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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普遍的认为这种潮湿的环境不适合人类的栖息,所以实际上福建没多少大的城池,即使有不少零散的小地方不过人口也很是稀少。
慌蛮未开,这是一处大多数人眼里都没开化的地方,所以这一路打下来安伯烈也没遇到什么有力的阻碍,本身人口就少的地方又有多少兵力能抗衡。这里的人稍有点本事的几乎都往江南或者内陆迁徙,留在本土的几乎没读过什么书,这也是他们对于皇权没半点概念的原因。
一路上打下来大多是主动投降,一看你兵强马壮的人家连打的意思都没有。事实上没多少人在意当皇帝是谁,造反的是谁,反正你兵多将广就立刻投降,态度鲜明得让人很是无语。
后方的张明远治理得很是轻松,只要不扰民的话基本就没遇到过什么有所谓气节的人来闹事,甚至他已经开始在福建本地的民众中招兵买马,依照这效率来看要迅速的组建一支本土化的新军很是容易,因为这里的百姓对于他们的到来一点都不排斥。
毕竟这的日子太穷了,能吃上军俸最少不会饿死,对于许多人来说这可是个脱贫的好机会,这个计划实施的时候也是顺利得让他有些意外。
选择福建开打杨存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一是这里人口稀少很好打,二是这里的人没什么皇权意识,造不造反的人家根本不在意,打下以后比较好掌控。尽管没多少可利用的资源,不过这第一仗必须打出威风来,最起码得以雷霆之势让别人感觉到威慑力。
当然了,前提是大军进发的时候得尽量的兵不血刃,打官府别搞什么屠村之类的恶事,一句话就是官和兵反抗就剿灭,不过对于百姓是尽量的不要扰民。
慌蛮未开是好糊弄不假,不过一但激起他们的凶性也不好办,真正的福建兵打起仗来也是不怕死的,报仇的话那就是个个死不怕,只要安伯烈管束着兵马尽量不要扰民的话其实民众是不会理你造不造反的事,不过要是惹到他们的话,这里民风彪捍和你玉石具焚那对于他们来说是小事一桩。
这些福建兵实际上战斗力很强悍,就看你值不值得让他们拼命而已,这点杨存是顾忌过的,不过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福建的人民没什么皇权的意识,对于造反一事压根都不掉你,估计朝廷再怎么煽风点火他们都懒得理会。
官府是明显没这种号召力的,不过要是换成一些什么乡村祠堂之类的话,恐怕事情就俩说了,在不少当地百姓的心里祠堂里德高望重的老者说起话来可远比官府有用。
山高皇帝远,民风落后,在这当官的基本都散漫惯了,一开始再有青天之志不过到了这一看心也就凉了半截了。现在这些习惯安逸的官员早已经没了那拳拳之心,没了一开始的满腔热血,在安逸中堕落的他们已经没了为赵姓天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心。
张明远的策略很是明确,带着大把的银子来一路虽然百姓们的态度不冷不热,不过遇上一些势力和影响力都比较大的祠堂就送上一笔银子,一是让人家有余钱修缮祠堂,而是私底下给于那些老人一些帮用之钱。此时荒芜的福建实在太穷了,这帮军队来了不仅不收税还给银子这倒是希奇事,当地的百姓一下就乐开了花。谁给他们钱给他们吃谁就是好人,他们没读多少书所以很是单纯,态度上立刻就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即使没明目张胆的造反,不过也会提供些小道消息什么的,有胆大的则是直接给大军带路或者帮忙押运物资,想多赚几个跑腿银子回去补贴家用。
第792章 御下之术(上)
福建这边打得轰轰烈烈如火如荼,浙江那边依旧是一派安稳繁荣,除了大路上频繁调动的兵马外事实上民众们对于这次的战事是蒙在鼓里的,这次大举的出征对他们的生活没半点的影响,因为对于他们而言谁当什么官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吃饱肚子。
