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难怪他此刻面色黝黑如墨。
“二位,明说了吧。”古叔一上来就单刀直入:“眼下这叙洲乃至西南,汉人受排斥,汉官那更是见一个杀一个。你们在这当口来叙洲,该不会是为了朝廷的什么镇压大计吧,找人这个理由实在有些可笑。”
“古长老误会了,我们顺天府西下确实是为了找人,劳烦你们掌一下眼。”刘品阳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来,那是昨夜连夜赶工画好的赵沁宏的画像。
“哦,我看看。”古叔接过来一看,皱着眉头露出一副似是熟悉的模样。
“您见过。”刘品阳和陆昂那是何等的人精,一看他的表情立刻捕捉到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你们找他?”古叔一副为难的样子,显得有几分迟疑。
“是,还请古长老指点。”刘品阳说着话,赶紧把一大沓的银票放在了他的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这是事前说好的,长老请放心,只要能找到这人,日后我们定当万两白银敬上,绝不食言。”
“人我是见过,只是”古叔欲言又止,犹豫再三后才叹息道:“不瞒你们说,我们寨子前段时间也收到过一副这样的画像,当时寨子里的好手全都倾巢而出去找这个人了,带来画像的人给的话是:不要活口,但必须见尸。”
“什么?”陆昂和刘品阳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但一听之下还是惊讶失声。
“古某恐怕帮不了你们。”古叔将画像一推,一副肃然的模样说:“下令是我们苗家眼下的头人龙池,好像这人已经落在了他的手里,二位就不必费心再找了,此人恐怕已不在人世了。”
“古某告辞了。”古叔说着,一副见了瘟神避之不及的模样就要走,起身的时候还一副责怪的模样瞪了张百林一眼。
“慢着。”陆昂起身一呼,大手紧紧的抓住了古叔的袖子。
这一声大喝惊到了其他人,门哗的一下开了,一直守在门手的苗家青年和顺天府的人立刻冲了进来,一看这架势那两个青年用苗语不知道喊叫了什么,立刻是满面狰狞的拔出了腰刀对准了陆昂。
顺天府的人一看还以为是打上了,立刻是抽出刀来与他们对峙着。
“大家别动手,别动手啊。”张百林脸都吓绿了,赶紧的在中间周旋着。
这些苗家的青年可不是善茬,真动起手来绝对不会怯退。哪怕是他们的身手弱于顺天府打小苦练的高手,可一但见红的话,这些山里的青壮没一个是怕死的。
“张百林,你什么意思。”古叔胳膊上被抓得生疼,当下也是恼怒的吼道:“老夫念在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份上才冒险来这和他们相见,眼下你们官府想拿人是不是,我告诉你,一但我少了半根豪毛,我担保你们一个都跑不出叙洲。”
“蛮老头,你说什么?”陆昂性子火爆,一听这要挟的话顿时急了,手上的力道虽然还拿捏着,但已经气得是满面通红青筋暴起。
“就说你们,怎么了。”古叔也是恶向胆边生,怒斥道:“要我做苗家的叛徒不可能,我告诉你们。事关我苗家头人的发令,无论你们怎么游说都没用,你们这些汉官的走狗。”
“呀,陆大人,别卤莽。”张百林慌忙的劝着,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千万别伤了古叔啊,否则的话我们就惨了。”
“陆昂,不得无礼。”刘品阳赶紧阻止了气急败坏的陆昂,一把将他推开后,慌忙的朝古叔抱着拳说:“古长老莫要误会,我这位兄弟也是一时性急,我们并不是为了这西南暴事而来的,还请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陆昂忍着心里的焦急和怒气,慢慢的把手松开,哼了一声就转过身去。顺天府的高手们一看也不敢造次,看了看那两个恶气相向的苗家青年后就退了出去。
那两个苗家青年还不放松,立刻就拿着刀护到了古叔的身前。古叔捏了捏发皱的衣袖,没好气的说:“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来路,不过你们要找这人的话古某无能为力,你们还是从哪来的就打哪回去得了,是不是朝廷派来的老夫也不过问了。”
