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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毅放开了,毫无顾忌地接着说道:“乡亲们,红军同志们,大道理我不会讲,我只讲吃饭穿衣讲人生下来应该有的起码平等。
看到这么多乡亲的笑脸,看到红军将士脸上的自信笑容,我很感慨,你们虽然穷,但是看得出你们生活得很快乐,我慢慢琢磨了一下有个心得体会,为什么你们会快乐?是因为你们受到尊重了,活得有骨气有尊严,你们心里顺了,感觉自己和别人一样平等,不再受欺负、不再受录削、不再受压榨,有了追求有了目标,一句话是生活有了盼头,所以乡亲们和红军同志们为了保住自毛的家园,为了保住有尊严的日子,对谁都不怕,敢为保护自己的利益作任何事情,对吧?”
“对!小。
全场回应气氛热烈,李团长几个也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李团长收起手,突然问身边的师部干事,为什么这个李德胜的口才这么好?深入浅出说得在理啊!几个。干事频频点头,其中一个疑惑地说这家伙不的单,估计文化很高,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只是边上的个不重视他的意见,觉得有趣全都满含期待地望向安毅。
安毅停顿一下,很严肃地把某个员在南昌被枪毙、宁死不屈的英雄事迹绘声绘色地说出,引起全场一片悲哀,许多妇女和感情丰富的红军战士都掉了泪,主席台上的李团长几个也感动万分,喘嘘不已,韩玉眼里蓄满泪水,望着安毅的背影,突然觉得安毅是那么地善良。
安毅知道公禀蕃的部下大多是湖南人,于是改用夹带些江西口音的大家都能听懂的官话,提高音调深情地说道:
“弟兄们,是好样的!他们有无比坚定的信念,有一身铮铮铁骨,有视死如归的精神。值的我们学习!他们对待自己的战友,就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不背叛。不出卖,宁死也要保住气节!而我们呢?我们不该向他们学习吗?和他们相比,和红军官兵相比,我们做得怎么样?我们又该怎么做?难道我们不也是人吗?不也是堂堂五尺男子汉吗?
在此,我李德胜衷心希望大家保重身体,学习和改造自己的落后思想,要向和红军学习,保持坚定的信念绝不动摇,从现在起绝不出卖自己的战友兄弟,对得起自己的父母,对得起自己的兄弟姐妹。对得起自己的兄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啊”。
安毅说完,饱含深意地望了一眼中间的俘虏兵弟兄,郑重地立正敬礼,久久没把手放下。
俘虏中的李暮大喊一声好,弟兄们全都站起来热烈鼓掌。这下好了,数千不明真相的军民全都鼓起掌来热烈欢迎,大家都觉得安毅赞扬了自己、赞扬了,有文化觉悟也高,怎么能不高兴不支持?
主席台上的李团长鼓鼓掌。突然现好像不对,转向自己的参谋低声问道:“这家伙的话听着好像挺别扭的?。
对军事着迷、对政治幼稚的团参谋停止鼓掌,不以为意地笑着说道:“国民党嘛,能有这个觉悟就不错了,说的不错,很好、很好!乡亲们和战士们都很欢迎嘛,你看看,掌声雷动,经久不绝啊”。
(前面引四字,以下不算钱)
1口28年3月,便正式宣布三大纪律六项注意,让部队开始教唱《红军纪律歌》,歌词是:上门板,捆铺草,房子扫干净。说话要和气,买卖要公平。损坏东西要赔偿,借人东西要还清。后来逐步完善为八项注意。
另关于《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歌的正式由来:红二十五军由鄂豫皖根据地长征到陕北以后,改编为红十五军团,政治部秘书长程坦找到时任宣传科长的刘华清,建议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编为歌曲。对部队进行纪律教育。由于两人都不懂音乐,他们就借用了鄂豫皖苏区流行的民歌《土地革命完成了》的歌谱。
