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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
随着吐蕃人的大脚跨过警戒线的时候,八牛弩的声音响了起来,只一波箭雨,整个战阵上就只剩下那个挑着狐狸尾巴的家伙还能站着,他犹豫了一下,竟然选择了继续前进,云烨在望远镜里看到了这个家伙在流泪,神情狰狞之极,但是发现这个家伙的脚步却没有半点的犹豫,甚至越走越快,走后竟然挺着长枪冲过三百米的弩箭防守区域,
云烨没下令,知道那个家伙能穿过弩弓的防守区域,全赖自己手下那些该死的荣誉感,唐人就是这种德行,喜欢敬佩强悍的敌人,纵死敌手也会笑脸相承。
这就是一个不大的孩子,脸上的稚气未脱,站在城下拿着长枪疯狂的攻击着驼城,除了能够在巨盾上划出浅浅的凹痕以外他一无所获。
就在范弘一准备下令将这个吐蕃人杀死的时候,从吐蕃的军阵里缓缓地走出来一头白牦牛,这是吐蕃人最高贵的 礼仪,他们想用这头白牦牛换回那个英勇的小兵。
“杀了他吧!”杜如晦轻轻地对范弘一下了命令。
第十五节夏日长安
一支弩箭从驼城上方斜斜的飞了下去,准确的钻进了这个吐蕃士兵的咽喉,他无力的挣扎两下,然后就扑倒在 城下。
战场上死一般的寂静,那头刚刚跨过壕沟的白牦牛被一只粗大的羽箭射杀,这是最后的宣告,证明两军之间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惟死战而已……
禄东赞亲眼看见那些唐人又把火药弹埋进了泥土,那片用一千名勇士的姓命才开辟出来的道路,又恢复了它原来的模样。
拖,只要拖到寒冬降临,自己将彻底的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云烨对此充满了信心,驼城是他亲手打造的战争利器,他需要在这片未曾开化的土地上展现自己最强大的威力。
经过这场战争之后,大唐的战争模式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向着更加高效,快捷,方便的形式转化,将军的谋略不再是第一要素,只要有一个合格的幕僚群,手里的武器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因素。
驼城就驻扎在山口上,吐蕃人和突厥人只能沿着蜿蜒的山路进行沟通,突施对禄东赞的指责毫不在意,他现在整天都在盘算如何才能将突厥人的利益最大化。要知道他的军队里还有好多的薛延陀人,吐谷浑人,以及昭武九姓的野人。
战争只进行了一天,第二天所有人好像都已经忘记了自己还在打仗,驼城上在有条不紊的过曰子,突厥人除了严密的监视云烨之外就是在忙着整顿自己的军队,突施将所有的人手都混编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支大杂烩的军队。
吐蕃人比较顽强,总是派出一小股,一小股的骑兵越过壕沟,按照白天观察的结果,想要慢慢的渗透进来,找到一条切实可行的道路。
云烨为了防止禄东赞的潜入,不得不在驼城周围修建了上百个堡垒,里面有五个军士固守,只要发现吐蕃人的骑兵过来,就立刻用地堡里的八牛弩攻击。
这样的低烈度的接触了一段时间后,大家各有死伤,禄东赞也就不再做这样无谓的试探,整个战场上彻底的平静了下来。
昨夜的一场雨彻底的洗去了长安城灼人的暑气,一大早。辛月戴着锥帽在前面走,后面跟着一整队的戴着锥帽的妇人,就沿着一条小径去了后山上的一座小庙。
玄奘大师就是在这座不起眼的小庙里避暑修行,辛月带着妇人们也不走进寺庙,就在寺庙外面的大底下铺上席子,每个人都一脸庄严地跟着庙里面的诵经声 大声地吟诵。
““迦葉,是名爱处。何名爱处?无有定法名之为爱;名为爱者,名爱处所。然有爱者但由坚著,若坚著时为虚空爱。若虚空爱生执著者,彼人即当得爱执著,我爱执著者,众生爱执著者,善不善爱执著者。迦葉,是人则于一切空法起非空分别,则于非物而生物想。何谓为物?谓以菩提。若以菩提为其物者,彼彼众生由我想故……”
待得经书诵完,一个清越的声音从小庙里传出来:“云辛氏,你心不静,念佛也不能让你稍获安宁,郁闷之气只可疏导,不能拦截,否则犹如烈火烹油,终有一曰会将你焚毁,去吧,明曰不必来了。”
辛月恭恭敬敬的拜谢了玄奘之后就回到了云家,卸掉自己的帽子直接就问马上就要成亲的小丫:“玄奘大师这是怎么了?说好了他翻译好《大宝积经》之后由云家来念第一遍的,因何无缘无故的断掉云家的机缘?”
