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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不过了”
会议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安毅眼睛瞪得大大的,猛然拍了拍桌子:
“就是这个了刘卿,你小子行啊,这样都让你想到了立即命令赵瑞,第四厅紧急出动,若是人手不够,叫夏俭和虎头派出军队帮忙,全面监控我西南空军所驻扎机场周边十公里范围,把咱们的无线电通信侦测部队全部派出去,那些龟儿子发现了咱们空军的调动情况,总得发电报报告吧?写信和口头传递这么没效率的事情,可无法保证鬼子机场的安全。老子要把这些鼹鼠一个个全给逮出来,公开审讯和枪毙,我就不信了,在中国自己的土地上,没办法对付小日本的暗探。”
会议室里顿时传来轻松的笑声,不过,很快上海方向传来的消息,让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
上海松江火车站,候车大厅,在此候车的难民成千上万。随着淞沪大战进入白热化阶段,本来一座繁华的国际大都市,一下子变成了血肉横飞的战场,从闸北、虹口到杨树浦,从华界到日租界,到处都在厮杀,枪炮声震耳欲聋。随着战火蔓延开来,那些原本以为躲在家里就可以平安无事的上海市民,顷刻之间变成了被烟雾熏了巢穴的蜜蜂,纷纷争先恐后地外出逃难。
若是在和平年代,人要分个三教九流,官员也要分个大小尊卑,社会秩序等级森严,常人很难逾越一步。
但是,逃难就大不同了,逃难的人群中,可没有尊卑贵贱之分,每一个人只有一种身分,那就是难民。
尽管这段时间,安家军派出的宣传队伍,还有江南集团派驻各火车站的救济机构,纷纷深入到难民中间,动员大家先步行到常熟或嘉兴,安家军在那里设有专门的安置地点,负责转运或者是安排难民有序撤退,无需困守火车站,这样不仅白白浪费时间,而且会有极大的安全隐患。
但是,人们在战火临近的危险下,谁愿意步行六七十公里,到不知是真是假的地方去接受安置?还不如耐心地等一下,只要能够挤上火车,就能够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因此,除了一小半对安家军满怀信心的民众开始拖家携口,慢慢地向西方走去外,其余的人依旧拥挤在火车站里,等待那极为渺茫的登上火车的机会。
通常情况下,火车进入站台,人人都疯狂地向火车上拥,身强力壮的占了很大的便宜,往往可以挤掉别人的逃生机会,妇孺老弱者只好望着火车兴叹,等待下一个机会的到来。但是,火车大多是奉命到后方去拉载军队来上海的,因此本来车次就很少的松江火车站,滞留的难民越来越多,不少人已经担惊受怕地等候了三四天,若不是江南集团设置的赈济地点可以免费提供稀粥,估计此刻许多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在此期间又有许多人接受了安家军宣传队和江南集团赈济点工作人员的劝告,自行向常熟和嘉兴方向撤退,一路上都会有专人引导,提供稀粥、茶水和暂时的落脚点。但是,更多的人不到黄河心不死,依然怀着万一的期望,苦苦期盼列车的到来。
上午十时许,松江火车站躁动起来,因为有消息说铁道部门的官员受到蒋委员长训斥,已经发出四列空车来专门运送难民。消息传出后,松江火车站欢呼声四起,人头攒动,万民拥挤,人人顺理成章地希望自己能够逃离苦海,人人都努力去竞争那个渺茫的机会,让别人而不是自己留在恐怖的上海。
半小时后,四列长长的火车,在数万人的欢呼声中,缓缓地开进了松江火车站站台,许多人太过急躁,竟然把前面维持秩序的警察给挤下了站台,导致当场压死压伤同胞多人的惨剧发生。
警察们看着浩浩荡荡有进无退的人群,无奈之下,向着天上鸣枪示警,不想手枪子弹竟然被站台顶棚的钢梁给反弹了回来,又击伤数人。
在巨大的恐惧下,民众视死如归,一个个前仆后继,眼看着无法封堵这股洪流,警察们只得退缩,听任人流到处泛滥、肆虐。
此后的时间里,就好像是一幅世界末日来临的悲凉景象,车上车下,人人争先恐后,你推我攘,你不推我也攘,把别人拖下火车来,方便自己爬上去,窗户、车顶、一切可以爬人的地方、甚至连火车头上,也都挤满了密密麻麻蠕动的像蚊蛆一样的人群,于是在此期间,又发生挤死踩死窒息暴卒事件多件。
