的建议很正确。
楚怀秀依旧很稳的提出建议:“京师已经尽在掌握,现在内宫也在国公之手,等待此战之后也无妨,盯紧那些人即可,还请国公明鉴!”
“也只能如此了。。。。。。”
田令孜还没有象魏越一样失去理智,这也是他让楚怀秀过来的初衷。毕竟国事为重,现在的局面需要稳定,田令孜其实需要的就是不进行一场屠杀的理由。
第123章 真是一个老实孩子
就在世代巨宦杨家和王家心惊胆颤的时候,他们突然发现田令孜并没有举起屠刀,而仅是加紧了内宫的掌握,随后陷入以前的节奏。
当然,田令孜也不会真的这样轻拿轻放,一些内宫中的宦官头目、女官被清理了一下,随后田令孜来到枢密院“观察”工作。
用楚怀秀的话来说就是,现实胜于一切;威慑力足够就行。
入冬第一场雪总是化的得很快,但同时,气温也会跟着下降,就在气温下降的同时,神策右军行营大将军张造的心变的一片冰凉。
李克用率兵到了。
并没有立刻动手,李克用和王重荣很客气的和朱玫、李昌符的军队对峙,然后上表朝廷:请诛田令孜、朱玫、李昌符三人。
不但是进入河中与附近将士的心降到了冰点,就是朝中的诸位大佬和皇帝同样如此。
大战一触即发,李克用的威胁扑面而来。
追随李克用驰骋的沙陀兵称西突厥别部,即沙陀突厥。这些军队来自不同的部族,主体以沙陀突厥为主,其中还包括其他少数民族部落,比如鞑靼人等等。这些少数民族军队以骑兵为主,作战力很强,尤其是在这一盘散沙的时代,几万骑兵无疑是最强的存在。
皇帝没有什么办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抚,双方息兵。
开弓没有回头箭,李克用来了就是为了击败这些进攻河中的军队。至于请诛田令孜、朱玫、李昌符三人,皇帝当然做不到。现在是时间问题,时间就是李克用需要的,因为他要养精蓄锐,然后。。。自然是一次大战。
田令孜的耀武扬威弱了下去,而杨家和王家依旧战战兢兢。这个消息对王、杨两家其实也不是特别好的消息,战败对他们有好处,但是。。。李克用进攻长安怎么办?
未战已经示弱,不但是皇帝和宦官如此,文官集团同样如此,谁都知道神策军的战斗力其实很一般,朱玫、李昌符败了怎么办?李克用与王重荣领兵进攻京师怎么办?谁来抵挡?神策军两位大将军那点人够用吗?
陈墨和军中来往很多,这个优势很快得到体现。学士承制杜让能、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萧遘、侍中郑从谠三人凑在了中书省,众位大唐顶级高官齐聚。商量很久,最后,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于是陈墨被喊了过来。
偌大的政事堂空空荡荡,陈墨第一次见到了侍中郑从谠。
郑从谠太老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平叛、御边多有功劳的年龄。常年奔波劳累加上疾病让七十岁的郑从谠须发皆白,他脸上岁月的刻痕让陈墨不得不叹息岁月的无情。
年轻体壮时的郑从谠貌温而气劲,沉机善断,奸无遁情,知人善任,性不骄矜,所至有声绩美声流闻。这就是历史对他的评价,可惜,眼前这位让李克用父子和宦官都深深忌惮,屡次被压制的老人已经失去了他往昔的光辉,仅剩下一双犀利的眼睛依旧。
“子涵与军中人相熟,你认为朝廷可有胜机?”郑从谠尽管老迈不堪,但他仍旧对军事和时局很了解,尤其是现在朝廷军队的样子,他知道很难取胜。无疑,他现在是想从陈墨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讯息。
大佬们看得起,陈墨也不需要隐藏太多:“郑翁,小子认为朱玫、李昌符不会倾力作战。”
一句话就解决了一切,此战几无胜利的可能。
这已经不是李克用与王重荣有多强的问题,而是朱玫、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