敬国公治理下的浙江明显比先前好多了,最起码没有各种苛刻杂税也没有各级官府巧立名目的勒索,对于百姓来说税银交给谁并不重要,多交一些买平安也可以,怕就怕来个贪心不足的家伙源源不断的立税项,那种贪得无厌的作风才是最让人害怕的。
眼下的浙江繁荣安定,本就富饶的江南治安比以前好了不只十倍,虽然依旧有三教九流和各种各样的歪门斜道。不过有五大家族的制约和魔教的管束,这帮人顶多就是打个顺手秋风而已,真正做奸犯科的事其实没干几次。
江南本就富裕,成为国中之国后可以用的人才也是人尽其才,在几乎无孔不入的治理下比原先繁华了至少一倍。虽然招兵买马从不间断,不过备战诸事没影响到地方百姓,因为别的地方打得再热闹这里始终是安稳得很。
林安国任了个巡抚的职,治理浙江一省确保大后方的安稳,物资的调配和军需的供给都处理得有条不紊,他的才能在这时候才得到了真正的展现。
不管是各地的丁壮,田地,还是人口他都烂熟于胸。
赋税一事更不用说了,实物该交多少,粮食该交多少,银两的数目和各地的实际情况他都胸中有数,那些习惯了从中克扣的人根本找不到半点的好处,在林大人的面前是半分猫腻你都玩不了。
当然了有不少挺而走险的人,不过大多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时候就会被人逮到。林安国治下的时候交代了赋税不变,这意味着原本所有的赋税都不会再增加了,当然了在这林安国玩了一个心眼,那就是原本存在的一些苛刻杂税依旧保持着。
对于富饶的江南而言一些巧立名目的杂税存在已久,事实上百姓也已经惯性了,多出几分银子他们也不会伤筋动骨。这些税银最后全到了林安国的手上,其中最少一半是上交给总兵所以做军用,不管是税银还是实物一般都会让总兵所优先挑选所需。
浙江官场上到处都是五大家族的人,林安国要治下的话少不了触犯一些人的利益,不过所有敬国公府的臣下都很有自觉知道得以大局为重,在这关口之下即使吃了点小亏也无所谓。
林安国治理地方的态度很是明确,一是安稳二是繁荣,偶尔有些打擦边球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他不容许的是地方官府巧立名目搜刮百姓,二是不许地方官府中饱私囊从中贪赃,对于林大人来说这是不可触犯的底线。
并不是说他昏庸的想把所有人变成清官,相反林安国的态度既暧昧又很是明确。有办法贪污和捞钱的他可以不管,因为想把整个官场肃清做到白壁无暇那是不切实际的事,不过一者不能扰民不能搜刮民脂民膏,二者不能欺行霸市弄到民怨载道破坏一方安宁。
只要你能做到这两点的情况下捞银子的话那是你的本事,巡抚大人是绝对不会怪罪的,这条件虽然有些苛刻不过好歹留了条退路也算是给了其他人面子,林安国到底也得顾及一下同僚之谊,矫枉过正是官场上的大忌,身为人精的林安国绝不会犯。
敬国公府麾下家臣都是武将出身,清一色的行军世家,后来居上的是陈家是流氓底子的地头蛇,论起文官的话林安国虽然也是军家出身不过在这群人里是鹤立鸡群,出身上不会受到排击论起能力又是佼佼者,很自然的就成了文官之首了。
担任驯服之职可以说是一人之下,虽然现在战事要紧总兵所还有位高权重的老臣坐镇,不过说到底终于坐上驯服之位主理一省,林安国自然免不了飘飘然,上任的一开始就对一些他认为不利于发展的政策和现象展开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不少人都认为这是巡抚大人的三把火,这一烧可以说是烧得遍地灼热,五大家臣麾下不少弟子或者亲眷都因为触犯到林安国治下的条款难逃罪责,有的锒铛入狱有的以为仗着有人撑腰就顽抗,结果林安国一怒之下杀了几个敢上巡抚府门前闹事的家伙,再是文官之首也是行军出身,林安国的心狠手辣让不少人倒抽了口凉气。
其他家臣虽然知道是下头的人不对在先,不过对于林安国的心黑手狠还是颇有微词,私下里有不少人都把状告到了总兵所,说是告状其实就是发发牢骚,想借机让公爷知道或许是让这些德高望重的老臣出面压一压林安国。
一帮老臣虽然正直不过活到了这份上哪个心里有三两三,听闻了外头的风风雨雨,他们自然知道这帮人发牢骚想干什么。
于情于理来说的话林安国没错,要震得住场面的话确实需要一些威慑力,不杀鸡给猴看的话他这巡抚没了威信以后恐怕干什么事都会畏首畏尾的,底下的人没长眼载到他的手上是活该,可说到底也都是自己家族里的人,一帮已经成精的老人家头疼万分。
