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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东西小丫就不允许别人碰,那怕再好的朋友也不行,抢先抓过马缰绳,抖抖缰绳,那头老驴就乖乖地转个弯向云家走去,焦急之下,小丫头一回对自己的马使用暴力,谁料想,这匹马依然迈着不大不小的步子往家里走,怎么催促都无济于事。
趁着回家的功夫,小丫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小武听,专门用了大量的语言讲述了莳莳的残暴,憨憨被她说成是一头可爱的,善良的受害者,小武握紧了拳头,愤怒的不能自制,在她的心里,憨憨早就该送去屠夫家里,然后变成餐桌上的美味,被莳莳虐待也是正理,一头只吃饭没有产出的废物,如果连娱乐主人的功能都失去了,就活该被虐待。
她的愤怒来自云烨,自己这样聪明伶俐的漂亮小姑娘都不能入他的眼界,偏偏从荒山野地里找一个野丫头做徒弟实在是不能容忍。
云烨是她见过最和善,最渊博的人,他用盆子泼水就能制造出彩虹,他可以让水渠里的水自己通过烤弯的竹管越过堤坝自己流进田地里,甚至可以造出一架在空中不停盘旋的木鸟,以前以为求师问道都是男子才能做的事,没想到女子也可以拜师,为何不是自己?小武很想看看那个野丫头何德何能可以让云烨这样的宗师收在门下。
云家永远是那么热闹,每个人似乎总是在笑,不像在家里,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父亲的身体不好,母亲生性懦弱,两个哥哥虽然住在书院里,却总是跑回来羞辱母亲,母亲还不敢告诉生病的父亲。
后花园里的凉亭底下,莳莳正拿着毛笔笨拙的一笔一划的描着大字,握惯锄头的手,拿起笔是那样的别扭,脑门上汗水滴答滴答的,用衣袖擦一下汗水,还好,没有滴到纸上,还有一个大字,今天的课业就会完成,莳莳很高兴。
站在旁边看了好久,小武不由自主的撇撇嘴,描红描的七扭八歪不说,整张纸还被揉的皱皱巴巴的,上面还有不少的墨滴子,这就是云烨选的好徒弟?
一把就将莳莳的描红卷子扯了过来,揉了几下扔地上,还踩了几下,讥笑着说:“你这也算是写字?比狗爬的好不了多少。”
莳莳抬头看了小武一眼问:“那你说字该怎么写。”
小武拿过毛笔,在一张新纸上不一会就写了一大篇子,每个字都清秀挺拔,一看就是下了苦功的,莳莳点点头说:“的确是好字,你写的比我好多了,师父说我只要功夫下到了一样可以写出一手的好字,所以你的字好,也不奇怪,我总有一天会追上你,算不得本事,只是你把我的字都揉坏了,还用脚踩,这种行为很过份,就是师父说的欠抽,所以你会挨揍。”
小武一下子就笑了起来,肚子都笑疼了,她实在是不能理解,女孩子家哪有动手打人的,那是泼妇才会干的事,等她笑够了刚直起身子,鼻子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
站不稳吧唧就摔在地上,莳莳骑在小武的身上,用拳头一拳一拳的揍小武的屁股,每揍一下,还数一下,整整揍了四十九拳才罢手。
“你毁了我四十九个字,我揍你四十九拳,两清了,”说完也不理会一手捂鼻子,一手捂屁股的小武,坐回亭子重新拿一张纸,从头再写五十个字,师父说了每天五十个大字必不可少。
以前挨了小丫的欺负,莳莳都悄悄忍了下来,直到一天师父说:“莳莳,你这几天受的委屈师父都看在眼里,为什么不管呢?我就是想看看你怎么应付这样的事情,你选择了委屈自己,这是一种女子的好德行,却不是我们这一门的规矩,记住了谁欺负你,就还击,不管是谁,你有一身好武功,不用可惜了,他们欺负你一次,你就揍她一次,欺负你两次,你就揍她两次,我想没人会再欺负你第三次,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一昧的忍让,只会助长他们的气焰,揍两次就好了。”
从那回以后,小丫再来欺负就会被莳莳骑在身上揍屁股,揍了两回以后,果然清净了许多。莳莳就认为师父说的话,都是正确的。
小武的鼻子流血了,屁股很疼,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虐待,因为漂亮可爱,所有人都宠着她,想要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今天的教训让她彻底明白了,没有详细的了解敌人,就匆匆动手是非常愚蠢的。
漂亮的小姑娘鼻子流着血,眼泪流得哗哗的,不是伤心或者疼痛导致的,而是鼻子挨了一拳,眼泪鼻涕都忍不住会流下来。
小丫吐着舌头把小武拽走,蹑手蹑脚的,她可害怕莳莳也这样对付她,鼻子破了很疼的。嬷嬷给小武鼻子里塞上了两团麻布,这才止住了鼻血,又用手巾给她擦拭了小脸,这才好看一些。
小武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红鼻子,还有两块从鼻子里露出来的麻布,眼睛瞪得溜圆,这个丑八怪难道就是自己?