第六四〇章 飞狐折翼(十一)
乐餐花样很多。// //菜式相当的丰富,但仓都是红薯、白募有个州青菜,唯一的荤腥是两个鸡蛋。
三童子实现了自己的诺言,从疼他的被服厂四姑妈那里为安毅弄来了半碗香啧啧的辣酱。
安毅抓起碗里的煮鸡蛋,塞进三童子手里,尽管起先三童子百般推辞,怎么也不愿意收下,但禁不住安毅说“你正在长身体需要营养小以前我经常吃到肉。对鸡蛋不怎么感兴趣”仿佛三童子吃下鸡蛋是帮安毅的大忙一样。于是涉世未深的小赤卫队员便乖乖地捧起鸡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杂铜打造的高腰油*苗如豆,堪堪把安毅的脸照亮,李团长给还在开会的政委李恒打去个电话,汇报下午成功的忆苦思甜大会,本想再给李霄龙去个,电话询问一下他何时回来,用不用现在就把安毅送到总部?但李团长最后还是没打这个电话,他知道长们肯定还在开会,否则以李霄龙有事不过夜的性格,哪怕不赶回来也早有电话打来询问了。
李团长再次来到接待室。看到安毅还在津津有味地啃红着,微微点小了点头,坐下后示意韩玉也坐下。
韩玉本应返回金华山的,李团长看到安毅似乎对韩玉比较信赖,加上韩玉是个政策性很强、觉悟很高的女同志,容易做通安毅的思想工作,所以就把韩玉暂时留到明天,明天之后或许总部开完会,就要给广昌赤卫队颁奖旗。
安毅吃完端起水碗小喝一口,掏出还剩两根的烟盒,抽出一支递给李团长,李团长摇了摇头。从腰间掏出自己的小烟袋扬了扬,装上烟丝对着油*苗抽起来。
安毅也不客气,点燃香烟,美美地吸上一口,将剩下的一支连同烟盒放进内衣口袋,靠在唧唧作响的竹椅背上,神色平和地默默吸烟。
“;卜李啊,对不起就叫你小李吧,我估计比你大一两岁。我总觉得你没对我说实话,以你的表现和口才,根本就不像个士兵出身的人,我甚至感觉你的政治水平比我还要高,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感受,而是听完你讲话之后不少干部的共同意见。再一个,晃眼一看你似乎是二十三四岁,可仔细一看总感觉你很成熟,说句不恰当的话,比我见到的林军长、王军长他们都成熟。而且你身上有着无法掩盖的军人气质,一种怎么说呢?一种威严吧,有长期当领导的那种从容镇定。
我这人也算个,文化卢、吧,但在部队我常骂娘说粗话,韩玉同志就见过我脾气,可在你面前,我怎么也粗鲁不起来,你说怪吗?所以啊,我觉得你的身份肯定不简单,至少不仅仅是一个中尉飞行员,对吧没关系,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感受,明天或许你就离开了,以后能不能见面只有天知道,就借这个机会和你谈谈心吧,当然。没有任何强迫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李团长诚恳地表达。韩玉悄悄望着安毅深邃的眼睛,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些乱。安毅苦笑一下,徽微点了点头:“也许是经历的事情多一些,人也就麻木多了,就有了你所说的从容镇定。从见到李团长开始;我就知道李团长是个。实实在在的人。是个坦荡的汉子,甚为钦佩!记的当年我十八岁,懵懵懂懂不知所归。流浪街头四海为家,后来一个长者收留了我,还有个好兄弟,我们之间的关系比亲人还亲。
长者曾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这人之间讲的是缘分,《增广贤文》里那句无缘见面不相识、有缘千里来相会也是这个意思,有缘分始终会相知,没缘分那就没办法了,如今或许我们缘分不到,也许明天这天一亮缘分就到了也说不定,一切随缘吧!”
