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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面,他试探性的态度很不恭敬,从那一点也不难看出。杨举为人看似和善又是恭敬,不过骨子里有着一股子傲性,那傲性是来自于他在西南涛天的势力,而这人的心计也是杨存不得不防的。
自己煽动西南之事的初衷不过是为了转移朝廷的注意力而已,毕竟在江南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朝廷真要算帐的话随便一个罪名自己都受不了。不过眼下朝廷不敢,因为眼下的杨存已经不是初回江南时的懵懂无知的毛头小子了,而是一个在江南几乎一手遮天的敬国公,权势之大容不得他们卤莽而为,更不可能因为一纸皇命而认罪伏法。
而最终受益的还是杨横,这家伙火急火撩的回广东接收这一脉的势力。免不了和其他族人乃至地方官府有所摩擦,这时少不了一些比较阴暗的手段。这时朝廷的注意力被西南所牵制也管不了他,杨横正好借此良机稳固收拢那号称三公之内最是强悍的势力和兵力。
朝堂上暗流涌动,谁受益谁遭殃暂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说到底这事闹大了肯定对各方都有影响。只是不知道杨术那边怎么样了?杨存难免有所担忧,因为这位镇王桀骜而又傲慢,高高在上但真正比起心计却是让人不忍直视,可以说他摔性单纯谁都不敢惹,可玩起阴暗的那一套谁都不会当他是对手。
他骨子里还有着杨家的传承,有那忠烈的效忠之心,性子梗直得几乎不懂这些阴谋算计,这恰恰是杨存最是担心的。
二叔庞大的势力从何而来,似乎从他一直游走在海边地带这一点上已经有了端倪。问题是他到底要干什么,手底下几乎都是对朝廷仇恨之极的人,可以说每一个人都是一颗定时炸弹,一般人都是避之不及,可他却很是喜欢收留这种人。
“快到了。”杨鸣羽这时看着海边,似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抬眼看去,海面上一艘巨大的货船正在朝码头靠近。船帆慢慢的选择着,船头上有个戴着斗笠的人双手各拿着一红一黑两面旗子在频繁的打着暗号,双臂频繁的挥舞着,那一黑一红在半空中很是显眼,也不知道表示的是什么意思。
码头上原本还懒洋洋的力夫一看顿时来了精神,一行人显得很是严肃的等在了岸边,个过面色的严肃甚至有些恭敬。手里的缰绳和大锚早早就准备好了,等了一天的功夫似乎就是为了迎接这只货船。
“旗语,哪怕是水师来了都看不懂的旗语。”见杨存有几分茫然,杨鸣羽微微有些恼怒的说:“存儿,难道你看不懂旗语的意思么?”
“存儿愚顿。”杨存顿时就纳闷了,几乎每一套旗语都有特定的破解方式,自己怎么可能懂二叔这里的旗语。
“这是杨家双极旗江南军的旗语。”杨鸣羽一听顿时更是发恼:“你身为现任的敬国公,怎么就没好好学祖宗留下的东西。这套旗语是战场上专用的,不管安伯烈或是林安国都熟记在心,怎么身为正主的你倒是不会了。”
“存儿惭愧,回去肯定好好学。”杨存尴尬的笑了笑,又忍不住好奇的问:“二叔,这旗语传递的是什么信息?”
“你呀。”杨鸣羽恨铁不成刚的一声叹息还是忍住了继续教训杨存的冲动,开口道:“旗语的意思一般都简单,表达的意思不是很多。刚才那船把式打的旗语很快,意思是主家的客人到了,准备迎接。”
“这样啊?”杨存将信将疑,就那两个旗子的摇摆真能传递出那么多消息么。
这时马六走了上来,欣喜的言语证明了杨鸣羽的话:“老爷,广东的客人到了,一会就带上来。”
大货船缓缓的靠岸了,一行人簇拥着在力夫的带领下朝着客栈这边来了。离得远了看不清容貌,不过为首那人虎背熊腰,走起路来是虎虎生风,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角。而他身边的人也很是不错,一般的大户人家可养不起那么多身手高强的人。
杨鸣羽眯了一下眼,似乎是在琢磨着什么。
没多一阵,那一行人就来到了客栈脚下,所有的护卫和随从都在外边等候着。这人一出行就有近百人跟随,可想而知这身份定很是高贵,断不是那种光有钱财没有势力的行商。
楼梯传来了有力的脚步声,光听这声音就可以感觉到那人脚下的力道无比的深沉。
这份深沉还有一种刻意的收敛,脚步间有些混乱似乎他也有些紧张。来人上了楼梯后脱下了身上的披风,抬起头来时似乎惊呆了,几乎是颤声道:“叔父,您怎么在此?”
