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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晃脑袋,低头看看自己受伤的地方,没射中要害,子弹也没留在体内,直接穿透了。
早就等候在旁的医务兵硬是把那个受伤的士兵给弄下了战场,那个兵哥一路被架着走,
一路骂:“你nnd日本矬子,老子和你们没完!放开我,不就是一个窟窿吗?堵上,老子还能
打枪!”
在进攻中,接连有几个华夏兵被日军射中,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兵哥一样幸运,战死
的同袍刺激了兵哥们的血性,他们非但没有因为死去的人而停下脚步,反而发出了吼声,一
边问候着日本兵上溯十八代所有的亲属,一边冲向了他们。
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枪声渐渐密集起来,狡猾的日军等到华夏兵靠近,才打响了机枪。瞬间又被扫倒了十几
个人。
“手榴弹!”周营长大吼一声,十几枚冒烟的手榴弹同时朝机枪射击的方向扔了过去,
轰响之后,机枪顿时哑火。
周营长骂了一声:“这群败家玩意,用得着这么多吗?给老子冲!”
兵哥们终于冲到了残余日军的阵地前,三个日本兵立刻站起身,背靠背,举起刺刀,日
本步兵的拼刺能力十分有名,在日俄战争中,北极熊就没少吃亏。在他们大吼着冲向同样举
着刺刀摆出攻击架势的华夏士兵时,几声枪响,端着刺刀的日本兵低头看看胸前被子弹射出
的伤口,瞪大双眼,面孔扭曲,只来得及吐出一句:“卑鄙!”便接连倒在了地上。
“这日本矬子说什么呢?”
“谁知道?”一个连长举着盒子炮,“甭管了,继续冲!慢点连汤都喝不着了!”
“冲,杀啊!”
不到两百的日本兵,却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才完全消灭干净,特务营也付出了二十三人
战死,三十九人负伤的代价。这个战果和战损,直接证明这些日本兵战斗力和意志力都极强
,并不是一群用刀就能砍成两半的大白菜。
在特务营打扫战场时,遇到还剩一口气的日本兵,不管对方是顽抗还是投降,全都一刀
捅死了事。凡是四肢完好身上没明显伤口的,也都要再捅上一刀,还真发现了两个装死的,
他们身上的手榴弹已经拧开了盖子,只等更多的华夏士兵靠近就要拉弦。
几个得到消息从关北城中赶来的记者看到这一幕,脸色都有些发白。其中一个记者咬着
嘴唇,“太残忍了!”
见一个兵哥又举起刺刀要扎死一个日本兵时,他立刻上前阻止,“这才残忍了!你们违
反了国际公约!他们不再是战斗人员!”
兵哥被这个义正言辞的记者弄懵了,这哪冒出来的?
楼少帅恰好在这时走来,刚刚第二十八团和二十九团都发来电报,他们已经占领了鞍山
车站,并将日军的增援部队堵在了路上,楼少帅下令独立旅第三十团派出一个营,配合其他
两个团的行动,对其进行三面夹攻,凡是日军,一个都不许放走!
那个记者看到楼少帅,立刻大声喊道:“你竟然让手下的士兵做出这种事情,简直是个
屠夫!”
“怎么回事?”季副官皱眉叫来一个士兵,“这谁啊,乱嚷嚷什么?”
“记者。”被叫来的兵哥明显也看那个叫嚷的记者很不顺眼,他一个同村的弟兄,在刚
刚的战斗中被一个日本兵用刺刀捅死了,他现在恨不得生撕了这群日本人,这不知道从哪里
冒出的玩意还和他讲什么公约,屁!日本人杀华夏人时,怎么不见有人讲什么公约?
楼少帅问明是怎么回事之后,对那个记者说道:“独立旅不要俘虏。”
“你怎么能这么做?”
“为什么不?”楼少帅冷冷的看着他,“日本人可以杀我国人,我为何不能杀他们?”
“可他们都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
“那么,你告诉我,”楼少帅的声音越来越冷,“在旅顺被日军屠杀的华夏人,他们有
反抗能力吗?他们甚至连士兵都不是!”
“但……”
那个记者还想争辩,立刻被同行的另外两个记者拉住了。
楼少帅明显不想再和他们废话,直接转身大步离开,季副官站在原地,轻蔑的看着那个
被同伴拉住却不服气的记者,“你是哪个报社的?”
