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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国和张明远自认也是广读群书之人,一看到这联子顿时皱起了眉头,其他人还好一些。都是一帮没什么文化的流氓,这会只是瞥了一眼就甘拜下风了,再简单些的联子他们都没兴趣去想下联是什么,更何况是这种把人绕晕的类型。
“公爷,请了。”马六展示完,恭敬的把上联挂在了杨存的面前。
“二叔那个文盲,看不出还有这样的文采啊。”杨存笑骂了一声,心里灵光一现马上豪迈的喊着:“笔墨伺候。”张明远拿来了笔墨,杨存提着笔只是稍一回忆,立刻是下笔疾书:官管之管,被官管之管管,管官被管,不如不管。有笔有力,一气呵成,写完后杨存饶有深意的看了其他人一眼。这话里的寓意自然是希望他们能团结合作,在这一年能把差使办得更好,众人上前一看顿时是心领神会,纷纷的拍手叫好。
第460章 贺岁(六)
人说之人被人说之人说人人被说不如不说。
官管之管被官管之管管管官被管不如不管。
这联子对得很是工整,没一定的底子不可能那么快对得出来。寓意博人深思实在是奥妙颇深,这公爷的文采果然如传言般的上佳,只是这字嘛,不少人都窃笑着不敢言语,只是这字和鸡爪子似的,歪歪扭扭如小儿之戏,实在是不敢恭维啊。
“这,公爷的墨宝,还真是独特。”马六有些尴尬的笑着,还以为是杨存故意写这么难看的字送给杨二爷,左右是叔侄俩的事他也不敢说什么。
“字不好,大家贱笑了。”杨存环视了一圈正在窃笑的人们,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不过在这喜庆的时候大家都没什么避讳,只是窃笑却没有哄堂大笑实际上已经给足面子了。
“这是二爷出的,没想到公爷答得如此归整,二爷看了肯定很高兴。”马六将对联小心翼翼的收好说着,朝外头喊道:“抬礼上来。”
“得令。”外头早就候着的下人立刻走了进来,只是他两手空空根本没带什么大礼,而是将一个红包递给了马六。
“银票啊?”杨存一看眼珠子都瞪大了,老子在这剽窃得这么辛苦,不会就这点辛苦钱吧。
那红包小得太可怜了,薄薄的装银子肯定装不了多少,装银票的话也少得可怜了吧。再者说了银票才多少啊,最大官银银票的面值也不过是一百两而已,看那个厚度,操,绝对不可能超过十张的。
“非也。”马六将那红包打开,念道:“赐于存儿,自出世来所攒的压岁钱,白银一万两。”
“一万两啊。”众人微微的一楞倒也不吃惊,一万两于谁而言都不是小数目,在场的人虽都家大业大可想拿一万两现银可不是容易的事。不过二爷财大气粗,家底子厚得最少富可敌国,这点钱对他来说绝对是小儿科。
“二叔,你肯定会长命百岁的。”杨存一听眼都绿了,发自肺腑的祈祷了一声,一刹那仿佛有一座银山在眼前飘来飘去。
“替二爷谢过吉言了。”马六说着,将那封红包恭敬的呈上,嘱咐道:“公爷,这银子刚从水路运到了杭州,眼下押运的货船还在码头上停着,公爷只须派人去接收就是了。”
“了解。”杨存接过了那封红包,马上就递给了左首的安伯烈,满面肃色的叮嘱着:“安大人,你立刻调兵去码头那边运送这批银两,记住了随行的都得是自己的人,先运到杭州卫那,这可是我们今年的军饷和筹红。”
“得令。”安伯烈一听这银子归他杭州卫,一时眼也发绿了。
“等等,还有。”杨存沉吟了一下,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又不忘千叮万嘱:“记得每一锭银子都要过一下称,然后看看成色是怎么样的,成色不好的留着,过了正月有空的时候再派人去和二叔换成色好点的,绝不能让他鱼目混珠的机会。”
