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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预计九月初曹操会把女儿嫁过来,黄大人安排人接回来就好了,着手在九月选个良辰吉日,本侯与黄姑娘完婚。
第三,荆州水灾已经基本平息,但是重建需要大量人力物力,益州这边必须全力支持,诸位为了重建,为了灾民,就多辛苦一下。”
“我等必效全力。”群臣齐声道。
“好,黄权王甫张松王累,法正张任留下来,其他人各归本职。”
群臣告退,刘璋走了出去,法正黄权等人跟上,到了牧府的院中,有胡车儿和一些亲兵围成一个圈站岗,中间放着一个箩筐,箩筐里是一些书简。
周不疑正在翻那些书简,当看到一些图文时,不时兴奋地拍大腿。其他人都以为他发了疯。
亲兵搭了一圈椅子,中间放一张长型方桌,上面丢了茶水和花生,几个人一看这阵势,知道是有大动作。
法正先落座,其他人也纷纷找了个位置坐下,除了张松拿起一颗花生,刚剥开,发出咔嚓一声,眼珠子看了看众人,又老实地放下了,其他人看向刘璋。
刘璋拉开椅子,坐上主位,对其他人道:“大家随意一点,我们今天要说的,是以后三到五年内的基本政策,这人多了七嘴八舌讨论不出什么,但是也不能我一个人说了算,找你们来,一是告知你们,二是征求你们的意见,如果有不合理的地方,都尽管提出来。”
王绪指挥亲兵给每个人发了一本书册,其他人都认真翻看起来,有的皱眉,有的眼睛放亮,法正拿起来翻了两页放下,这些都是黄月英的治政策略,自己早看过了,该提的意见也提过了。
刘璋拿起手里的书册,举起来道:“这上面的策略都是军师黄月英提出来的,主要关于钱粮,人才,民心,兵甲,四个方面,我觉得很有道理,前三点荆州已经在施行了,我认为益州也应该施行,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几个人仔细看着上面的条文,刘璋一边吃东西一边等候。
王甫看了几页,抬起头道:“主公,这开垦农荒和吸纳难民都没什么,这吸纳外族人耕种有两个不便,第一是那些外族人不服管束,不习教化,容易生起事端,第二如果真有大量外族人进来,外族蛮夷认为我们削弱了他们实力,起兵滋扰怎么办?”
“蛮人生事,就处理蛮人,汉人生事,就处理汉人,只是做好两点,第一,处理公平,并且要把处理过程详细公布出来,尽量做到公开透明,让汉人和蛮人心里都有底,第二,尽量将蛮人耕作区和汉人耕作区区分开。”
历史上吸纳外族人耕种的事件不胜枚举,三国中后期,东吴就吸纳了不少山越人出山耕种田地。至于弊端,刘璋和黄月英都已经想过了。
“至于蛮人起兵滋扰嘛。”刘璋剥了一粒花生送进嘴里:“我们虽然休兵养民,但是几个外族人难道还对付不了吗?五溪蛮那边不用担心,南中蛮人有江州李恢防守,剩下西部羌人,待会说到兵甲再说。”
王甫点点头,正要继续下看,刘璋又道:“对于这个我再加两点,荆益二州所有牢狱犯人,全部改为劳动改造,不用坐监,要么做工要么开荒耕田,做好的,减刑。
所有蛮人和汉人成婚,无论男女,皆可获得汉籍,既成为汉民。”
王甫和众人听得后一句话都是一惊,细细一想才知这一策的高明,能当汉人,谁会愿意当蛮人,特别是那些蛮族姑娘,还不拼命的往外嫁,幸好蛮人都五大三粗不知政治,稍微有点头脑就知道,这一条是从根基上摧毁他们。
黄权看到培训官员和后备官员,微微皱眉,他深知这样做的后果,现在世族因为掌握着知识,官吏基本都是出自那些大族,所以他们还能对官府予取予求,认为官府忌惮他们,只要他们做的不是太过分,就算刘璋也把他们没办法。
但是此策一处,大量启用寒门庶族,这无疑是将世族最引以为傲的依仗冰消雪融,一定会加剧世族的恐慌,世族一恐慌,神经就会绷紧,神经绷紧,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可是黄权也知道,虽然现在能维持平衡,官府重压,世族蛰伏,但终有一天会酿出祸端,这样一来,还不如先下手为强,便没有说什么。
可是后面看到,凡事百姓长工短工监视世族,世族只要造反,灭族之后,田地家产酌情分赐告发人,不由一惊,黄权实在想不通,作为一个世家子弟,黄月英怎么可以这么狠?