“关北日报!”记者大声说道:“我一定会向国人披露这件事的!你们这群草菅人命的
屠夫!”
“关北日报?”季副官哦了一声,“我想起来了,那篇污蔑言少爷草菅人命,不该把车
里的炸弹扔出去的报道就是你们写的。”
“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季副官耸了耸肩膀,“你想报道就随意,记着,别只写少帅,我把也写
上。被你这种人叫屠夫,还真是一种光荣。”
周围的兵哥看着那个记者的神色十分不善,其中一个娃娃脸的一等兵路过时,突然朝他
呸了一口,“什么东西!”
关北城
楼大帅看着送回的战报,摸了摸光头,忍不住笑骂道:“这混小子,还真和日本人动手
了。他手下的两个团什么时候跑去的鞍山,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少帅行事缜密,如此才能瞒过日本人,也才取得这次大胜。”萧有德说道:“已经查
明之前刺杀言少爷的幕后主使和主要行动人,大部分都已经抓获,只是其中两个人有些麻烦。”
“麻烦什么?”楼大帅一皱眉,“是日本人?日本人也照样抓!仗都打了,怕个鸟!”
“不是日本人。”萧有德迟疑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是李家人,言少爷的亲戚。”
楼大帅的眼睛眯了起来,“你直接去找我儿媳妇,实话实说,抓不抓他说的算。”
“是!”
此刻的李谨言,正在文老板的报社中,看着报社中人加紧印刷刚写好的报道。
文老板拿起一张印好的小报,嘴边的胡子抖了抖,小报上全都是关于楼少帅和南满铁路
日本人打仗的消息。
“日本人极端无礼,以追查失踪士兵为借口冲击独立旅驻地,并开枪打死一名华夏士兵
,态度嚣张,用心险恶……”
“言少爷,”问老板揪了一下胡子,“这没凭没据的,发出去能有人相信吗?”
李谨言冷笑一声,“反正日本人素行不良,什么事干不出来?”在另一个时空中,日本
人在宛平城外不就干过同样的事吗?
就算战端是楼少帅挑起的,李谨言也要想着法的推到日本人身上。等到大部分人都相信
了,日本人就算跪在地上哭,也甭想翻身了。
这帮矬子没一个好东西,造日本人的谣,李三少表示毫无压力!
第八十七章
萧有德找到李谨言时;他正和文老板商量小报发放的事情。/李谨言提出,印好的小报全部免费发放;损失由他来补。唯一的要求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小报发到更多人的手里。文老板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没问题。关北城中三教九流的人他认识得多了,就算报社的人手不够;还能找些穷人家的孩子和流民;保准在天黑之前把这些小报全都发完。李谨言眼珠子一转;对文老板说道:“别忘了给各国领事馆送几份去。”文老板捏了捏嘴边的胡子;嘿嘿笑了两声;“忘不了,您就等着瞧好吧。”日本人不是总喜欢造谣;颠倒黑白吗?侵略能被他们说成是共荣;证据确凿的屠杀能被他们说成是污蔑,前两年还在国际上造谣,说华夏人家家有老鼠,到处有鼠疫。李谨言倒要看看,等他们有一天成了谣言的主角,会做出什么反应。想反驳?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李谨言对文老板说道:“一定要注意安全,这份报纸发出去肯定会引起日本人的注意。他们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三少爷放心,我这里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文老板冷笑一声,“他们要是敢来,保准让他们有来无回!连一两骨头渣子都留不下。”知道文老板不是说大话,但出于谨慎考虑,李谨言还是让哑叔派几个手下和文老板一同保护报社的安全。刚走出报社大门,李谨言就看到急匆匆赶来的萧有德。“萧先生,你怎么来了?”李谨言并没刻意隐瞒他与人合作办报的事情,何况萧有德是做情报工作的,知道了也不奇怪。“言少爷,借一步说话。”萧有德神情严肃,明显有事要说。李谨言干脆让他和自己一起坐进车里,关上车门后问道:“什么事?”“是关于之前那起炸弹事件。”萧有德说道:“言少爷,您最近回过李家吗?”“李家?”李谨言突然想起楼少帅告诉他,李谨丞兄妹和邢五一起躲进日本领事馆的事情,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李家有人牵扯进去了?”“对,不是牵扯,很可能是主谋。”萧有德看着李谨言,“这事大帅已经知道了,他让我来问言少”“这事大帅已经知道了,他让我来问言少爷打算怎么办,放还是抓?”“牵扯的是谁?”“李谨丞和李锦琴。”猜测成为了现实,李谨言握紧了拳头,“抓!”“好,我现在去安排。”萧有德转身要下车,却被李谨言一把按住,“言少爷?”“不用麻烦了。”李谨言的脸色平静,“直接去吧,我和你一起去。”话落,让哑叔上车,吩咐司机开车直接去李家。萧有德的手下开着另一辆车紧随其后。路旁的商行里,几个一身学生装的女孩子正拿着包装好的雪花膏走出店门,看到从面前驶过的黑车轿车,一个女学生拉了拉身旁的人,“吕茵你看,是不是大帅府的车?”“有什么好看的。”吕茵哼了一声,“不过是些吸取民脂民膏的……”“吕茵!”女孩子神色一变,“你怎么还说这种话?”
