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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另一部更会犀利的骑兵直袭太平庄而去,意在一举奇袭定王的大后方扰乱军心。
太平庄那边的四万守兵有近三万是匆忙拉拢起来的新兵根本就没对敌经验,眼见禁军打来了这一群军心涣散的家伙吓得是落慌而逃,世子赵沁云带领数千嫡系精兵拼死镇守,可惜最后还是寡不敌众城破人亡,太平庄被李满海得手了。
更让定王恼怒的是,禁军一把火烧了粮草不说,甚至是把赵沁云的头颅挂在城头上示众。等到定王率兵赶回的时候他气得是当场吐血,试问哪个人父看到儿子身首异处以后还能安坐。
此仇不共戴天,禁军过后太平庄片甲不留,满地的硝烟已经让定王疯了。
儿子死了,粮草也没了,定王立刻疯了一样的招兵买马,抢夺粮草。
原来天下是定王和朝廷在争,按理说背水一战胜则可位极九五,可谁知道二人打得如火如荼时师杨二家一起叛变了。原本胜卷在握的定王不得不留着后手,将大多数的精锐兵马留着准备打下京城后再与师杨二家对峙。
毕竟是百年的两大武家,定王半分轻视之心都不敢有,甚至对于朝廷都没这么重视过。朝廷想拖着打他也乐意,这样耗下去实际上是给了他备战的时间,不敢两大武家居心如何最起码打下朝廷以后他还有实力和两大武家叫板。
所以定王打得生势浩大但实际上并没有倾尽全力,东北大军的精锐被他雪藏了不少,心思缜密的他一边和朝廷打一边已经留了应对两大武家后手。
但现在儿子的死已经让定王没了保留实力的想法,这位稳重无比的武王也是凶性毕露。
太平庄战役之后禁军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傻了眼,狰狞毕露的定王一举纠集起二十五万大军直逼京城而来,疲惫不堪的禁军被他打得节节败退死伤惨重,不过短短月余的时间,定王的东北大军以死伤数万的代价一举压到了金海湖。
东北军真正的精锐尽出人疲马惫的禁军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了,这是一支真正的狼虎之师,镇守东北二十余年兵不解甲的一支狼虎之师。
定王大军离京城已经不足百里了,眼下东北大军举仇而来,原本就和他们纠缠得筋疲力尽的禁军更是无力应对,被打得节节败退不说死伤之惨重也是骸人听闻,可以说禁军出征以后从不曾有这么凄烈的惨败。
禁军被打得一路在逃,定王的大军穷追不舍,没理会所谓的穷寇莫追,因为定王的军令只有四个字:斩尽杀绝。
东北大军拼死的发难极其骸人,最后禁军大部队被定王的先锋骑兵纠缠在了会庄子一带脱不了身,双方短刀相接的时候直接就进入了白热化,这么天长日久的战斗过后一碰面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这支骑兵的战斗力极是强悍,即使是李满海亲自排兵布阵也脱不了身,这时候禁军上下已经有些沮丧了,因为这支精锐明显比之前的东北军难打多了。
定王的主力大军后续赶来,以二十万之众包围了数万苟延残喘的禁军,禁军总兵李满海处于包围圈中即使有用兵如神的才能也只能望而无奈,因为东北大军的战斗力实在太强悍了,以寡敌众断没取胜的可能。
这是最后的战役了,也是一场已经没了理智只有疯狂杀戮的战役,东北大营一上来就狰狞毕露,不讲究任何的排兵布阵对着禁军的残兵只有猛烈而又凶狠的冲锋。
到处都是撕杀的人群,惨叫声此起彼伏异常的刺耳,但见寒光一闪到处都是手起刀落,一个个人头喷着血雾落地,被泥污蒙上的是一张张不甘而又痛恨无比的眼睛。
军阵的最前方,最精锐的一万兵马重兵防御,固若金汤的防守阵形即使是李满海亲自带兵冲击了几次也冲不破。这是东北军中最老辣的精兵强将,是这戎马几十年来最强悍的底子,能位列其中的无不是百战余生的老兵。
这一万兵马成为了一道铜墙铁壁挡住了禁军的所有去路,对于死亡他们已经很是淡漠,眼前的尸骨如山血流成河能让人性崩溃,但他们却是波澜不惊没有半丝的触动,有的全是恨不能将李满海斩于马下的仇恨。
“王爷,让末将去斩了李满海的首级吧!”