果然世上最可怕的是女子。
“主公。”黄权看完,合上册子道:“这些策略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属下觉得略有些急躁,如果一定要施行,我们需要防范两方面,一是豪门世族的不满,二是外族的不满,他们都可能会用激烈手段反抗主公的政策。”
“怕老虎就不打猎了吗?”刘璋沉声道:“我知道他们会有怨言,但是我相信他们不敢,现在曹操在和袁绍作战,对付孙权我们有水军,他们都威胁不到我们,那内部的世族和一些原始外族更不可能是我们对手。
我就怕那些其心不轨的人不反,如果造反,我正好把他们彻底根除,如果他们还能一直蛰伏,等到政策全部施行,那他们也就没什么可威胁到我们的了,你们说是吗?”
刘璋最痛恨的就是世族能忍,总是玩阴招,刘璋也知道治下那些世族表面恭顺,其心叵测,可是就是抓不到证据,就像泥鳅一样,滑不留手。
现在没有外患,这些人要是反了,自己正好专心平叛,要是等到以后曹操定鼎北方,江东水军发展起来,刘备崛起,这些世族才反,那还真是个大麻烦。
出征荆州就是这样,就在自己远征柴桑的时候,要不是黄权应对得当,自己又很快登陆江陵,成都和各地世族,恐怕早就反了,这牵一发动全身,自己只要在前线败一次,世族就会在后方群起而攻,后果不堪设想。
刘璋可不想等到以后与孙权刘备曹操打的时候,还要顾及这些苍蝇,所以才果断推行这些策略,激怒那些世族。
黄权咬了咬牙,既然黄月英敢提出这些策略,也敢在荆州施行,自己为什么不能,对刘璋道:“如此,就没什么问题了。”
“那好,黄权王甫,你们就努力做好这三件事,人才,钱粮和民心,明年四科举仕,我希望看到大量寒门和庶族,至于他们的考试科目,当然只有理政一项,这些官员选拔之后,每年还要进行考试,除了理政,适当加入一些历史和人文知识。
加紧开垦农荒,招纳农民,同时继续兴商,官府能够下放的产业全部下放,还有一些利国利民的商业,比如为养不起耕牛的散户租耕牛,租水车,开灌溉水渠,这些都鼓励商人去做,也可以为政府分担一些。”
“是。”
刘璋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道:“好了,这三点布置了,就剩下兵甲,不过兵者,除了训练,还有装备,黄权,匠人房的管事叫来了吗?”
“他们都在府外。”
“请进来。”
年轻的马钧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进来,黄权介绍道:“这位叫马钧,这位叫左伯,马钧设计了新式翻车和织綾机,左伯对布匹的染色和瓷器的涂层做了改进,因为贡献突出,现在是匠人营的管事。”
“见过侯爷。”两人一齐向刘璋拜道。
亲兵搬来两把椅子,放在刘璋的下首,刘璋向两人示意一眼,两人对视一下,不敢落座,刘璋淡淡道:“今天商议的事看起来都不算大事,却都是大事,但本侯又不能直接下命令,必须听取大家意见,特别是你们两位。
本官对那些机械染色什么的,完全不懂,如果你们一直这样站着,怎么能好好思考,不思考,我就这样下命令,你们就去做吗?”
