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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征!我艹你祖宗十八代!“弄清楚了原委的云烨在松林里大喊,刚刚投林的鸟雀又被他的声音惊得四散飞起,对面的摩天崖似乎也在为云烨叫屈,不断地把最后那个代字延续了无数声……
“刘进宝,蹲下来让我揍一顿出出气怎么样,给你一个金币。“愤怒的已经失去了理智的云烨回头对刘进宝说。
刘进宝看看侯爷愤怒的已经变形的脸,盘算了一下觉得不划算,摇头拒绝,指指粗大的松树,意思是侯爷您可以拿松树出气。
云烨虽然被气昏了头,但是看看粗糙的松树皮,再看看自己白嫩的双手,还是决定不伤害自己了,一肚子的气无处散发啊,狗曰的魏征不但坑了老子,还带着人来围观老子大哭,这以后还怎么见人啊,堂堂侯爷哭的连月子里的娃都不如,已经是大军里的笑话了。
太蠢了,真是太蠢了,李二现在把自己治下百姓的生命看得和金子一样,哪里会舍得让两百多个百姓去填道路,他走在岳州大街上听到旁边的人家传来新生儿的第一声哭泣,都会死皮赖脸的走进去祝贺人家一番,因为这户人家又给他生了一个缴税的男娃,和一个未来的壮丁,或者军士。
有人才能多多的占地,没人占了再大的地方也没用,难道让那些野兽去替自己作战或者缴税?买卖大唐人口被抓到,只有一个死字,但是买卖别的国家的人他是乐见其成的,别的国家的男人想娶大唐女子,官府这一关就过不去,大唐男子成群结队的往家里弄外族的女子,官府说不定会帮忙,诺大的国土上只有三千六百万人,就像是一口巨大的汤锅里洒了一点胡椒面,人口还是太少了。
一路上走来,李二不再观看哪里是雄关险要,二是注意看哪里适合耕作,如果那些土地上长满了作物,他就会非常高兴,如果那里适合种庄稼却荒芜一片,他必定要跟随驾的地方官问个清楚,听到人少,种不过来的话,往往就会扼腕叹息。
自己脑子是怎么想的?怎么就不转转筋,金牛道已经修筑完毕,那些高丽战俘自然是要有计划,有目的的屠杀一批,李二准许高丽人居住在大唐,但是绝对不会容忍他们出现自己的族群,如果大唐国内出现了高丽族群,就表示自己只不过让高丽人搬了一个家,自己征伐高丽还有什么意义。
魏征的眼睛刚刚治好,自然就会很新奇的到处瞎看,看来看去发现云烨这几天很不对劲,以他的智慧根本就不用猜,就会知道云烨到底那根神经不对,顺水推舟,顺手牵羊,很顺手的这么一推,不但试探出了云烨的本心,还给自己找了一个挽救侯君集家属的强力盟友何乐而不为,至于带着人为围观云烨哭泣,完全是意外,因为云烨捂着耳朵哭泣的声音太大了,被刚刚训导完那些御史的李二听到了,围观就成为必然。
天快黑了,旺财闻着味道过来找云烨,它一向很在意自己兄弟的去向,抱着旺财的脑袋云烨不知道何去何从,回营帐?太丢人了。
“旺财啊,咱哥俩跑路好不好,我跟着你回陇右老家去,盖间小屋子当野人算了,不出来丢人现眼好不好,你最多没有稠酒喝而已,多吃点草就好,马本来就是吃草的。”
稠酒这两个字根本就不能在旺财跟前提,听到这两个字,旺财明显的就把耳朵支楞起来了,咬着云烨的衣衫就下了山,半点都没有犹豫的回到了帐篷,拿蹄子踢一个硕大的木桶,
云烨叹口气,给旺财喝酒的铜盆里倒了半盆子稠酒,这是汉中能找到的最好的稠酒。谁知道旺财居然不喝,一个劲的拿头拱云烨,冲着帐篷顶上挂着的布口袋叫唤。
都成精了,现在不给稠酒里添加果干和桂花旺财根本就不喝,在旺财的大眼睛的注视下,云烨一连抓了三把果干,旺财这才满意,埋头喝了一口又吐了出来,好像发脾气了,一蹄子就把铜盆踹翻了,转过身子把马屁股冲着云烨,自己张着嘴朝外面叫唤。
红鼻头的马夫快速的出现了,看着地上翻倒的铜盆对云烨说:“侯爷,旺财从来都不喝冷酒的,每回稠酒都需要烧开,把果干煮软,桂花的味道散发出来,这样的稠酒它才喝。”
云烨点点头,他没有旺财那么讲究,给自己倒了一碗稠酒就坐在小马扎上开喝,云烨自己都快喝了一盆稠酒了,旺财的稠酒才好,马夫的手艺不错,稠酒香气扑鼻,果香混杂着桂花香味浓郁的几乎散不开,云烨在旺财的酒盆里舀了一碗,尝了一下,味道果然不错,自己刚才喝的就不是稠酒,难怪旺财会发脾气。
旺财喝酒的样子看着都是一种享受,眯缝着眼睛,大嘴埋在盆底,兹兹的一口气抽干,点滴不剩,这才仰起头让马夫拿一个黑了吧唧的手帕擦了嘴,打个响鼻,就在马夫铺好的干草上卧了下来,半眯着眼睛打盹,满军营需要躺着睡觉的马,就旺财一个,前几天即使没有干柴烧水,马夫也不许别人动旺财睡觉的干草,被他拿油布细细的裹好,不容许水汽入侵,只要发现干草潮了一点,就会腆着脸到有火的地方把干草的潮气烘干,自然,到了晚上,他也是睡在干草上的。
不打搅旺财睡觉了,它半夜还要起来吃一顿饭,很辛苦。云烨自己出了帐篷,刘进宝守在帐篷外面,见云烨出来了,小声的说:“侯爷,魏王来访!”
