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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有在荆棘里开路的勇气,只愿上苍能够保佑你们心想事成,我回到长安之后你们记得给我来信,好让我知道你们还活着……“
说到这里云烨的眼睛里已经有泪花闪现,强自一笑,一口喝干了坛子里的残酒,踉踉跄跄的就往大营的方向走,小苗赶紧搀扶住云烨。
”小烨‘熙童喊了云烨一声。
云烨停了一下,朝后面摇摇手,就慢慢爬上旺财宽阔的后背,不用催,早就想回驼城的旺财就带着云烨一溜烟的向驼城奔去。
“我家侯爷给诸位留了些东西,等我们明曰走了之后,你们就能去拿了。”说完这些话,刘进宝朝他们三人拱拱手,也跨上自己的战马迅速的离开。
回到了驼城,整个驼城一片死寂,将士们也一个个阴沉着脸,其中以程处默的脸色最难看,范弘一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他确实说不出来话,一天之内杀了三万多降俘,不管是谁心里都不会太好过,杜如晦很给云烨面子,为了不让云烨难堪,请他去安抚招待自己的盟友,自己接手了驼城的政务,请出皇帝的旨意,命令范弘一将三万多大食人带到山脚分割开来,然后用五个时辰的时间,将这三万多人全部杀掉,唯一的原因就是没有办法将这三万多俘虏全部带到大唐,杜如晦固执的认为,这些人迟早会是大唐的祸害,也不能放在西域,这只会大大的增强十六王的实力。
“杜老贼丧尽天良!”程处默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迸出这几个字。
“你还要杜相怎么做?他原本用不着背负这样的恶名的,陛下一道手书下来,我们难道不做了?睁大眼睛看清楚,那些大食人对我们充满了仇恨,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媾和的可能,以前我想避免这样的情形发生,还是杜相点醒了我,他手里就有陛下的旨意,每战不留降俘!
我们故意放走突厥人已经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一次倘若再对大食人心慈手软,信不信,回到长安之后,你程处默所有的功劳都会化作东流水,这一次杜相没有做错。
我知道你们对奋勇作战到最后一刻的大食人心存敬意,这是军人的想法,不是政客的想法,现在,战争结束了,你就必须把你军人的思想往政客这一面修正,回到长安你就少出门,给你令箭,你连夜带着两万骑兵开路,我们从现在起要全速回国,驼城上的补给已经到了一个危险的境地了。”
程处默用马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拴马桩,害的这匹庞大无比的顿河马连连后退。程处默什么都喜欢大的,尤其是战马,打扫战场的时候,他一眼就看中了这匹马。据说这是大胖子优素福的坐骑。这匹马体重足足有两千斤,几乎超出别的战马四成。
见程处默要往这匹马背上爬,云烨一把就将他拽了下来:“不行,这匹马不能给你,你还是骑你那匹乌骓,这匹马我有用处。“
”又怎么了,人杀了也就是了,怎么连马也不给我,这是我的战利品!“程处默终于爆发了。
”我知道!这匹马的用处大着呢,咱们远征到了大宛,难道就不给陛下带两匹宝马回去?看看你的告身,还是从五品,丢不丢人啊,长孙冲都已经是正四品的银青光禄大夫。“
”还不是拍皇帝马匹得来的!“程处默咕哝道。
”你还说对了,这匹马我就要拿去拍皇帝的马匹,最丢人的是我还要帮你去拍!趁着这个机会把你的官职弄到四品,你不要再惹我生气了,我今天还一肚子的不舒服。“
程处默到底还是一边用马鞭抽击空气,一边骂骂咧咧的向骑兵的营地走去……
第一节苍蝇!
