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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光说八字还没有一撇,话没出口,梦琴就说:“等入了洞房再告诉我啊?”
海光只好承认错误,然后说他还有事,要出去,晚上请她吃好东西。
梦琴让他早点回来,海光答应着走出去。
海光出去,梦琴捧着文燕的照片反复看,女孩子看女孩子,自有一套标准。
晚上,郭朝东来到文燕的宿舍,来看她。
文燕和他话少,让他坐着,自己叠衣服,边叠衣服边没话找话:“专家们到了?”
“到了。”郭朝东不傻,知道文燕的心思不在专家身上,他很知道文燕和他话少,心里难受,抬头看墙。墙上竟挂着周海光的照片,他心里更难受。
“听说……周海光的女朋友来唐山了。”看着照片,郭朝东悠悠地说。
“海光有女朋友?”文燕惊讶,停下手,抬头。
“怎么,你不知道?”郭朝东故做惊讶,装得很像。
文燕把衣服放进衣柜。
“朝东,太晚了,你走吧。”文燕说着,没笑意,也没歉意。
“我再陪你一会儿吧?”郭朝东意外。
“不用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呢。”文燕不需要。
郭朝东只好走。
文燕关上门,很猛,很响。
然后,背靠在门上,半晌没动。
清晨,向文燕穿一身红色运动衣在路边跑,依旧英姿勃勃。
在地震局门口,不见周海光等她,她在原地跑步等,仍不见来,于是就跑到机关,又跑到周海光宿舍窗下,敲窗,没有人应。
她只能跑出去,脚步迟涩。
周海光陪专家组立即在唐山展开全面考察,这是连轴转的几天,几乎没有回过机关。好容易考察基本结束,周海光回到机关,给向文燕打电话,向文燕却不在。
考察结果既乐观又不乐观,各种数据都显示异常现象已经全部恢复。
唐山将没有地震的威胁。
接下来的将是论证,周海光将怎样对待自己的观点?对他是一难题,这个难题使他把一切都忘记了。
但是不能忘记向文燕。
向文燕也不能忘记他,她给他打过电话,他不在。
这使她难免疑惑。
考察基本告一段落,周海光才想起这些朋友们到唐山,还没有请人家吃一顿饭。他叫上梦琴上街,买些面粉和肉馅,想在宿舍里包一顿饺子,大家团聚一下。
海光心情很好,梦琴的心情也很好。走在大街上,两人嘴里不停地说,像小孩子。
文燕下班回家,正看见他们提着网兜往回走,不知道为什么,说不清,她转身站在路边,没叫海光。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章 世界就是你(11)
梦琴说:“哥,你怎么不叫她也一起来呀,叫我也见见,给你参谋参谋。”
说着,由文燕的身边走过去。
走过去,还在说:“哥,你有了她,就不喜欢我了吧?”
“怎么会呢,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周海光说。
说着,走远,文燕站在原地,看他们的背影,看了很久。她没见过这样的兄妹。
晚上,大家都聚在海光的宿舍,一起包饺子,丁汉也来了,他一来就更热闹了。丁汉一边和别人寒暄,眼睛一边在屋子里找,找到梦琴的眼睛,便不动了,梦琴便低下了头。
包着饺子,丁汉问怎么没把文燕叫来,海光说临上街就打过电话,文燕下班了。
马骏便问文燕是谁,海光脸一红,大家便明白,魏平说:“海光,你小子不哼不哈的,找上女朋友了,也不让我们认识认识?她长得什么样?”
“就那样呗。”周海光不是贬文燕,是不好意思。
“什么就那样呗,他的女朋友啊,长得非常漂亮,还是市……是外科医生。”丁汉一高兴,差点说走嘴。
魏平说:“这回梦琴要吃醋了吧?”
梦琴脸一红:“你胡说,我是怕哥哥有了女朋友,就不疼我了。”说着,偷看丁汉,丁汉也正看她,又低头,擀皮。
海光笑:“你想到哪去了,我不心疼你,心疼谁呀。”
丁汉也笑:“就是,你哥把你从砖头堆里抱出来,你还不到七岁,一手把你带大,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梦琴朝丁汉一瞪眼:“我知道我哥对我好。”
海光便说起,有一次家里的灯泡坏了,海光换灯泡,不小心旧灯泡掉在地上,摔了,把梦琴惊醒,看到灯泡晃悠,吓得大哭,拉着海光朝外跑,说是地震了。
众人都笑。
梦琴笑得流泪:“我现在不是懂事了吗?”