李团长莞尔一笑:“果然不是一般人物啊!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处于这样的境地仍有这样的好心境,我不如你!也好,这事暂且不提,虽然我们员是无神论者。但我还是能理解你的意思。今晚你就在这儿休息,让韩玉同志和三童子和你好好聊聊,因为安全需要,我们布置了岗哨,请你不要离开这间屋子五十米远,也不要到东头的俘虏营,西面穿过侧门就是我们团部。有何需要可以随时提出来,让我们的战士带你去直接找我也行。小。
“谢谢!”安毅没有多余的话。
李团长站起来离开。弗玉也跟随出去。走到远处的廊檐拐角,李团长停下,冲着弗玉低声叮嘱:
“韩玉同志,最好能在今晚弄清他的真实身份!你不要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问他,我看的出他很尊重你和三童子,这是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如果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明天他就会被送到城里的保卫局,交由总部来处理,我看他是个人才,不想让他走弯路,也不愿看到这样的人才最终被遣散回去。先不说他会开飞机,也不说他会修理武器、修理缝仞机,仅是他的口才和思想,加以教育改造就能为我们革命队
出出贡献,说句不中听的话,我感货他的水平比起李垂佃毛彳效政委都不差,人才难得啊”。
“明白了!我一定尽力去做。”韩玉重重点头,美丽的脸上泛起一丝神圣的光辉。
李团长满意地笑道:“好。我相信你的能力。我去俘虏营走走,这段时间政策变化太快,团里政工领导都去开会学习新精神了,我这个团长愕去看看,让俘虏们安心。明天上午就会决定他们的去留
李团长带着通信员信步走向草棚和木板搭建的俘虏营,进去看望俘虏,和气地说了会儿话,没有现什么异常,与负责看守的一营长、教导队长低语一番,很快便离开俘虏营,返回团部。
李团长前脚网走,身宽体胖的三连长吴伟光小眼一转,报告说肚子不舒服,看守的战士把他带出营房,走向溪边的茅厕,警惧地盯着隔着道矮篱笆的吴伟光。
不一会儿,又一个战士带着肚子同样不舒服的李暮来到茅厕外,李暮大步进去脱平裤子,蹲在吴伟光身边,闭上眼似乎很陶醉地低声说道:
“胖子,其他弟兄都是好样的,都没有出卖任何人,希望你也不要干这种傻事,兄弟和你共事一年有余,彼此虽然交情不深,但也从亮,仇怨。安将军更是与你无冤无仇,千万不要以为凭此就能立功受奖。那是的口号,用完你了也就完了,没人能保住你的性命,哪怕你当上红军干部也活不长,孙传芳、李宗仁、冯玉祥这些人怎么样?还不是照样被安家军打败?战争你也知道,不只是明刀明枪地干。里面见不得人的阴险手段海了去了。你最好悠着点儿,算是兄弟给你的最后忠
“不不!李兄误会了。兄弟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不住安将军啊!我小。
“闭嘴!叫这么大声干什么?”李暮抽起裤子站起来:“何去何从,你自己掂量一下,别行差踏错,否则可能自己弟兄都打你黑枪!安将军下午最后那句话你还记得吧?不记愕我告诉你:对得起自己的父母,时得起自己的兄弟姐妹,对得起自己的兄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胖子呆呆地望着李暮离去,只觉得心脏几乎跳出喉咙,他非常害怕李暮,害怕李暮那种不紧不慢的语气下隐藏着的无法预知的手段,从他报告出来上茅厕就感觉到李暮那双如刀的眼睛中一闪而过的寒芒,似乎瞬间识破了他的告密意图。剖开了他的脑袋,那种冷冰冰的刺痛感有如实质,令他心惊肉跳。整个团里他谁也不怕,但不得不怕以搞阴谋诡计为主业的李暮,不得不担忧李暮杀人不见血的一把把软刀子,李暮最后留下的几句话,再次在他混乱的脑子里犹如洪钟般回响:对得起自己的父母,对得起自己的兄弟姐妹,对得起自己的兄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这几句话由安毅嘴里说出。此时就如一道严酷的命令,既让吴胖子惊恐万状,又让他羞愧难当。
夜已深,天边如钩残月在轻纱般云雾的遮掩下,时隐时现,赣东南大地万簌俱静,寒气逼人。接近零度的夜间温度,使得距离东华山下的二十八团团部五百多米的三岔口潜伏暗哨身子抖个,不停,好不容易熬到换岗时间,前来接班的红军战士悄悄钻进伪装巧妙的荆棘丛后部,钻进潮湿的被子里,替冻僵了的战友揉了好一会儿手脚,疲惫不堪的战友才能慢慢爬出去,到了荆棘丛外面站起幕的时候,还腿一麻摔了一跤,再次站起时紧了紧枪带,谨慎地向南悄悄潜行。
荆棘丛西北方五十余米的乱石岗后,顾长风皱着眉头,低声告诉身边的丁志诚和宗行真:“他*,趴在这儿快三个小时才找到这个暗哨,可见红军有他独到的地方,要是咱们贸然闯过去,一切都会在那个突起的山包暗哨的监视之下,身法再快,估计都会引起警觉
“两重明暗哨六个哨位。如此严密的防范实在少见,怪不得咱们装备精良的一直被长矛大刀的红军揍得晕头转向,可见勤能补拙啊”。宗行真有感而。
丁志诚可没这份心情赞扬别人,观察清楚后,他低声问道:“要不然我和行真先摸进去?利用西侧的波形地面,我们可以匍匐蛇形绕过小待我把暗哨弄晕后,让谷丰毅进去顶替。现在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