“杨横?”杨存也是目瞪口呆,这家伙不是该在广东发展他的势力么,怎么这会又跑到江苏来参加二叔的寿宴了。
眼前这个满面横肉面带凶色的家伙不是杨横还能是谁,世袭了啸国公之位。他回广东后第一件事就是尽快的收拢麾下的势力,以稳定啸国公一脉在广东的影响力,眼下正是品尝权势滋味的好时候,这家伙居然还有心思跑到江苏来,当真是匪夷所思。
“这位,就是杨老板?”杨横张了张嘴,似乎是不知道这诡异的情况所以没说什么,所以看向一旁淡定的杨鸣羽神色有几分的迟疑。
“呵呵,外界是叫我杨老板没错。”杨鸣羽面色一沉,肃声的喝道:“不过你见了我这么叫就是不孝,还不跪下。”
“什么?”杨横惊讶无比,眼里微微的有些恼色,毕竟他眼下可是三公之一少身份极是高贵,见了镇王都无须下跪。眼前此人如此的蛮横,语气里一点尊敬都没有,但那强硬的态度却一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了。犹豫之间,他并没有发火,因为一个恐怖的现象让他的脑门开始发汗了。眼前这人,眼前这人怎么与敬国公如此相似,不管是容貌还是眉宇之间的深沉,甚至他们的眼神都是那么的相似,似乎看透了一切又藏着太多的阴谋诡计一样,让人一看就不敢直视。“叔父,您也来了。”杨横不知做何处理,只能把求助的眼光看向杨存。
第349章 贵客(四)
尽管他最近得势了,不过对于这位叔父不敢不敬。一是因为辈分上的问题摆着,二是心里多少有些发虚,毕竟他是杀兄后夺的权,到底来说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而眼下他的势力还很薄弱,杨存却是风生水起成了浙江的无冕之王,相较之下他不得不敬畏几分。
“跪下。”杨存倒是狡黠的笑了笑,立刻和二叔一样的板起了脸,毫不留情的喝道。
这一声训斥入耳,那声调几乎是一样强硬不容抗拒。贵为三公之一,平生敬天地父母,世上唯一要跪的只有皇帝,杨横一听顿时如遭雷击一样楞住了,尽管想询问几声可一看杨存决绝的面色不像是在开玩笑,心里顿时犹豫起来。
纠结了一下,尽管还有疑惑。但杨横心里清楚杨存断不敢拿杨家的威望开玩笑,犹豫再三还是咬了咬牙,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朝着杨鸣羽跪拜了一下,态度明显是很不情愿。
等到他满面不爽的站起身时,杨鸣羽才哈哈的一乐。杨存也是笑了,马上示意他先坐下来,看着杨横一脸的不快,这才开口道:“你个傻子,杨老板杨老板的,难道你就没想过这位老板是自己家人么?”
“这位是?”杨横一听混身一颤,惊得目瞪口呆,疑惑的看向了杨鸣羽。
“这一跪不会坑你的。”杨存朗声笑道:“这位是我父亲的胞弟,我见了都得恭敬的喊一声叔父。到了你这可就是孙子辈了,敬于上辈行一个礼在所难免,也是情理之中。”
“侄孙杨横,拜见叔祖。”杨横一听顿时不敢怠慢,又跪到了地上恭敬的行了一礼。与刚才的心不甘情不愿不同,这次他不敢有半点的不敬,态度上极是诚恳。
“孙儿辈,好玩。”杨鸣羽哈哈的大笑着似乎很是开心,事实上一王三公中,除了杨存外其他的人站在他面前全都是孙子辈。哪怕是镇王杨书,他骂这个孙子时杨术都不敢去反驳他。
跪拜完,再站起身来杨横的情绪一时有些激动:“侄孙没想到,一直与我啸国公府往来密切,那财势通天的杨老板竟然也是杨家中人。早知如此的话侄孙必是更早拜见,极尽子孙之礼以免怠慢了叔祖。”
“除了存儿,你是第二个知道的。”杨鸣羽摆了摆手,突然压低了声音问:“知道为何老夫一直藏匿不出,这会却是选择与你相间么?要知道你兄长曾与我来往那么多年,多少次想拜会我都推脱了。”
“请叔祖示下。”杨横的态度很是恭敬,眼里更是闪烁着异常的火热。