“古长老,我们只想知道这个人的下落。”刘品阳的面色阴沉,强忍着狰狞已有几分的扭曲:“这人对我们很重要,生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我若帮了你们,那就会被苗家的人视为叛逆。”古叔眼一瞪,依旧没好气的说:“况且不是老夫托大,除非朝廷派大军来,否则的话你们能奈何得了龙池?眼下他可是我们的头人,只要发一句话十万苗民下山,到时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古叔,这事自然不能连累到您。”刘品阳抱着拳,满面肃色道:“我们只需知道此人的下落即可,其他的事自然与您无关,哪怕是死我们也不会泄露半句和您有关的话。”
古叔犹豫了一下,突然拿起桌上的银票,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有消息的话我会托百林带给你们。”
“走好。”刘品阳一看他肯收银票顿时松了口大气,相送时的语气也轻松了一些。
古叔一走,包间内静悄悄的,三人面面相觑气氛空前的压抑。沉吟了半晌,张百林这才小心翼翼的问:“两位大人,有些话本来不是我该问的,只是这世子若到了龙池的手里那是必死无疑,二位莫不是想进山抢尸不成。”
“生要见人,死我们也得把世子的全尸带回去。”陆昂双眼发红,说话的时候声音低沉而又嘶哑。
门口的那些高手都是他们的心腹,一听这话个个面色空前的凝重。若论起身手,别说是这种练过几下的苗家青年,哪怕是龙池这个恶贼来了他们也不怕,可抢尸的话,面对苗家的十万大山顺天府倾巢而出也是奈何不得。
“张大人。”刘品阳多少沉稳了一些,思索了一阵后问道:“我们虽知眼下龙池在西南几乎是一地之王,但说到底他追杀世子乃是因为背后有小人蒙蔽,倘若将世子真正的身份告诉他,可不可以在不动刀戈的情况下取回世子的尸身?”
这话一说,陆刘二人已是无奈的苦笑,眼下到了这一步的境地,即使心里还抱有幻想但恐怕世子已是凶多吉少了。被整个苗家的好手追杀,更有龙池这种成名多年的恶贼,想逃出生天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张百林皱起了眉头,琢磨了一阵后摇了摇头,叹息道:“不太可能,哪怕是龙池知道自己杀错了人。毕竟世子乃是容王之子,是皇亲国戚,杀了一个王爷世子他也可以在族里立威,哪怕这个人不是定王的儿子也行,他根本没必要卖朝廷任何人的面子。”
“看来这次,九死一生了。”刘品阳握紧了拳头,神色全所未有的凝重。
“二位大人,难道真的要强闯苗寨?”张百林可他们不似说笑,顿时是惊讶失声:“不是张某小看了诸位,虽顺天府有一千多的好手在此,可那大山里的苗民数十万之多,凭这区区一千多人想去抢尸那是不可能的。”
陆昂和刘品阳互视了一眼,默契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都感觉有些迟疑。好一阵后,刘品阳这才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叹息了一声从怀内掏出了自己的腰牌还有一封密信,留恋而又决绝的交到了张百林的面前。
“大人,这是何意?”张百林看着上边顺天府设令的字样,心里就是一突。
陆昂性子梗直,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张大人,按理说这么大的事情,以我们顺天府的做风为免走露风声这会该将你灭口了。只是大人忠君爱国,这段时日的鞍前马后我们也是心有所感,此次去恐怕是有去无回,所以我们也不想枉造杀孽了。”
“张大人。”刘品阳说道:“这是我的腰牌,还有我给王爷的密信。有消息的话你就带着他直上京城吧,你是本土人士,又与苗家的人有些交情,只身一人离开叙洲比我们容易得多,持着我的腰牌一路上你可调动一个千人卫为你所用一路保驾护航。这封信请您务必交到王爷的手上。”
“两位大人,哎。”张百林拿着腰牌和密信,犹豫了一下叹息说:“看样子张某想劝也没用了,二人既然要动手,那张某也没办法再留在叙洲了。”
“你放心。”刘品阳温和的笑了笑:“张大人的能力,睿智,乃至是对朝廷的忠诚我们都有目共睹。信里我已和王爷秉明,不管能不能抢回尸首你都是至高之功,王爷会报你一个锦绣前程。”“下官担心的不是这个。”张百林犹豫再三,这才徐徐说道:“二位若是光明正大的抢尸,那绝是有去无回,莫不如,听听张某一计。”“哦,张大人有何高见。”刘品阳顿时是眼前一亮。
