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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极乐-第3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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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是如何评价我顺天府的。”刘品阳倒来兴致了,虽然心里清楚张百林是个明白人,但他那种被贬到西南的小官也有这等眼界,这倒是叫人称奇。
    “这,有些话不好听。”师爷尴尬的挠了挠头,似乎是感觉自己话有点多了。
    “说吧,好听话我们也没听过。”刘品阳顿时是哈哈的一乐,举起酒杯说:“张大人是刘某这一辈子少见的聪明人,我倒想听听他的话不好到什么程度。”
    “这,不好吧。”师爷还是战战兢兢,欲言又止。
    “没事,但说无妨。”刘品阳劝慰道:“师爷,西南一役我们可谓是一起出生入死,想杀人灭口就不必等到回京城之时,眼下你还怕刘某过河拆桥么。刘某别无他意,张大人的勇谋双佳刘某也是佩服,心里早已视他为生死知己,不过是酒后之言还有什么可避讳的,师爷就直言吧。”
    “张大人说过。”师爷深吸了口大气,鼓起勇气说:“各路官部,各有所职,朝廷六部都讲点官场上的门面功夫倒不难打交道。唯有这顺天府啊,游离于朝堂之外,不受六部的管辖,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和他们打交道得分外的小心,这帮人过河拆桥,杀人灭口的事轻车熟路,八字不够硬的话还是别招惹他们为好。”
    “好一个张百林。”刘品阳听完先是一楞,随即哈哈的大笑起来:“这话说得好,说得对,真是针针见血又字字歹毒,但老刘我还真没办法否认,精辟啊。”
    “刘大人。”师爷又喝了口酒壮胆,这才继续道:“张大人说了,这次办顺天府的差使是拿着人头在贪功劳,因为他们的差使越是危险谨慎,那意味着被灭口的可能性更大。这第一个危险的时候,就是顺天府的人要动手的时候,那时候为了不泄密很容易就被灭口。哪怕是你们得手的话,那也得防着在回京的路上被害,那是第二次。”
    “甚至于”师爷小心翼翼的看了刘品阳的面色,见他依旧满面温笑这才压低了声音说:“张大人估计,回了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哪怕是刘大人一时心软不动手,容王也不一定能放过我们。这事顺天府虽然全身而退,但却牵连了在西南身陷重围的成国公,容王府到时候难给杨家和镇王一个交代,没准我们到了京城会成替罪的羔羊。”
    “这个张百林,成精了。”刘品阳楞了,千想万想,没想到一个郁郁不得志的张百林会把事情看得这么透,而且透得让人毛骨悚然。
    “大人,有一言我发自肺腑,但出我口只入你耳,可好?”师爷脸色有些涨红,有着兴奋,也有些忐忑不安。
    “说吧,刘某会把它烂在肚子里的。”刘品阳越发的有兴趣。
    “张大人说过,他不能来京城。”师爷这才松了口大气,满面钦佩的说:“你们动手的前夜,我与张大人夜饮,他说这话的时候我还云里雾里的。因为他那时说过如果两人一起来的话肯定没好下场,若是我单独前来就会有个锦绣前程,他不能害了我,那夜他说得很是随意似乎有些喝醉了,可直到现在我才想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好个张百林,哈哈。”刘品阳面色阴一阵,晴一阵,良久以后这才举起杯毫饮了一口,笑骂道:“恐怕他比我们还早开遛了,这会不知道在哪享着清福。这家伙,精得和个狐狸一样,老刘我是越来越赏识他了,光是这个脑子就最少能顶我顺天府十个衙司,错了,十个衙司恐怕都抵不过他那颗脑袋。”
    是夜,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发泄在西南九死一生的压抑,或是哀痛那么多死去的兄弟的痛苦。这一夜两个人喝得是泥泞大醉,最后那模样可谓是狼狈不堪。师爷钻在桌底下一睡不起,直到天亮才被丫鬟们扶回房间睡觉。一向稳重有度的刘品阳被人抬了出来一路上还呕吐不止,所有人一看都是诧异万分,要知道右设令一向沉稳得很,三十多年来从未有醉酒的时候,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刘品阳喝得如此尽兴,也是如此颓废。

第450章 朝堂多事

