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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就有大嗓门的官员举着书院特制的喇叭向校场上的众人宣布,两只铜半球,只是贴在一起,现在就看看气到底有多大的力道,看看十六匹最好的挽马,能不能把铜球拽开,拉开铜球的力道有多大,就说明气的力道有多大。
听到这种粗糙的解释,云烨咬着牙根听着,如果放在后世,会被所有人嘲笑围观至死,可是现在,除了头发乱糟糟的希帕蒂亚和自己一样咬着牙忍着听之外,就是李泰自己也是得意洋洋。
一边两匹马低着头在马夫的鞭子的威胁下,努力的发力,铜球都已经被拽了起来,两边挂钩上的绳子绷得笔直,可是他们无论如何发力也没有拽开铜球。
夸阳先生吩咐一边再上四匹马,十二匹挽马奋力的向两边发力,但是铜球好像长在一起一样,纹丝不动。
第六十节 喧闹之后的无奈
“天地有阴阳二气,相依相存,阳之极则阴生,阴之极而阳存,太极鱼运转不休,阴阳交替循环,孤阴不生,独阳不长,天地交泰融融,犹如黑白交替,日月之轮转,今魏王殿下抽取了铜球里的阴阳气,按照至理,阴阳无处不在。无时不在运转,铜球里面的阴阳气被魏王所夺,外面的阴阳气企图进入铜球之内却不得其门而入。
因此无处不在的阴阳气就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想要填补空白,铜球里没有阴阳气,所以外面的阴阳气就压迫铜球,导致这两个铜半球紧紧地粘在一起,陛下且看,这是一个茶碗,我们想要揭开盖子很容易,但是如果方法不对就揭不开,比如我们往下按,茶碗和盖子只会结合的更加紧密,想要打开,就只能挤碎茶碗才能办到,很显然,阴阳二气的力量还不能挤碎铜球。“这就是黎杖翁给皇帝解释的大气压力概念,云烨听的目瞪口呆,这个老家伙凭什么能够准确的解释大气压力?这个解释只要把阴阳二气,换成大气就是标准的解释,待在泰山通过脑补,就能搞清楚科学史上争论了数百年的问题?
“黎杖先生,如你所言,青雀派人用挽马向两边用力难道就是揭开茶碗的正确办法?“李二也开始对这些学问感兴趣了,听了黎杖翁的解释,饶有兴趣的问。
“陛下所言甚是,青雀用的法子确实是正确的,但是想要让挽马拉开铜球,那么,挽马的力道就要超过阴阳气作用在铜球上的力道才行,魏王殿下真是聪慧过人啊,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测量阴阳气的力道,实在是让老朽叹服,多年以来我们都在谈论阴阳,谈论气,却从未想到用这样的办法来揭示气的存在,愚不可及啊。“黎杖翁的自责彻底满足了皇帝陛下的虚荣心,张着嘴笑的极为自豪,嘴里不断地给黎杖翁讲述李泰是如何的让他头疼云云,长孙也不时的加上两句,君臣谈笑生风,融洽的一塌糊涂,也让其他前来观礼的鸿儒心动。
十六匹马一起上了,铜球依然没动静,二十四匹马上阵,同样如此,随着马匹的增多,整个校场的人都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看到底多少匹马才能对抗阴阳二气。
李泰咬咬牙,又命人赶过来十六匹挽马,十名马夫把鞭子抽的叭叭直响,连在铜球上的绳子已经被换成了铁链,听着一阵阵令人牙酸的铁链摩擦发出的吱吱声,云烨不由自主的站起来,他想说现在已经很危险了,一旦铜球被拉开,反作用力之下,一定会弹回来,五六十斤重的半球,砸在人身上那可比流星锤强的太多了。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只听得一声爆响,铜球在一瞬间分开,铁链子带着半个铜球,重重的砸在后面的一匹马的屁股上,一匹强健的挽马居然被铜球砸的飞了起来,连在一起的两匹马身上的缰绳断裂开来,挽马是受了重伤倒在地上哀鸣,砸飞的那一匹马粉红色的骨头茬子从马皮上穿出来,脖颈已经折断,口鼻中流出鲜血,浑身抽搐,眼看是活不成了。
李泰没有管死了的挽马,来到已经瘪了的铜半球边上,蹲下来轻轻抚摸,好像有些伤感,侍卫把另外半个也从土里取出来,放在他的身边就走开了,王爷当初为了铸造这两个铜半球费尽了心血,如今成了扁葫芦自然不高兴,躲远些为妙。
李二从台子上下来看着血肉模糊的挽马,吩咐侍卫赶快运走,对李泰说:“你今天的试验很成功,铜球扁了就扁了,融化了重新铸造就是,用不着伤感,现在你就去接受所有人的祝贺吧,这是你学业有成的奖励,是你该有的荣耀。“李承乾和云烨就高兴的牵过来一匹白马,那匹白马上挂满了锦缎宫花,在李泰的肩膀上捶了两下,两人双臂一用力,就把李泰举上了白马,李承乾亲自牵着马缰绳,云烨走在马屁股后面,缓缓的绕着校场走了一圈。
