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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遇到比这次更加危险的情况,该怎么办?
李谨言垂下双眸,始终无解。
不过。经过白宝琦和任午初等人的努力,这次上海的金融震荡比起之前的橡胶股灾已经算是小巫见大巫。
毕竟橡胶股票可是“繁荣”了近两年,而这次外国银行操控的交易所股票,才只“红”了两个月。而且这次赔钱的不只有华夏投机者,还有外国银行和投机商。
4月22日,上海交易所股票神话彻底破灭。
这些曾经能带来巨额财富的股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张张废纸。大量的华夏投机者破产,从发财的美梦中醒来之后,他们才发现自己已经一无所有。
李锦书呆滞的站在街边,直到一阵汽车的喇叭声响起,才看到从车窗中看向她的许逸文。
“锦书,上车。”许逸文推开车门,等到李锦书上车坐好,才吩咐司机开车。
他的妻子已经带着儿子抵达了上海,安顿在位于法租界的洋房里。妻子的娘家也是大户,许逸文并不想让李锦书和妻子碰面。
“锦书,我送你去苏州散心好不好?”许逸文揽住李锦书的肩头,“那里的景色……”
许逸文话没说完,李锦书已经趴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看着哭得不成样子的李锦书,许逸文的心中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怜惜,只余下厌烦。把她送去苏州,再留下一笔钱,先稳住她再另想办法……就算登报断绝了关系,李锦书的娘家还是让许逸文颇为忌惮,他是对政府和军阀持反对态度,但他同样了解这些人,一旦被触及底线,他们的手段不是他区区一个商人所能承受的。
如果最初就知道她是关北李家的姑娘,他就不会沾染这个麻烦了……
4月24日,上海的两家日本银行突然闯进了一群荷枪实弹的华夏大兵,二话不说将银行的负责人抓走。
当日本领事上门抗议时,得到的答案是,接到密报,这两家日本银行的负责人牵扯进了一桩行贿案件,需要他们配合调查。
行贿?配合调查?即便如此,需要在抓人的同时把银行也封起来吗?
日本人试图和军政府人员“讲道理”,可惜,对方压根不打算和他讲理。
如今的日本,腰杆子已经不再如甲午战争之后那么硬了,不说他们,就算是西欧诸国,在华夏的治外法权也是变得形同虚设。之前华夏人在东南亚占了英国殖民地的地盘,英国人不也是只能摸摸鼻子认了吗?
何况日本领事压根不相信华夏政府官员口中所谓的“行贿”,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银行联合会在上海的事情败露,被华夏人抓住了把柄。
华夏人肯定知道了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他们在报复,日本就是他们选定的第一个目标!
就算再不愿意,日本领事也不得不承认,比起欧洲各国,日本还真是一个相当好捏的软柿子……
交涉无果,日本领事只能无功而返,第一时间将情况报告给了驻华全权公使日置益,接到这份电报,日置益也头大,事到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丢车保帅,万不得已,只能认下华夏人所说的“行贿”罪名,若是让华夏借此牵扯出银行联合会那些事,日本的“敌人”恐怕就不只有华夏了。
日置益回给日本领事的电报,字里行间都带着一股“委曲求全”“忍辱负重”的味道,在电报发出后,他登门拜访了英国公使朱尔典,这一次,他没被朱尔典的管家再礼貌的“请”出去。
日置益的来意,朱尔典明白,华夏人在做什么,他同样清楚。
万全的计划功败垂成,为了战争的需要,英国还需要维持同华夏的“友谊”,必须要有一个“牺牲者”,来让华夏人出一口气。日本人就是最好的选择。华夏人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朱尔典双手交叠支在手杖上,看着日置益的目光,变得“亲切”起来。
南六省的大兵封了两家日本银行的消息,隔日就见了报,李谨言还从情报部门了解到,这次行动主要是由宋武主张和策划的,执行人是孙清泉。他们不只抓了人,封了银行,还砸开了金库的大门……日本人对此除了抗议两声,竟然没有更激烈的反应。或许是因为金库里没钱?
毕竟日本已经穷得够呛了……
这一系列行动,李谨言莫名觉得熟悉,抬起头看一眼坐在对面的楼少帅,明白了。
“怎么?”
“少帅,咱们该和宋武收钱。”
“收钱?”
