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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也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奶奶,早知道一分,说不定侯爷就会少遭一份罪。
阴沟里的恶臭一度让他差点窒息,刺鼻的味道似乎还有些蛰眼睛,眼泪哗哗的往下淌,他手脚并用的在下面爬,他第一次发现朱雀大街是如此的长。
阴沟尽头就是护城河,儿臂粗的栅栏挡住了去路,他的脚在淤泥里摸索,终于那个传说中的洞被他找到了,这是自己花了十贯钱才从一个游侠儿那里打听到的消息。
脱下了全身的衣衫,精赤着身子猛吸一口气就潜了下去,滑腻腻的污泥掩盖了他的全身,他像一只在淤泥里滑行的泥鳅,从那个洞里挤了出去,在喝了两口污水之后,他终于他终于把头探出了水面,来不及多想,他只有一柱香的功夫游过护城河。吸一口气,再次潜进水里。
赤裸裸的老庄爬上了护城河,匆匆忙忙的套上一衫,踉踉跄跄的向玉山跑去……一夜的酣眠让云烨彻底从前几日的亚健康状态中解放了出来,眼睛尚未睁开,也舍不得睁开,一路阳光透过窄小的天窗照在脸上,暖洋洋的十分舒适,阳光透过眼皮在眼底形成一片粉红的世界。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牢房春睡足,窗外日迟迟。”伸一个大大的懒腰,嘴张得大大的把胸中最后的一股郁气吐出来,只觉得神清气爽。
一睁眼吓了一大跳,眼前趴着一个哭得淅沥哗啦的胖子,还不停的抽搐,貌似非常伤心。
“我的爷爷啊,咱以后老老实实,高高兴兴的赚铜钱好不好,您如果实在闲的难受,去书院折磨一下那些纨绔也好,不要总是惹一些可怕的敌人好不好,哥哥我一到京城,本来想去燕来楼松快一下,谁知道随口问了城门官一句你在哪,结果哥哥我就被吓的成了阳痿,现在那东西能不能用还两说呢。”
老何不知道来了多久了,大概一直在哭,云烨干的这件事在他最恐怖的噩梦里也不见得会出现,他不是在伤心,是在害怕,现在云家和他完全就是一根绳上拴着的蚂蚱,他出事,云烨还可以拉一把,商贾的那点纠纷还摆不到台面上,云家出事,那就彻底的没的救了,云家,何家会一起完蛋。
“哭个屁啊,窦家不是被我干掉了吗,”云烨见不得男人家哭哭啼啼的,又见老何哭的可怜,就随口安慰一下。
“窦家是被干掉了,听说陇右,河北,洛阳,关中一起动的手,窦家家主也听说换人了,换了一个叫窦忠的家伙,那是陛下在发力,和你没什么关系,你无缘无故煽动街坊们暴乱,这是重罪,这不,别人在庆功,你得在大理寺里坐牢,杀敌一万,自损三千啊,那个叫绿竹的歌姬,绝对是有史以来身价最高的歌姬,绝对是堪比妲己,赵飞燕这些祸水的存在,一个万世家族为她轰然倒塌,一个前途无量的侯爷为她坐牢,她是天大的灾星,我以后再也不去平康坊了,那地方太可怕了。”听着老何的唠叨,云烨觉得很温馨。
把老何带来的乳酪灌了一碗,拍拍老何说:“老何,我从未为这件事的鲁莽后悔过,从来都没有。”
第二十五节 龙的变化
“你是怎么进来的?”云烨忽然想起这个问题,如果不管是谁都可以随便出入大理寺牢房,估计自己的小命迟早会丢掉,这事得问清楚。
“你放心,你的守卫堪称水泄不通,哥哥我花了五百贯买了一尊价值两贯的劣质玉佛的才打通大理寺卿戴胄,给了哥哥一道手谕,这才得以进来,谁知道,东宫的六个侍卫守在你牢房的外面,还有皇后娘娘派的六个人也在那里,哥哥送进来的东西他们都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这才得以进来。”
听完何邵得意洋洋的解释,云烨的喉头有些发紧,指着装乳酪的空碗问老何:“这个也检查过?”
对与云烨的洁癖老何早就不满了,大咧咧的说:“那是自然,有两个家伙尝了一口,还说好喝,废话,曹婆婆家的肉饼和乳酪是一般人可以买得到的?”