第六十一节驾驭
自己后花园的事情云烨还没有精力去管束,任由她们胡闹吧,那怕知道小武就是可怕的武媚娘云烨也不在乎,自从来到大唐,他已经见过无数的牛人,武媚就算是其中一个比较特殊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风从虎,云从龙,每一个枭雄的崛起都会伴随时事的变化,只有大地上上起了风云,他们才能趁势而起,搅动天下,如果风平浪静的,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会有用,最多搅动一下自家的池塘就了不起了,一个女人依靠侥幸侥幸再侥幸才登上了那张至高无上的宝座,现在李唐平安无事,她只有找个人家嫁了,造就一个传奇家族罢了,有什么了不起。
云家所有的作坊全部放假,水泥窑拆掉,砖窑拆掉,酒作坊酿出来的酒也不卖了,全部藏进家里的地窖里,工部的官员看着一孔孔的窑,在云家庄户的手里全部变成了废墟,心疼的都要哭出来了,拉住云家的管事问为何要把这些宝贝全部拆掉,得到的回答是,云家打算在这里种点粮食。
建过窑的火地能种庄稼?那些工部的官员立刻就傻了眼,要知道很多的城池还等着要水泥来加固,很多的建筑还等着红砖来盖,现在云家把这些窑洞全部都拆了,不知会影响多少大事。
在给军方运走最后一批军粮,完成了合同之后,就坚决不再接受新的订单,一说起来,就是干活的庄户们要全部回家种地,云家打算今年再开辟三千亩荒地,人手不够,这些奇巧淫技的小事就全部放弃了,庄户人么,不种地怎么叫庄户人,那是不务正业。
何邵也把所有的股份都退了出来,全部给了云家,云家把原来的股本也都褪给了何邵,连太子,皇后的股本都一次算清,折算成铜钱一车车的拉去了皇宫。
云家不玩了,谁爱玩谁玩,云家不玩了,家里的香水作坊,那只是妇人们捣鼓的一点化妆品,用不着在这些胭脂水粉一类的东西上较劲吧。
不止云家,程家,牛家也一样,都关闭了作坊,程夫人特意把慈恩寺后面的铁匠,木匠,皮匠各种小作坊也都一一的卖给了那些做工的百姓,程家,牛家这几年挣的钱足够花了,今后一心只种地,再也不沾商贾的事情,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
朝廷的文告还没有出,这三家就已经完全从商业圈子里撤离出来,全家现在只种地,就连老程都在花园里开了一片地,准备钟点罗卜,之类的蔬菜,好把家里的开销节省一下。
“老夫已经三天没吃过肉了,怎么样,老魏,今天请兄弟打打牙祭,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每回下朝老程就冲着魏征嚷嚷。
“老程家里好歹还种了一点萝卜,有罗卜叶子还能撑几顿,可怜老夫只有每日去河边钓鱼,靠着钓几条鱼来充饥,饥一顿饱一顿的混日子,今日魏公请客,不能少了兄弟,”
“听说尉迟昨天就没打着猎物,要不是半路上擒了一只猴子,说不定全家就要打饥荒,百十口子人围着一只猴子吃的恓惶。”这位说着还从怀里掏出半个迎春糕,闻一下,又放回去,说是给小孙女留着,自己舍不得吃。
魏征狠狠地拂了一下袍袖,咬着牙不做声,这世上的深仇大恨莫过于断人财路,云,程,牛三家把铺子全部关掉了,不做生意了,勋贵们没了替罪羊,自己又不想当出头鸟,也只好关停自家的铺子,全都目光烁烁的盯着文官,只要有一个文官敢开店,就会有无数的勋贵们上前去赊欠,无赖些的直接就抢,话说得漂亮,都是同僚,不能眼看自己饿死不是?