    容王一年丧两子之事虽然没大肆宣扬,但毕竟各派系都有自己的眼线和探听消息的渠道,尽管顺天府一开始还密不外宣没多久就传遍了京城朝野,消息一出可谓是震惊天下。
    先前一子赵沁华,少年时在京城也谓是文才出众,教过他的老师无不啧啧称赞他是状元之才。可没想到风华之貌之时却惨死江南,在剿灭魔门的大案中丧命,死后虽被追封有溢号但那对于活人而言已经不足轻重了。
    长子后立次子赵沁宏为世子,这个王子也不是纨绔之辈,立他为继的时候顺理成章倒没多少反对的声音,因为这位王子也是才能卓绝,挑不出半点的毛病。
    幼年时师从三朝国师张宝成,十多年的苦修追随据说身手高强不逊色于顺天府成年已久的高手,武学上天赋之高让人啧啧称奇。据国师的弟子内传,赵沁宏的天赋之高比起嫡徒肖营还强几分,隐隐有那将来第一人的趋势。
    新的世子未受册封时就为顺天府办案,在其兄长被困魔门的时候就引兵相救,谁知最后虽是拼死一战剿灭了魔门,但最后还是难保兄长的性命。饶是如此,他的英武之行还是倍受称赞,为兄报仇自然袭世子之位是名正言顺。
    但谁想到他受袭没多久在西南时遇到苗家叛逆龙池的追杀最后是客死他乡,身为王子这样的下场着实叫人唏嘘,也不得不赞叹这容王真是虎父无犬子,膝下二子一文一武都是世之人杰,奈何是命运坎坷实在是无奈。
    这消息传来时朝野上下一片哗然,因为谁都料不到号称天赋奇高的新世子竟然这么快也死于非命。
    关于这事中宫内的消息和流言没停止过,不过别人更关心的是据传老皇帝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连冲喜的彩棺都备下了。这段日子他就没上过朝,一切的朝政都是由皇太孙赵沁礼在代理,别的不说这货在温迟良的调教下也是越来越有模有样了。
    出了世子在西南被杀的大案,朝堂上的氛围是空前的凝重。毕竟人家身为王子却忠于朝廷,身先士卒的前往西南办案,最后落个这样的下场可以算是英勇就义,这会除了节哀顺便外多少也得客气的夸奖几声。
    官场上的圆滑谁不懂啊,什么都要钱就是这好话不要钱,多说几句不会死人也没什么成本。不过今天再狡猾的老油子都没敢卖弄一下这处世之道,只是因为容王的面色与他们所想的完全不同。
    丧长子时,容王一直面色悲痛更的脾性暴躁,那时顺天府就像条疯狗一样四处逮人就咬,有的人暗地里叫苦却又不敢和他撕破脸面。好在只是闹了一阵有了新的世子就停歇下来,那段时间不少人吃了暗亏,不过怕成为众失之的也不敢埋怨。
    一年死俩儿子,这种事估计搁谁身上都会疯了。容王一向的温和不过是外表上的,他能掌管顺天府这样的疯狗组织自然也不是善类,朝堂上谁没有几斤几两,很多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哪个会被他好好先生的形象骗了。
    今儿,蟒袍加身,容王坐于一边面无表情的闭着眼,从那张沧桑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的喜怒哀乐。这种平静叫人更加的害怕,因为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疯,这时是容王是招惹不得的。
    本来临近年底了,各部都忙着四下办差使,上朝的时候人不是太齐,不过今儿不只是百官全来了。就连最近不怎么在朝廷上露面的人也全来了,这种齐聚一堂可不是什么好事,最少那气氛紧张得让人大气都不敢出。
    左侧,容王冷着个脸不说,他旁边还站着个皱着眉头的起王爷。起王爷出了牢狱后一直没有官职,所以基本没有在朝堂上露面,只是今日不知道他是要给兄长撑场面还是怎么样,也穿了一身蟒袍站在了这里。
    谁都不敢小觑这位武王爷,哪怕是他现在没任何的权势也没兵权。当年他手握三千兵马就敢直接打进皇宫,时至今日那杀威犹在,谁都怕一言不合会被他砍上几刀,倒时真是有苦难鸣。
    更何况他在西北一地不管军中还是民间都威望甚高,军中的旧部无数,谁也不知道他何时会露出獠牙。一但给他机会重掌兵权的话,这只关了十年的猛虎,其凶猛之势也是不容小觑。
    另一旁,定王世子赵沁云穿着武将服也站得很是挺直。这位主回京城以后一直和户部纠缠着粮草和军饷的事基本没来上过朝,今儿也不知道是来看热闹还是想怎么样,明面上是摆着个死了弟弟的苦脸,不过心里怎么想就没人知道了。
    另一侧,镇王杨术狮像蟒袍加身,闭着眼负着手和谁都不打招呼,往那一站和个石雕一样老实。不过年底了镇王也是在双极旗军营里忙碌着,今儿好像是他第一次来上朝,这个现象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容王死了第二个儿子,起王和他穿一条裤子过来撑场面倒是说得过去。可这赵沁云代表的是定王,他来凑哪门子热闹,想节哀顺便去容王府送点帛金不就好了。
