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了下一个周一,那个本该泊着银色轿车的位置依然空着,周二、周三无不如此。
许晖终于彻底从杜悦的生活中销声匿迹了。
杜悦没有再给自己伤春悲秋的机会,是哪个人说过的,要想遗忘过去的恋情,最有效的方式是开始另一段感情。
她与江浩然的恋情因为后者的不加掩饰很快就公之于众了。
办公室恋情的禁忌其实也因职位而异,杜悦和江浩然在KF都是基层普通职员,他们俩谈恋爱,根本谈不上对工作产生负面影响,上司林罗杰甚至还和江浩然开玩笑:“杜悦比你艰得多,以后你要是做事不积极,我不找你了,直接找杜悦,让她管着你。”
江浩然自然又是脸红又是笑。
杜悦努力尝试接受江浩然,只要有时间,就和他约会;她密切关注着江浩然汀的喜好,并对此做相应的了解,以期两人能够有比较多的共同话题。
比如他喜欢看球赛,杜悦就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去了解足球比赛的评判规则,当今最着名的几大球星是谁。
她像对待一个项目一样认真地对待她的恋爱。然而,她对江浩然那要命的陌生感依旧如鬼魅一般挥之不去。
有时候,她正在电脑前专心做事,会被江浩然突然凑近的那张笑眯眯的脸吓一跳,然后才意识到面前这个人是自己的男朋友。
这种迟滞现象如同癌细胞一样深深植入杜悦的骨髓,无论她怎么努力,似乎都于事无补。
交往一个月后,杜悦终于正式邀请江浩然去自己的新居。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星期天,江浩然提着两个厚重的马甲袋从出租车里下来,一口气爬上五楼,旋即敲开了杜悦家的门,今天他们说好了在家做饭。
社悦笑盈盈地将他迎进门,以为这会是愉快的—天,结果事与愿违。
起因是江浩然自告奋勇要掌勺下厨,杜悦没说的,自是欣然同意,把菜洗干净,把米架上了锅后,她就将厨房这块阵地整个儿留给江浩然去开辟。
五分钟后,碗碎了—只;八分钟后,水龙头关不上,老漏水;十五分钟后,盐洒了—地:二十分钟后,油被翻溅到墙上;最后,江浩然切姜时不慎切到了手指……
杜悦从江浩然进厨房开始就一刻没闲着,基本上,她毎隔三分钟都要冲入厨房救场一次,厨房里传出来的任何声响都让她心惊肉跳。
当她找出创可贴给江浩然包扎时,实在憋不问了他一句:“你在家做过饭吗? ”
“那还用说! ”江浩然对自己的慨然“负伤”也觉得没面子,看看低头给 自己处理伤口的杜悦,嘟哝道,“杜悦,其实??……你这儿住着很不方便,要不要考虑还是去我……”
“不考虑。”杜悦头也没抬,直接把他下面的话掐灭。
饭最后还是杜悦做的。
江浩然举着受伤的手指坦然地坐在沙发里看碟片的时候,杜悦则在狼藉一片的厨房里长吁短叹,她算看出来了,客厅里坐着的那位其实是个眼高手低的主儿,在家里别说做饭了,估计连做普通家务都够戗。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上哪儿去找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男人啊?长得不赖,工作体面,光这两条能够兼收并蓄就已经不错了。
至少,他对她足真诚的。
更尴尬的事发生在饭后。
杜悦泡了壶菊花茶,两人坐在沙发里边喝边看碟片。
江浩然的心思逐渐由电视屏幕转移到她身上,他…点一点朝她挨近。
杜悦觉察到了他的醉翁之意,尽管她不提特别期待,但也没有拒绝的打算,她知道这是男女朋友之间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如同某种约定俗成的仪式。
江浩然应该也是第一。次,他很紧张,把杜悦搂进怀里时,脸已涨得通红。
他的紧张感染了杜悦,她也跟着紧张起来,腰板挺得直直地,身体僵硬得不得了。江浩然无论怎么调整,都无法顺利地与她贴近,他有点急了,仿佛下了决心的,呼啦一下就把她压在了沙发靠背,头也像个火球似的朝她俯冲过来。
