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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没想过除了哥哥的经纪人加保姆之外的任何角色。 半夏说我是典型的水瓶座性格,冷淡而骄傲,事实上我是10月份生的——和江世元正好差6岁,江阿姨反复强调这件事,仿佛是为了证明我与他多有缘分似的。 她似乎很明了我的早熟,大约是因为她自己有年少时候背井离乡的经验,因此对于他人的性格,摸索得十分透彻。 “遥遥和世元出去玩吧,也别浪费时间陪我们了。”江阿姨一边笑一边招呼我们,果然是分外满意的样子。 江世元和我貌似是种反差——据江阿姨说这是他的初恋,不过对男的来说,性和恋是可以分开的吧? 不过看他的变红的耳垂,我叹息一声,拉住他往外走。 他等我坐上车子才坐进去,笑着转头问我:“想要去哪里?” 叹气,北京——我对北京始终不那么喜欢,来这里之后,我还没有好好出去玩过,可是又不能问更不熟悉的他,于是…… 两个人都是一阵沉默,最后我只好说:“我们去看场电影吧。” “哦,你喜欢什么电影,上次那样的吗?”他启动车子。 我摇头坏笑:“我们不去那些影院,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这个通宵电影院,或许连影院都算不上,开在一个非法网吧楼上,安静,也还算干净,以前小寻一开始带我来的时候我就很喜欢,不过因为身边没有男生,我们都不敢留过午夜。 一边带路,一边看着他的表情,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注意到我的动作,他不由笑了:“在想什么呢?” “你以前来过这种地方吗?”好奇,他是那种很乖的小孩吧,肯定从小就是老师的道场、家、偶尔书店这种简单的生活。 他果然摇头:“我没来过这样的地方,可我觉得你也不像是会经常来的人。” 的确,这里龙蛇混杂,处于对安全的考虑,我也没有经常过来——不过今天还是满想整整他的,毕竟这里放的片子,貌似还满文艺的…… 一个人5块一个通宵,找了个半封闭的情侣间,拉着有些好奇的他径直走过去,把路上拿出来的零食随便放在面前的小桌上,他笑了:“你还很全副武装啊。” “那当然了,这里很适合窝一整个晚上的。”我得意。 “我还以为你准备去逛街或者去书店。”他坐到我身边,没有靠得很近,但我已经感觉到温暖。 我把身体瘫到有些硬的沙发上好笑地看着他:“我不那么喜欢动,我喜欢静态的生活。” “我知道,”他顺了顺我的头发,“你喜欢看历史书,喜欢看浪漫的电影,喜欢动画片,总之就是很喜欢窝在家里。” 我摇头:“也不止这样,我还喜欢看足球比赛,喜欢看NBA啊——话说回来,世界杯让韩国得了四强,我还满不爽的。” “小孩子脾气。” “那你呢,除了围棋,还喜欢什么?” “足球吧,还有一些历史书——和你不一样,我更喜欢那些很琐碎的、不注重理论的史书。” 这时候电影开始了,第一部是我看过的,当即有些尴尬地看向他,不过很快就收回的目光——这是现实派大师Stephen Frears在02年的一部作品,其中的某些情节,还真是很诡异的…… 他看得很专注,这部电影里暧昧镜头不少,不过在我觉得尴尬的地方,他也没有脸红的样子,只是就那样安静地看下去——直到奥黛丽·多杜演的那个土耳其难民女孩为了得到护照前往美国,不得不在出卖自己的肾脏之前与那个掮客上床,最后被男主人公发现时,却只是问他讨要事后避孕药。 他让我意外地忽然问:“你有什么感觉?” “你可能会奇怪,但我确实不同情她。”这是我的实话,我感觉自己处于很养尊处优的环境,却没有一点所谓上位者的仁慈,她过得很苦,甚至为了不被移民局的官员抓到她还要舍弃自己坚守的伊斯兰教信仰去取悦一个老男人。 但我没有告诉他的是,那一刻我感觉她有多么不值,尤其那个掮客粗鲁的话,她信仰伊斯兰教,坚守贞操,却在最后被这个掮客胁迫,何必呢? “恩,可能我们都不能切身感觉到她的痛苦,她身上的血,让我觉得不如那些为了护照出卖器官的人的伤口震撼。”他的中文好得不像样子,可能是身为中国人的江阿姨教导的缘故吧。 