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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正愁找不到大金主,您这一加入,船队就能跑的更远了,咱们都是利索人,下了差就让管家把金币送过来,云家给你开份子文书,就这么说定了。”
不管是云烨还是长孙无忌都没有兴趣听李义府和颜师古吵架,有这种兴致的是皇帝,没见他老人家听得津津有味,欲罢不能的。
“嘿嘿,老夫以为你尾巴翘到天上去了,自以为无所不能,独孤谋进场感到压力了?长孙家和独孤家是老交情了,你现在想要和长孙家示好,是不是晚了点?
独孤谋就比你大六岁,你在老夫面前具有的年龄优势,在人家那里就算不得什么,也罢!这世道终归是你们年轻人的世道,等冲儿回来你们接着玩,老夫就不奉陪了。”
云烨点点头,世家大族的交易往往就是两个主人在一个合适的场地,合适的时间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永远的把一个人当成仇敌,这是一种不成熟的表现,天大的仇恨在某些时候也要放下,不能被个人的情感所左右。一旦危机去除之后,两家再拼个你死我活也不晚。
长孙无忌现在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他只比李二大五岁,现在看起来似乎比李二至少苍老二十岁,李义府和许敬宗连续不断的进攻,终于让长孙无忌感到力不从心了。
如今随着独孤谋的进场,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应对越发复杂的局面了,如今心生退意,在云烨看来已经是非常明智的一种选择。
想要彻底的打倒长孙无忌根本就不可能,和历史上最大的区别就是长孙皇后活的好好地,只要长孙无忌不要去造反,他的家族自然会有长孙皇后照拂。
至于他说长孙家族和独孤家关系很好,这根本就是一个笑话,世家大族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关系好这一说,利益临头的时候,也就是反目成仇的时候,相互间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云烨下差回家的时候,长孙家果然派人送来了一万枚金币,辛月在检点之后,给长孙家开具了岭南船队的两成股份证明,就等家主回来加盖签章。
普通人的合约需要拿去官府备案,至于云烨和长孙无忌都不认为有这个必要,长孙无忌更加在意的是股权证明上有云烨的签章,这东西比官府的大印都要有效果。
“爹爹,您原谅长孙家了?”云欢等到长孙家的管家高兴地拿着文书走了之后,就立刻过来问父亲。
“没有,让长孙家入股云家产业是一回事,原谅长孙家是另外一回事,陛下在刻意的将朝堂弄成三国纷争的局面,就是为了好驾驭,三个势均力敌的势力,任何一个都离不开皇家的支持,现在更危险了,儿子,一旦一个家族露怯,就会被两头饿狼狠狠地扑上来撕咬。”
第五十四节天上人间
大雪又开始下了,云烨站在云家的牌坊下面看着绵延的大道上一个人都没有,摇摇头,就带着旺财往原野里走。。
下了雪之后,旺财就不肯出门溜达,整天钻进干草堆躺着,这样下去可不行,一匹马如果不喜欢走路,奔跑,很快就会完蛋的。
可是马夫想尽了办法也不能把旺财从家里弄出来,就算是拿温热的醪糟哄骗也不行,一般情况下都是旺财喝饱了醪糟,然后又钻进草堆里睡觉,马夫跪下来磕头都没用。
无奈之下,云烨只好亲自出手,揪着旺财的耳朵训斥一顿,只有这样,旺财才会懒洋洋的跟着云烨走出去,到了外面感觉到了寒冷,又想往马厩里钻,被云烨在脖子上轻轻地抽两巴掌,只好极度不情愿的走到了外面,就这样,还需要把云烨用脑袋顶在前面,帮着它挡风。
天太冷,原本轻柔的雪花变成了冰渣子,打在脸上生疼,旺财在瑟瑟发抖,粗大的鼻孔里喷出两股白气,为了让旺财感到暖和,云烨只好慢慢的小跑起来,这样的话,旺财也能跑两步,整天光睡觉不活动,不说马了,就是人也受不了。
冷空气钻进肺里,蜇的胸腔生疼,不过跑了一阵子之后,就感觉不到了,旺财的身子也活动开了,不需要云烨跟着跑,自己就开始在野地里撒欢。
瞅着旺财跑的越来越快,云烨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旺财奔跑的本能还在,这就好,好好地活着,老子都没死呢,你想把自己折腾死,没门啊,哥俩既然是一起从山里出来的,那就要一起回去才好,无论把哪一个孤零零的扔在这个世上,都是不对的。
“我看了你好久了,真是难得啊,看着一匹马流眼泪,这还是在漠北横行霸道的铁血大将军么?说真的,你是在等我,还是在遛马啊?”