仅仅是数秒的时间,杜悦的感觉却全然不对。他的强硬激醒了她内心深处沉睡着的一幕记忆,一股怒气从脚底擢升而起,她猛力一推,把江浩然甩在一旁。
跌在沙发上的江浩然一脸错愕,半天没搞明白这是什么状况,心里布满沮丧,尤其是当他看到杜悦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时。
这场莫名其妙的“争斗”以江浩然的失利告终,他实在鼓不起勇气重来一次,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谁也没说话,只是沉默地喝茶、看片子。
但杜悦能感受到江浩然那隐藏着的、闪闪烁烁的疑惑,在他的心里,各种疑团一定像雨天水塘里泛起的泡泡那样层出不穷,没完没了。
她知道,他对她的热情迟早会黯淡下来,或者已经黯淡下来了。
杜悦忽然觉得很难过。
杜悦的工作不算忙,客户投诉总是一阵一阵的,有时候成群结队地来,有时候却一连几天没什么动静。
空闲时,杜悦就去公司内网上找些培训资料看看,这就是进大公司的好处,只要你愿意,可以有看不完的资料供你研究,至于对实际的职业生涯有无帮助,这个就见仁见智了。
她偶尔也会在网络上和小林扯几句,不过跟从前相比要收敛得多了,KF的规矩不少。
小林比她更务实,听了她的感情变故也没流露出过多惊讶,只是让杜悦提 、供了现任男友的几项关键数据,逐一浏览后,给她发了个用橡皮图章敲出来的 字图“同意发展”。
杜悦啼笑皆非:“我也没请你审批啊。”
小林最近春风得意,跟着上司去东京开了趟会,拍了一组“游街”相片回来,并热情洋溢地要发给杜悦看,杜悦担心发到公司邮箱里不太好,就把自己的免邮地址给了小林。
五分钟后,小林就催她去收,她还等着杜悦的赞美呢。
杜悦已经很久没去查看免费邮箱了,本来就用得不多。经不住小林的热情催促,她登录了进去。
一段时间没上来,垃圾邮件一大堆,她大刀阔斧地先来了一通删除。
如果不是对许晖的英文名还有点印象的话,她可能就没有机会读到他给她写的邮件了。
数月前,她曾经因为某个管理术语向许晖请教过,后来他还专门发了几篇相关资料到她邮箱。
她用手揉了揉眼睛,把许晖的邮件地址重新校对了一遍,确认无误,就是他写的,而且是她从未阅读过的状态,她这才带着一点戒备心理点开了邮件。
邮件的发送时间为十多天前,用中文写的,不长,杜悦却花了十分钟才把 视线从屏幕上移开。
她仰起脸,看着天花板的某处,她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迫使己经充盈眼眶的泪水倒退回去。
她感到庆幸,这一刻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
“杜悦: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想也许是我错了。
我能清楚地回忆起我们之间的每一个细节,我第一次注意到你,我用线上的难题考你,你喝醉了之后说的那些傻话,还有我们这一年来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如果没有那天晚上的事,我们会开开心心地分手吗?
我觉得不会。
你对那些愉快的日子应该也不全是无动于衷吧?
所以我想,一定是我错了——是我的暗示误导了你,让你最终离开了我。
不过也许这样更好,看到你的笑容,我很高兴。
在感情方面,我一直是个懦弱的人,你在我身边时,我缺乏勇气把那句话告诉你,你走了,我却总觉得欠了你的,不妨就在这儿说吧。
我爱你,杜悦。
愿你从今往后一切都好——许晖”
小林在QQ上不断地呼唤杜悦,问她看到照片了没有。
杜悦茫然地瞪起眼睛,她现在什么也干不了,满脑子印满了许晖写在最后那的那句话:我爱你,杜悦。
犹如一个跋山涉水的旅者,经过千辛万苦之后终于抵达了梦想中的绿洲,杜悦的眼前一下子豁然开朗。
她终于明白自己一直在逃避什么,她如此辛苦地努力,无非是为了避免自己爱上许晖。
而他呢,何尝不是如此?
他们是如此的自以为是.以为能把感情当成物质那样量入为出.