电影的最后,男主人公迷昏了那个掮客,用他的器官换得的钱和护照,却很出乎我们意料地没有和那个女孩在一起。 这部电影也是BBC拍的,很奇怪,英国多数的巨匠,要靠BBC养活。 英国人揭露自己疮疤的方式,比任何国家的人都卓绝。 叹息一声,要他在间隙打电话给爸爸妈妈,说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直接回寝室。 事实上我却是打算在这里看一整夜电影——这个小影院的主人,据说是我们学校大4的一位学长,所以他很有挑片子的品位。 第2部电影,是Mr。Bean,憨豆先生,于是整个场子里笑声一片,我实在受不了, 笑得肚子都有些抽筋——他陪着我笑,但没有像我这样前仰后合地。 第3部,是《猜火车》,我不是很喜欢这种后现代的风格,有些场景甚至让我觉得恶心。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的影评把它和《我与长指甲》列为经典片子——更何况《我与长指甲》(《Withnail and I》)这个译名就十分不切合。 前座的两个人黏得越来越紧,我看得都有些头疼,这种情侣间,大约是为了感情十分好的人准备的吧。 江世元看了看我,大约是发觉了我的不自在:“要不要出去活动一下?” 我摇头:“我睡一下,等到《猜火车》完了,你叫我吧。” “好的。” 醒来的时候正好一部完结,我发现自己已经完全靠在他肩膀上了——这是我的劣习,我在外面睡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靠到别人肩膀上,最夸张一次还在妈妈膝盖上赖了很久。 正想要张开眼睛把他披在我身上的西装还给他,他就轻轻推我了:“遥遥,这部电影完了,要起来吗?” 我点头,坐起来的时候觉得头还是有些昏昏的:“现在几点了?” “快10点了,真的不要回去吗?”他看看手机。 我摇头,耐心等待下一部电影——一部有那么点情色的法国电影吧,被翻译成了《外遇》,讲一个已婚女子与她的情人不断地约会的故事,他们频繁地在咖啡馆、甚至那个男的家里做爱,情色而温暖,然而女主人公回家之后,似乎就要被迫面对一种内里是冰冷的虚伪温暖。 我不知道它在选演员还是原本剧本就刻意突出了,她的丈夫是个非常英俊的、甚至不太像法国男人的一个人,然而她的情人却并不那么英俊,也拙于言辞,但是他们之间的心灵交流,倒让我惊骇不已——比相处10年还好的默契,却产生在两个相遇只1个月的男女之间。 最后我们看了“教父三部曲”,看老迈的、再也没有《欲望号街车》里英俊不羁的马龙·白兰度和演技逐渐成熟的艾尔·帕西诺——这两位演员,一直以来就是我的最爱。
迷糊着,我又睡着了,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很不雅观地趴在他腿上睡的,他把衣服披在了我身上,眉头微微蹙着,闭合的眼睛下是深沉的暗影,双手抱着胸,以明显的防御姿态入睡。 他的呼吸很轻浅,睫毛一颤一颤的,让我都妒忌了——生得那么长做什么?! 我原本不想惊扰他,但一离开他的腿他就醒来了,失去焦距的眼睛迷茫了片刻,随即又恢复成清泉般温和。 “你几点钟有课?”他的声音有那么点沙哑,不会是着凉了吧?我有点过意不去:“对不起,拖着你陪我熬夜。” “不用说对不起,我们只是在彼此了解。” “那走吧,我们最好还是打车吧,疲劳驾驶要出问题的。” 他点头,抚了抚脸,然后起身。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拖他来这个地方,也许是想考验一下他的耐性吧,毕竟两个人相处,并不是很简单的要求然后答应就好的,何况他来自我并不十分欣赏的国家。 叹息一声,自己这样对他,那当初何必还要答应呢? “你什么时候回韩国?” “你希望我快点回去?”他有些失望的样子。 的哥不停地通过后视镜打量我们,他眼底的暧昧毫无掩饰,我当即有些懊恼:“不是,如果你要早点回去的,我这两天就多给你点时间。” 江世元还没回答,那的哥就已经满脸红光:“你是那个三星杯亚军江世元吧?” “唔,你好。”