“王爷,末将保证将他斩于马下,用他的人头祭奠世子的在天之灵。”
最中间的位置请战声此起彼伏,这里全是一个个鲜衣怒马的大将,不少已经是老态龙钟了,但于定王而言在这里的都是真正一起出生入死的手足兄弟,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可以为对方挡刀的生死之交。
几十年的过命交情不是一般人能了解的,世子是在军中长大的孩子身上毫无奢娇之气,对这些老将都是尊重有加甚至其中还有他的义父,对于赵沁云很多老将都对其视为己出,个个都疼爱这个懂事而又嘴甜的孩子。
所以眼下全军上下的同仇敌忾,举着世子的大仇而来这一帮老将也顾不得自己这条老命了,不将李满海斩首鞭尸他们咽不下这口气。
定王始终沉吟着,眉头紧皱下令他们不许轻举枉动,而目光始终停留在乱战中那个凶猛的身影之上。
李满海满身的血污,带着自己的数千亲兵在人群中杀进冲出,威风凛凛所向披靡,这等威风简直堪比当年的常山赵子龙。
即使再恨也不能不叹服老温的眼光,这确实是一个万里挑一的不世猛将,现在的他很是青涩,若是假以时日的话恐怕前程不可限量。
天空飘起了雪花,皑皑白雪落地的一刻被鲜血染红,无数的尸体上开始覆盖上凄凉的苍白。定王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惆怅,不知不觉已经和朝廷打了一年了,想来这个冬天过去的时候也是尘埃落定之时。
不知不觉,这仗已经打了一年多了,定王满面的沧桑,眼神一时有些迷茫,因为已经记不住有多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死在自己面前了。
撕杀的人群看起来越发的模糊,似乎除了刀光剑影和血腥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禁军已是强弩之末了,李满海再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时他也会变成任人宰割的孤家寡人。
当禁军能站着的战士不足数千的时候,他们已经被东北大军密密麻麻的人海所淹没,即使那让人眼前一亮的猛将依旧怒喝着,咆哮着挥舞着手里的大刀,但这一切已经是徒劳了。
会庄子一役双方都杀红了眼,空气里浓郁的血腥味彻底的激发了人性里屠杀的本能。
第四日分出胜负的时候这里已经是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可以说每一寸土地都因为血水而变得泥泞,禁军以无比惨烈的失败收场,而取得了胜利的东北大营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李满海这混帐啊,竟然以同归于尽的代价让东北大营死伤十万之众,苟延残喘的禁军做困兽之斗暴发出的战斗力同样无比的骸人,生命最后的疯狂让他们个个如狼似虎,没有了生活的希望人类反而会激发出惊人的潜能。
填尸坑足足挖了十天,即使不想去掩埋那些禁军的尸体,但光是埋葬自己的手足兄弟就让东北大营的军将们感觉到空前的压抑,惨烈的战斗即使是胜利也让人高兴不起来。
帅营之内,数位负伤的大将左右而坐,原本帅影内设二十把交椅,二十位万人将军往这一坐可谓是军威浩荡。可现在能在场的却不足半数,而且大多都是有伤在身,这场景是怎么看都备感凄凉。
这一年的征战东北大军也是损兵折将,即使已经将禁军彻底剿灭,但付出的代价同样惨重。
定王坐在帅位之上喝着闷酒,摆在他面前的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一颗血肉模糊却又让他痛恨无比的人头。
曾经的禁军总兵李满海,即使被斩下了头颅依旧是怒目圆瞪,那不甘和怒意让人看着就心里一阵的恼火。
“王爷,屠将军的尸体找到了。”在定王失神的时候,另一具血肉模糊几乎看不清模样的尸体被抬了上来。
混身伤痕累累找不到一块好的皮肉,右臂被砍左臂扭曲,可以说身体的骨头都断了好几处,可饶是如此他扭曲的左臂上依旧握着一臂卷了刃的大刀,直到死的时候都没松开半寸。