云烨扶着墙干呕几声,他算是彻底的知道了李恪对于吃剩饭为何会有那么大的怨念。
“咦,差点忘了问你,你花五百贯买垃圾,和戴胄给你手谕有什么关系?”好不容易止住恶心,云烨就问老何关于戴胄的事,老戴堪称清如水,明如镜的代表性人物,和五百贯钱放在一起有些奇怪。
“休要污蔑戴卿,老戴一向铁面无私,哪里会做这些蝇营狗苟的恶心事,我要是把五百贯钱送给老戴,说不定会立刻被他打入大牢,哥哥我只不过心甘情愿的花五百贯买了一尊价值两贯的玉佛而已,你情我愿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只是事情有些凑巧,那家店刚好是老戴小妾的哥哥开的而已。”
老何对于云烨的张口攀扯老戴受贿很不满,做了义正言辞的解释,人家老戴收了钱把事情办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世上像老戴这么实诚的好官员不多了,千万不能给人家戴一顶贪官的帽子,再说了,老戴不开店,就他的俸禄,哪里养的起四房小妾,一大家子的人,长安米贵,没点灰色收入,你叫老戴喝西北风啊。
“如果我用田襄子给的那箱金子,去老戴小妾哥哥的店里买一只铁钉,明天我会不会就被放出去?”云烨若有所思的问老何。
“做梦!没有朕的旨意,你就是把全天下的金子搬过来也没用。”不知何时,李二背着手站在牢房外,貌似已经站了很久,旁边不停抽着凉气的戴胄似乎牙齿很疼,脑门上都冒汗了。
还没等云烨见礼,李二就对何邵说:“滚出去,一会再找你算账,大唐勋贵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何劭连滚带爬的出了牢房,李二又看看戴胄对他说:“你家里的生意是不是该关张了?”
戴胄幽怨的看云烨一眼,连声说:“从现在起就没有什么店铺了,掌柜的也该回老家种田了。”说完就赶紧离开,不知是去找何劭算账,还是去关自己家的店铺去了。
李二跨进牢房,马上有内侍把牢房里的板凳擦了又擦,小心的放在李二的屁股后面,待皇帝陛下坐稳,就垂首离开。
“觉得冤枉?”李二大马金刀坐定后头一句就问云烨是否觉得委屈。
“这次没有,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这是本分,臣子都是陛下的手足爪牙,怎么用怎么动自然要听陛下在这个头脑的,如果因为怕脏就不去掏茅厕,这天下还有干净地方吗?”
做了人家的臣子,就必须有时刻准备被人家利用的觉悟,如果想立身高洁,远遁荒山作野人是个不错的选择。
“朕听出来了,你对朕没有怨言,把自己的本份守的很好,却对高门大户从心底里鄙视这是为何?要知道你云家也是高门大户,虽然家里人丁不旺,但是在长安城还是数得着的。”
李二故意没听见云烨说的“这次”两个字,直接问云烨为何对富贵人家充满敌意。
“回陛下,臣从来都不认为肉食者鄙,而是认为,既然食肉,就需要有食肉的资格,不一定你祖上是食肉的,你就必须食肉,没有与之相匹配的道德功绩,食肉就是一种罪孽,因为他不劳而获,侵占他人血汗肥己身,从哪里都说不通,甚至有些食肉者吃腻了肉,想换换口味,最后把主意打到人的头上,一心想吃人,这样的食肉者,微臣很想把他们放在锅里煮,让他们也知道疼痛是个什么滋味。”
李二哑然一笑对云烨说:“你书院里不就是在教育一个又一个的食肉者么?能保证他们都不去吃人?”
“陛下啊,什么叫我的书院,那是您的书院,我只不过用他来实现我的梦想,真正使用它的是您,得利的也会是我大唐,微臣只想附在陛下的骥尾,远飙千里,看看我大唐到底可以走到哪一步。”
云烨的心里微微发疼,书院是自己到唐朝来最想干成的一件事,如果把书院和生命比,云烨觉得自己的小命似乎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依附皇家,必须依附皇家,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只有依附皇家书院才可以长久的生存下去,现在太弱小了,只有等到他强大到可以抵御任何风浪的时候,才是他真正发挥威力的时候。
“哼!朕把两个儿子都送进了书院,顶着大臣们的弹劾不放他们去封地,不就是想看看书院到底有什么能力,目前还不错,只是小子,你把主意打到他们两个头上,将来不要后悔,龙子,龙子,小子你要知道龙是要吃人的,这是万年不变的道理,别看你现在暂时把龙子的爪牙套上了套子,迟早有一天你会发现,龙就是龙,套上套子的也是龙。”
云烨不知道李二的自恋是从哪里来的,历史上他把群臣玩弄于鼓掌之上,却偏偏看错了自己所有的孩子,没错,全部看错,成乾被他逼成变态,青雀被他诱导成白痴,李恪被他给的虚假希望迷惑的晕头转向,高阳成了荡妇,还是一个造反的荡妇,兰陵被他当成控制窦家的筹码,一辈子不得欢颜,他的孩子有几个善终的?有资格评价他们吗?
