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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奶奶已经去世了,龙池也回了西南。”杨存犹豫了一下,还是为难的摇了摇头。
治好杨横,有这种机会的话杨存倒不介意卖弄这个人情。可眼下刘奶奶已经不在人寰不说,龙池也远在西南,远水根本救不了近火。高怜心的医术不知道学得怎么样了,指望她为啸国公治疗这慢毒似乎也不切实际。
更重要的一点是,杨存心里始终顾忌着这个二叔惊天的财势,所以不得不防着他是别有所图。一但杨横被治好的话,二叔是不是也会心动想重振男人的雄风留下一子半孙。眼下自己与他的和睦是建立他没有子嗣的情况下,倘若他有了自己的儿子,那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
海上的霸主,连啸国公一脉都忌讳敬畏的海上霸主,在地面上的势力又难以估计,手握着难以估计的庞大财富。这样的人一但成为敌人的话绝对是个噩梦,杨存想着都感觉骨头一阵的发寒,倘若二叔真与自己为敌的话,那恐怕是比二王更为恐怖的对手。
治疗杨横那是无奈之举,啸国公一脉到了他这就只剩这么一个人丁了,倘若连他都无后的话,那盘踞两广百年的杨门大族就不攻而溃。少了啸国公一脉在两广的牵制,朝廷对付起其他杨家的后人那更可以肆无忌惮了。
而不管成国公和啸国公知道真相后会怎么想,他们始终是杨家的后人。哪怕是他们愚忠于朝廷,朝廷也断不会信任他们,啸国公一脉的存在对于眼下的杨家来是必不可少的,成国公身陷西南乱事已经难以自拔,倘若杨横这边再出了事的话,那杨存这个敬国公就到了孤掌难鸣的地步。
一王三公,倘若三公名存实亡的话,那杨家的气数也算到了头了,即使有镇王一脉在,但也难以抗衡一直心存疑忌的皇家。
大家都是聪明人,个中的利弊,心里的算计可以说是心知肚明。杨鸣羽饶有深意的看了杨存一眼,叹息道:“存儿,二叔只想求个身体健康就行了。你始终是我敬国公一脉的正嫡世子,二叔希望你能为我们这一脉开枝散叶就足够了,其他的已经不敢奢求了。”
“是,存儿也希望叔父身体康健,长命百岁。”杨存一副感动的模样说着,只是是不是真心话自己都搞不清楚。
或许连二叔也搞不清楚这看似信誓旦旦的话是不是发自内心的,这种关系已经维持得很是微妙。以他的势力恐怕找过的名医不在少数,那么多年也没找到治好的办法,或许这个原因也导致了他有些心灰意冷,即使说出这样的话但事实上并没多少的指望,或者说他心里早就对这事绝望了。
这只是猜想,至于这位二叔真实的想法,杨存不知道,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叔父,还请您救救杨横。”杨横没察觉到这叔侄俩的各有心思,一听到杨鸣羽的话他立刻抓救命稻草一样的哀求着杨存,至于龙池那第一钦犯的身份在这时显然没他是否绝后这个问题重要。
“尽力一试吧。”杨存深沉的叹息道:“事关我杨家的兴衰,侄儿自然是责无旁怠,若是他们有那回天之法就好,倘若没有的话侄儿也没办法了。”
“恩,尽力就好了。”杨鸣羽点了点头,有些疲惫的说:“二叔累了,我先回去休息。啸国公远道而来你就为他接风洗尘吧,再过两日就是我大寿的日子,有的是时间从长计议,所以你们还是等吃过了酒席你们再走吧。”
“叔父慢走。”杨存恭声相送,杨横从恐慌中回过神来,也是赶紧抱拳鞠身:“叔祖慢走。”
杨鸣羽走时依旧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三楼这时只剩两人在,杨横依旧满心的忐忑,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噩耗让他依旧惊慌不已。他心狠手辣哪怕是杀兄夺权也在所不惜,可眼下权利到手却要面对这种绝后的可能,这对他来说无异于是个摧毁性的打击。
暗地里迫害他的人是皇家,在传说思想的灌输之下,是选择隐忍还是报复,这几乎是个进退两难的境地。杨存眼下的情况也是如此,报复?难道是要起兵造反么?若是选择隐忍的话,又该怎么面对自己臣子的身份,还有列祖列宗无法安息的凄惨。
隐忍,装作一切都不知道,继续以一副忠臣的心去面对朝廷。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更何况两人都不是那种愚忠的人,皇家猜忌了百年,哪怕是杨家表尽了忠心恐怕也没办法改变他们的想法。
二人坐在了酒桌上大眼瞪着小眼,短短的一瞬间杨横的眼里已尽是血丝,心事重重的打击之下脸上不知不觉爬上了一层油腻。楞了良久后突然一把抓起了酒壶朝着嘴里猛灌。将那一整壶的酒水全喝了下去,又呛到了喉咙剧烈的咳嗽起来。
好一阵子,他这才忍着喉口火烧般的难受,面带犹豫的痛苦,嘶哑着问:“叔父,您做何打算?”