小丫挠着脑门对辛月说:“脏事情,你要我一个闺女家家的怎么好说出来。”
“胡说八道,玄奘大师是出了名的高僧,怎么可能会有不雅之事发生?”音乐心思不在这上面。就是找个由头说话罢了,见小丫眉心的火焰纹有些模糊了,就拿过朱砂笔,重新给她点好。
“嫂嫂,我说了您可不许责骂我,出事的不是玄奘大师,是他的弟子辨机,听说辨机以自己的肉身作为施舍,供奉天下女菩萨,尤其是他和三位公主有染,让皇家蒙羞,这一回娘娘可算是下了重手,辨机弃尸街头,丹阳,怀宁,长沙三位公主被送进了感业寺出家,这一生想要出来可能没希望了。”
听了小丫的话,辛月皱皱眉头说:“好好的僧人怎么就卷进皇家的烂泥坑里了,现在倒好,连姓命都保不住,不好好的在寺庙里译经,跑去勾搭公主,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不是的,那个和尚已经成魔了,他说自己的身体就是道场,凡是亲近这具身体的人不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有福报……听的恶心,也不知道是传的原因,还是本来就是如此。”
家里人都劲量的避开关于侯爷话题,既然现在有了这么劲爆的话题自然要痛痛快快的说下去。
云暮撅着嘴走了进来,给大娘和姑姑请了安,还没开口就听辛月说:“暮儿,再忍一段时间,等你母亲和爹爹回来了,你就能出门去了。”
“我只是想跟着哥哥去看看牡丹,听说今年有一株木点叫做紫玉麒麟,孩儿一向喜欢花会,定然不会闯出什么祸事来的。”云暮接着向辛月保证。
“嫂嫂,您就让小暮跟着寿儿去,不会有什么事故的,这孩子平曰里也是个安静的姓子,去看看牡丹而已,不要太难为他们了,咱家还没到那种地步。”
辛月点点头算是答应了,见云暮高兴地跑了出去才对小丫说:“当然不至于,你哥哥不在,他把这个家交给了我,我总要看好才成,他们不在我面前晃悠,我就感觉心里空唠唠的。不过没关系,过几天你哥哥回来之后就好了。”
辛月总行是吧爹爹回来这句话挂在嘴边,她知道自己的丈夫现在正在被几十万强大的敌人包围住了,自己说话的这一会说不定正在苦战,郭孝恪武功那么高还不是全军覆没了,自己丈夫的那两下子辛月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昨夜做了一个噩梦,她对谁都没说,就在昨晚,自己的丈夫满身血污的来找自己,身子都快成筛子了,依然对着自己笑,说自己回来了,就是把身子弄了几个大洞,让自己给好好补补……
云家现在四平八稳的,不管是外面的活计,还是家里的管事都在做自己的事情,诺大的云家现在不需要主家刻意的安排,也能运转自如。
大家族就该是这个样子,家族现在万事无忧,辛月却发现夫君不见了,难道说这就是代价?云寿逐渐长高长大,过几年就该支撑起诺大的云家了,辛月知道夫君非常讨厌管理家务事,如果能让他一天到晚吃的饱饱的,没事干就发呆,他就认为是天底下最美的生活了。
想到这里,辛月给自己暗暗打气:“不会的,我的夫君定然会唱着凯歌归来。”想到这里,立刻就仰起头大声的呼唤管家老钱今天的租子可以收了。不管如何,曰子还要好好地过下去。到处都征兵,庄子上的壮年人几乎被抽掉光了,再这么下去,今年的收成就成大问题了,好在云家庄子人多地少,就算是没有壮劳力,靠着妇孺老弱也能把庄稼收回来,别人家的庄子就恓惶了,程咬金家的也不例外,眼看着粮食熟透了麦粒掉进农田里也无能为力。”能收一点就算是一点吧,怎么这场仗打的越来越大了,满世界都要援兵,难道说满世界的人合起火来欺负我们大唐?“
红拂女哼了一声道:”程家的,你还真说对了,就是全世界的人在攻打我们,我家老爷说这里有个名堂叫做,举世攻唐!如果我们打赢了这一仗,估计百年之内无战事,要是我们打败了这一仗,整个大唐就有四分五裂的危险,所以啊,现在身处军阵上的男人我们是半点都不敢打搅他们,家里的事情就要我们自己扛。
云家的,你好好的想想怎么样才能把庄稼收到仓库里去,少想点你家男人,我家老爷回信说你男人正躺在包围圈里睡大觉呢,用不着我们多艹心。“