中午十二点,正当西南空军的战机群,在浦东上空与日军战机激战的时候,松江火车站里的形势基本上已经明朗,四列列车严重超载,火车下的人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火车上的人暗自庆幸,许多走散了亲人的男孩女孩,到处哭爹喊妈,车上车下悲泣声不绝于耳。
就在这个时候,火车站外响起了凄厉的防空警报声,随着西南空军第二大队的主动撤退,自淞沪开战以来,日军战机首次光临上海城市上空,耀武扬威地寻找一切可以打击的目标,发泄积蓄已久的怒火。
火车站里,没赶上火车的人,立刻四散逃跑,有的卧倒在田边地头,有的躲进沟坎河岸之下,有的心急之下,干脆躲到了火车的车厢下。难就难坏了已经挤上列车的人们,盼星星盼月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争得在火车上的一席之地,如果下车躲避日军战机的空袭,岂不等于前功尽弃,将胜利的果实白白送给旁人吗?因此许多人都硬着头皮不愿下车,胆子小的见别人不肯挪动身体,也就壮起胆子不动,每个人都心存侥幸,指望日军飞行员能够看清楚车站里的四列列车拉载的都是手无寸铁的难民,而不是军队。稍有常识而又有所准备的人,纷纷在车顶上打开一面面红十字旗帜,好让日军飞行员遵循国际惯例,不要轰炸自己。
但是,所有的人,包括在车站劝民众防空的安家军派驻人员和江南集团的工作人员都想错了。二十余架首度入侵上海市区的日军轰炸机飞行员,心情无比的兴奋,由于战斗机在前面与中国空军的较量中,占得了上风,他们也耀武扬威地从机场起飞,赶到上海来好好表现一番。
今天的天气条件不错,虽然没有出太阳,但云层不厚,地面上的火车站和列车都看得清清楚楚,红十字标识和难民的身分也不难识别,可对于一个个被战斗和攻击冲动折磨得浑身燥热的日本飞行员来说,怎么能够放弃眼前这个可以打击中国人士气的机会呢?你们的蒋委员长不是说要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吗?既然你们的政府敢于同帝国开战,你们的战机敢于飞临日本国土投弹,那么就应该让你们全体国民懂得与帝队作战的代价,意味着什么。
就在与西南空军交手前,日军大本营已经向所有在中国境内的军队,下达了对“一切危害帝国利益之目标进行打击”的命令。这就意味着任何一座中国城市,一所学校,一座医院,一名妇女,一个儿童甚至一个未满月的婴儿,都可能被视为“危害帝国利益之目标”。
因此,当日本飞行员发现地面装载得满满当当的四列列车时,精神亢奋,嗷嗷叫着,一种类似走进屠宰场的强烈冲动,极大地刺激了他们那被武士道精神熏陶得充满了虐杀饥渴的。轰炸交战国火车是上级下达的命令,陆军航空兵同样是军人,军人只管完成任务而不管道德,研究道德是历史学家和哲学家的事情,何况轰炸平民列车不会遇到任何危险,就像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一样安全。所以日本飞机几乎毫不犹豫,一架接着一架对准火车俯冲而下,投弹,扫射,拉升,再投弹,再扫射,再拉升,循环往复。
机枪喷吐着火舌,炸弹一枚接着一枚落入人群中,有的炸弹直直地钻进车厢里,炸得整个火车站惊天动地,鬼哭狼嚎,直炸出一片粉红色的血雾和遮天蔽日的火海。这场血腥的屠杀,历时约一刻钟,四列列车均被炸得七零八落,乘客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当西南空军第二大队与第一大队汇合后,再次返回上海市区欲与日军战机交锋的时候,叫好就收的日军机群已扬长而去,空留下一笔血债等着偿还
“无耻禽兽竟然对手无寸铁的平民动手”
安毅大声地咆哮着,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西南空军在对日本列岛的轰炸中,由于担心引起国际舆论的指责,并没有攻击民用设施,但是,这样的举动并未引起对方的回应,反倒让对手以为这是一种懦弱的表现,现在竟然公然对中国的民用列车动手,这让安毅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所有将领均怒火满胸,机要秘书沈子凌建议道:
“司令,应该向全世界公开揭露日本人的暴行松江火车站距离上海市区很近,并且许多国际公益机构也派驻人专人在沪,我们必须充分利用这一优势,让世界舆论明白,这究竟是怎么样一场战争”
杨飞点了点头:“有了日本空军先对平民动手的先例,以后我们展开报复,就情有可原了另外,是不是让东方电影公司加快日军公然违背世界公法施放毒气弹的记录电影制作速度,配合这一惨案,向世界舆论揭露日本人的暴行?”