“就是!”其他几个女孩子帮腔道:“之前要不是锦书帮你求情,还不知道会在牢里关到什么时候呢。再说了,就算楼家是军阀,也是爱国的军阀!现在楼少帅正和日本人打仗呢!”
一个女学生将手里一张小报摊开,“看看吧,这些日本人才是妄图灭亡华夏的罪魁祸首!你还和张建成说什么打倒军阀,要是楼家真被打倒了,咱们就等着当亡国奴吧!”吕茵被几个女孩子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满脸通红,一跺脚,“我说不过你们,你们口齿伶俐,成吧?”
“这不是我们口齿伶俐,”最先对吕茵说话的女孩子道:“这是因为我们有道理。先生不是说了,真理越辩越明。”
“好,我错了总行了吧?”吕茵只得举手投降,“说起来,这几天都没见到锦书,她怎么不来上课了?”
“恐怕也是被家里关起来了吧。”一个女学生叹气道:“不只是锦书,还有几个人也不来了,有的请假,有的直接退学。我家里人也和我说,要是再敢像前几天一样闹,也不许我上学了。”
“恐怕还说了不能嫁个好人家吧?”
“哼!”那个女孩子哼了一声,下巴一扬,“我要嫁,就一定要嫁给楼逍那样的人!”“人家都结婚了,你想去当个小妾?”
“谁说要当妾了?他那是包办婚姻!我们要反封建,自由恋爱……”
“照你这么说,还想把人家的正室赶下堂?”
“怎么,不行吗?那可是个男人,我哪点比不上了?”
“要我看,你还真没一点比得上。”
“什么?”
“人家能开厂赚钱,你行吗?”
“我……”
商行里的两个伙计等她们走出门才低声嘀咕:“女学生都这样?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啪!
说话的伙计头顶突然挨了一下,捂着脑袋:“谁打我?!”
“我!”掌柜的站在他身后,对他一瞪眼,“有力气就好好干活,嚼什么舌头。那几个女学生出手阔绰,一看就是非富即贵,当心让人听到你的话给拔了舌头。”
“掌柜的,我不敢了。”
“恩。”掌柜的点点头,负手走到柜台后,却也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这都什么人,要是我闺女……啧!“
大帅府的车停在李府门前,门房见是李谨言,立刻打开大门,“三少爷,您回来了。”“恩。”
李谨言走进前院,见到迎上来的李东,问道:“大少爷和大小姐回来了?”
李东见三少爷的脸色不善,也不敢多废话,“是老太爷做主带进府的。他们捧着大夫人和四少爷的骨灰跪在大门口,谁看都不像那么回事。”
听到大夫人和李谨行死了,李谨言的脚步一顿,“怎么没人通知我?”
“也不过是这两天的事。”李东说道:“老太爷说的,就不用去给您添麻烦了。”“添麻烦?”李谨言突然笑了,笑容里充满了讽刺,“他们已经给我添麻烦了。”李东不敢搭言,李谨言接着道:“大少爷和大小姐现在在哪里?”
“都在西屋。”
“一直都在?没出去过?”
“没有。”李东说道:“除了给老太爷和老太太问安,一直都没出去过。倒是有几个学生来府里找过,就是之前大小姐从婆家跑回来,和她搭伴坐火车回关北城的。”
“恩,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