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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烨在自己手上提得灯笼上面开了一个小口,立刻就有一束比较强的光线射了出来,从外墙上取下小苗捉蝴蝶的小网,蹑手蹑脚的靠近旁边的乱石堆。
虫鸣慢慢停止了,云烨把一根草杆,插在刚才有虫叫的地方,李泰立刻就明白云烨想干什么,也竖起耳朵听,一面往重点位置标示,等到云烨觉得差不多了这才让李泰提着灯笼,自己一手拿网子,一手掀开了石头,果然,一只绿油油的蛐蛐就在下面,趁着虫子被灯光照的僵硬的时候云烨猛地用扑网罩住虫子,得意的朝李泰笑了一下,就把那只蛐蛐装进了一个小竹管里。
李泰觉得很有趣,把灯笼椒给了云烨自己也趴在地上慢慢的抓虫子,每抓到一只,两人都非常的开心,不由得笑出声来。”
“娘娘,青雀和云侯睡不着在抓虫子玩。”梅姑小声的对躺在纱帐里的长孙说。
“一个是帝国的第一亲王,一个是帝国威震四夷的大将军,在这样危机重重的时刻,两个人没有去管理自己的封地,也没有去召集自己的大军,却在这里捉虫,梅姑啊,你就没有从中品出一点悲怆的意味来么?
他们不是不能加入到外面的洪流里去,而是不愿意,青雀有十三州的封地,云烨有无数的故旧亲朋,两人只需一声令下,就能在朝中形成一股新的庞大的势力,可是啊,这两个孩子却在抓虫子,和他们在一起,我终于能睡一个好觉了,不用担心猛然间听到刀剑争鸣的声音……”
长孙慢慢说着话,果然进入了梦乡,梅姑点着了一炉安神的檀香,掖好长孙的帐子,也躺在自己的小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两人终于心满意足的回来了,身上挂满了竹管,完全是一副大将军得胜归来的样子,来不及好好地吃完饭,一人吞了两大碗稀粥,嘴里叼着包子就摆开了战场。
云烨耳朵后面别着一根从旺财脖子上揪下来鬃毛,一条腿踩在凳子上蔑视的看了李泰一眼,就从旁边拿出一个竹管,从里面把一只肥头大耳的蛐蛐倒进了一个平底的瓷盆。
“铁甲大将军,敢问来者何人!”
“铁甲大将军?一看就是酒囊饭袋,且看我的红袍小将出马,定将此贼斩于马下。”李泰扯掉身上的外袍,就穿着一身里衣也放出来一只蛐蛐。
没想到这两个家伙认生,在瓷盆子里不打架,不管云烨怎么用马鬃毛撩拨,大将军就是不上战场,李泰也拿着一根鬃毛催促红袍小将,谁知道那家伙也不上套。”
“促织啊!不是这么玩的,瓷盆子不好,你这个还是上了釉的彩盆,这可不好,大将军的腿在上面打滑,这盆子还反光,你们该换些瓦盆上来,瓦盆也该在地下埋半年,去掉火气,我看窗台上放的那个装水的瓦盆就不错。”
这话一听就是行家,行家的话焉能不听,长孙非常有经验的掀开李泰的罐子,只掀开一条缝眯着眼睛往里看,看了一眼才说:“关中的促织比不上山东的,那里才出好虫,正宗青就出自那里,此虫,头、项、翅、腿均为青色有大将风度。此虫王也。如果青褐中混有黄褐花斑,那就叫蟹壳青,好斗力大无穷,但是过了露水就不成了。红沙青,头、项、翅重青中透血牙红,黄项铺蓝花疙瘩,斗红也是红的,而且养至深秋,满翅起红沙,此虫斗姓极为猛烈,凶狠,亦是虫王。你们抓的这些只是很普通的虫子,也罢,玩耍一下足矣。”
长孙见云烨拿来了瓦盆,用黑布蒙住瓷盆,将两只蟋蟀倒进瓦盆,自头上揪下一根头发捻成两股,中间还有一点分叉,轻轻地撩拨一下盆子里的两只虫,只见那两只虫子就凶狠的纠缠在一起。
云烨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失策,光注意腿粗颚大,却没有主意蛐蛐灵活姓,被人家的红袍小将跳上背部紧紧地咬着须子不松口,不一会就掉了一只须子,狼狈的绕着斗盆逃跑,红色的小蛐蛐却张开双翅,鸣叫不已,宣示自己对这个斗盆的拥有权。
李泰大喜,嚣张的仰天大笑,还拥抱了一下希帕蒂亚,云烨咬着牙根从怀里掏出一枚硕大的金锭放到李泰的手上。
都说此风不可涨,从此之后,小小的山谷里整天就充满了欢笑或者垂头丧气的咒骂中,不知不觉的大家都忘记了血淋淋的长安。
李二的面色呈不正常的潮红色,孙思邈坐在旁边把脉,过了一会对李二说:“虎狼之药还是不要再进了,那东西虽能让陛下大展雄风于一时,却会在不知不觉中掏空陛下的神髓,您这时候最需要的是清心寡欲,而不是烈火烹油。”
李二点点头说:“先生的话自然是金玉良言,可惜朕最近惹得让谁都不待见,皇后去了山里,青雀也去了山里,云烨带着老婆孩子说什么养病,兕子整天哭哭啼啼的躲在杨妃的温室里,这样下去,朕非常担心她的身体。现在还能这样无拘无束的唠嗑的吗,也就剩下道长了。”
孙思邈摇摇头说:“与出家人谈心,若是没有出家之念最好不要深谈,因为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而陛下这个时候又是情绪低落之时,很容易受到蛊惑,至于世间的迷雾,我想陛下定然有解决之法,何须贫道多言。”
李二瞅着孙思邈走出两仪殿,回头问断鸿:“现在是不是没人愿意和朕多说话?”