云烨拿袖子擦拭一下泛红的眼角,没有理睬身后的人,继续看旺财撒欢,眼见旺财鼻孔里喷出来的白气越发的急促,这才吹了一声口哨,已经跑累了的旺财立刻就跑了回来,还把满是口水的大嘴往云烨脸上凑。
“其实我觉得这个世上你唯一在乎的就是这匹马,和我说说,你们白玉京是不是从来都只相信牲口啊?看你对人防范的那个严密劲,或者也太没意思了吧?”
寒辙变得更加的帅气,或者说更加的妖魅,两道斜飞入鬓的眉毛,配上短髯,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
“今晚你睡单鹰的屋子!”云烨帮着旺财掸去身上的雪渣子,简单的对寒辙说。
“为什么?我在高原上冻得快死了,快点去你家暖和,暖和。”
“长得,穿的就像个银贼,云家美女多,不欢迎你。”
寒辙大笑起来,指着云烨说:“还是那副小气的样子,寒辙要女人不用当银贼,我小妹那样的美人儿住在你家我都没说什么,你还提防我?”
“你妹子住进云家是为了方便和小武打架,这些曰子里已经打了三回了,还不错,不分胜负,听说你在高原上往死里折磨人,怎么有空到关中来?”
“我在建一座天空之城啊。青天白云下高原太寂寞,少了一座恢宏的宫殿,我想住在离天宫最近的地方,当神仙的隔壁,这样一来,就能听见他们的窃窃私语,我还想知道他们为何要如此残酷的对待我。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有足够的武力,所以就能役使天下,寒辙赤条条的来到这个世界上,不想赤条条的走,你死之后,有你的孩子记得你,我死之后,就让天下人记得我吧。”
“三百里阿旁宫而今安在?把名字写进石头,我担心石头烂的比尸体还快。”
寒辙大笑起来,笑的极为苍凉,指着云烨说:“你在西域杀掉的人恐怕是我杀掉的好多倍吧?你还说过一句话,叫做”我死之后管他洪水滔天。”这句话说得妙极了。”
“那是我在情绪低落,或者愤怒的时候说的气话,你看我现在还不是一心一意的在为国为民服务,每天进入公堂,打开那些本章,看着天下百姓安居乐业的消息就为他们感到高兴,看到人间的酷毒就为他们鞠一把同情之泪,笔墨间惩恶扬善,褒贬忠善,其乐融融。
我现在已经基本上做到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整个人已经得到了彻底的升华,你们和我在精神层面上已经不是一个档次了,所谓亲贤人远小人,乃是我最近孜孜以求的一种生活态度,想想都觉得自己高尚的不行。”
寒辙的脸都绿了,无奈的对云烨说:“你最近和谁在一起?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云烨发愁的叹口气说:“没办法,这是皇帝交代下来的旨意,他老人家认为我比较有颠倒黑白的本事,要我和别人一起将他的玄武门事变改造成可以让后世子孙歌功颂德的事件,所以一不小心就成了这个样子。”
“确实有难度,不太好改,他又是囚禁父亲,又是杀掉哥哥弟弟的,还把哥哥弟弟的老婆弄成自己的老婆,我还听说,他连隋炀帝的老婆都不肯放过,就差把强歼儿媳妇了,这事要是干了,就五毒俱全了,如果不说他的名字,不管是谁都会认为干出这些事情的一定是你口中的人渣。
真是难为你了,你怎么接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差事?”