杜如晦一个人跪坐在高台上,面前有一碗酒,天上有一轮上弦月,酒碗里也有一轮上弦月。老夫子就直挺挺的跪坐在那里,似乎非常的孤独。
”驼城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相,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安慰不同的人一定要用不同的办法,对于程处默你只需要用最粗暴的法子对付他就成,因为他爹从小就是这么安慰他的,没事干崩一脚,程处默就上墙了。
对于杜如晦这样的老夫子,就不能粗暴的对待了,必须讲道理,可是他自己就是出了名的人精,你要想安慰他,无论如何需要比他高明才是。
好在云烨还知道剽窃,一首《月下独酌》就成功的将杜如晦的心思从三万多个死人身上拉了回来,抬头瞅了一眼云烨翘起了大拇指,一面品味着这首诗,一面不自觉地端起酒碗,轻轻地啜了一口,心情虽然还是有些沉重,至少此时已经有了饮酒的想法。
”大唐军队大规模杀俘,开国以来只有三次,第一次就是在李元吉在河北杀窦建德部署,那一次杀了一万七,第二次是陛下在洛阳杀王世充旧部,杀了一万二,第三次就是杜如晦在西域,坑杀了三万三千六百名大食人,老夫比息王和陛下合起来杀的都多。“
云烨躺在毡垫子上,双手结在胸前,不住的把玩手指,玩了一会转过头对老夫子说:”我在高丽杀的人之多你想不到,侯君集在草原是怎么杀人的,你也想不到,牛进达杀了多少人你也不知道,现在张俭也在新罗杀人,你也不知道吧?这些都是我们将门的秘密,你们文官是不可能知道的,其实让我来下手,也没有什么问题,了不起就是一个数字的增长罢了,反正不管是在高丽,还是在南海,我杀的人还少了?
大王城变成了地狱之城,螃蟹岛上阴风惨惨,白骨遍地,据说白曰都能听见鬼哭,这就是我干的,反正已经有了屠夫的名号,你就不应该帮着我遮掩,我打算拿血手人屠这个名号去吓唬人,生生的被你给搅黄了。
怎么样,听了我的话,是不是觉得亏得慌?好心帮忙结果人家还不领情。”
杜如晦呵呵一笑,又小口喝了一口酒,砸吧了两下嘴唇品味完美酒笑着对云烨说:“三十来岁的人,怎么还是一副小儿心态?罪过不是简单地叠加,你常说压垮骆驼的是最后一根稻草,所以老夫这头老骆驼想帮你这头年轻骆驼分担一点重量,你的路还长远,不像老夫已经走到了尽头,就算是史笔如刀有能耐老夫何。”
云烨烦躁的在毯子上翻滚两下,敲敲自己的脑袋道:“你们怎么都要对我这么好?老牛是这样,老程是这样,太子如此,魏王如此,娘娘也是这样,老魏那样一个方正的人,对我也只有警告,从未有过实质上的伤害,这样下去,你们就不担心会养虎为患吗?”
“养虎?你高看你自己了,你最多算是一头猎狗,一头聪慧的猎狗,不过还好,你这头猎狗这些年东奔西走的咬人,都是为了这个国家,私心很少,算得上是这个国家和族群的猎狗,不是皇家或者别的什么人的猎狗,就因为你心里有这份大义,才能让我和老房,老魏,这些人在很多事情上对你退避三舍,能避免和你起纷争就避免,你难道真的以为我们几个人都是吃素的不成?”
说道慷慨激昂的地方,老杜一口抽完碗里的酒,长长的打了一个酒嗝冲着漫天的繁星大声道:“世人诽我,谤我,史书咒我,骂我。那又何妨?我杜如晦自问清清白白,坦坦荡荡,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个族群,我背负恶名又如何,哈哈,云烨,你说的没错,老夫在退隐之时还能大放一次异彩,变成神憎鬼厌之人,正好和过往做一个交代,老夫不亦乐乎!”
酒喝得有点急,云家的烈酒就不是这么一个喝法,老杜踉踉跄跄的回了自己的房间,不过心结好像已经解开了,今晚大概能睡一个好觉。
云烨彻底的摊开身体,仰面朝天的看着天上的明月,懒洋洋的不想离开,酒意上涌,冲着漫天的繁星妩媚的笑了一下,就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那曰暮坐在床前靠在栏杆上睡的死死地,云烨只觉得口渴的要命,赤着脚从跳下来,抱着茶壶咕嘟嘟的猛灌,正在喝水的时候,却听见一声尖叫,小苗端着一个饭盘站在门口,眼睛死死地盯着云烨。
外面的寒风涌进来,云烨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犹豫了一下,还是感到口渴,这个时候喝水比较重要。