他们处理着军务抽不开身,但也明确的意识到出面压林安国的话势必会对他的政令造成负面的影响,现在的浙江是所有人的大本营,绝不能起内讧而导致个中生乱。
几位老人家管不了也没办法坐视不理,最后还是曲仲曲老出面,直接把摩擦的情况上报给了杨存,至于公爷怎么处理他们就是无条件服从,别看公爷年纪轻轻的,不过论起手段和心计在场的老人家哪个不是心悦诚服。
事情最终很难调和闹到了杨存那,敬国公府一直大门紧闭也没回个话,闹事的双方不管是原本心安理得的林安国还是一开始就没底气的其他家臣心里都开始打起了鼓,在这重要的关头还搞内讧实际上他们都后悔了。
几大家臣明白林安国并不是有意针对他们,只是要稳定后方不得不下重手治理,于理而言他半分错都没有,反而是对公爷的一种忠诚与责任。而林安国也后悔自己下的手太狠了,要杀鸡给猴看就随便杀几个外人得了,这当口上对着几大家臣的人下手,人家即使心里没怨言但出于一家之主的尊严多少也得讨个说法。
双方忐忑不安的等待中身在西溪的杨存回了话:一切照旧,可明争,不许暗斗。
这话让不少人摸不着头脑,烦躁得夜不能寐寝食不安,公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在这关口上他准备冷眼旁观,任由几大家臣在他的眼皮底下斗个天翻地覆的?
所有人摸不着头脑,不过这话一下来总兵所的老人们都哦了一下,该干嘛的干嘛,就连子孙来拜访也都是闲哈哈几句就不加理会了。一群人老成精的家伙心中有数,不过他们都是老僧入定一般的不可言明,碰上死缠烂打的直接骂一句猪脑袋让他们自己去琢磨。一帮年轻些的想不通的都已经忧郁得几乎要发疯了,一个个平日里自问聪明绝顶,可偏偏就是琢磨不透杨存话里的意思,这位主短短的几个字已经把所有人折磨得大便带血小便带黄了,新官上任本该意气风发的林大人更是因为心郁淤神连那床上的活都经常半途而废。
第793章 御下之术(下)
本来是斗气的双方反而是因此停下了争斗,公务清闲之时还经常约到一起喝几杯,纳闷的琢磨着这事到底公爷有没有生气,他说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最后周默台第一个受不了了,在他的建议下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跑到了总兵所要问个究竟,可惜的是一帮老狐狸闭门不见,即使是儿子孙子在外边喊也是没理会,闹了大半天好歹派了个人出来传话。
不过这话一传所有人都苦笑了,老人家的意思很是明确,再敢闹事的话军法从事。现在总兵所已经忙得个个脚后根都着不了地了,这会要因为这点破事耽误军务的话,是儿子是孙子都照打不误。
一帮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发了彪,连一向老成持重的曲仲老爷子还露了个面骂了个滚字,这会一帮年轻的谁敢再闹。当下一个个是赔着笑拍拍屁股跑了,脚底抹油速度之快就怕慢一点会被拖进去大刑伺候一番。
想从总兵所这帮老顽固的嘴里问出答案看来是不可能的,那段时间公爷在西溪不露面谁也不敢冒失的过去拜访解惑,深怕一不小心惹到这位主不高兴的话,那后果绝对是惨绝人寰。
最后又喝了一夜闷酒,喝到了一半的时候林安国脑子一精想起了一直置身事外的老流氓陈庆雷。这次是官场上的事,涉及到了嫡系出身的几个家臣,不过作为流氓世家的老陈损失没那么大,从这事一开始这老乌龟就一直没露过面。
老陈也不是没被涉及到,他最近新纳的一房小妾家的一个表弟是马政的人,因为虚报粮草的数目过后而且还顶风继续做案就被林安国给办了。那群死鸡里就有这么一号人,可偏偏老陈这时候就是沉得住气,从这事开始他不仅半分怨言都没有过,甚至是屁都没放一个。
众人脑子一个活络,一帮人连夜就跑到了陈府去想问问老流氓是不是有什么心得。老陈似乎预料到他们会来找自己,所以对于这些眼下浙江炙手可热的大人物聚首一堂表现得一点都不惊讶,命人备了酒席款待一下,其间谈笑风声就像个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