他居然还能很有礼貌地冲他笑!不过,他也不知道那个小影院附近超级多出租房,里面全是那种偶尔过去一下的学生恋人吧?不过,真要找什么所谓幽会地点,还不如去私密性更好的宾馆吧。 的哥马上也回笑:“等会可不可以请你给我签名啊?” “好的,谢谢您的欣赏。”他还很有礼貌地回应,我真的一点都看不出多年前的那个他的影子了——或许是因为现在的我远离了围棋吧? 他让的哥先送我到学校之后才微笑与我道别,我想我是喜欢他的,一个温柔得可以让我肆意任性的人。 谁都没有料想到,风云变色这个词,竟然可以应用于普通人的生活里。 在没多久之前,我那对活宝似的父母还在为我的早恋问题而烦恼,但他们现在永远也没机会斥责我了——他们的汽车在滇藏公路上出了事,翻下了深谷,他们安息在里那片圣地里了。 他们……不回来了。 依然是在上电影课,那天教室里的冷气开得我直哆嗦,心里一抽一抽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依然是萧缜,只是他没有再潇洒地倚在门边等我,而是焦急地冲进教室,把我拖离学校。 “什么事?”我没有对他发火,因为要他失态,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他什么都不说,只是非常突兀地拥抱我,把我死死地压在他的胸膛上,近到可以清楚地闻到他身上的女用香水味道,似乎是YSL的Baby Doll,那天真甜美的香味啊……我又想起之前看到的Yves Saint Laurent;纤细敏感的,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我曾经以为他不过是个俊美的科学家而已。 可是这种感觉,带给我的是不可抑制的弥漫着的悲哀。 “老师和师母,”他顿了顿,仿佛是在想措辞似的,声音温柔得如同帛片般润滑,可是又在这瞬间被撕裂了,“他们的车,翻下山谷了。” “那现在怎样了?”我记得他们说,是要去西藏来着,但要先去云南,因为妈妈很喜欢中甸的白水台还有德钦的梅里雪山主峰——卡瓦博格峰。 “从贡山到查瓦龙的路,原本就很难……”他不说话,声音是破碎的。 “我问你现在怎样了!”我不想失控,但是所有的消息,都指向不好的那面。 他拍我的肩膀:“他们的骨灰后天回北京。” “不用了,我父母是喝钱塘江水长大的人,不要再让他们回到这里,阴沉的这里……” 他们还在这世界上,没有离开…… 绝对没有…… “遥遥!遥遥!”你的焦急,我明白,可是我现在不想面对,这样冰冷的世界…… “她的精神受到刺激,再加上睡眠似乎没有得到保证,身体确实比较虚弱,但没有太大关系,回去要她休息一段时间,注意饮食和睡眠就可以了。”很温和的声音,如果这声音里加上点赖皮,那就很像父亲了…… 下意识地微笑起来,他果然没有离开,拉住那人的衣摆:“爸爸,你来了啊!” 睁开眼睛,却又是一张陌生的脸孔,我用力擦擦脸,朝医生笑了笑:“对不起。” 顿觉自己的嗓音,已经沙哑到可怕。 萧缜和哥哥都肿着眼睛在一边,我还闻到了微微浓郁的Baby Doll的味道,往一边一看,那张脸,精致而陌生中带有一丝熟悉,原本飞扬的眉眼现在低垂着,以一种温柔的角度。 “覃浅姐姐,谢谢你过来。”笑着朝她打招呼。 也许在她眼里是强作欢颜了吧,她回应得甚至有些惶恐:“你好,遥遥,要好好休息啊!别起来,萧缜,还不给她拿枕头垫起来。” 这样亲密的话语,萧缜也果真好脾气地照做了,只是他没有笑,只是他原本确定了的眼眸,不知道因为什么,又再度飘忽了起来。 哥哥笑了笑:“你们都有事吧?不要耽误了,我留下来就行了。” 这时候,原本就只有我们两个可以分担,我——不需要旁人! 我不知道自己的意念是否被强烈地表达了,萧缜和覃浅安静地离开了——手牵着手。 绝望地闭上眼睛,任凭哥哥紧紧地拥抱,仿佛疼痛才能证明我们真实的存在,仿佛悲伤才能证明我真正地爱着我已经失去了的他们。 “遥遥,别任性,爸爸妈妈的骨灰必须要请回北京,曾老和许老还等着来祭拜他们,他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