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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底下有过接触,至于唐广仁和薛定州,被楼逍一口气吞掉了两个师,两位督帅哽喉咙里的那口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尤其是白宝琦分别和他们谈过之后,虽说还有些放不下面子,却也清楚联省自治一旦实行,对自己的好处,虽说手里的权力肯定要分出去一些,但至少还能守自己的地盘上做土皇帝,否则,无论是宋舟,司马君还是楼盛丰当了大总统,占着中央的大义,凭借手中的权力,还不是说怎么收拾他们就怎么收拾他们?
这三个可都不是手里没军队,只能被当软柿子捏的郑怀恩。于是,三马起头,各省督帅附议的情况下,这两位也知趣的没有唱反调。至于韩庵山,他的想法仍和以前一样,没下野之前总要努力一把,就算没了兵权,能继续当个挂名督帅也是好的。
众各怀心思,分别打着小九九的时候,楼盛丰说话了。
“国家之权利,盖以地方为基础,民族之富强,乃凭国之觉醒,奋斗!观今之大势,莫如各省先自图自立,立省政府,并以地方宪法及国之宪法约束其权,议立华夏之中央政府于各省政府之上,总领国之立法行政,财政税收,外交国防,以图国之自立,民之自由,重塑民族之自尊,国家之昌盛,复华夏之荣光!”
这番话一落,谈判的双方代表及各省督帅同时一静。
之前北六省只提出联省自治的概念和大体形式,并未细化中央和地方的权力划分。如今楼盛丰直接言明,财政税收,外交国防,立法行政大权要划归中央政府,尤其是税收一项,不能不让众心里打鼓。
无论南北,各省督帅养军队的大头就是截留税收,楼盛丰之前也没少干这事,他现竟然提出要把财政税收全部划归中央掌管?
宋舟表情不变的看向楼盛丰,之前宋武两次去北六省,第一次就和楼逍提出过税收财政收归联合政府,对方似乎并不赞同。第二天见到楼盛丰和楼逍,同样没问出什么,如今楼盛丰突然和谈期间把这番话抛出来,他难道不担心别反弹?
司马君也有同样的疑问,不过比起宋舟,他更了解楼盛丰,既然楼盛丰敢这么说,自然有把握能安抚下各省的实权派。他的目的是联合政府的大总统,登上这个宝座之前,肯定不会给自己设路障,找麻烦。
旁听的英美德法等国公使也低声议论起来,都不清楚楼大帅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接下来的谈判几乎全部围绕着楼盛丰提出的几点,尤其是税收财政方面争执不休,好北六省的代表早有准备,展长青和白宝琦施施然站起身,开始了一场北六省两局长舌战群雄的好戏。
楼大帅不再开口,端坐椅子上,偶尔看向司马君和宋舟,一副成竹胸的样子。从展长青和白宝琦玩接力开始,整场谈判的进程基本是按照楼盛丰设定的步调走。
司马君倒还罢了,反正他有把柄被楼盛丰捏手里,联合政府总统的位子他想都不再想,宋舟则是心下一凛,看着眼前的情形,心不断的往下沉。
白宝琦提出中央的银行的概念,引申出财政税收相关问题,并就此一一说明后,争论渐渐开始平息,逐渐变成小声的言论,不时能看到众点头,空气中的火药味一下消失了许多。宋舟表面镇定,心下却有了一种大势已去的挫败感。
会议厅内唇枪舌剑,会议厅外同样聚集了一大群。包括记者,等待消息的各界士,还有被拦门外的日本公使。
日本公使伊集院这些天一直努力想要进入会议厅,却都无一例外的被拦了门外。他很希望知道华夏南北政府和谈的具体情况,奈何手段使尽也没办法得到更确切的消息。进入会议厅中旁听的各国公使意外的严守口风,连俄国公使也没有向他透露更多的内容,他只能通过报纸了解这场和谈的进度,但报纸上的东西根本只流于表面,极少说到伊集院关注的重点。
为此,伊集院没少东交民巷的官邸中摔杯子,不过就算他把茶壶也摔了,该不知道的还是不知道。
同南北和谈相关的消息也不断传回北六省,被派去京城做名采访的两个记者,采访政要时,还近距离接触到了国内各行各业不少顶尖物,包括国内闻名的实业家,教育家,以及学者教授。
