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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胜数,像他这次做的这么绝的还从没遇到过,卑沙城都被烧化了,那里面还有活人么?
三山浦的战船就要运到京城里来,三山浦还会有活人么?小子,老夫之是想借助你的智慧达到出兵的目的,不是要你用油墨重彩在地图上涂抹,知不知道,你涂抹掉一处,那里就寸草不生。
明日的朝堂,老夫不去也罢!
老福,老福!
老爷我身体不适,你明日去尚书省给老爷我告假!“
第三十节 辽东猎人狗子
狗子笑嘻嘻的穿上自己的兽皮装,把弓箭背在身后,箭壶里插着十六支自己做的鸡毛箭,腰里绑上柴刀,还有一卷子麻绳,朝着云烨扬扬手就钻进了树林,他这回就是去接应已经去了苍岩城的单鹰。
“你不担心狗子?非要他自己一个人去?“云烨奇怪的问伸着脖子看狗子的无舌,无舌对于狗子向来都疼爱,这两年几乎是倾囊相授,两人相处的宛如亲祖孙,从不让狗子卷进那些无聊的朝堂纠纷里,否则,以他的人脉,给狗子弄个官做还是很容易的。
“狗崽子长大了,就该自己觅食,你觉得老夫还有多少年头好活,不趁着现在把狗崽子放出去试验一下,难道等将来老夫蹬腿了,再去试验不成?“无舌的心情不好,伸长了脖子见狗子不见了,不耐烦的回答了云烨一句,抖抖袖子就要回到船上去,走了半截又折回来问云烨:
“你确定要在那个高丽人身上使用那套恶毒的针法?孙思邈上回已经狠狠的驳斥了老夫一顿,说什么,银针是救命用的,硬是被我们这些阴人给玷污了,还告诉老夫,这套针法如果敢传给狗子,他就立刻给狗子接两条狗爪子,让他一辈子都用不了银针。““谁叫你在大唐人中间用这东西来了,孙先生在自己人身上做病理试验都不肯,你跑去告诉他,你有一套盗人元阳,枯人骨髓的不传法门,这不是自己找骂么,这种恶毒的本事当然不能传给狗子,那是一个多好的孩子啊,你不能让人家以后背上一个魔头的名声。
我看啊,你就传给我好了,我是纨绔,又是三害,更是官员,你看,人世间最恶心的三种人我占了个全,这套针法天生就是给我准备的,有我这样的徒弟,是你老人家的福气,聪明,能干,心地善良,注定了我不会把这套针法到处乱传的。““一个刚刚烧死了几万人的屠夫有脸说自己心地善良,以后绝对不和你站在一起,老天打雷劈你的时候,要是劈错了怎么办?你想学针法没问题,反正你已经头顶长疮脚底流脓了,再多一样也不显眼。”
等年纪大了变得絮絮叨叨的无舌上了船,云烨看了一眼老熊,老熊点点头,带着十个人也一头钻进了林子……长安的万民殿现在热闹的如同菜市场,各种声音混在一起就变得嘈杂起来,几位夫子咬牙切齿的指着李孝恭几个人说:“早年间战乱不堪,用重典也无不可,只要能快速的把战乱平息,就是积了大德,老夫等人从未指责过你们的滥杀。
现在天下太平,为什么还要见血光?突厥已经平定,薛延陀也拱手称臣,虽然吐谷浑人受了重创之后依然贼心不死,但是现在不一样乖乖地派遣了大祭司前来朝觐。高丽人在修长城,那就是说他们准备把自己关起来。
老夫等人渴盼了数十年的太平就要来临,为何要在这时候把一个不愿意打仗,也不会打仗的年轻人逼上战场?岭南水师每年运粮有什么不好,长安粮价连续两年保证在四文钱一下,就是他们的功劳,比起你们杀人放火有用多了,好好地一个年轻人硬是被你们这些老贼逼得去杀人放火,如今捅出来大乱子,你如何向陛下和天下万民交代?“老何稠作为年纪最长的令官,对面前的那些在武将视若无睹,痛心疾首的指责,李靖告病,据说腿疼难忍,李绩躲在最后面,李孝恭避无可避,只能仰着脸接唾沫。
“稠公,云烨此行是为了接回前朝阵亡将士的骸骨,也是为了扬我国威,何错之有?“李孝恭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捅了马蜂窝。
虞世南站了出来,指着李孝恭说:“那个要你们多事,我已奏请陛下加封荣留王高建武为上柱国,辽东郡王,只要遣使宣慰就能安定其心,到时候要回将士遗骸乃是水到渠成之事,何用大军征伐,此次云烨孤军深入辽东六百里,稍一反复,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如果云烨战败,罪不在他,在你们!“房玄龄继续当自己的佛陀,一言不发,杜如晦也不吭身,他们两个身份敏感,还是少说为妙,只有魏征站了出来捧着勿板向皇帝禀告:“陛下,如若征伐辽东,微臣没有意见,高丽贼子野心,鹰视狼顾,对我国土垂涎三尺,的确是必伐之国。
征辽乃是大事,需要倾国之力才能奏效,为何悄悄地派遣云烨孤师出征,臣等竟然只听见流言,未闻朝堂相商,这是何故,难道臣等不值得信任不成?“李二坐在皇座上看着下面众臣争论不休,也是大为头疼,他知道的远比下面那些臣子知道的详细,百骑司里就有人早早就禀报了战场上的前因后果,对于云烨的狠辣,也是心惊三分,一想到那座被彻底烧成灰烬的卑沙城,李二就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又上当了,云烨取回骸骨并不困难,为什么要下如此的黑手?这么一来,高丽不战都要战了。难道说高丽人有胆子兵进大唐?