唐朝人向来都有女子扔果子请心仪的男子吃的风俗,如今正是果子成熟的时候,不断地有果子朝三个人抛过来,大青枣好说,接住抛嘴里吃,脆甜脆甜的,梨子也不错,扔甜瓜的就过份了,砸在脑袋上有谋杀的嫌疑。
李承乾没人敢扔,李泰是主角,这时候没人管他是不是王爷,皇家把他推出来就是为了和百姓打成一片的,一个好学问的王爷,比一个威严的王爷强多了,虽然扔他扔的最多,最多的就是枣子,梨子,柿子,李泰应付的得了,偶尔还接住一两枚枣子吃了,只要冲着那些女子咧嘴笑笑,就能弄晕一两个。
至于砸云烨就喜闻乐见了,早就听说过这个长安的大祸害,如今有机会为民除害自然各个奋勇,各个争先,枣子,梨子,柿子已经给了李家哥俩,到了云烨就剩下大家伙,云烨一拳打爆一个熟透的甜瓜,再一拳打掉了一截咬了一半的甘蔗,脑袋上就立刻挨了一下重击,头昏眼花的看看凶器,妈的,谁用石榴砸老子,这东西和石头有什么区别?
看台上李怀仁正呲着牙朝他笑,不用问,就是这个混蛋砸的,凭什么只砸我一个?指指最前面的李承乾,示意一个都别放过,别人有顾虑,他才不会有,又拿起一个石榴想想不妥,从果篮里挑了一个红红的柿子,带着风声就冲着李承乾的脸上过去了,谁料想李承乾看都不看,一拳就把柿子打的果肉乱飞,他还是料错了,李怀仁旁边还坐着他的小舅子侯杰,见李怀仁都动手了,他哪里会示弱,太子殿下才打爆了柿子,一枚梨子就砸在下巴上,如果不是为了风度,他一定会疼的跳起来。
云烨只不过朝着看台上扔了半个甜瓜,立刻就引来铺天盖地的瓜果,只好舍弃了李家哥俩,自己抱头鼠窜。
李二指着台子下面的云烨对夸阳说:“你看看,这就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主,堂堂侯爵和一群女子殴斗,传出去大唐的颜面何存,还请诸位日后对他严加管教才是,都已经成年的人了,有时候做事情还像一个孩子让人哭笑不得。““陛下,依老夫看来,这个年轻人还能保持一副赤子心怀这才是难得的,只有心无旁骛,坦坦荡荡的人才能有这种胸怀,您只看到云烨胡闹,您再看看那三个围着李文纪要工钱的老头,就知道他们把云烨教不出什么好来。“李二惊讶地朝后面望去,只听得弄梅老人正在愤怒的质问李纲,凭什么你能一个月拿五十贯钱之多,为何他自己只有二十贯。
李二愕然之后,顿时开怀大笑,这哪里是在争什么钱粮,这是在争面子,几个老头子在给自己找开心。
长安人今日算是开了眼界,看见四十匹马把一个铜球拽开了,还看见三个尊贵人被女子们的果子打跑了,顺便看了一场马球,眼界开了,乐子找了,就各回各家,不能把时间都耗在看热闹上,给家里多找点吃食才是正理,至于马拉铜球这种无聊的蠢事,是属于勋贵们的专利,和咱平民小户的关系不大。
回玉山的路上希帕蒂亚的埋怨就没有停止过,云烨教的法子在元章,玉山,李纲先生他们面前就没用,害的她被元章先生在后脑勺抽了无数巴掌,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臭主意。
云烨骑在马上不理她,这个女人现在还分不清楚里外,这些话可以对外人说,对官员说,跑去跟几位老先生虚头巴脑的说废话,被抽都是活该,元章先生把她当孙女看待,见了不合心意的地方当然不会放过她。
“云烨,李青雀的家族是一个好大的家族啊,他今晚会筹集到多少钱?能不能分我一些,精金,秘银对我真的很重要,我想要证明魔法是存在的,我的故乡现在依然处在黑暗之中,想要拯救他们,我就必须借助魔法,人心是不可靠的,或许只有科学和魔法才是值得我去尝试的,看在朋友的份上请你帮帮我。“希帕蒂亚的脑袋才缩回马车不长时间,又钻了出来,恳切的对云烨说着自己的希望。
“别做梦了,没有魔法药剂这回事,人喝了魔法药剂不能长出翅膀,不能力大无穷,不能披一件斗篷就隐身,没有小精灵,没有女巫,没有狼人,没有吸血鬼,只有骗子,精金秘银这种东西不存在,你这些天祸害了好多的金子,和银子也没有提炼出那两种东西,宙斯不会变成白牛来强奸你,我也不会把你变成一只天鹅,李泰没机会变成青蛙,所以安心你的研究,不要走到弯路上去。”
“你说的都是些什么?什么天鹅,什么青蛙,不要拿宙斯来开玩笑,小心他用闪电劈你,狼人我见过,虽然没有变形,可是他咬了别人之后那个人也变成了狼人,后来被大家打死了,自从犹大变成吸血鬼后他就一直在人世间徘徊,不要不相信,我的一位先祖就看到过吸血鬼。”
云烨悲伤地看了看希帕蒂亚,一个投身科学研究的人都在相信炼金术和魔法,自己想要在大唐传播现代学说,是不是早了点?