“是啊。”李谨言指着手里的情报,“这抢银行的方式,分明是照葫芦画瓢!”
楼少帅:“……”
195第一百九十五章
四月二十六日;持续了两个月的上海金融战落下帷幕。繁荣了两个月的上海证券交易所从人声鼎沸;变成了一片萧条。即便挫败了外国银行和投机商的最终计划,交易大厅中那些绝望得麻木的苍白面孔;在很长时间内,都会留存在任午初等人的记忆中。
任午初不是独自离开的,除一人留在南方,其余四人皆被他说动;随他一同返回关北。在同李谨言的几次电报交流后,任午初怀疑,若是这四人不能被他说动,李谨言会不会派人绑他们的票,捆成粽子抓回关北。
毕竟李三少当真是求贤若渴……
在国人眼中;关北有四多,地多,厂多,兵多,钱多。八个字,足以概括。
火车上,任午初向四人重新介绍了一下关北,讲了一些外人不知晓的事,分寸掌握得极准,不会泄露重要的机密,却成功的引起了四人的兴趣。
“兴华兄实在是亏了。”其中一人听完任午初的讲述,拍了一下大腿,“若是烈阳兄早些说明,他必定会和我等一同北上。”
“未必,”另一人说道:“兴华的家在南方,父母尚在,又有贤妻幼子,若举家北迁可不是易事。况宋督帅诚意挽留,他有九成是要留下的。”
“人各有志嘛。”
另一个年纪大些,穿着长衫,比起金融人才,更像是个学者的男子说道:“烈阳,若真如你所说,我之前当真是坐井观天,以为关北不过是兴办实业走在国人前列,殊不知教育,民生等皆领先于他省。所谓福利保障,确有其事?”
“当真。”任午初靠向椅背,车厢随着火车前行不停的晃动着,让他有些昏昏欲睡,“到了关北,诸位便可一探究竟。”
几人的精神都不太好,在火车驶出一段时间后,纷纷困意涌上,开始闭目休息。只是在睡意朦胧间,脑海中都在不停想着任午初之前说的话,和他话里的那个关北。
接到任午初将带着四位大拿返回的消息,李谨言的嘴角差点咧到耳跟。北六省不缺钱,不缺地,不缺武器,就缺人才!
如今华夏注重发展农业,兴办工业,首批归国留学生分散到各省,大部分都已崭露头角,渐有作为。
各省军政府里的官僚作风仍存,能做实事的人却也不少。这些归国留学生一身所学多能用到实处,也间接促使各省督帅官员向李谨言看齐,将目光盯准了下一批归国留学生。
教育,才是兴国之本。或许这些军阀政客没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但人才所带来的种种好处他们却实际见到了。
在这种情况下,教育部部长陶德佑所提出的兴办学校计划终于落到了实处。一所所蒙学,小学,中学破土动工,陶老从北六省要去的一批人也分散到几个大省,将关北的建校模式及教育方针逐步推广开来。无论觉悟高低,出发点如何,事情的结果都如陶老等教育家心中所想,这就足够了。
楼少帅正在看第三师发回的电报,如今的朝鲜几乎快乱成一锅粥,除了李东道领导的朝鲜救之外,又冒出几股新势力,都打出了救国的旗号,真正打的是什么主意,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势力越多,局势就变得愈加错综复杂。
就在几天前,朝鲜总督寺内正毅遭到刺杀,总督府大门前被人扔了炸弹,坐在车内的寺内正毅毫发无伤,却炸死了两个警卫和一名司税局官员。杀手当场被击毙,死前拉响了身上藏着的手榴弹,现场顿时一片血肉模糊。
看来,策划这起刺杀的人当真是不遗余力,就算杀不死寺内正毅,也要吓他个好歹。
寺内是否被吓到暂且不论,被囚禁的朝鲜国王李熙却是快被吓死了。
杀手死前喊的那句“国王万岁”,让李熙觉得一把刀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他怀疑这起刺杀根本就是日本人自己策划的,目的是为“抹黑”他,然后名正言顺的杀了他!要么就是华夏人,只要自己死了,他们就能更加名正言顺的出兵占领朝鲜。
借口很好找,为了“正义”!