很快,二十多篇专访发回北六省,李谨言眼前顿时一亮。
“物理,化学,医药……文学,数学……纱厂,医院?”李谨言坐桌旁,翻看着两名记者发回的报道,其中看到了不少熟,天津的宋老板,湖州的顾老板,还有和顾家齐名的四象之一庞家的庞三老爷。庞先生十分注重国的教育,并与其兄长一同创办了浔溪医院,提倡西医。虽然只是乡镇医院的规模,但医生医术高超,兼收费低廉,湖州一带多为称颂。
西式医院,这提醒了李谨言。
楼家西药厂生产的药品目前只供应军需,但这并非长久之计,药厂如果想长久的发展下去,药品早晚要进入民间医院。考虑到磺胺和青霉素一定时间内必须保密,和庞家合作的想法暂时被李谨言压了下去。不过他可以建议楼少帅北六省开设军医院,并有限度的对民间开放,具体还需要楼少帅安排进行操作。
将所有的专访都翻过一遍,李谨言先是高兴,然后不由得皱眉。
华夏不乏顶尖才,但怎么把这些才吸引到北六省来是个很大的问题。他自己出面肯定不成,这些大牛面前,他算哪颗葱?唯一的办法就是请楼大帅或者是楼少帅出面,但这个把握也不大。这年代,身怀大才和爱国心的学者和后世的砖家叫兽完全不一样,想请到他们绝不容易。用钱用权,他们能当面给一板砖。
楼家可是军阀,就算是接连打败了俄国和日本,收回了南满铁路,那也是军阀,顶多冠上个爱国的名头。北六省楼家的名声的确不错,但放到全国……天南海北的,只凭一张嘴,谁会轻易相信军阀办实业只想为国为民而不是为自己敛财?
李谨言叹了口气,这就像是一盆喷香的红烧肉摆面前,却隔着一层防弹玻璃,想吃肉?把玻璃敲碎再说。
有一瞬间,李三少起了绑票了念头,既然是军阀,那就按照军阀的作风来干?随即摇头,要真敢这么做,除了挨砖头,恐怕还要被骂个狗血淋头。看起来,这些事还得请展长青任午初那个级别的老狐狸出主意才成。但主意肯定不是白出的……
李三少不由得仰天长叹:“难啊!”
113第一百一十三章
民国五年;公历1913年3月26日
新一期杂志北六省乃至京津等地引起了轰动,就像是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其威力不下于正进行的南北和谈。比起之前的大篇文字报道,这期的别出心裁的刊登了大量的照片;楼逍骑马上的戎装照更是占据了整整半个版面。不需要细看内容,只凭这张照片就足够吸引眼球。
按照李谨言的话来说,这就是“名”效应。
“先生,小姐;真没有了。”报童朝几个青年学生扯了扯装报纸的布口袋;里面的确空空如也。
“又没有。”一个穿着蓝色上衣黑色裙子的女学生抱怨道:“们都跑了快一个上午了,结果都卖完了。”
“不奇怪。”旁边一个鼻梁上架着圆框眼镜;穿着立领学生装的男学生说道:“别说们了;连爹都一大早吩咐家去买这份报纸。”
“邹先生?”
“是啊。前天有两个记者上门,说是要为爹做专访,他们报出的名号就是。爹想知道这到底是份什么报纸,又听说这期有北六省楼家父子的报道,一定要买回去一份不可。”
“邹先生不是醉心研究,不关心政治吗?”
“是不关心,但爹对楼家父子倒是十分推崇,尤其是楼逍,当初他满洲里打败俄国时,爹就敲着的头,只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男学生略显夸张的一抹额头,摆出一副苦脸,“如果不能把这份报纸买回去,恐怕要被家法伺候了。”
几个女学生都被他逗笑了。
这期不只是青年学生中引起了巨大反响,社会各界,无论是赞赏他的还是敌视他的,也都对楼逍充满了好奇,再加上特别增加的楼大帅,展长青等的专访,这一切的因素加一起,促成了这期的热销,甚至是脱销。
“卖光了?”
李谨言得到消息也略显诧异,他预料到这期会卖得不错,特别吩咐文老板增印两千份,却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脱销了。
“省内各地,包括京津两地的报商都希望能再次增印,另外上海那边很多也对这份期刊感兴趣,三少爷,要不咱们也上海开家分社?京城不也有临时分社了吗?”