还龙就是龙,那种生物真的存在?有本事你找出一条来让我看看?假如成乾他们变的狂暴,也是因为你这个疯子影响的,你的权利没有任何的制约,不管脑子里想什么都是真理,想当然的认为自己的孩子就该像自己,你为权利疯狂过,难道也要自己的孩子为权利发狂?
成乾是个很好的少年,青雀是一个聪明的少年,李恪是个执着的少年,三个孩子如果不走弯路,都应该成为这个世界上的顶尖人物,世界那么大,你李二有能力给他们一片自己施展才华的空间,却生生的把他们关在长安城里让他们对着皇位流口水,就是一个好人,时间长了也会成为变态,不要以为老子不知道,东瀛人的邪恶调教说不定就是你教的,最看不起这种把好孩子调教成恶鬼的混蛋。
“小子,你的眼神很古怪,难道朕说的不对吗?”李二正在口沫横飞的评述自己几个孩子的优缺点,却发现云烨在发愣,就有些不悦。
“哪里,微臣正在反复思索陛下的金玉良言,真是是字字珠玑,分析的鞭辟入里,可谓一掴一掌血,一鞭一条痕,您对几位皇子的见解实在是让微臣茅塞顿开,恍然大悟,有拨云见日之感。这更加坚定了微臣对陛下的敬仰之心,您对龙的描述简直让微臣叹服。”
对李二拍马屁要挑时候,在他最得意的范畴大加赞赏,挠痒痒要挠到痒处,自然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比如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拍马屁的机会。
“听了陛下对龙的描述,小臣不由得记起家师对龙也有一番描述,不知陛下可有兴致听听家师的描述?”拍马自然要拍全套,云烨很清楚李二今天来的目的,就不是来说皇子的教育问题的,当他从何劭嘴里得知窦忠当上了窦家的新家主,云烨眼前就浮现出一年前自己找李安澜的时候,一大早在皇宫外见到的那个家伙,现在回想起来,那家伙除了猥琐就没有别的特点,想让老子给新生的窦家做踏脚石,没门!
“汝师为一代高贤,所说所论一定异于常人,快快到来,朕洗耳恭听。”
“有一天,天空昏暗即将下暴雨,乌云在天空中翻腾,貌似有两条龙在打架,微臣就问师傅,龙是什样子的,家师说:
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陛下自太原起兵,百战而得天下,正如龙飞九天,兴云布雨,安泽天下,如今海晏河清,我大唐将迎来一个暂新的时代,微臣为陛下贺!”
云烨用最恭敬地声调把《三国演义》中曹操对龙的描述背了出来,老曹出马果然不同凡响,听得李二心怀大畅,捋着短髯正要评价一番,就听的牢房外面传来一个讨厌的声音:“陛下,蓝田侯巧言惑上,以龙为征,是为大不敬,请陛下重惩此巧言令色之辈,否则,有伤陛下之英明。”
“谁啊?”
李二和云烨一起怒视来人。
第二十六节 赔偿,赔偿
李二和云烨一个听人拍马,听的极为舒适,一个心怀鬼胎,准备随时向皇帝提要求,谁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就有不长眼的来搅局,这让李二和云烨怎能不恨,怎能不同仇敌忾。
这种汤锅里的老鼠,米饭里的鼻屎,除了魏征能有何人?昨日的动乱让天下皆惊,文武百官惶惶不可终日,好不容易把长安市民安抚平静,窦家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窦怀恩被百姓活活殴死,窦怀义见势不妙投缳自尽,窦家家主惊惧而死,更不要说那些死伤累累的丫鬟仆役,短短两个时辰,就有三十一起强奸发生,还有十七宗命案,至于抢劫更是数不胜数,不光是窦家遭灾,就连附近的邻居有三家也遭到哄抢,女主人遭到猥亵,若非金吾卫出动的及时,暴乱有往全城蔓延的趋势,人性的丑恶,在混乱中显露无遗。
作为给事中,魏征如何不怒,大唐百官小心维护的秩序在一日之内给毁了个干干净净,而且给后世开了一个极其恶劣的先例,那就是若有不平事,可以群起而鼓噪之。
房玄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