“不见,没一个好东西,都是来看我笑话的,恐怕不止魏王一个人吧,那几位老公爷没来?希帕蒂亚那个好奇心比猫还严重的女人没来?”
“侯爷明见万里,都来了,都在帐篷里等着您呢,看样子见不到您不打算走,要不您今晚就在俺的床铺上将就一晚?小的给您把风。”刘进宝谄媚地笑着说。
“滚!和你在一起几十年了,从来都没见过你洗过脚,侯爷我要是在你的床上滚一夜,那里还有命醒来,算了,躲不过去,见见他们。“
辛月在帐篷里招待几位长辈,脸上愁云密布,眼睛红红的,她刚刚听说夫君一个人躲在树背后嚎啕大哭,觉得自己夫君太可怜了,也就跟着哭了一鼻子,现在是强忍着招待程咬金他们,希帕蒂亚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不断地把目光在程咬金他们几个人的脸上转,想看出一点端倪来,只有李泰端着茶碗喝茶,一看就是在用茶水压制自己不要笑出来。
云烨一进门,辛月的眼睛就亮了,不管夫君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只要肯回家就好,赶紧走上来问云烨吃没吃晚饭。
给几位长辈见了礼,云烨苦笑着说:“今曰丢人丢大了,看着摩天崖想起了诸葛生平,不由自主的念叨起了他一生的功业,想到不管多么雄伟的功业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就不由得悲从心来,不由自主的背诵起《出师表》居然不能自抑,大哭一场,让长辈们见笑了。“
程咬金奇怪的说:“以你小子没心没肺的姓子,居然能伤古伤到这种地步,真是难得,可是联想到自己了?觉得自己这辈子不管干什么都是一场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这红曰与青山才是万古长存的东西,相比之下,人的功业就渺小的不可记述,小子想起先师说过一句话,颇有感触,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我辈的坟茔迟早有一天也会变成良田,在这个世界上再也留不下雪泥鸿爪,如何能掩饰得住自己的悲伤。“
牛进达板着脸站起来走到云烨跟前说:“读书读傻了?让你少读些书的,在书院里泡了这些年,好好地一个孩子硬是给书祸祸成了傻子,谁在活以后,都是在活现在,两只眼睛闭上以后,是非功过你能知道?
