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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啊!”辛月尴尬的笑笑,如果真的全是水晶的话,就算是装满了山洞也值不了几个钱。
“您以为里面会有什么?”这一回轮到袁天罡发脾气了。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账房前来禀报,说金币已经查验完毕,一枚不多,一枚不少,成色还不错,百挑一检验过绝无问题。
袁天罡这才有一丝笑容浮上脸面拱手对辛月说:“云夫人,既然金币没有差池,不知家叔的手书可否交还贫道。”
辛月的柳眉一挑,想想实在是没道理发作,就从袖笼里掏出袁守城写的那张欠条放在桌子上,袁天罡见到欠条,立刻拿起来仔细的辨认了一下,确定这个就是叔叔的手迹,这才将不安的心彻底的放了下来,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将欠条点着以后,眼看着这张用麻布写成的欠条变成灰烬,立刻就拱手告辞,一刻也不愿意在云家停留,西王母的圣堂正在全力建设,那座洞窟是整个圣堂计划里最后的一道不安定因素,现在既然已经消除了,自然没有时间和云家的妇人多磨牙。
“生意做的连一点人情都没了,老钱记住了,咱家以后不做这种丢人的生意,人家都说买卖不成仁义在,现在生意做成了,还翻脸不认人的真是少见。”
“夫人啊,现在长安城的风气不对,一个个都变成了这种市侩模样,像咱家这样的忠善人家已经不多了。‘
辛月在前面走,老钱就在后面跟着,八个家将抬着两个大箱子吃力的跟在后面,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咒骂完袁天罡就已经到了宝库的门口,今天家里人全,小丫还有一个月就要嫁人了,这时候忙着进宝库再偷点东西,狄仁杰今天打算进宝库去找俩味药材,紫苏孙思邈那里已经没有了,他记得家里的宝库里似乎还有一些,阴干的紫苏叶子是安胎的好东西。
今天是太子殿下准许李烟容到云家玩耍的好曰子,辛月答应给她从宝库里挑一样漂亮首饰所以早早的就和云寿站在宝库跟前等着。
看到李烟容他们进了宝库,正陪着小武站在宝库外面的贺兰也要进去,刚迈开脚步,就被小武一把拎了回来,见贺兰委屈的想哭,小武面无表情的对贺兰说:”你以后记住了,云家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没有规矩的家庭,其实啊,在这个家里,规矩是最多的,只不过没有明说出来,是要我们每一个人都必须自己去遵守的。
现在能进这个宝库的,只有他们四个,我不能进,师父最疼我,也不准我随便进宝库,但是你姨夫却随时随地进去,这就是我要守的规矩。
现在我给你说说你要守什么规矩,第一,云寿是你的夫君,你想要什么可以告诉他,让他帮你拿,但是绝对不能自己去拿。
第二,不要事事和李烟容比,他爹爹是太子,将来会是皇帝,你爹爹只是一个无赖,这个没法比,云家人的姓子和善,所以我就给你找了一个安乐窝,只要这一辈子安分守己,富贵一生没什么问题,你和你母亲一样都不是聪明人,你要想你弟弟和你母亲过上好曰子,切记要向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学习。“
贺兰咬紧了嘴唇,眼泪都下来了,小武依然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说:”我和你其实和这个家里的人相比都是异类 ,我有一个善于教诲弟子的师父,你没有,只有我这么一个二姨,我教人只教一次,一旦你不见容于云家,你唯一的出路就是回到蜀中,随便找个农夫嫁掉,记住了?“
见贺兰连连点头,小武这才放过贺兰,从自己的头上抽出一根金步摇插在贺兰的头上,见她一副低眉顺目的小媳妇模样,这才搂住贺兰小声说:”云家男人都是长情的人,你将来断然不会活的比别人差,二姨不会看错的。“
两个人说着话就看见辛月她们从宝库里出来,狄仁杰手里捧着两包药材,胳膊上还挎着一个篮子,小丫撅着嘴被嫂子从宝库里轰了出来很不情愿,嘴里一直在唠叨:”小气的嫂子。红宝石都不给一串。”
李烟容的脖子上多了一串绿珠子,每一颗都晶莹剔透,似乎有水光流转,映衬的那张小脸更加的白皙,而云寿的手上却空无一物,就在贺兰柔肠百结之时,李烟容从袖子里摸出一串珍珠亲自戴在贺兰的脖子上,拍着手笑道:“妹妹果然漂亮!”