第一节 飞翔的心
自从和希帕蒂亚谈论过神鬼之后,云烨的心情就非常的不好,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离神秘事件最近的人,不用说,就是自己。
别人只是在跨越距离,而自己突破性的在跨越时间,在严谨物理学范畴,距离和时间是可以互换的,云烨却从心里排斥一切神佛,在来到大唐以前,云烨不管是去庙里,还是道观,甚至去教堂,都会虔诚的朝拜,这是一种习惯,或者说是自己对前途迷茫的时候,希望获得帮助甚至解救。
自从无奈的来到大唐,他就不再有信仰,如果有那也是对祖宗的崇敬。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笑话,作为神仙弟子的自己居然是人世间最不相信有这些奇怪事情的人。
李二相信,自从李家把老子认作自己的祖先之后,不信也得信了,长孙相信,因为神佛对她的请求几乎是有求必应,想要一个盖世的伟丈夫,她就有了李二,想做皇后,然后李二就把凤冠戴在她的头上,想要儿子当太子,于是李承乾就成了太子,很多时候,云烨认为长孙拜得神佛就是自己的丈夫。
颜之推不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句话被他鄙视了很久,总说自己死了以后,要好好看看有没有神佛,如果发现了,会回来托梦给云烨,让他不要过于亵渎神佛,免得将来面对神佛的时候尴尬。
老头子的身体已经衰弱到了极点,云烨特意做的蛋酿豆腐,老头子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这是他最喜欢吃的一道菜,每回都要吃两碗,这一次不行了,吃了几口就吩咐儿子把自己的蛋酿豆腐放好,明日早起的时候热热还能美美的吃一顿。
云烨陪着老头子说了一些有趣的事情,颜家的子孙就陪在旁边,不管云烨说的好笑不好笑,他们都会凑趣的开怀大笑,只是在老头子看不见的时候,脸上的阴郁之色似乎都能拧出水来。
红日落下的时候,云烨告辞回家,老头子忽然张着没牙的嘴笑着对云烨说:“我要走了。“说完就笑了起来,清澈的眼神里居然有几分孩子般的狡狯。
云烨骑着马就要离开的时候,鼻子一酸,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哽咽着对颜老头的孙子说:“他走了以后,不要通知我。“说完就重重的拍了旺财一把,绝尘而去。
送云烨出来的颜家子孙把这句很无礼的话告诉长辈的时候,长辈居然也哭了起来,连夜开始准备丧事,报丧的帖子写了很多,唯独没有云家的……云烨回到家里安排了一下家事,就一个住到玉山最糟糕的那栋小楼里,瀑布的轰鸣声彻夜不停,最喜欢瀑布声音的程咬金,在住了三天之后就落荒而逃了,从此后一直空着,现在,只要是程家讨厌的人来做客,就一定会被邀请到这栋小楼里来住,没有一个能注满三天的,但是云烨已经住了一个月了。
真正的进入了深秋,瀑布下的小湖泊里有几只天鹅在戏水,这是几只丹顶鹤,云烨忽然来了兴趣,抛下身上的大氅,就穿着薄薄的内衣,从露台上跳下去,准备仔细看看丹顶鹤的样子。
丹顶鹤并不在乎云烨,这几天这个奇怪的人一直坐在台子上看自己,不稀奇,但是当云烨靠近小湖的时候,就不得不在水面上开始奔跑滑翔,巨大的翅膀鼓荡起来的大风,夹杂着水珠溅在了云烨的脸上,云烨沿着湖泊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