“魏卿哪里话,朕只是派云烨去办一件小事而已,还用不着告知天下,算起来,也是朕的私事,所以就没有告诉大家。““天子无私事,陛下所有的私事都关系到国计民生,岂能如此轻慢,……事实上朝堂上没人去关心高丽死了多少人,该不该死,他们关心的是自己的权利和地位,这两年无战事,军方的权力已经被压缩到了最小,除了在外镇守的几员大将,剩下的老将基本上都在家里无所事事,管皇宫大门的就有四位老将,其实用不了这么些人,李二为了安抚那些将军,显示自己对他们的绝对信任,不得以才把自己的大门交给四个人看管,现在要进皇宫,需要经过四道关卡。
文官们这些年一直在积极的展现自己的才干,从各方面向那些勋贵集团发起攻击,都是既得利益者,都想抢到最大的份额,傻子都知道那些老将为什么会派遣云烨去辽东,偏偏没人拆穿,就要逼着那些老将自己承认派云烨去辽东,就是为了挑起战火。只有这样文官集团才有好把柄下手。
身在烂泥团里的李二终于怒了,在案子上重重拍了一把,等所有人自动回班站定之后才说:“云烨是朕的亲兵,派出去做点小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出了,我们就要做好防范,令张俭全力戒备,契苾何力加快行军,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与张俭汇合,守卫辽东,不得懈怠,众爱卿,这件事情没完,朕敢说,现在只是开了一个头而已。
我们静观其变吧,没什么大事,取骸骨而已……“狗子肩膀上套着绳子,拉着一架木棍绑成的爬犁,爬犁上躺着一头野猪和一头鹿,爬犁架子上还绑着几只松鸡,他身上的皮袄已经在经历了几天的丛林生活后变得破破烂烂,脚下的鞋子也露出了大拇指,苍岩城就在前面,他觉得自己一个辽东猎人进入苍岩城应该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作为一个合格的探子,这些天和人熊已经学会了满嘴的辽东话。
苍岩城是方圆三百里之内最大的城市,这里的人口就占据了辽东人口的两成,也是高丽人在辽东道的治府所在地,人口混杂,高丽人,唐人,前隋的遗民,黑水人,百济、靺鞨人,都在这里交易,其地位之重要仅次于安市城,镇守这里的就是高丽北部的大耨萨高惠真,此人也是高丽出了名的勇士,当年孤军守安市城,逼得隋炀帝退避三舍的就是他,他也是经过那一战之后,才有了名将的头衔。
高高的城关上没有大唐城池里的那么些旗子,有的只有挟弓何剑的武士,城门洞子里畏畏缩缩的走出几个山民,很明显,这里已经开始防备了。高惠真作为一个百战的将军,嗅到了令他不安的气息。
狗子才走到城门,一个胖胖的掌柜模样的人就从城门里跑了出来,一出来就冲着狗子大喊:“狗子,狗子,你怎么才来,打个野味也耽搁了三天,再晚些,城门就要封了。“狗子虽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看到这个人脖子上挂着一个木头雕刻的老鹰,那里还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内应,拖着爬犁紧走两步,抱怨说:“掌柜的,您是不知道,我遇到了熊瞎子,那家伙在树底下守了我两天,要不是我爬的是刺坷垃,他就爬上树;来咬我了。“掌柜的一发怒很可怕,一巴掌就把狗子的皮兜头打掉,又在后面骂骂咧咧的催他赶快,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铜钱就随便的抛在地上,对于城门两边的高丽人看都不看,狗子好奇地朝后看那些抢铜钱的高丽人,小声的问掌柜:“这就是高丽兵?““小子,这是奴兵,高丽人自己都看不起这些人,等你见到高惠真的亲军,就知道这些狗日的,也不赖。“
第三十一节 毒手
狗子见到单鹰的时候差点认不出来,平日里脑袋永远朝天的小鹰,如今嘴里叼着一把杀猪刀,两只手正在从用木盆接猪血,看到血流的差不多了,从旁边抓了一把盐,用筷子快速的搅拌起来。