魏征最坏的想法里也没有面前的一幕,玉山东边密密麻麻的窑洞全都不见了,往日里浓烟滚滚的场景消逝无踪,只有一大片平地,地基都被收拾的干净整齐,打好了田垄,一副准备开耕的摸样。
他的心都在滴血,那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说拆掉就拆掉,没有一丝的犹豫,也没有半点的不舍,杀伐果决之极,而这颗苦果却只有他魏征来咽下去了。
云家没有要挟谁,就是遵循朝廷的倡议回归农桑不做买卖了,算是洗心革面了,可是巨大的市场需求由谁来填补?皇家的几座半死不活的窑洞就烧不出多少和用的水泥,现在每个城关的守将都知道水泥好用,又好用的东西谁会再去用石头和糯米来加固城墙?
军方把粮草的供需又堆在了兵部,云家的复合军粮没有了,一下子回复了原来的传统,本来云家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拒绝军方,无奈满朝文官看中了云家的这份买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交易,接连上了无数弹章。要求云家退出,一个国家的要害不能握在一个家族手里,那怕这个家族只有一个男丁,李二同意了这份弹章,只要求云家接受检查,想着以云家做事的风格,不可能出漏子,只是为了堵那些文官的嘴而已。结果云家借口什么卫生条件不合格,主动向兵部请罪,被喜笑颜开的兵部尚书杜如晦罚了两千贯钱就此了事。
云家剩下的事情就做的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们连夜拆掉了作坊,等官员们发现时,原来的作坊已经变成了谷场,上面堆满了麦草。云家没本事照料好大军的吃喝,这回能全身而退,全是朝堂大佬从轻发落的结果,云烨带着礼物专门去拜谢了,苦笑连连的杜如晦。
云家不做生意了,这是云烨在面对李二询问时说的话,这些日子深受各位重臣的教诲,明白了无奸不商的道理,差点带坏了大唐的百姓,为此极度的不安,还好,时日尚短,百姓受云家毒害不深,还有挽救的余地,所以云家决定捐出一万贯钱在长安多建立几座学堂,以赎罪业,为云家的后代积一点福萌。““观音婢,云烨这回做事的方法不像是他的为人,抽身抽的干净利落,没有辩解一句,也没有向你我求情,原来朕以为他至少会做一番抗争,说不定还回反击一下,朕很想看到这件事情最后的发展结果到底如何,不管好坏,都会给朕带来启发和教训,没想到他玩了一招釜底抽薪,不知道这是他以退为进的策略,还是他心灰意冷想彻底借机抽身?朕知道他进宫和你说了一下午的话,都说些什么?”
只要是云烨的事情,李二总会征求长孙的意见,毕竟长孙更加的熟悉云烨,而云烨对长孙似乎有一种孺慕之情,这点李二看得很清楚,这也是他总是对云烨大戒小惩的原因之所在,对于这种感情,李二很欣慰,至少说明云烨绝对不会对皇家不利,从他尽心的帮助太子成长,尽心的管教自己的其他四个孩子,把自己的定位放在一个兄长的位置上,现在看来成效斐然。
有几次,李二甚至动了把云烨收为义子的想法,想想云家只有他一根独苗,就算了,否则一旦收为义子,云烨只好叫李烨了。
长孙把怀里的兕子轻轻放在摇篮里,边推边小声的说:“云烨让妾身准备一些钱财,数额很大,说是有一个计划要运作,但是不肯告诉妾身,威胁他也不行,只说是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些蠢货,不知道他说的蠢货都是谁,太子那里也接到筹钱的信,妾身觉得这回,朝堂上的文官算是把他彻底惹毛了,妾身不管朝堂上的事情,您也不必告诉我,妾身就准备些钱财,好好地把皇宫库藏弄得满一些,别像以前似得空荡荡的可以饿死老鼠。”
“他把所有的作坊全都拆掉了,这是何故?”李二想想朝堂上没有什么空子可以让云烨钻的,也就不关心这些粗枝大叶,有皇后监管云烨足矣。
“我听太子说,这些作坊的拆迁早就在计划中了,云烨想要逐步改造的,谁知道朝堂上又起了风波,所以干脆一次性拆除,免得将来麻烦。这件事妾身是早就知道的,这是内府和云家,何家早就商量好的,有文本存在的,那时候妾身刚刚生产,内府是由太子掌管的,他们做的决定。”
李二想不通为何要把好好的作坊拆掉做什么改造,但是云烨既然这么做了,就有他的道理,直到现在,李二最佩服的就是云烨点石成金的手段。
“兰陵,高阳一直想去云家庄子和玉山看看,恰好明日泰儿恪儿休假回宫,就让他们带着妹妹们去书院走一趟,说实话,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