“这,不必吧。”马六那个汗颜啊,都给你压岁钱了,有必要这么小心谨慎么。
“情归情,理归理,嘿嘿。”杨存贼笑着,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都说天下是无奸不商,二叔从商那么久了奸到了哪种境界我可不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哪怕是二叔没有动手脚,咱们也得防着底下人缺斤少两不是。”
“公爷言之在理。”安伯烈这赖皮膏药一向和杨存穿条同一条裤子,马上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您就放心吧,我老安可是鸡蛋里挑骨头的主,想往里加铅块是不可能的,但凡有成色不好的咱一个都不会放过。就我这火眼精睛,看银子是一看一个准,想以次充好是绝不可能的。”
“对对,你上炕认识娘们,下炕认识鞋。”林安国忍不住在旁调侃起来,众人顿时是哄堂大笑。
“林大人此言差矣。”张明远贼笑着:“安大人的能耐何止于此,别说娘们了,就是逛窑子的时候一闻窑姐身上的味道,都能立马知道上一位同好姓甚名谁。”
“恩,快去吧。”杨存也忍不住笑了,捂住嘴让安伯烈赶紧滚蛋,再呆下去肯定被人调侃得体无完肤。
“走咯。”安伯烈一听有银子早坐不住了,这会招呼一打完头也不抬的跑了出去,哪还理你们笑不笑话他。左右老安家底不厚就脸皮厚,哪怕是当上了候爷也是如此,有钱的话你们爱怎么样都行。
“公爷治下,当真是其乐融融啊。”马六在旁笑得合不拢嘴了,只听过敬国公府离经叛道,没想到麾下之人亦是如此。
“快点,不是还有这第二联么?”杨存也是乐坏了,一看马六哭笑不得的样子,脑子里想的却是这第二个对联值多少银子。
堂下五大家臣都是善意的窃笑着,这杨二爷出手阔绰,身为长辈倒是大方。只是这侄子还真不靠谱,凭白收了那么多银两还挑三检四的,不知道这二爷知道的话会不会被活活气死。
“好,公爷请看。”马六只感觉全身无力,赶忙将第二个联子展示出来。
这第二个联子明显不是杨二爷的手笔,光是字迹上就有着天壤之别。若说杨二爷的字有淡漠中目空一切的威严,那这第二个执笔之人的字可以说是深沉有力,字字都无比的仓劲,字里行间气韵绝佳,更是透着不怒自威的霸气:
磨砥以须,问天下头颅几许,沙场归来,受封赏一身是戾。
霸气十足啊,这上联字里行间仿佛可见刀光剑影尸骨如山,所写之人必是那种世之枭雄,否则的话难有这等凶神恶煞的境地。这联子一出有的人皱起了眉头,过年是喜庆之时,出这种戾气横生的联子有些不合时吧。“好威武霸气啊。”杨存倒是不以为意,仔细的看了一遍后笑问:“看这字里行间尽是从军者的凶猛与辛酸,二叔虽然阅历颇多不过不似他的手笔,想必这是梁伯父的戏弄了。”“公爷好眼力。”马六见杨存并不点破这个名讳,看了看在座的人都目露疑惑,马上识趣的接道:“确实是苏州总兵梁华雄梁大人的亲笔,梁人意在与公爷切磋文墨,享一享这节年的寥寥之趣。”
第461章 贺岁(终)
江苏总兵,这话一出堂下众人疑惑也有些诧异,没想到杨存这个代总兵和江苏总兵也结交上了。眼下敬国公府的势力范围有多广已经没人敢去猜测了,五大家臣的面色一时肃然,因为他们实在想不到杨存的势力在一年内居然能达到这种涛天的程度,而且已经远远的超过他们任何一个人的估计。
杨存赞赏的看了马六一眼,接过梁华雄的联子后也不敢马虎,仔细的斟酌了一阵后这才提起笔来,面色肃然的疾书:及锋且试,看猛士宝刀诛嗜,功成凯旋,马蹄下血流成河。
“好。”马六将上下联一展,满堂都是叫好之声。上联是凶神恶煞,下联是杀气腾腾,虽不应景但也是对得工整无比。
杨存将笔墨放下后,急不可待的问:“马六,这第二个联子值多少钱?”