第430章 烫手山芋
西南一日,如隔三秋,枯燥的日子因为心里的烦躁而更加的难熬,哪怕只是一夜也让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六神无主,如火焚心。
天刚见亮,鱼屋里就有起早赶集的苗民走过,那苗民样貌很是普通,不过左右看了一圈后立刻钻进了一间破屋之内,随手将一张纸条丢在了杂乱的草丛堆里。
看似无人的空屋,待到那苗民走远的时候,躲于房梁上的黑影这才跳了下来。落地的时候轻盈无声仿若无物,其中一人拿起了上边的纸条,惊喜的说:“老刘,张百林那家伙说是果然没错,那个苗家老头还真打听到了地方。”
刘品阳沉吟着,上前一步拿过纸条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说:“老陆,可以召集人手了,还有,命我们的人整装待发,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动手。”
“那张百林”陆昂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了,过河拆桥的事做多了,这次还是罢了吧。”刘品阳犹豫了一下,还是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天还没亮透,顺天府的一千多人已经打扮成各族山民开始朝叙洲府集合,而张百林从昨天晚上已经拿着腰牌和密信先走了,或许是害怕被灭口,所以走的时候很是匆忙只是带上了那个和他一样倒霉的师爷,当然还有那些抢来的银两。
杀人灭口是常做的事,一时的心软是不可能的事。刘品阳身居高位,心狠手辣早就没了那一丝的怜悯之心,放过张百林也是不得以的事。
毕竟世子眼下是凶多吉少了,那幕后之人将他引来西南,又借龙池之手杀了他。这人必定对朝廷乃至皇家很是熟悉,没一定的能力也干不了这借刀杀人之事,唯有将这个情报火速的传回京城,容王才能快点查出那幕后的黑手。
至于张百林对朝廷的忠诚,刘品阳是嗤之以鼻,此人临危受命回来西南恐怕心里满是怨气了。唯有对他许与重利,他才会甘心为己所驱,否则的话这种人精很难控制。
叙洲府内,早市前的一座客栈内,古叔来回的走着,皱着眉头说:“公爷,我想不明白啊。这顺天府的人来这找那个年轻人干什么,我们又不知道那是谁,为什么还要对他们撒这个谎?把脏水全泼到龙池的身上。”
客栈上下满是虎背雄腰的苗族青年,守护极是森严,桌边一盏青茗冒着水气,带着一股清新的芬芳弥漫开来。杨举闭目细品着,眉头亦是皱着,末了叹息了一声:“我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左右这事你放心,龙池是不会为难我们的。”
“哎,希望别闹得太过份。”古叔叹息了一声,将雅间的门缓缓的关上。
房间内的装潢很是富丽,在这满是暴民的时候敢这样的奢华,这幕后的老板绝不是等闲之辈。古叔刚一出去,屏风后边一人闪身而出,笑吟吟的说:“成国公爷,多年不见,您还是风采依旧。”
杨举头也不回,苦笑了一声:“萧九,我没想到你还活着。看来定王在京城是越混越惨了,这杀人灭口的勾当都干不利索了。”
屏风之后,一身华服的赫然是潜伏多日的萧九,他自得的一坐,毫不客气的饮了一杯香茗后感叹道:“是啊,活着,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更不敢相信的是,眼下我萧九居然做了你们杨家的走狗。”
“叔父到底是何意。”杨举站起身来,一边来回的走着,一边难掩烦躁的说:“莫名的和你们这些钦犯沾边不说,眼下西南大乱,明知我成国公府举步为艰,为何要在这时得罪龙池,若是他发恼的话我这边也抗不住啊。”
“放心,他不会的。”萧九胸有成竹的笑着,心里也清楚杨存这一手最主要的目的是瞥清自己,省得招来容王的报复。
“来了没有。”杨举无奈的叹息着,焦急的看着窗外越来越多的行人。
这时的大街上已是车水马龙,虽是乱世但都得讨生活,这早市依旧热闹得很。不过这里最多的都是苗族打扮的人,其他族的人纷纷的避让着,汉人更是看不见几个。
没多一阵,城外突然一阵吹锣打鼓的声音,特有的黑色苗服,清一色的布鞋束脚,长长的队伍绵绵不绝的从大山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