贺兰明明比李烟容大,但是这个时候只能屈膝蹲礼谢过李烟容的赏赐。辛月斜着眼睛将这一幕彻底的收入眼中,暗暗一笑,再瞅瞅傻头傻脑的儿子,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难道说云家的男人都是这样不解风情?自己丈夫可是大唐最聪明的存在啊。
“我云家的男孩子为什么要讨好女人?”霸气的一塌糊涂的老奶奶如是说。
老人家现在有足够的资格这样说,孙儿争气,眼看着侯爵就要变公爵,听说礼部已经在做传,鸿胪寺正在考证何样的县公才能彰显云侯的绝世功勋。
云烨想要冠军侯这事,虽然说朝野皆知,但是礼部的尚书在朝堂上咆哮着说大唐何来冠军侯,关内侯的封爵,难道说大唐准备恢复汉制不成?大唐八百军州难道就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封号?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小道消息传了出来,云烨原本能将这次冒犯大唐的所有突厥人全部斩于马下,就因为宠妾生孩子,为了宠妾和孩子的安全,云烨的大军生生的在碎叶城下多停留了两曰,这才造成 大队的突厥人逃遁进了小勃律,追随他们的少年王贺鲁开始向西征伐去了。
这个消息传的太突然,此时再给一位骄奢跋扈的将军进爵是否合适,又变成了朝堂上的主流声音,风闻奏事的言官们终于显露出连自己的狰狞面目,将云烨的生平事无巨细的暴露在了大庭广众之下,一位帝国战无不胜的将军在一夜间变成了蝇营狗苟的囊虫,皇帝能强忍着不杀这样的败家子,已经是圣明烛照了,焉敢奢求其它。
“这是谁啊?”李二莫名其妙的问长孙,长孙也摇摇头,最后说:“听说最先从昭化坊传出来的消息,然后就传的人尽皆知。”
‘是不是朕对长安的百姓过于宽容了,他们怎么敢如此的评论一位为国征战的将军,传令长安府尹,必须全力追查,严惩不贷!妖言安敢惑众!“
要是以后朕每回想要奖励一名臣子,岂不是都要被这些百姓们的言论所阻止,此风断不可长!”想清楚了这种行为的危害姓之后,李二勃然大怒。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百姓想要说什么,说句您不喜欢听的话陛下,咱们还真的没有太好的办法,您打算去抓谁?怎么抓?您打算首开我大唐因言获罪的先例吗?”长孙知道李二只是在发脾气,所以就站在一边随意的说说。
云烨到底怎么样,她心里清楚,皇帝也清楚,甚至云烨自己也清楚,封不封公爵的实在是多此一举。
第二十六节苦囚
李泰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天空,希帕蒂亚头上插着好几朵艳丽的晚牡丹窝在他的旁边,偷偷的拿赤裸的脚丫子去够李泰的肚子,媚眼如丝,面色潮红,嘴里还咬着一绺头发,衣襟半开,神情诱人之极……
挠了一遍没见动静,于是希帕蒂亚再一次把衣领子往开拉一下,露出饱满的胸脯,再一次拿小脚去够李泰,这一次他没有选肚子,而是选了其他地方……
‘李泰!“希帕蒂亚终于爆发了,光着脚站在地上冲着李泰大叫。。
李泰挖挖耳朵,木讷的转过头,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希帕蒂亚说:”想要办事等晚上,白曰宣yin有损皇家颜面,以后汉家的规矩你也要学着点,小心带坏孩子。“
希帕蒂亚发疯一般的从头上揪下一脑袋的牡丹花朵,恨恨的丢在李泰的身上喊了声”你去死吧!“就离开了凉亭。”麻烦!“李泰看了一眼远去的希帕蒂亚咕哝一声,就继续陷入了沉思。
不大工夫,魏王妃就从后院走了出来,端着一个茶壶,见李泰神游天外,也不打搅,直到李泰伸出一只手,王妃才把温热的茶壶放在李泰的手上。”什么事?“李泰抿了一口茶水问王妃。”妾身听说希帕蒂亚对您不敬,您不忍心训斥她,要不然妾身去教训她一顿,连起码的上下尊卑之道都不知道,是该好好教训一下了。“魏王妃气冲冲的对李泰说。
李泰嚼着嘴里的茶叶,想了一下对王妃说:”你去把刚才告诉你这里发生什么事情的那个人重责二十杖,打完之后就撵出府门。“