“屠浩啊,你怎么也走了!”定王不禁老泪纵横,狠狠的咬着牙:“传令,命人寻访最高明的风水先生,务必为屠将军和世子寻找到最好的入土之地好生的厚葬。”
“是!”士兵答应一声立刻抬着屠浩几乎看不见容颜的尸首走了下去。
众将无不是哀声叹息,当年屠浩不过是一个快要饿死的孤儿,幸得定王相救将他收入府下。虽无父子之名但定王一直将他视为己出,不仅教他文略武功还让他一直陪伴着世子,屠浩为人梗直而又知恩,眼下连他都战死了难怪王爷会这等的惆怅。
屠浩一直把世子视为弟弟,即使主上有别但那份感情是实在的,世子一死他几乎得了失心疯,一向梗直木讷的他自责不已,若不是有定王阻拦的话他早就自杀谢罪了。
此次大战原本有伤在身的他被勒令在后方休养,可谁知一向对定王敬爱有加的屠浩第一次忤逆了定王的命令,不仅带伤杀来更是孤身一人杀入禁军的阵中,亲手斩了李满海的头颅与其同归于尽,凶猛无比又义薄云天,这等铁血之风确实是可歌可泣。
世子死了,视为己出的屠浩也其列的战死,定王心里的伤痛可想而知。
越想越是愤恨,定王忍不住一脚踢飞了李满海的头颅,拍着桌怒喝道:“把这混帐的脑袋给我拿下去,削皮去肉喂狗,再把他的头颅拿来,本王要把他的脑袋当尿壶用。”
盛怒之下的定王无人敢忤逆,李满海的头颅立刻被人拿了下去,临走的时候那双依旧圆瞪的怒眼看起来确实很讨厌。
乱军之中血肉模糊的尸体比比皆是,到处是残尸断首可谓是凄凉至极,饶是如此定王也能泄心头之恨。立刻命人继续寻找李满海的无首之尸,不将其鞭尸一顿再搓骨扬灰难消他的心头之恨。
只是一个李满海,一个原本名不见经传的李满海就让定王损失如此惨重。
对于定王来说这是最大的变故,原本他是有信心在保留实力的同时轻描淡写的解决掉一盘散沙似的禁军,甚至可以趁机拉拢一部分人让他们归顺自己,里应外合消灭掉老温的这支主力。
李满海的横空出世打乱了定王的所有计划,在他的率领下禁军能征善战起来,给定王带来的麻烦大得让他已经恼怒了。损兵折将不说,这一仗打了足足一年还把世子和屠浩都赔进去,即使打赢了但事实上却比输了还难看。
更重要的是李满海拖了一年,耗了一年,在自己和朝廷无暇分身的时候江南敬国公趁机发难成了异军突起的一大枭雄,师俊亦是突然起兵露出了野心,这等于狼未死虎又来。
越想越是恼火,未防夜长梦多定王也是有些坐不住了,立刻严声的喝令道:“传令,大军就地休整,准备粮草,本王要立刻兵临城下与小皇帝决一死战。”
“是!”众将顿时精神一振,眼里充满了期待战争的兴奋。
东北大营埋葬完死伤者再一次忙碌起来,即使现在所有人都感觉心里压抑无比的颓废,但谁都明白这会是与朝廷的最后一战,所有人都强打起精神开始备战。
与此同时,李满海战败,禁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也传到了京城,京城上下顿时是人心惶惶。即使是普通的老百姓也担心定王举仇而来会屠城,一时间不少人都是拖家带口的外逃,就连一部分的小官都是趁此机会逃之夭夭。
京城里一时似乎漫天阴霾,到处都是恐慌和不安,越来越多的人夹家带口的出逃,怕被这最后一战殃及池鱼。
“时至今日,是朕之罪过啊,为何我一坐江山就天下大乱,为什么啊!”赵沁礼唏嘘着,叹息着,苦笑着,却也是恼怒的咆哮着。
直到这时他已经没了君临天下的意气风发,有的全是恼怒和郁闷。
这不是在朝堂上,而是在后宫的一处病塌之上,满面消瘦宛如风烛残年的温迟良反而是自嘲般的一笑:“这不怪礼儿,有的事是有因必有果,定王他们早就有不臣之心了,会起兵对抗朝廷也是必然之事。”
“外公,我该怎么办?”赵沁礼忍不住慌乱的哭了起来:“你知道么,朝廷上那帮混帐对朕说话越来越不敬了,现在甚至敢抗旨不朝,而且主战者全是那群无权无势的书生。而其他的重臣要么主张迁都要么就是主张开城投降,定王的十五万大军离京城已经不足五十里了,这帮混帐东西开始吃里扒外了。”
开城投降,其他人可能能保荣华富贵,可小皇帝和老温绝对是难逃一死。
迁都的话那更是笑话,这就是那些没骨气的墙头草提出来的所谓折中直策实际上也是在拖延时间,朝廷现在四面楚歌能往哪迁,放眼大华上下群雄割据,根本就没朝廷的容身之处。
“哈哈,人都是墙头草,这不怪他们!”温迟良说着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