不经意间玩了一场情感游戏,最终却把彼此都拖入了感情的旋涡。 他们在最
他们爱上了彼此.却懵然无知,躲在重蘑防护后面…以为可以全身而退。
没有人比他们更可笑。
杜悦拨了许晖的号码,尽管她的新手机里没有储存.但那串熟悉的数字她
早就背得滚瓜烂熟。
许晖的号码却停机了。
她一阵失望,继而苦笑,自己可以重新开始,他为什么不能?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许晖的手机是公司配发的,号码不可能随便乱
改,手机费用又是公司预付的,不存在欠费的可能,她惴惴不安起来。
她没能等到下班,一旦想明白了,她便一刻都不想等。
她去了许晖的公司科艺。
在科艺研发中心漂亮的门头外徘徊良久,她又有些怯场,她不是那种做事
不顾后果的人,尤其是在公众场合。
她不断询问自己 你想好了吗?你真的已经决定了?
反复自省的结果是,她去了许晖的公寓,她决定在那里等他。
在20楼的台阶上坐到天黑,许晖的身影也没有出现,但杜悦还是执着地等
着,哪怕他是去应酬了,也总有回来的时候。
这个念头很疯狂,但杜悦不觉得荒诞,相反,她还有一点小小的欣喜,为
自己终于想明白了,为自己终于不再选择逃避。
她活到27岁,一共就做过两件疯狂的事,统统都和许晖有关。
如果说爱一个人需要缘分,这是不是说明他们之间有缘?
许晖的寓所门前终于有了响动,杜悦激动地站起来,因为动作过快,差点踩
空,她顾不得这些,慌慌张张地跑出安全出口,果然看见有人正在拿钥匙开门。
然而,那个背影显然不是许晖的。
“请问您是……”杜悦错愕地开口,想问又觉得无从问起。
陌生男了转过脸来好奇地瞟了她一眼,一 脚跨进门里,正要关门,杜悦急忙
拦住:“对不起,我想问一下,这里原来住着的一位姓许的先生去哪里了?”
男子眨了眨眼睛:“不清楚,我是才搬来的。”
“请问您搬来多久了?”
“一个星期。”
牡悦饥肠辘辘地回到家里,却投有一点胃口e
她软磨硬缠地请陌生男子帮着打了个电话给房东,了解到许晖是十多天前走人的,具体去了哪儿没说。
十多天前,正是他给杜悦发邮件的时候。
他到底做了什么决定?
她把原来的那只手机翻出来,里面有很多旧友的联络方式,包括戴高阳的,尽管给戴高阳打电话她是一万个不愿意,但现在除了向他求助,她似乎没的更好的选择。
听到杜悦的声音,戴高阳很意外,没等杜悦发问,他就欢快地絮叨起来,说你和许晖分手了?我早就说嘛,你跟他在一起根本就是浪费时间!一点意思都没有!他那家伙精明得很,知道要娶老婆了,就赶紧跟你分手了!啊哈,他出手应该还算大方吧……”
杜悦一阵厌恶,不想再听他胡扯下去:“你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儿吗?”
“啊?他在哪儿你不知道?”戴高阳挺惊讶,“他是不是赖账了?那就麻烦了!”
“不是!”杜悦忍着气,又问一遍,“我就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可好得很呢!”戴高阳语气里止不住流露出来一点酸酸的味道,“半个月
前,他申请调职回国,和黄小姐一起回新加坡了。黄洁霓,你应该听说过吧?
他的女朋友……”
藏高阳的声音一下子飘远,远到杜悦已经无法辨识他在说些什么。
一瞬间,她体内所有激动颤栗的细胞统统安静下来,她感到彻骨的心灰意冷。
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分手没有让杜悦如释重负,更何况她和江浩然还在一个部门共事,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同…对他们闪电一样的合与分感到好奇:但既然当事人都讳莫如深,大家也不好意思刨根问底,从前萦绕在杜悦周围的那股和谐温馨的暖风俏然消逝了。
某天晚上她去逛南市的大超市;居然和夏楠撞个了正着,她与张涛手牵手
在一排乳品货架前徘徊。
杜悦站在货架的这头,正犹豫耍不要上去打个招呼,张涛一转脸,先看到
了呆愣望向他们的杜悦,他忙捅捅身旁兴致勃勃挑奶粉的夏楠。
夏楠的目光一扫到杜悦,脸上愉悦的笑容就滞缓下来,不过她还是主动向
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