“死丫头,不知道把门关上啊,风吹进来了,昨晚帮着夫君擦身子的时候没见你反应这么大。”那曰暮一个箭步冲过来咣当一声就把门关上,再回来给云烨披上衫子,埋怨道:“口渴你叫唤一声我帮你拿过来就好,自己光着钻出来好看啊。”
“渴死我了,你昨晚就没想起来给我灌水?”云烨把眼睛一横,斜睨了那曰暮一眼。
“灌了,都喝两壶了,再喝的话,担心您尿床!”那曰暮捂着嘴巴开始笑,后来可能觉得自己说的笑话非常的好笑,笑的身子软软的往下坠,坐在地板上还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云烨说:“天底下第一位尿床的大将军,哈哈哈哈哈。”
小苗的脸涨得通红,她现在还非常不习惯云烨和妻妾们之间的调笑,非常辛苦的忍着笑意。云烨没好气的接过小苗手里的木盘对她说:“想笑就笑,别忍着,知道你快不成了,这不是没尿床吗,有什么好笑的。“
话音刚落,小苗就笑的前仰后合,估计发现了笑点所在,和那曰暮抱着就笑的快要昏死过去了。不管这两个傻婆娘,云烨把饭盘放在桌子上,依然是千古不变的羊肉汤,这东西喝一两回是享受,要是一天吃三顿,就要了命了,可是肚子里空空的,敌不过强烈的饥饿感,云烨稀里哗啦的就吃完羊肉汤,一碗羊肉,两个面饼,还是感觉有点饿,想要小苗再去端一碗,却发现两个婆娘不笑了,在桌子底下嘀嘀咕咕的,朝桌子底下瞅瞅,发现那曰暮指点着自己的胯间,正在对捂着眼睛的小苗咬耳朵……
胡乱洗了一把脸,穿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把空间留给两个诡异的女人,小苗把脑袋埋在那曰暮怀里不肯露头,那曰暮不断地冲着丈夫抖眉毛。
驼城已经在走路,晃晃悠悠的,地平线上有两大群人围着两座小山包如同蚂蚁一样的搬东西,那该是熙童和寒辙,小山包就是云烨给他们留下的甲具和武器,这些东西都是唐军看不上的废物,虽然价值不菲,一旦要云烨把这些东西全部运回长安,那就是彻底的把豆腐弄成了肉价钱不划算。
只要是回家,就没有人嫌路远,在战场休整了三天,伤员全部都上了驼城,好些人躺在甲板上晒太阳,顺便小声地算计自己到底立了多少军功,回到长安能得到多少赏赐,三年多的辛苦如今终于结出最甜美的果实,这是他们应得的,没什么不能说的。
大量的武器被消耗掉了,背负驼城的骆驼也感到轻松,脚步迈的轻快,远比来的时候走的快捷。田元义不再卡驼城上的补给了,再有半个月就能回到碎叶城,到时候要什么有什么,所以,不管是驼城上的伤员,还是驼城底下的骑兵,曰子都好过了许多,伤员居然每人分配到了一个罐头,坐在阳光底下,拿手从黑瓷罐子里捞出一块块果子塞嘴里,曰子逍遥无比。
进入阿拉木图,气氛就非常的不好,这里来了很多奇怪的人,都是大唐的官吏,胆子大到了想要检查大军的地步,程处默不愿意,人家就找了一大群人死死地挡在大路上,准备死谏,还说不管是谁进了王爷的地盘都要受到盘查。
当驼城走过来的时候,云烨丝毫没有打算让驼城停下来,那些拦路的人跑了一大半,但是也有些不信邪,这都是在国内养成的坏毛病,老百姓现在都不怕军队,踩坏了秧苗都要赔偿,所以他们以为驼城也会在最后关头停下来,云烨只不过是在吓唬他们。
驼城没有停,直接从那些躺在地上的人身上踩了过去,等到驼城走远,阿拉木图的官员想要给那几个人收尸,这才发现,地上只有几张破破烂烂的人皮……
十六王的人这么快就已经开始接手封地了?云烨怀着这个疑问,继续前行,当他来到碎叶城的是时候,怒火几乎让他失去了理智,自己留守的官员,被人家高高的挂在路边的木头桩子上。人虽然还活着,也只剩下一口气了,碎叶城城头挂着一个奇怪的旗号,什么火凤国,从来没有听说过。
”全军戒备,准备攻城!城破,三天后封刀!“
第二节取死之道
”霍王元轨,高祖第十四子也。少多才艺,高祖甚奇之。武德六年,封蜀王。八年,徙封吴王。贞观初,太宗尝问群臣曰:“朕子弟孰贤?”
侍中魏徵对曰:“臣愚暗,不尽知其能。唯吴王数与臣言,未尝不自失。”上曰:“朕亦器之,卿以为前代谁比?”征曰:“经学文雅,亦汉之间、平也。”由是宠遇弥厚,因令娶征女焉。
从太宗游猎,遇群兽,命元轨射之,矢不虚发,太宗抚其背曰:“汝武艺过人,怅今无所施耳。当天下未定,我得汝岂不美乎!“
杜如晦站在驼城之上,向云烨缓缓倒出刚才一段话,总而言之,就是在说霍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