“我想把这个功劳让给长孙无忌,长孙无忌说自己年老体弱难当大任,我又想把这个差事交给新任的户部尚书独孤谋,那个家伙说自己才疏学浅,实在是兜不圆这个事,最后就砸到我手里了,不过我最近也是受不了,又把差事交给了许敬宗,这家伙欣喜若狂,听说现在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就等着皇帝点头之后,最后把这件事写进《起居注》。”
寒辙若有所思的问道:“《起居注》的记录工作该是史官完成才对,颜家都是倔驴,恐怕行不通啊,你们的陛下想简单了。”
“现在记录《起居注》的是李义府,这个人你应该有印象才对,颜老头被弄去编篡《史记后篇》,所以我需要告诉家里的子孙,这些年的帝王本纪还是不要看比较好,野史都比正史记载的准确,我这事干的真是流毒人间啊。”
俩个人说说笑笑的回到了云家庄子,大雪天里街市上依然热火朝天,马上就要过年,到处都是采购年货的百姓,淳朴的脸膛都被寒风冻成了红柿子的模样,但是笑容却一点都不少,嘴里喷着白气,嘻嘻哈哈的和乡邻说着话,胳膊上挎着的篮子里无论如何也会有一大块猪肉,一条鱼,一瓶子酒,一大包奶糖,如今排着队在云家侧门口等着领取一捆子新鲜的韭菜。
云家的大棚产出非常的丰富,尤其是韭菜,有一个大棚里面专门种的就是这东西,原先还想着把家里吃不完的放到集市上卖掉,辛月后来发现这样做很丢人,就在年前,把这些韭菜全部割掉,只要是乡邻们想吃韭菜,就到云家来拿,现在已经形成传统了。
谁家里想吃韭菜饺子了,就打发孩子去云家讨要,大家都已经很习惯了,今天赶到年关头上,所以要韭菜的人比较多。
老钱从不放过这样的机会,年纪一大把了,穿着皮裘,戴着棉帽子,两手笼在袖子里,笑呵呵的和乡农笑骂,说他们是懒怂,不知道自家起一个大棚,光知道从主家手里讨要。明年的韭菜要换根,一个个都去吃狗屎。
乡农们也不怵这个侯爷家的大管家,一张嘴就是关中人特有的骂腔,说自己吃狗屎,到时候一定不会忘了给老钱留一口。
老钱就是贱毛病,被人家骂了也不生气,扯开嗓子吼家里的仆役,让他们快点,没看见乡亲们都站在雪地里等着么,还对乡邻们一个劲的抱怨,说现在的年轻后生不如以前的后生能吃苦,吃起来一个顶三,干起活来屁用不顶,都是家主给惯得毛病,三天不给吃饭,一定会变得勤快。
这句话立刻就引来几位上了年纪的老汉的同意,不约而同的怀念自己年轻的时候,说自己一天扛了数十万斤的东西,然后回家还能耕百十亩地……
寒辙站在路上看着这一幕不愿意挪步子,最后长叹一口气说:“这就是人间啊。果然比天宫有生气,耐看的多,天宫上最多的只有冷冰的石头,不管是雕刻过的还是没雕刻过的,都逃脱不了石头的本姓,冷冰冰的。”
云烨不耐烦的说:“我活的是人间,你打算活成神仙,自然会有很大的不同,你妹子想活的开心,这些天像个孩子一样的在书院里乱跑,故意去逗弄书院的傻小子,害的那些傻小子最近老是受罚,大冬天的还要垒假山,模样凄惨。”
寒辙笑了起来,云烨看见这家伙眼角有泪水,从脸上滑落之后落在胡须上,很快就变成了一个个晶莹的冰珠子。
第五十五节找虐的寒辙
单鹰正在自己的小院子劈柴,飞雪漫天的曰子里他却精赤着上身,雄壮的身子上热气缭绕,雪花落到身上就立刻变成了细密的水珠,让他的身体似乎抹上了一层油脂。。
脚底下轻轻地一踢,总有半截松木柈子站立在木墩上,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见寒光一闪,根松木柈子就均匀的分成四份,手里的斧头拨拉一下,劈好的木柴就飞到屋檐下,齐齐的摆在那里,院子里的木头架子上,挂着一只已经收拾干净的羊,上面落满了洁白的雪。
旺财非常的害怕单鹰,躲在云烨的背后,露出大脑袋警惕的瞅着单鹰,寒辙双臂一振,身上华丽的皮裘就飞了出去,高高的挂在屋檐下的挂钩上。
单鹰看了一眼寒辙,提着手上的斧头站了起来,小声的说:“你胸中有无限的悲愤,这让你的战意大增,白石宫的武功就是靠着一腔的怨毒支撑,来试试!”
寒辙红着眼睛说:“正有此意,我今天非常的想杀人,几乎克制不住,不管是别人的血还是我的血,只要让我见到血就成。”
扔掉了手上镶金嵌玉的刀鞘,喊着将自己的衣衫撕下来一块子,将自己的手和刀柄绑在一起,他的力道根本就比不上单鹰,这家伙今天是要拼命了。
单鹰就站在那里,手里拄着劈柴的斧头,眼见寒辙已经迈着碎步冲了过来,脚下踢了一下,一根松木柈子就向寒辙飞了过去,紧接着雪亮的斧头就划了一个半圆,斩向寒辙的颈项……
这两个人打架,一时半会还分不出胜负,云烨带着旺财躲得远远地,也不管他们俩个人兵刃凄厉的破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