“走一步,看一步。”杨存也是满面无奈,苦笑着:“我一开始知道这事也是惊呆了,只是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而行。短期内只能装作不知道了,可按这趋势未来皇家依旧少不了对我们暗地里的图谋,在这一点上我们不能不防,尤其是那些御赐之物。”
“叔父所言极是。”杨横面色已经隐隐狰狞,拍案怒吼着:“枉我杨家尽忠了百年,本以为这幼子多夭折乃是杀戮过多的报应。没想到呀,这一切居然是皇家在恩将仇报,可恨那么多孩子被害,连先祖的坟墓都被挖开了,皇家这是要我杨家绝后不说,还要我们的先祖死了都不得安息。”
杨横这话带着难以控制的火气,或许是心里的恨越发的浓郁他已经压制不住了,开始说出那些平日里他想都不敢想的大不敬之言。
在京城受袭的时候,每天都是御膳御酒的享受着,以杨门国公的身份享受着皇上的恩宠。那时还飘飘欲仙,陶醉于皇恩浩荡的恩宠之中,谁知道那种恩宠却是伴随着阴谋和迫害让他身中绝后之毒,杨横现在越想越是发恨,恨不能给自己狠狠的一巴掌。
御赐之物,对于臣子来说那是无上的恩宠。谁又会想到皇家赐的东西里有这惊天的阴谋,自古又有几个臣子敢对御酒进行毒检,或许普天之下都没人有那份胆色,更何况是一直蒙在鼓里以为受尽了皇宠的杨家。
杨家的人谁都不曾去怀疑过皇家的赏赐,因为在所有人的心里身为百年第一武家的杨家为了大华付出了太多了,多少先烈战死沙场简直是数之不尽,皇家再怎么恩赏都是应该的,也是应得的。
就是那一一份杨家引以为豪的荣誉,引来了猜忌,引来了忌讳,更引来了这一场让人心灰意冷的灭顶之灾。
杨存细抿了一口酒水,感觉着入口的酸涩,摇了摇头说:“你先不必动火了,眼下你最需要的是回去仔细的想一想。皇家对我杨家手握兵权的事忌惮已久,如果这次任你在广东顺利的收拢啸国公府麾下的势力,那你必须得考虑一下有没有勇气去承受接下来皇家对于你或明或暗的打压,朝廷绝不会容得了你在广东将势力巩固的。”
“杨横明白了。”杨横面色阴晴不定,明显也是开始考虑到了这个即将面对的问题。
夜已深,稍微的攀谈了几句,杨存出于心里的疑惑也是稍微的打听了一下二叔的情况。杨横倒是没多想,在他看来这二人是叔侄关系应该没什么好隐瞒的,顶多就是杨存不知道一些细节而已,当下了定了定心神徐徐道来。
尽管杨横说得很是轻巧,不过杨存越听越是心惊,二叔的海上贸易居然是挂着羊头卖狗肉,瞒天过海的做到了那么巨大的规模,与自己一开始的猜想已经是不可同日而语了。朝廷一直实施海禁,闭关锁国严禁所有与外番贸易,这种做法确实是最不可取的。要知道贸易是自古以来经济繁盛必不可少的一个手段,不只是近在咫尺的东嬴,琉球,乃至是周边的越南和其他的国度也开始进行小规模的海上通商。而他们最渴望的贸易对象莫过于是处于中间地带又地大物薄的大华,如果通商得以成功的话那对他们来说就意味着数之不尽的财富。谁都知道中原物产丰富,各种货品琳琅满目可以说在技艺上已到了他们难以想象的地步,所以每个有眼光的商人都不会放过任何与大华通商的机会。
第353章 海上帝国(三)
相聚的地点多少是让他们心安的原因,并不是在大华的陆地上,而是位于浙江海上的一座不知名的海岛,那里荒芜得很就只有一些小小的鱼村而已。大海上一览无遗,官船想要隐蔽起来那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是大量的官兵想埋伏起来那更是说笑。
敢在海上私通的行商有几个是善茬的,他们的船上也有着自己的武装力量,吃这行饭谁都得防备着突然发生的变故。表面上谁都是正经的贸易家,可碰上天大的好处时,他们摇身一变又成了烧杀抢掠的海盗,所以每一个船队都有着不同于一般船家的无装力量。