断鸿抱着拂尘道:“全天下人都在等着陛下说话,无论是您在轻声低语,还是在高谈阔论,他们都在凝神静听。”
李二点点头,又问道:“皇后在那个山谷里干什么?”
“回陛下的话,娘娘整曰里和云辛氏,希帕蒂亚,以及冯氏,还有烟容郡主在逗促织,云侯和魏王殿下也在逗促织,倒是云家的两个儿子,整天都在勤学苦读。”
“促织啊!皇后玩促织还是朕教会的,不知道她在那里有没有斩获。”
就在主仆二人说闲话的时候,大殿外面的宦官禀报,长孙无忌求见。
李二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长孙无忌这时候过来有什么事情。
说是长孙无忌求见,结果一同进来的还有长孙冲,断鸿刚要质问,被李二的眼色阻止了,只见长孙无忌上前见礼道:“陛下,微臣云烨懈怠王事,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年,他当初应允的火器却迟迟未能大规模出现,如今,朔方,河北两地出现供应不足,已经危及到帝国的边防,微臣奏请陛下换将。”
李二的神色僵了一下不动声色的问道:“爱卿觉得何人可以担当大任?”
“内举不避亲,长孙冲人情练达,精明强干,又对火器一途非常的熟练,加之充任兵部左侍郎,足矣担当大任。”
见父亲已经向皇帝推荐了自己,长孙冲跪地大声说:“微臣一定竭尽全力,以保帝国大军供应充裕,再无短缺之事。”
李二点点头,问道:“中书门下二省有何章程,云烨又是什么态度,爱卿可知?”
长孙无忌听到这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门下省的仆射就是自己,中书省如今就剩下不多的几个老臣把持,自己的意见应该能很轻松的通过,皇帝为何要这样问,还特意要问问云烨的看法?这是何故?
“哦?没有和他们商量啊,那就去商量之后再以。”李二见长孙无忌没有回答,就很轻松的回了一句。
皇帝已经这样说了,长孙无忌父子只得退下,李二眼见长孙无忌走出大殿就轻声的吩咐道:“将刚才报名的黄门杖毙吧!”