马钧和左伯互相看了一眼,做技术工作,最怕的就是外人指手画脚,不懂装懂,特别是上官,那样会让他们非常痛苦,刘璋能这样为他们考虑,算不错了。
两人真怕刘璋胡乱下命令,便紧张地坐了下来。
刘璋看了两人一眼:“恩,都是大才,我觉得制出翻车,改进上色,并不比治理一方贡献小嘛,本侯现在封马钧为匠人营总管,秩比两千石,左伯为匠人营副总管,秩比一千五百石,其余有突出贡献匠人,皆有加封,具体细节黄权拟定。”
众人都是一惊,特别是马钧和左伯,完全没想到自己做了些别人不齿的小玩意,竟然获如此封赏,秩比两千石,这什么概念,已经是朝廷大员的概念了,按理说,即使刘璋是侯爷大将军,也没有权力封这么大的官。
马钧的地位一下子飘升到与黄权等人平级的地步,众人都有讶色,张松看着两人嫉妒不已,原本以为自己一个什么“银行祭酒”,秩比一千石,就已经很高了,没想到人家一上来就是两千石大员。
马钧和左伯连忙离席,向刘璋叩拜谢恩,刘璋向后面的亲兵示意一下,亲兵将不远处的箩筐抬了过来,周不疑也跟着走了过来,自己找了个板凳坐,手上还拿着一本书看……
周不疑也自称自己是博学多才,天文地理,三教九流无所不通了,可是看到黄月英那些机关弩和各种机械的做法,还是叹为观止,自己拜那么多师傅,只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自己如此望尘莫及之人。
当然仅仅是机械,其他内政和军文,周不疑基本都只扫了一眼没看,看来黄月英自称从师学艺偏中机械,自己也只好机械,果然没错。
刘璋拿起几封竹简推到马钧和左伯面前:“随便看看,这里面有十发弩箭,七发弩箭,单发远弩,刀车,水车,新造纸术,印刷术,墨水制作,翻犁,抽水机等七十几种机械,兵器和其他物品制作,你们看看,照着图纸你们能做出来吗?”
两人听了刘璋的话,起初还不以为意,心中想刘璋说的这些东西基本都没出现,怎么可能一下出现这么多,除非刘璋是挖了什么洪荒古墓,发现了前文明。
可是两人翻开那些书册后,都不由大为惊讶,眼睛越瞪越大,两人开始坐在刘璋下首还有些拘谨,可是都是“科学狂人”,这时看到这么多新奇精巧的东西,都神经兴奋异常,马钧接连拍打桌子。
“精妙,精妙,匪夷所思啊。”马钧大力拍打桌面,旁若无人。
左伯看了一些,觉得精巧,当场就拿给马钧看,又是一阵赞叹,马钧看完三册,起身对刘璋拜道:“主公,敢问这是何人所作,在下定要向她讨教一二。”
刘璋笑道:“讨教就算了,这全部是我川军军师黄月英所作,她很忙,现在忙着治理荆州征讨山贼,你还是先看看这些能不能做吧。”
“哦,属下失言了,属下失言了。”马钧也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尴尬地拜了两下,从新落座,又翻看了几封竹简,对刘璋道:“主公,就我刚才翻阅的这些,全部都能做,只是耗费的时间不一样,还有就是经费问题。
只要时间和经费问题解决,这些全都不在话下,而且我觉得许多还可以改进,比如十发床弩,按照这个原理,完全可以改进为五十发大杀伤的巨型床弩,如此一来,如果守护关隘,只需几架,千军万马也近不得身。”
“是啊。”周不疑一边看手上的书册,一边头也不抬幽幽地道:“人家是进不来,就看你有多少箭射了,这五十发一出去,能几根命中,那射的不是箭,是金子,而且这么大的床弩,恐怕就搁成都了,还拉去哪里打仗?
画图的人早想到这些了,要真正装备军队,十发就是极限,除非侯爷守着一座金山花不完。”
周不疑阴阳怪气地说完,马钧尴尬不已,刘璋呵斥道:“瞎参合什么,做几架摆设,震慑敌军不可以吗?”
周不疑在牧府待的时间长了,刘璋也就把他当成了自家小孩来看,反正看起来他就像刘循的哥哥一样,又要教弟弟,又要骂弟弟,所以训斥起来也就随意,至于他的才华,反正不肯向自己效忠,自动忽略。
周不疑撇撇嘴,继续看书。
马钧道:“周不疑说的在理,这的确是我疏忽了,我只是想到这种可能,这画图之人一定是知道可以扩展的,贻笑大方,贻笑大方。”马钧擦了一把汗。
周不疑可谓是匠人房的常客,开始大家看他一个小孩,都不以为意,可是没过几个月,周不疑拜了几个师傅后,竟然把匠人房的那些技巧学了个七七八八,甚至比几年的老工匠还要娴熟。
天资聪颖,不由让这些匠人们咂舌,现在匠人房没人不认识周不疑了,马钧自然也是知道的。
在周不疑面前说话,还真是压力很大。
刘璋摆摆手道:“不用理他,五十发床弩,等本侯有钱了再造,现在嘛,你说足够的钱,我是肯定没有的,有也不会给,现在最重要的是几样东西要尽快做出来,一是造纸术和印刷术,还有可流动的墨水,这样配合钢笔,才能更廉价地开展官员培训,同时多印刷诸子百家,卖到民间去,便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