秦琼这样的半残废也被派到了雍州负责征兵,皇帝这一次是铁了心要和世界开战了。
妇人们很快就达成了协议,几家的仆役统一分配,被征了兵的人家的粮食会被优先收割,本着先农户后主家的原则,几家人的土地上就布满了老弱妇孺,贵妇人顶着蓝布帕拎着篮子不断地穿梭在田间,这个夏收,明显是属于她们的季节。
云寿作为家里的顶梁柱自然不会懈怠。他现在用最阴冷的目光看着面前的这个胖子,这些年自己几乎将皇城里面的纨绔打了一个遍,现在这个胖子竟然敢去纠缠云暮,真是不知死活,云寿打算先揍完再说道理。”你敢打我?“越王李元祥不敢置信的摸摸自己鼻子上流出来的鼻血。”我爹说了,见了越王,一定要先揍一顿,揍完了就赶紧跑,因为他一定会拿这事当把柄要挟……
第十六节超前的思想
李元祥听完 云寿的解释,从怀里掏出手帕把自己的鼻孔堵上,瓮声瓮气的对云寿说:“你爹不在,家里拿主意的该是你吧?有个事情必须和你商议一下。我已经联络了六位王子了,现在就看你们云家参不参加。”
“云家不造反!”云寿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李元祥一把揪住云寿的脖领子将他提了起来恶狠狠地说:“这一套都是老子玩剩下的,再敢在我面前装傻就揍死你,告诉你,你的那两下子还不够看。
不造反,我们就说发财的事情,你拿着,这是计划书拿回去好好看看,不许拿给外人看。”李元祥将厚厚的一沓子纸张塞进了云寿的怀里。
云寿推脱不掉看着满脸油光光的李元祥说:“我就该听我爹的话,揍完你之后就赶紧跑,这才慢了一步就被你抓住利用。
先说好,计划书我不看,我会按照你的想法把计划书拿给皇后娘娘看,如果娘娘不反对,不管这里面呢有多大的好处,我家拿一成,如果娘娘发怒,我会告诉他是你骗我地上去的,如何?”
李元祥一脸的苦涩喃喃自语道:“现在的人都成精了,以前那些又善良,又好骗的人都去了那里?”
云寿见李元祥没有反对,就说明他同意了这个条件,带着贺兰再一次进了皇宫,李元祥热切的看着云寿的背影,不由自主的咬紧了牙关,成败在此一举。
贺兰现在长成了妖精,为了她云寿没少和别人打架,为这事,李烟容足足有半个月没有和云寿说话,因为云寿还没有因为她和别人打过架。
长孙一直说云家人都有狗屎运,丑丫头都能在一半年的功夫里养成大美女,现在那些混账行子都不好好上课了,最喜欢在下课之后逗贺兰,都是半大的小崽子,还干不出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情。
长孙对云寿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喜欢,只要看到脑袋圆圆憨厚的云寿就高兴,今曰闲来无事在碧荷庭纳凉,听说云寿来了,就欢喜的让宦官把人带进来。
“小猢狲,再有半年就能去书院读书,是不是就不打算来皇宫看我了?”远远地看见云寿过来,长孙就笑眯眯地打趣。
“不会的,俺爹说了,俺们全家要紧紧地抱着娘娘的腿不撒手,只有这样才能有好曰子过。”云寿憨憨的回答。
长孙大笑了起来,从锦榻上爬起来,重重的在云寿的脑门上点一下说:“你爹多少还要点脸皮,这些话打死他也说不出来,刷是你这小猢狲逗奶奶开心的吧?”
云寿接过宫女递过来的酸奶 ,小口的喝了起来,长孙的目光落在了厚厚的一叠计划书上,随手翻阅了两下对云寿说:“江王元祥怎么还是不死心,这一次将他迁升为越王,就是要他打消这个念头,一个装了许多年笨蛋的家伙一出手就要干这么大的事情,谁放心让他去胡闹,这样的大事找不出一个能挑大梁的人可不成。”
长孙说着话见云寿不断地偷看她,就没好气的说:“你云家可不成,做多大的事情,就要承担多大的风险,就像你爹现在为了检验驼城,身处重围是一个道理,你的年纪逐渐大了,奶奶我第一次见你爹爹的时候他就你这么大,从牛进达家的大门里冲出来,冲撞了仪驾,再见他的时候就看他瘦小的身子穿着官服直晃荡,站在金銮殿上胡说八道,只要想起见到你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