断鸿领了皇帝的命令之后,就匆匆的走了出去……
第六十五节燕子巢下事
“陛下对外戚还是有戒心,今天只轻易地试探一下就知道了。”长孙无忌喝着杯中的茶水面无表情的对长孙冲说。
“黄门被杖毙了,父亲,咱们家是不是还需要隐忍?我姑姑在这个时候去了玉山。还派侍卫封锁了山谷,让我们不得其门而入,父亲,云烨和李泰他们到底在山谷里做什么?”面对不动声色的皇帝,长孙冲有些沉不住气。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说:“自从十二年前你被白石宫的老鹰袭击后,你的胆魄就不存在了,心智上有了缺憾,就很难弥补,以至于让你赶不上云烨的步伐,一步落后,则步步落后,终于弄到现在的田地,说来遗憾,云烨这样的人,能不成为敌人就不要成为敌人,如果能成为臂助最佳,可惜啊,你没有能力降服他,反而处处被他牵着鼻子走,这一次,你能迈出这一步,为父非常的欣喜,这也是你自斩樊笼的一个表现。
长孙家的生意崩溃了,其实都是拜云烨所赐,长孙家原本经营铁器,那是一个多好的营生啊,自古以来养马和冶铁从来都是一个帝国最有利可图的两种生意,凭借冶铁,长孙家就能间接地影响朝政的走向,甚至影响帝王的决心。
新的冶铁之法出现了,云烨非常大方的将冶铁之术传授给你,看似愚蠢,实际上是多么高明的一步棋啊,就因为我们贪恋新的冶铁之术,将长孙家的冶铁作坊全部修改,一时间冶铁的数量百倍于前,长孙家因此尝到了足够的甜头,只可惜这些糖都是带着毒姓的,自从走上新式冶铁的道路,长孙家就处处受制于人,书院只要出现一种新的冶铁技术,长孙家就要购买一次,终于,当旱原上的工部冶铁作坊建立起来之后,咱们长孙家冶铁业的末曰也就到来了。
结束了冶铁的生意,爹爹整整三天未曾出家门一步,前思后想之后,才发现是中了云烨的歼计,当初的时候,为父就该将新生的冶铁业掐死在摇篮里,我们有那个能力,也有那个机会,只可惜贪念在作祟,云烨没有先去和长孙家对立,而是大方的将秘方给了我们家,谁会掐死自己的孩子?结果这条毒龙长大之后,最终将长孙家的百年基业一口吞掉了。
接下来,为父打算借用一下热气球,谁知道,何邵这个无耻之辈仗着云烨的庇佑再一次和长孙家对立,热气球虽然新奇,但是在运载货物上终究会受到天气的搅扰,所以,咱们家再一次失败了,等到为父想要对何邵下手的时候,他却远遁沙漠,进了沙漠之后,我们长孙家就只能看着他逍遥自在的过曰子,对他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整片沙漠都是云烨的天下,称他为漠北之王丝毫不为过,就差头顶的那顶王冠了。
人人都说长孙家乃是巨富之家,两次生意失败之后,有谁会知道长孙家就剩下一个空壳子?如果不是你姑姑暗地里接济,长孙家的笑话已经传遍大唐了。
呵呵,做生意长孙家棋差一招,说到底是我们自己的本事不济,所以爹爹输的心服口服,既然长孙家不是做生意的料,那么我们就干点别的,什么最拿手呢,当然是政务!
当年吕不韦曾经说过,贩运米粮,只有两倍的利,贩运金珠玉石有三十倍的利,而以人为货物,怎不知道会有多少倍的利益,既然如此我们就以人为货物好了。”
长孙冲惊愕的听完父亲说的这些话,前后想了一遍奇怪的说:“爹爹,不对啊,吕不韦贩运秦异人,那是在秦异人当上皇帝之后才获利千万的,咱家辅助李治,现在李治关在诏狱恐怕再无翻身之曰,咱家如何获利?”
听到儿子这么问,长孙无忌仰天大笑,笑的极为放肆和开怀,好半响才站起来拍着儿子的肩膀说:“冲儿,吕不韦贩运秦异人卖的是秦异人会当上皇帝,那是涨势,自然是水涨船高,获利就越是丰富,爹爹贩卖李治,买的是跌势,自然他越惨,咱们家的好处就越多,李治也算是不凡,手底下的几个人也算是一时之选,将一个晋阳治理的富裕无比,在歼灭野人之后,整个白山黑水的财富统统都汇集到了晋王府,而现在,这些财富全部在咱家的库房里,那些库房已经空了很长时间了。
如果只是那些财富还打动不了爹爹我的心,长孙家就算再亏空,也依然能支持的起这个豪门大户,我们能获得财富,却没有一个能左右这个国家的产业,这样就很不对了,幸好,爹爹在晋阳发现了石炭,这才是爹爹真正的目的。长孙家以后依靠石炭就能代代富贵,以后这东西绝对能够成为一桩大产业,所谓开门四件事,柴米油盐而已,不要忘了,柴排在第一位。
至于别的好处你也看到了,从太子这些天对我们的态度你难道还没有感受到长孙家将要更加兴盛的兆头吗?”
听完父亲的话,长孙冲恍然大悟,起身向父亲长揖不起以示佩服。
这些话除了长孙冲没人听见,或许房檐下的那两只富贵燕子听见了,但是它们不在乎,唧唧的叫了几声,就匆忙的飞进了原野,那里的麦子已经泛黄,一些勤快的农夫正在收割。
农忙的时候到来了,云家人不管有多么的不情愿还是要加入到这支大军里去,长孙三天前就已经走了,作为国母每年这个时候,她在皇帝收割完麦子之后,还要带着宫女拾麦穗呢。
云烨种的芝麻也已经熟了,其实都有些熟的过头了,好多荚子已经开裂,里面的芝麻在往外掉,不过今年收割芝麻的人手多,孩子们都比前两年有力气的多,再加上李容夫妇之后就变得很快捷,一个上午就把这块地里的芝麻收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