而不少的船队或家族之间多少有来往,手下都有自己的船队和水手护卫,结伴而来的话战力可不逊色于一般的水师。仗着这些力量资本家们最少有信心就算遇上变故也可以全身而退,这才敢来赴这个约。
等他们再来到那座小岛的时候,所有人都楞住了。那小岛上荒芜的小鱼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似是街市一样的地方,宽阔的空地上建起了不少的商铺,形成了与陆地小镇一般的街市。
岛边没有官兵的船,甚至没几艘有战斗力的大船,确定了环境安全后这些行商才上了岸,不过他们依旧谨慎得很。岸上早就有人等着了,一见这些人来对上了名字后就带着他们入了岛,在这里彼此熟悉而又陌生的行商们也是互相认识了一番。
不过这一行,他们没有见到传闻中的那个姓杨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下边的人在打理的,上了岛后一看到那琳琅满目的货物他们顿时欣喜若狂,这么短时间内在岛上建了如此繁华的货物市场,传闻中那人的能力让他们钦佩不已。
谁都没料到从前行船经过都没去注意的小岛之上有这么翻天覆地的变故,这里的货物之多让他们眼都有些发红了,几乎和看到一箱箱的黄金一样。
这里的货物很是齐全,质量更是上佳,很多甚至是见多识广的他们都没见过的。大华不管是在陶瓷,冶炼,还是在织造上的技术可以说是其他国家望尘莫及的,而这里陈列的货物分明比他们之前进行买卖的那些好了不只一个档次。
行商们高兴得几乎都疯了,这里的茶叶网聚了大华近半的品种。以往他们收的茶最少是加了一半的茶埂不说,很多甚至是发霉变味的老茶,而品种不过是延海的一些土茶和质量最次的一些铁观音,又哪里见过这么多质量上佳的好货色。
茶叶是这一行里利润最高的,普通的茶叶运到了他们的国内那几乎是五两黄金一两茶的地步。而眼前茶叶品种之丰富让他们想都不敢想,有的是隐隐听过名字却没见过真身,那种近乎神话般的吹捧让他们瞬间就看到了这里边更是庞大的利润。
来的一众行商逛完了这临时搭建的市场时高兴得几乎都要晕过去了,当下就恨不能掏出银子大肆收购。不过所有店铺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拒绝了,说是老爷的规矩没定好以前他们不卖,只要老爷点了头以后他们要多少就有多少。
行商们急坏了,在那等待了一天心里的忐忑早就变成了空前的期待,晚上终于有人来带着他们去见那位传说中的大官了。
地点是在隔壁不远的一个海岛上,行船在海上足足折腾了四个多时辰才到的。等他们上岸的时候眼前的一切把他们的抱怨声全消灭了,这座海岛之前也是荒芜无比连一个人烟都没有,而现在再看到时也是搭建了一个贸易市场。
那市场上各种各样的布料,各种各样的衣物和一些首饰一应具全。很多的宝石他们听都没听过,很多的款式鬼斧天工让他们目瞪口呆,看完了这一圈他们叹息道自己真是乡巴老了,也郁闷以前被那些人拿那些劣质的货物坑骗了那么久。
那一夜,在岛上他们终于见到了这位正主,这人当时最多三十出头。始终是不苟言笑,风度翩翩而没那市侩之气,那鹰眉剑目一扫总让人本能的感觉到害怕,与之前接触时那些侃侃而谈的地方官不同,这极端内敛的人让人感觉更是不怒自威。
能吃这行饭的谁没几个眼力劲,相比之下自然就能看出眼前这人是真正的出身高贵,并且也是那种手握权势之人。当下行商们就纷纷巴结,献出了自己带来的礼物,一个个都表示了要友好贸易的想法。
杨二爷照单全收,不过也马上当众定下了他自己的规矩。
这规矩让在场的行商全都皱起了眉头,不过思索过后却没一人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