堂下一阵的窃笑,这公爷真是掉钱眼里了,人家在赞许他文墨上佳之时,他落笔的第一件事却是满脑子的钱,这一身的铜臭还真是毫不避讳,市侩得很纳。
“第二个,没钱啊。”马六将联子收好了,错愕了一下后哈哈大笑起来:“公爷,属下来的时候梁大人还嘱咐过呢,他的长辈红包您得给,孙儿的侄子红包你也得备下,年后和这联子一起给他送过去。”
“靠,敲竹竿来的啊。”杨存不爽的骂了一声,不过心情大好,随后又哈哈的大笑起来。
过完了这个年是其乐融融,送走了宾客后杨存单独把周默台留下了。其他人走时都各有所思,周默台则是兴奋,也有几分的期待之色。
主事堂里热闹了一天总算是安静下来。杨存将一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列了个单子,笑吟吟的说:“默台兄,大过年本该让你清静清静的,奈何这府里的人手不太足,有些拜访的跑腿活就麻烦您帮我办一下吧。”
“公爷哪的话,这是默台的荣幸。”周默台有些受宠若惊,赶忙的鞠了一躬。
代表敬国公府走动拜年那是何等的幸事,肯定到哪都是吃香的喝辣的被人待如上宾,一则是在人前显示了自己家族在府邸内的地位,二也是公爷的一个体恤,想帮周家扭转一下这被其他人排挤的窘况。
这样的活恐怕谁都会抢着干,怎么轮都轮不到周家的头上。论起地理位置的熟悉和人手,周家根本没什么优势,杨存之所以安排周家去,也是给其他人一个讯号,敬国公府开始要重用周家了。
名单的一开头倒还正常,一些各地的知府名士,一些富甲一方的乡贤善户。列在首位的自然是府内比较亲密的家臣,包括了曲家和王家这些老人,当然也是少不了在军中的一众双极旗旧部。
给这些人拜年的话他们肯定会受宠若惊,即使来的是周默台,但代表的却是敬国公府。封一个小小的红包过去恭喜两声,人家带的回礼那肯定是出手阔绰不敢含糊,可以说他们更在意的是面子,只要可以扬眉吐气的让别人看到自己是如何受重视就行了,至于那红包哪怕是里头没银子人家也不在乎。
只是,这后边还有一封比较隐秘的单子,上边的人名拉出来一个个是让人惊悚无比。
“公爷,这,这”周默台都看傻了,虽然知道公爷三教九流的交情都不错,但没想到复杂会到这种地步。
名单上所罗列的,不只是魔教教主薛利,还有不少各地通缉的要犯,这些人抓到的话恐怕十个头都不够砍,甚至还有一些早被人遗忘的朝廷钦犯,这些人很多年都不见踪影了,没想到这会全在这张单子上。
“有疑问么?”杨存一副疑惑的样子看着他。
“没,没有,公爷,默台明白了。”周默台震惊后眼眶有些湿润,马上是一脸决绝而又兴奋的跪了下来,信誓旦旦说:“公爷,默台谢您还能如此相信周家,您放心,差事我会跑好一户都不落,要是走露风声的话您直接砍了我这颗狗头。”
杨存欣慰的一笑,点了点头:“恩,他们有的隐姓埋名日子清苦,去的时候年货多备点,可千万不能寒酸了咱们国公府的名声。”
“是。”周默台面色坚决,捧着手里本该烫手山芋般的单子却是如获至宝。
待到他离去之时,帘子后一抹娇倩。高怜心眼见宾客都走了,这才走了出来,有些惊讶的问:“公爷,怜心听闻这周家曾经背叛过您,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还要交给他,就不怕他上报朝廷落您个窝藏钦犯之罪么?”
“周家,哎。”杨存沉思了一下,叹息道:“确实有过瑕疵,不过那只是一个人,并不是整个周家,我还是相信老爷子对我杨家的忠心。”
“可,人心难测”高怜心始终有些担忧,她自然明白这样做的风险有多大。
“放心吧,人心难测,人头好砍。”杨存轻轻的拉住了她的手,冷笑了一声说:“若是以朝廷律法来定罪的话,我早已经是罪不容恕了。眼下公府的势力越来越大,但面临的危险却更多,我要看到周家是不是忠心,若不是的话我也不能把他们留在府里,否则的话日后必成隐患。”
“要是他,真的叛变了怎么办?”高怜心忧心重重,毕竟有前车之鉴,她始终对于杨存的选择不太理解。
“叛变?”杨存摇了摇头,眼里的凶光一闪而过:“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若他想手持这个单子上报朝廷的话,恐怕送信的人还没走出浙江,他周家本家的一百多口马上就会人头落地。”
“恩。”见杨存如此胸有成竹,高怜心也不再追问什么。
夜里收到了来自其他二公的密信,啸国公杨横回到了两广后在杨二爷的扶持下迅速的稳固了自己的势力,金钱铺道很快的就把自己的势力扩展开来,将他们军中的人马渗入到各个卫所手掌实权,而各地的知府衙门也拉拢得有些成效了。
拐儿带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