然后,还流泪,是伤心,想起过去。
魏平催梦琴去给大家煮饺子,她才悄悄擦干泪。
丁汉始终看着她。
吃完饺子,海光、梦琴和丁汉在街上走。海光说要去看一看文燕,让丁汉陪梦琴。梦琴要和海光一起去看文燕,海光说:“你和丁汉那么长时间没见面了,你们说说话,改天我带你去见文燕。”
梦琴撅撅嘴,没说什么。
文燕在家里吃过饭,又回到宿舍,睡不着。脑子里老是周海光在转,还有梦琴,还有他们的对话。
有人敲门,是周海光,文燕一喜,继而犹豫,不知应该不应该给他开门。
周海光见没人应,以为文燕没在,转身走,走出不远,门开了,文燕站在门口,眼里有泪。
海光诧异,问她是不是睡了。文燕说是。海光说既是这样,就睡吧,不打扰了。文燕说你走吧。
海光便走。
走出不远,文燕叫他,跑过来,扎进他的怀里哭:“可是我睡不着,我睡不着。”
海光问她怎么了,她又不说。
海光便解释,这几天出去考察了,给她打过电话,她不在。
文燕只是哭,海光要给她擦泪,她推开海光:“不用,没事了,你走吧。”说完,自己往宿舍走。
海光更不知怎么回事,说:“你心情不好,我陪陪你吧。”
文燕说:“不用了,你还是回去陪她吧。”
说完进屋,关门,海光关在门外。
“你说什么呢?”海光敲门。
“我说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文燕背靠门。
“你把我说糊涂了,我根本不知道你说什么呢。”海光对着门讲。
“我说让你回去陪她,陪你那个女孩子,这回你听清楚了吧?”文燕靠着门讲。
“文燕,你先把门打开,听我解释啊。”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三章 世界就是你(12)
“我不想听,你走吧。”
“你误会了。”
“误会?我亲眼看见的。”
海光静下来,想了想,有些明白:“文燕,你说的那个女孩是我的妹妹,是我在邢台地震的时候救出来的孤儿,虽然我们没有血缘上的关系,但是比我的亲妹妹还亲,她是随专家们一起来的,这几天一直住在我那。如果你接受不了的话,我也没办法。你休息吧,我走了。”
说完,便走。
门开了,文燕慢慢走出来。
海光没有察觉,仍往外走。
一双常春藤一般柔软的手臂从后面抱住他,他站住。
“除了你妹妹,还有和你亲近的女人吗?”文燕抱着他问。
“有。”海光没有回头。
文燕的手松了。
“就是你。”海光转身,将文燕抱住,抱得紧。
月亮很好,很好的月亮照下来,照在小花园里,照着丁汉和梦琴,他们坐在一条长凳上。
扯了一些别的,丁汉问她有没有女朋友,梦琴说你怎么净爱打听女孩的私事,丁汉说这是关心。梦琴说她谁也不跟,就跟着哥哥,要不哥会伤心。
丁汉大度:“是呀,海光辛辛苦苦把你带大,十多年风风雨雨,不容易啊。”
一说起海光,梦琴的话便多:“哥从小就对我好,从来不说我,更不打,我要什么哥就给什么。那时候我七岁吧,看到别人有姥姥,我也要,要姥姥。哥说,咱们去北京找姥姥吧。我说好啊。那时候,我不知道邢台离北京有多远,还以为出了家门一拐弯就到了呢。”
“那是你第一次去北京吧?”丁汉听得投入。
梦琴点头:“是。我们没钱坐火车,哥手里只有一块钱,我们是走去的。我走不动了哥就背我。一路上,我老是要吃要喝的,没出邢台,哥那一块钱就花没了。”
“那怎么办?”丁汉焦急。
梦琴流泪:“后来哥是要饭把我带到北京的,我对哥说我想肉吃,哥就去要,被人家打得鼻血直流。不过我还是吃到了肉。”
梦琴又笑,流着泪笑。
丁汉也笑,转着泪笑。
“我的名字还是哥起的呢。”梦琴含着泪说。
“那你以前叫什么?”丁汉问得专注。
“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一睡觉就梦到一个女人弹琴,我好害怕。哥说,小妹你别怕,她是你的妈妈,你要记住她,哥以后就叫你梦琴吧……”
梦琴说不下去了,趴在丁汉肩上,大哭。
丁汉轻轻拍着她,看月亮,一片云彩掠过月亮,月亮躲了起来。
文燕来到何大妈家,说自己是向文燕,文秀的姐姐,何大妈高兴得不知道怎么接待。
文燕说:“大妈,文秀让我来看看您。”
何大妈更高兴,连问文秀可好些。
文燕说很好,还有两天就出院了。
大妈就问想去医院看一看文秀,不知可方便。