    还有这镇王,放下军营里的事也赶来上朝,今儿看来这热闹是不小了,暗地里牵扯的事恐怕不只是奏折上说的那么简单。
    赵沁礼坐于储君之位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温迟良的指点,这会对这些诡异的情况一律视而不见。安慰了几句后马上命太监宣旨,赞扬了世子赵沁宏身为王子却对天下安宁亲力亲为的高尚和对朝廷的拳拳忠心,又是一堆赏赐一堆追封的,规格之高风光得像是死了他老子一样。
    “可恶啊。”念完了,赵沁礼还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这西南乱贼简直是罪该万死,我沁宏兄乃是皇亲中之人杰,眼下却是被叛贼所害客死他乡,这摆明是在欺我朝廷无人。”
    “太孙。”他悲痛欲绝的表演还没完,起王就上前一步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满面怒色的抱着拳请命道:“西南乱贼视我朝廷如无物,皇叔虽是罪身但也愿为朝廷效力,愿带军扫平那西南半壁杨我朝廷之威,以慰我侄沁宏的九泉之灵。”
    “这个”赵沁礼说话被打断有些不爽,不过这段时间还真被调教得很好并没有凭着性子发火,而是尴尬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把求助的眼光投向了一边。
    起王爷威风犹在,这会穿上蟒袍那武王的霸气让人不敢直视,尤其他说话时掷地有声是难以反驳。朝堂上一时是安静异常,这时候谁都不敢多说半句,因为说错话没准得罪的就是两位王爷。
    温迟良本来站在一旁是准备当旁观者省得引火烧身,不过没想到起王这么不给皇太孙面子,这会他也只能苦笑一声站了出来,一番正气的说:“太孙,眼下容王丧子乃是为人父者之痛也是我朝廷之辱,相信堂上的同撩们也是心痛难耐,不将那恶贼龙池五马分尸难平心头之恨。”
    朝堂百官纷纷的翻起了白眼,心想你个老温好够无耻的,明明那是你们家的事,一开口就把百官都拖下水,太不要脸了。
    “只是。”温迟良话锋一转,马上又一脸悲痛的说:“眼下大华锋线不稳,朝廷难有可调之兵。东北与西北草原各部入冬时对我朝防线多有袭扰,西南此时又是大乱,此时平定的话不只是兵马未稳,就连粮草的筹集都是个难事。”
    “温大人所言极是。”赵沁礼哪知道什么跟什么,左右就知道外公不会坑自己,所以马上就点头赞同。
    “诸位,众所周知。”温迟良咳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容王,见他面色无异这才朗声道:“贼子恶行实是丧心病狂,人人得而诛之,容王世子之死于朝廷而言是痛失贤良。西南乱起,朝廷迟早是要平定的,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事是急不得的。”
    这话一出,连赵沁云都饶有深意的用鄙视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温迟良前些日子的西南调兵之计没人搭理他。
    户部和兵部的联手去到地方上却是被人玩拖字诀玩得几乎要疯了,一大堆的巡使四处跑最后都两手空空的回来,这江南调兵最后连匹军马都没牵回来,这事一时轮为了朝堂上的笑柄。
    老温这是在旧事重提啊,眼下的意思是他都调不来兵朝廷哪有兵马去打西南,人家手掐着户部说没钱也没钱。老温家的算盘打了个空,又可以怎么可能任由起王借这事手握兵权,这种事想都别想。
    老温脸皮厚,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了,继续慷慨陈辞:“所以这西南半壁不是不打,而是现在打不得,朝廷眼下多事之秋。西北东北都还处于战乱之中,要是这时打西南的话,天长日久的消耗反而是三方面都不平稳。”
    东北,有定王的东北大营,西北,那曾是起王虎哮天下的地方。老温这隐隐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了,不过人家说的也是字字在理,东北有乱那是定王的奏折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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