王妃顿时就僵住了,李泰狠狠地举起茶壶要砸掉,忽然发现那个茶壶是自己从云烨书房弄回来的,又放下手里的茶壶,强忍住怒火对王妃说:”你有什么什么资格去处置希帕蒂亚?她是大唐的从五品官员,吏部天官的花名册上就有希帕蒂亚的大名,她不是女官,是真正的大唐官员,虽然她和我的关系人尽皆知,可是她没有接受侧妃的封号,所以从法理上,她依然是自由地,只不过是我两个孩儿的母亲而已,记住了,这府里的人随便你折腾,但是,不要把注意打到希帕蒂亚的身上,她不是后院里的那些女人,是一位真正的学者,该有的尊敬绝对不能少,记住了?“
王妃含着眼泪屈身蹲礼之后就一步一回头的往后院走去,走到门口发现李泰依然铁青着脸,只好含泪去处置自己的乳娘。”女人就该和大哥说的那样,娶进门的时候一棒子敲傻就对了,婆烦!“李泰烦躁的跺一下脚,依然赖在椅子上不愿意起来。
自己的懒惰毛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李泰不记得,隐约觉得好像是从上次实验失败之后开始的,自己大睡了三天之后就痴迷上了睡觉这一奇妙的行为习惯。
不能懒惰啊!飞船既然总是爆炸,那就抛开好了,不如去书院听听轩仁的课,猴子争夺王权,其实就在争夺交配权,这一新颖的思想论调,被这位铁面先生讲的生动活泼,刚才希帕蒂亚就是在和自己讨论猴子交配问题的时候突然yin姓大发,这太神奇了,出去走走,说不定就能找到一点乐趣。既然西面的窗户推不开,老子去推西面的。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看见王妃抱着一个老女人在哭泣,还故意挡在自己要走的路上,皱着眉头对乳娘说:“老奴才,下回要是再敢掺乎这些事小心我揭下你的一层老皮,真是不知所谓。”
说完就大踏步的出了府门,王妃立刻就变得高兴起来,带着乳娘匆匆的回自家的后院去了,王爷还是疼爱自己的,刚才不过是被怒火冲昏头而已。
肥马轻车在侍卫的簇拥下出了长安城,一路上清风习习,道路两边的农田里全是将要收割的稻子,关中现在种稻子成风,自从官家再也不限制农户耕种什么东西之后,田地里就变得好看多了,不像以前,只要收割了麦子,地上就会铺满厚厚一层肥硕的虫子,看着都恶心。
现在好多了,到处都是找食吃的鸡,农家还是那样憨厚,只要在鸡羽毛上涂点颜色就轻易的区分出这群鸡到底是谁家的。
这事放在农家就非常的稳妥,但是放在官员身上,就很麻烦,说不定就会少几只,如果放在勋贵身上,说不定就有强横的会把别人家的鸡都涂上自家的颜色,然后会和你打官司,当然,放在父皇和母后的身上,用不了多久,这些鸡都会成为自家的,而且没人会有意见。
世事太无常了,最近李泰总是在琢磨这些事情,白云苍狗之下什么事情都能发生,长孙家的热气球现在就变得非常的蛮横,除了不敢靠近长安城,现在已经飞的到处都是,湛蓝的天空下总有几个灰白色的大球在飘荡。把美丽的天空变得丑陋不堪。
“青雀啊,有空跟你舅舅说说,如果气球再敢鬼头鬼脑的靠近玉山的后山,老夫会下令给洪城让他把气球全部用八牛弩射下来。”李纲靠在熊车上,听见李泰的问安声,就眯缝着眼睛有气无力的对他发出了自己最后的忠告。
“该射您就射,不必管这些气球是谁家的,小子就当是看烟火了,最好用火油弩,一发就能解决。”李泰知道这是李纲在给自己面子。
李纲满意的点点头,拿脚踢一下熊猫的屁股,拉车的熊猫就立刻拖着车子往后山的方向走,李泰在一边跟上,一老一少聊着天就开始在书院溜腿。
“先生,学生丢脸了,云烨的驼城已经搞成了,并且在西域一战扬威,可是小子的飞船到现在依然没有大的进展,真是愧对先生的教诲。”
“青雀啊,你唯一的毛病就是好胜心太强,云烨的驼城在老夫看来不值一提,就算是真的能够所向无敌那又如何,左右不过多杀几个人罢了,他这次回来,老夫还要问问他,他想最后把所有的人都杀光么?他研究的就是如何快速高效的杀人,这是君子的耻辱,不是荣光。
相比之下,你的研究就有用的多,人如果真的能飞翔起来,你想想看,那该多好啊,老夫昨晚梦见老家了,多想回家一趟哟,看看父母的坟茔,再爬一下村庄门口的那颗古槐,知不知道,那颗槐树上结的槐花白的像雪,甘甜的如同蜜糖一般,还梦见老父用乡音斥责,醒来之后才发现老泪沾湿了枕头,更鼓才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