只要你闭眼睛的时候没觉得亏心,没觉得遗憾,就够了,世人的想法太杂,今一个说法,名一个说法,昨天还是圣人,到了明天就成了败类,你想让天下人永远记得你,做什么梦呢,只要现在的人能知道你云烨的名字,挑个大拇指说好样的就行,谁管得了以后?“
实在人就说实在话,也做实在事,牛进达就是这么想的,他认为没错的,就会灌输给云烨,从不藏私,这也是云烨敬重这位老人的原因。
秦琼呵呵一笑说:“不要紧,有什么丢人的,伤古怀今不就是那些酸丁们经常干的事情么,看个落叶,分个别都能哭一鼻子,小烨不过是一时感怀,不丢人,见你好好地,老夫也就放了心,老人家的话你们年轻人不爱听,我们走了,你和魏王多聊聊,心结解开就好了。“秦琼说完就和牛进达走了出去,程咬金怀疑的回头看一眼,也走了。
“说实话啊,骗几位老人家的话就不要给我说了。“
“把你的婆娘弄走我再告诉你,这回丢人丢大了!“
第四十一节珠宝和女皇
希帕蒂亚本来伸长了耳朵准备满足好奇心,听到云烨的这句话,哼了一声就抱着闺女跟辛月出去了,她家的儿子已经在长孙那里了。
“从前啊,有一个人,他有一个非常好的兄弟,这个兄弟也从来没有让他失望,可是有一天,一个龌龊的老混蛋准备坑这个人的时候,他的好兄弟明明知道内情,却什么都没说,这个被坑的人于是非常的愤怒,龌龊老混蛋坑他是应该的,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龌龊的混蛋,但是他的好兄弟无动于衷就非常的不可原谅,你说呢,青雀!“
李泰小心的把身子坐直,翘起一条腿防备愤怒的云烨扑过来然后才说:“其实他的好兄弟这么做是有苦衷的,杀降俘这种并不快乐的事情好兄弟不打算让那个人知道,那条路软绵绵的,好兄弟走过去之后就吐得昏天黑地,没工夫告诉那个人。“
本来要扑过去的云烨听了这个解释,就坐到椅子上说:“怎么办啊,丢人啊,堂堂将军被一个糟老头哄得晕头转向,传到京城,兄弟圈子还怎么混啊。“
李泰见云烨安定下来,笑着说:“你该这么想,糟老头的计谋只能欺骗好人,这个计策要是拿去骗薛万彻他们你想想会有用处吗?说不定老薛他们还有兴致去观察一下人头,或者用那些人头试试自己的横刀够不够锋利,所谓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从这点就能看出来烨子你果然是至诚的君子,佩服,佩服。“
李泰最近很会说话,这样安慰一下,果然比老牛的教条管用得多,见云烨的脸上有了笑容,就趁热打铁说:“你看,你我兄弟不分彼此,你刚刚说的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这个句子就很好,如果没有被外人听到过,不妨送给我,参加诗会的时候说出来很有面子,还有神仙爷爷的那句: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的好句子如果也没人知道,就一起送给我吧,希帕蒂亚最近喜欢上了诗,做了些狗屁不通的诗句让我品鉴,还不能说不行,我告诉她你刚才念得诗句都是我做的。让她崇拜兄弟我一下,床榻上也好占些便宜。”
这是大事,必须支持,云烨大手一挥就大方的送人了,这种句子自己多的是,盛唐明月,大宋欢歌,有无数的师父支持,两个不出彩的句子,小意思。
“我父皇其实让我来打探你为什么哭,说个理由啊,如果没有更好的,我就拿刚才的借口去回禀了,真不知道,你哭了一鼻子,怎么有那么多的人关心。”
李泰和云烨说了很多的废话,总之就是磨磨蹭蹭的不愿意离开,辛月都把脑袋探进来两回了,李泰也装着没看见,继续说些没营养的话。
“青雀,你是不是也怕陛下,和他在一起就全身不舒服?“云烨干脆捅破了问。
“你也有这感觉?我还以为就我有,这样说多少有点不孝,可是和我爹单独在一起我全身都痒痒,总想去挠,可是离开我父皇,就没这症状了。”李泰舒了一口气,终于能痛痛快快的把这些话说出来了。
云烨无言以对,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瞅了一阵也觉得无趣,李泰拍拍脸颊,无奈的指指李二的寝帐,苦笑着掀开帘子就出去了。
李泰刚刚出去,辛月就钻了进来,那曰暮和铃铛也跟在后面走进来,围着夫君唧唧喳喳的问个不停,每个人都很焦急。
把已经哭出来的铃铛抱到膝盖上恨恨的说:“你夫君我被人欺负了,记住了,欺负我的就是魏征那个老王八蛋,咱们断不与他干休。”
“早就看出来那个老儿不是好东西,夫君以后少和他来往,一副穷酸相,翻白眼翻得眼白都回不去,差点瞎掉,要不是夫君大仁大义的请孙先生给他治眼睛,他早成瞎子了,恩将仇报的东西狗都不吃。”
云烨吃惊的看着茶壶一样的辛月,什么时候学会这么恶毒的骂人了,不过骂的是魏征就没关系了,把脑袋埋在辛月的胸口上说:“你夫君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们要好好安慰我,要不然心里会留下阴影……“
被安慰的有点过头,又听见骨头茬子咔咔响,该死的李二还命人在三更造饭,五更出发,他打算今曰就必须赶到鸡鸣驿,直到铠甲哗啦哗啦的开始响了,云烨才把脑袋从辛月的胸前抬起来,再不收拾,会被李二砍头。
旺财昨晚喝的有点多,云烨早上去看他的时候,旺财正在有一口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