“很简单,因为你够狠。”杨鸣羽轻描淡写的说:“我杨家梗直忠厚者居多,像你与存儿这般心狠手辣之辈很少,与你们一样阴谋算计者更是少之又少。那成国公也是城府极深,不过眼下他身陷苗寨根本来不了,否则的话你们三公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此聚首。”
听这话的意思,他的买卖竟然指染到了西南一地,而且暗地里还与成国公有来往。不只是杨横惊讶万分,就连杨存都有些沉吟,已经不敢去想象这位二叔的势力到底强横到了什么地步。
不过有些郁闷的是他的话算是夸奖么,老子心狠手辣?你看上我的原因就因为的阴暗的手段多,那还不如直接说是鄙视杨家一切的老实人得了。
杨横毕恭毕敬的坐了下来,很是谨慎的敬了二人一杯水酒,这才小心翼翼的说:“叔祖,恕侄孙愚顿。据我所知您的势力遍布沿海,几乎控制了海上近半的海岛,可以说是这大华海上的霸主。可您明明是我杨家之后,为何行事如此的低调,没向外人表露您忠烈之后的身份。”
“为何要透露。”杨鸣羽倒是淡然的一笑:“杨家的身份始终会被官场上的人情所限制,我又不是官家之人自然不想受那束缚,逍遥自在的做自己的买卖有何不好,干嘛要牵扯到这些是非里。”
他这话说得半真半假,起码杨存是不会认同的。二叔蛰伏那么久并不是因为他排斥自己杨家后人的身份,而是因为他的谨慎,在没有通天势力之前他不敢贸然的露头,或许是害怕因此惹来皇家的猜忌。
海上的霸主,控制了延海近半的海岛。这样的字眼让杨存心里极是震撼,或许从字面上来看这些话轻描淡写似乎没什么可圈点之处,可真正算起来的话这位二叔的势力已经远在自己估计之外了,而他最大的根基不是在陆地,而是在海上。
控制那么多的海岛,手下得有多少人马啊。他手下的那些都是什么人,海盗,鱼民?杨存越想越是心惊,果然自己的猜想是对的,二叔最大的财富来源正是海上走私贸易,其中蕴涵的利润甚至比开私矿和私盐更加的肥厚,肥厚得让人不敢去想象。
大华眼下闭关锁国,所有的地方几乎是海禁的状态不与外朝通商。而和外番通商这事别说那些皇亲国戚觉得低下,甚至不少的官员文人都是嗤之以鼻,在他们看来这样的行为几乎等同于丢了身份,是一种极端低下的行为。
二叔钻了这个空子,没敢用杨家后人的身份经营或许也是怕辱没了杨家的名声,即使他再怎么现实再怎么心狠手辣,也是逃不掉这种世俗相传的忌讳。
“叔祖高见。”杨横恭维道:“朝廷目光短浅不肯与外族通商,亦不肯开放码头让船只靠岸。可各地的官员和民众多多少少与这私通贸易有关联,都道这海岛上的霸主是声名显赫的杨老板,可谁又能想到这位杨老板竟然是我杨门之后。哈哈,可笑这海禁之策,一纸令下却没一方遵从。”
“海禁,闭关锁国不可要也。”杨存叹息了一声,这封建王朝最大的弊病果然大华也是无法避免,一味的闭门造车最后的下场只能是困死自己。夜郎再大么,恐怕不止,这种思想带来的危害那就是来日的任人鱼肉。
“存儿,现在知道二叔的做什么买卖了吧。”杨鸣羽呵呵的一笑,或许是因为杨横的恭维,想起自己的权势他这会略显有些得意。
“大华最大的贸易商。”杨存满面肃色的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二叔是如何经营的,既然大华官府不肯让外番之船靠岸,那这些庞大的物资贸易是从何渠道往来的。”
“啸国公。”杨鸣羽没有回答,而是饶有深意的看了看杨横,声音嘶哑的说:“既然召你前来,那老夫已是视你为可信之人,有些事或许太过于惊悚。不过眼下事关我杨家的兴衰,除了存儿外你是第二个知道这秘密的人,希望你别惊讶过度了。”
“侄孙洗耳恭听。”杨横一听不敢怠慢,赶忙的站了起来,信誓旦旦的说:“叔祖虽是行商之人,不过您却占据了大华的海岸线可称是海上的枭雄。横儿是那卤莽之人,最佩服的就是有魄力有手段之人,叔祖有何吩咐尽管示下,横儿不敢不从。”
看来啸国公府也牵涉极深,杨存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