“掌柜的,小鹰现在是屠夫?”狗子不敢相信的问那个掌柜,都是从云家出来的,早就很熟悉了。
“小鹰自己要干这个,老汉我也拦不住,这样也好,小鹰在云家庄子的时候就是杀猪的,现在重操旧业,也没有什么不妥。看到他杀猪,我总是想起庄子上的事情,那时候总是打发大小子去小鹰那里割上两斤,全是四指厚的肥膘子肉,煮熟了加热馒头里,做梦都流口水啊,如今不行了,山珍海味吃到嘴里也就那么回事。“
单鹰处理起肥猪来,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掌柜的就抱着胳膊站在院子里看,小伙计也给狗子拿来了热茶和饼子,让他先垫垫饥。
等那头猪成了白晃晃的两片之后,单鹰在热水里洗洗手对掌柜的说:“方叔,你在苍岩城里还能再待十天,十天之后你们就要全部撤离,高丽你们估计是没法子走了,那就和大军汇合,办完事情之后一起回去,估计你以后是没机会再到高丽来了。”
掌柜的笑着说:“我们早走,说不定会引起人家的怀疑,高惠真不是窝囊废,看到事情不妙,会提前做准备的,这回家主亲自领兵,小鹰,你就当你方叔也是军卒,云家庄子厚养老汉多年,把命卖给侯爷也是该的。”
狗子嘿嘿一笑,拎着茶壶就进了屋子,这些天在荒野里走了几百里路,实在是有些疲乏,准备吃饱了就睡一觉,补充一下面力。
一觉睡到三更天的时候猛然间睁开了眼睛,看见单鹰像一只猫一样的钻进了自己的屋子,一套黑色的衣服抛了过来。
这就是所谓的夜行衣,三两下穿好,把自己随身的物品挂好,就随着单鹰窜了出去,路过掌柜房间的时候,在窗棂上轻轻敲了一下,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咳嗽,两人相视一笑,盘着墙头就没入了黑暗……
云烨还以为无舌会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可以盗人元阳,枯人骨髓,原来不就是通过银针伤害一个人的肾么,让他无休止的尿血,生生的把一个健壮的人弄成废人,最后的结果就是此人的肾脏再也不起作用,变成尿毒症患者,最后全身水肿而死。
这不需要通过银针,拳头也没问题,没有谁的肾脏可以坚强到不怕拳打脚踢的地步,弄清楚了原理,云烨的兴趣就大大的减少。
只不过才三天的时间,盖苏文就能勉强站起来,他好像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囚犯,隔着囚车和云烨兴致勃勃的讨论起太史公来。
“我自有便有神童的美誉,十岁的时候就能诵古文,可惜啊,高丽没有那么多的书供我读,我就只好看《周易》《尚书》《春秋》《左传》《战国策》这些鸿文巨制,这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史记》。
这是一本有骨气的书,这个人虽然自称刑余之人,却比后面陈寿之流有更直的腰板和史官的节操,你中国从不缺少学贯古今视野广阔的人,秦始皇搞了一次废书坑儒,汉武帝又来了一次独尊儒术,思想的大道逐渐就变成一条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了。催生思想的沃土逐渐变得贫瘠,具有原创性的天才几乎灭绝,以至于你中国的学说从董仲舒之后就再无寸进,倒是很多的注释家蜂起,他们只能解释前人的思想,却没有自己的主意。
你中国难道说真的是上天的宠儿么?在思想受到最大程度的禁锢的时候,眼看就要病入膏肓的时候,那些骑着马的异族来了,他们杀光了腐朽的老人,吃光了那些唯唯诺诺的妇人,只有那些知道机变,知道从敌人身上汲取养分的人活了下来。
百年生聚,百年养息,你们又一次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我觉得,你们应该感谢那些胡人,而不是把他们赶尽杀绝,相比于思想的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