李熙开始后悔,他不应该给华夏人写那几封求救信……
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半个世纪前还是半个世纪后,思密达的“幻想”和“妄想”能力,都是相当的卓尔不群。
不管李熙如何脑补这场刺杀究竟是谁动的手,也不管寺内多想把他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他此刻都还活得好好的。
朝鲜国内不断涌现的各种武装力量,加上在新义州的华夏军队,足够寺内头疼。在他没有万全的准备之前,都不会把李熙弄死,给自己挖坑。不过,这场刺杀却也给了寺内一个很好的借口,清缴和镇压的借口。
在平壤的日军第十九师团接到命令,加紧严防华夏军队和实力日渐雄厚的朝鲜护,第二十师团则按照寺内的命令,逐步扫清其余的小股反抗势力。
凡是有嫌疑者,一律绞杀!
很快,之前山头林立的朝鲜反抗武装就被杀了个七七八八,日本人也让朝鲜人认清一个事实,就算他们的胳膊掰不过华夏人的大腿,掐断朝鲜人的脖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日本人的屠杀只局限在朝鲜南部地方,主要是汉城周围,倒是聚集在平壤附近的反抗势力,得以幸免。
第三师师长在电报中还写明,如今对华夏有投靠之意的朝鲜反抗势力为数不少,之前针对寺内的刺杀,就其中一股势力策划实行的,赵越并未轻易接受他们的投诚,日本人在朝鲜经营多年,行事狡猾,他怀疑其中可能有日本的间谍。
放下电报,楼少帅思索该如何回电,李谨言恰好敲门走了进来,“少帅,在忙?”
楼少帅没有说话,示意他过去,在李谨言走到身边时,将他拉进怀里。李谨言看到了放在桌上的电报,拿起来,眉头也拧了一下,“少帅,给赵师长回电了吗?”
“没有。”
“若是情况真如赵师长所料,不如把川口怜一派去朝鲜。”
“川口?”
“不只有川口,还有几个日本人,他们都是川口从战俘营里挑出来的。”李谨言侧过头,“日本人的手段只有日本人才清楚。”
“是吗?”
“当然。”李谨言笑眯眯的点头,川口是彻底被乔乐山吓怕了,再加上一个丁肇,他和他手底下那些人,只是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名字,腿都会打哆嗦。派他们去朝鲜,另派几个情报人员暗处盯着,不担心这几个日本人生出旁的心思。
川口怜一已经是个“死人”,这些日本战俘也早已被放弃了,他们要想活下去,不像其他战俘一样被送去挖矿,就只能好好“表现”。表现好了,甚至能享受到和川口怜一一样的待遇,有钱,有房子,还有女人,当然,只有日本女人。
思索片刻,楼少帅咬了一下李谨言的耳垂,“好。”
李谨言捂着耳朵,刚要说话,门外就传来了丫头的声音:“少帅,言少,老太爷让我来问,言少今天的五篇大字写好了没有,他老人家要看。”
正打算再咬一口的楼少帅:“……”
捂着耳朵的李三少:“……”
就在李三少为五篇大字纠结时,身在瑞士的尼德接到了一笔武器订单,一千支步枪和十万发子弹。枪支的购买者,是一个叫做凯斯门特爵士的人。实际上,真正的凯斯门特已经被英国人逮捕,给他下了这笔订单的,是在英伦大6混得如鱼得水的“马尔科夫”先生。
不久前,爱尔兰爆发复活节起义,德国支援的武器并没能送到起义军的手里。已经同爱尔兰市民军首领康诺利建立起友谊的马尔科夫,义无反顾的担负起为朋友购买武器的责任。一来一往之间,加厚的不只有彼此的友谊,还有马尔科夫的钱包。
“为了爱尔兰的自由!”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次起义都注定无法成功,但由于马尔科夫的“敬业”,英国人遇上的麻烦必定翻上一番。
所以说,一个敬业的间谍,哪怕是冒牌的间谍,也是相当具有杀伤力的,尤其当他还是个职业骗子的时候。
196第一百九十六章
五月初;欧洲的消息不断传来。
爱尔兰起义还是失败了;起义的领导人,爱尔兰兄弟会和市民军首领在4月3o日投降;只比历史上多坚持了一天,但他们杀伤的英军数量却是历史上的两倍,造成的影响也不可估量。
这要归功于马尔科夫提供的军火以及大量的英军情报。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