文燕说:“大妈,您身体不好,就别去了,等文秀出院,她会来看您的。”
何大妈说也好。
文燕便问何刚到哪里去了。
何大妈说:“何刚出差了,听说得一阵子才能回来。”
黑子和颜静走进来,脸色都不好看。
黑子一出来就找哥,妈说哥出差了,没当回事,颜静心眼多,拉上黑子去厂里找,张勤说他让厂里开除了。去哪了,不知道。
这么说哥是失踪了,像风一样没有影子了。
黑子和颜静都很失落。
回家,正听何大妈对文燕说话,便嚷:“妈,我哥他根本没有出差,他是让厂里开除了。我刚去了厂里。”
何大妈一听,傻了,身子晃。
黑子把妈扶住:“妈,这一定是文秀她妈捣的鬼。”
第三章 世界就是你(13)
“肯定是。”颜静附和。
这句话使大妈醒过神来:“你们别瞎说。”接着,对文燕说:“文燕,孩子们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啊。”
文燕很尴尬。
黑子和颜静也尴尬。
“大妈,何刚的事我再去问问。”文燕说着,起身。
“文燕,不用问了,何刚打架让厂里开除也是应该的。”何大妈很刚强。
文燕不知说什么好,说了句您多保重,就走出来。
走出不远,就听一声拖得极长的号哭:“我那苦命的儿啊……”
文秀抱着双腿坐在床上,看天。
回忆如风筝,向天上飞。
大雨倾盆,农村的小路,泥泞不堪。
何刚吃力地拉着车,车上躺着文秀,身上盖着棉被,棉被上是雨衣,雨衣难遮雨,浑身已浇透。
“何刚哥,雨太大了,别走了。”文秀由被里探出头来。
“你这么多天高烧不退,怎么不早点捎个话来,再耽误下去是有生命危险的。”何刚不回头,使劲拉。
文秀哭,拿被子蒙上头。
这是在他们下乡的时候。
艰难成为记忆,记忆却甜蜜。
文秀笑了,看着天上笑。天上一丝云彩也没有,是一片空旷的蓝。
明月进来,见女儿在笑,高兴,坐在床沿上说:“文秀,想什么呢?来,跟妈说会儿话。”
文秀笑容收敛,无语,头也低下。
“文秀,你怎么了,倒是跟妈说句话呀。”明月心酸。
文秀不但无语,头都扭到一边。
明月的眼圈红了:“文秀,妈求你别这个样子,好不好?妈心里也不好受……你说妈能害你吗?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说吧。”
文秀不答,眼泪往下落,沉重如珠。
医生进来,提醒明月,文秀现在需要安静,不宜激动。
明月往外走,忽然转身:“文秀,你不要这样,妈求你了,是不是妈把何刚找回来你就好了?”
文秀一震,扭回头,看妈,挂着泪:“我不用你找他,我才不找他呢。他都不要我了,我找他干什么?你不用求我,我求求你,我应该求你才对啊,我求你不要再和我提何刚了,行吗?我求求你不要再到医院看我了,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一会儿,好吗?我求你了,我求你了,妈,心疼我的妈。”
明月哭了,捂着脸哭,哭着走出病房。
身后,文秀也在哭。
明月站在楼梯口哭,哭够,擦眼睛。
文燕走来,见到文燕,明月的眼睛又湿:“文燕,你说文秀该怎么办呢?这样下去她非疯了不可。”
文燕的气色很冷:“那也是你把她逼疯的。”
明月受不了:“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和妈说话?”
“妈,我问你,何刚被钢厂开除跟您有什么关系?”文燕是在质问。
“何刚被开除跟我有什么关系?”明月有些胆虚。
“妈,你把何刚和文秀几年的感情活生生给毁了,你还嫌不够,又让何刚失去了工作,你叫何家怎么生活?”文燕生气了,不大生气的人,生起气来更可怕。
“文燕,你这是跟谁说话呢?啊?我这么做是为了文秀,难道我为女儿幸福着想也错了吗?”明月更生气,气两个女儿都不理解自己,自己的爱。
“妈,我真没想到,你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文燕,我是你的母亲,你怎么能这样和我说话?”
文燕的口气缓和,努力缓和:“正因为你是我妈,我的心里才会这么难受。现在,何刚没了工作,人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