文老板不是第一次提出上海开分社的事情,李谨言考虑片刻之后还是摇了头。现还不行,上海是什么地方?十里洋场,各国租界林立,水不是一般的深,再加上是宋舟治下,贸然派过去一不小心就会惹麻烦。要想上海开分社,至少也要等楼大帅坐上联合政府大总统的宝座再说。
从京城传来消息,南北和谈已经大有眉目,北六省提出的联省自治得到绝大多数的支持,虽然对中央收回财政和税收大权还有异议,但白宝琦搬出中央银行以及一系列的相关制度之后,反对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
财政税收虽然交由中央管着,却不意味着中央政府能为所欲为,随意卡地方的脖子。各省督帅手里的权力势必要分出一些,却不会真被削藩,这就足够了。
见好就收,不鸡蛋碰石头,是不变的真理。
别看这些督帅今天打,明天打,真让他们拼光手里的家底打一仗,还是输面比赢面大的,没几个乐意。就像滇军和黔军,隔三差五为了芝麻大的事情打一架,川军偶尔还掺和进去拉偏架,结果是朝天放枪的时候多,伤筋动骨的时候少。还有山东督帅韩庵山,挂着个逃跑督帅的名头,军队也不服他管,照样活得好好的,还为能继续当个光杆司令努力奋斗中……
这些政治上的事,李谨言现也只能看出点皮毛,再深他就要头晕了,好有楼少帅,他告诉李谨言,最迟不超过四月中旬就会出结果。结果也只有两个,最好和最坏。
“最好的结果是大帅上位。”这点李谨言能猜到,“那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和谈破裂,继续内战,或者再谈。”
继续内战?
“怎么?”
“没什么。”李谨言摇头,楼少帅也说了这是最坏的结果。反正事情到底会怎么发展,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他再担心也没用。与其操心他插不上手的事情,还不如多想想招工的问题。虽然最近6续有山东的移民进入北六省,但劳动力的缺口还是很大。加上军队也这段期间招兵,更加大了招工的难度。
事情都凑到一块,想不头疼也难。
“想什么?”
声音传进耳朵,李谨言才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少帅,和德国西门子公司的约了明天见面,展局长不,想请任先生帮和他们谈判,觉得怎么样?”
“为什么?”
“为了争取利益最大化。像这样的谈判,只能做到不吃亏,至多能占一点便宜,不过只有一点点。”李谨言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笑道:“但是换成展局长和任先生就不同了,他们出马,这些洋鬼子想占便宜比登天还难,该他们赚的绝对不会少,想耍滑头绝对办不到。”
所谓物尽其用,遇到这样的事情就该请最擅长的来帮忙。之前是展长青,现展局长代表北六省去和谈,李谨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任午初,二十万的存款送上去的,任先生总要有所表示吧?被一句谢谢就打发掉,绝对不是李三少的作风。
“决定就好。”
楼少帅又拿起一份文件,刚看了一会,眉头就是一皱,伸手捏了捏额际。
李谨言起身走到他身后,自然的帮他按压着头顶的几处穴位,“特地和刘大夫请教的,少帅,该好好休息。”
“恩。”楼少帅放松了身体,闭上眼睛靠椅背上,头略微后仰,墨染一般的眉毛,浓密的睫毛,挺直的鼻梁,还有……视线向下,李谨言略微有些失神,手指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楼少帅突然睁开眼睛,举起大手扣住李谨言的后脑,向下一压,还没来得及发出的声音,全被堵了嘴里,嘴唇与嘴唇厮摩的间隙,一抹晶莹沿着唇角滑落,呼吸渐渐粗重了起来……
敲门声响起,被放开时,李谨言的意识还有些模糊,低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然站了楼逍的身前,长衫的盘扣被解开了三颗,白色的里衣也被扯开了领口,不用照镜子,他都能想象出自己现是什么样子,再看楼少帅,一身军装笔挺依旧,只有头发略显凌乱,要是没记错的话,那是他抓的。
敲门的是季副官,或许是从战场上培养出来的直觉,开门的那一刻,他的背后突然一寒,产生了一种转身跑路的冲动……
楼少帅处理军务,李谨言借口有事离开了书房,刚走下楼,就见楼夫正抱着楼二少坐客厅的沙发上,展夫坐她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