安毅冷静下来,“虽然明知道这些没什么用处,但我们还是要努力去做。现在该用到我们在美国的力量了,就算不能影响到美国政府,也要努力改变美国国民对这场战争的看法发动我们所控制的一切媒体,对日军的暴行进行控诉,我要让全世界每一个国家和地区的人都知道,日本人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禽兽,对付禽兽,我们就不能用对付人的办法,只能以暴制暴
“命令战略轰炸机中队,随时待令,对日本东京进行无限制攻击”
“是”
全体将领一阵凛然,这一刻,他们知道,日本人终于触痛了安毅心底里最敏感的神经,将引来无穷无尽的报复。
第一三九三章远东巨变
为了巩固在东北的统治,源源不断地获得东北的战略物资,日军大本营下令,从华北日军中抽调十三个师团回援,整个东北的局势,瞬间变得危机四伏。
海参崴,苏联远东军区司令部会议室。
远东地区最高军事长官布柳赫尔元帅目光严峻:
“同志们,根据我们情报部门获得的最新消息,日本调动了近五十万军队,进攻我们的盟友抗日救,而我们远东红军的主要兵力,却被牵扯在贝加尔湖地区,大家说我们应该怎么面对当前的局面?”
临时担任远东地区苏维埃主席的柳申科夫道:“我补充一下:自从与抗日救秘密结盟以来,我们已经获得中国西南地区援助的五万吨粮食,十条经过改造后可以生产制式武器的军工生产线、一条科技含量很高的机床生产线(叙府机械研究所三三年的成果)、可月产钢铁两万吨的全套炼钢设备、一条中西药物生产线、一条电子管生产线、一条塑料化工生产线、三套高硬度合金制造工艺,而且后续的援助正在源源不断向我们送来。从这些援助物资中可以看出,叙府方面与我们进行合作是非常有诚意的,也值得我们真心交往,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站在长远的立场上,充分考虑我们与救的合作问题。”
会议室里窃窃私语,大家意见不一,有的认为这种合作纯粹是利益上的交换,不值得真心对待,有的认为可以进一步加大合作力度,把对方视为平等交往的伙伴,携手对抗苏维埃中央和日本施加给远东地区的压力。
讨论了许久,依旧没有结果,阿穆尔独立第二军军长安东洛夫坐不住了,站起来大声说道:
“同志们,我认为与救的合作还应该加强,并且把对方当做我们可以信赖的盟友,放开一切限制与之合作。现在我们虽然不能主动出兵,但是却可以帮助救转移民众至远东地区,来帮助我们进行生产。
“可能大家关注于我们取得的系列突破,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的后勤补给日趋严峻。现在远东的发展是畸形的,自从我们从古格拉集中营里解救出上百万被斯大林无辜迫害的苏维埃公民后,我们的人口总数已经突破了1300万,这样的人口基数,不仅解决了我们的武器研究科研力量严重不足的问题,在物理、化工、电子等方面也组建了我们自己的研究中心。
“斯大林同志可能是担心苏维埃联盟太强大了引起世界各国的恐惧,把全国近半的科学家、学者和工程师送进了集中营,还有整个苏维埃联盟各军区中四分之三的红军指挥员都在古格拉服刑,现在可好了,全部都到了我们远东,极大地充实了我们的实力。由于吸纳了大量被肃反的红军将士加入我军,现在我们的军队总数已经突破了一百三十万,也就是说,十个人中间,就有一个是军人,还有其他大量为军队服务的人,而这么多的人,都要我们考虑他们的民生问题,尤其是填饱肚子的问题。
“随着日军重兵向北满聚集,平坦辽阔无险可守的三江平原,我不以为能够守住,因此未雨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