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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景杞微扬,似是有一些质疑,“繁锦,当真如此吗?”
“是。”她一狠心,回答。
“既然如此,那这次安繁素便真的无路可逃。”景杞起身,极快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过身去,“刺伤皇后原本就是以下犯上的罪名。如今,又想拿你的腹中胎儿下手,这难免就是谋害皇裔的罪过。”
“所以,这样的大逆,唯有一路,那就是死。”
皇后娘娘与素妃的争斗错伤惊动了整个宫廷,众人还未在嗒穆尔的事情中反应过来,都没料到素妃竟又能惹下如此罪过。一时间,对素妃“狠毒。阴险”之类的词儿不绝于耳。说繁素是因为被人指证心虚,所以才极尽穷凶极恶。面对如此指证,繁锦始终不言,这件事情,终是以繁素陷害她开场。却又以她成功回击为结局。
这一次。繁素怕是无回身之力了。
景杞大怒,严词指证繁素各大罪名。刺杀皇后,谋害皇子。加之之前嗒穆尔所举证的那些,告之刑部,这样地人死不足惜。即便嗒穆尔指证罪名未见确凿,可繁锦受伤却是不争的事实,随即。繁素被下令押到刑部死牢。
一切,看似,尘埃落定。
繁锦坐在软塌轻轻翻书,可书中的内容却一点儿没有入眼,反而是左肩位置轻轻抽痛。她眼前出现的是繁素在看到她自刺时那瞪大的眼睛,惊恐,惧悚,担忧,焦虑。那瞬间。那么多情绪在她眸中出现。这样一个心似寒冰地姐姐,终于在最后地时分。恢复了点滴亲人的温度。
可是,为时已晚。
她太了解自己地姐姐,一旦下定主意便不会回头。如果这一场战役注定要有个人死去,那么,请是她。自己该偿还的债务,已经了清。就当是与她没有这层亲戚渊源,就当他们从没有姐妹关系。一场生死,让这个定义作为他们最后地终结篇。
繁锦不停的劝慰自己,可是心里却仍感到揪痛,仿佛某个地方被掐去了,痛的钻心。她叹一口气,起身欲去外面走走。刚行到门口,却听一声传唤,“宝亲王驾到。”
定睛一看,正是景陌款款而来。
看到她要出去,景陌微微一滞,随即慢慢凑近她,“皇嫂要去哪里?”
“去散心。”
“如果此时要去刑部,我劝皇嫂不要去。”景陌突然沉声,“现在这个时候,您的一举一动都倍受主意,难免被人所言多多。”
这话听着未免有些耳熟,繁锦抬眸看他,却见景陌唇角勾出一弯笑容,“对,诚如当年的我。”
他没有问此事地缘由,仍是一派淡然若水的态度。那些心底的苦楚繁锦也不想多说,演绎出去,难免又是一场宫闱秘事。景陌罗罗嗦嗦的说了些嗒穆尔的事情,最终叹道,“嗒穆尔听说繁素犯事,只是说了两个字,天意!”
繁锦闻言苦笑,“依你之见,繁素什么时候会行刑?”
“五日之后吧。”景陌拧眉,侧头问道,“皇嫂可有什么打算?”
“没有什么其他打算,但总要去送一送。”繁锦突然顿了一顿之后叹气,“那是我姐姐。”
过了两日,刑部便正式发布定罪文书。只是到了下午,死牢里的太监突然传报,“娘娘,素妃娘娘要求要看看您和廖世皇子”
晨所里的皇子非到节日不得随便见过母妃,若有意外,需经皇上与皇后任意一方同意。繁锦心想,她这个姐姐恐怕只想见自己儿子,未必是想见自己的吧。可是,她轻轻一笑,在这样的生死时刻,她却很想见她。
她下旨将廖世带到玉鸾殿,这个孩子原本就与容烨差不多大,加之聪明好动,倒是有几分自来熟地品格。即使不常见她,行出地礼节也是翩然有礼,“孩儿拜见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繁锦刚要俯身,却见玉梨突然凑过头,“娘娘,二皇子还不知道素妃的事情”
“哦。”繁锦应了一声,还没等她要说什么,廖世突然拉着她地袖子道,“母后,孩儿好久没见母妃了,您能不能让母妃过来看看孩儿啊?”
繁锦一怔,唇角微勾漾出一弯苍楚笑容,“好。母后这就带你去。”
到底是个不到三岁的孩子,满心里都是欢喜,根本看不出周围人情绪的变化。直到进了刑部,廖世才感到不对劲,紧紧的握着繁锦的手,“母后,这是哪儿啊?”
“别急,一会儿就看到母妃了。”繁锦将他的手包紧了些,话音刚落,便听那边牢房响起哗啦呼啦的声响,随即便听到繁素惊慌至极的声音,“廖世。廖世!”
那个被自己攥着紧紧地小人儿听闻母亲呼唤,挣脱了她便飞一般的向前跑去,害的繁锦差些踉跄的歪倒在一旁,多亏玉梨及时扯住在勉强维持平衡。接下来上演的便是一场母子相见地感人剧节,隔着铁栅地繁素伸手抱着儿子。泪流满面。
可是。不到一会儿,她那满脸的泪水。在接触到繁锦地眼睛那时便立即僵凝。繁素用手背抹抹眼泪,眼睛依然残余晶莹泪水。可唇角却勾起微弯浅弧,“既是在牢房里,就不会恭敬迎礼了吧?”
繁锦微微勾唇,却不说话。
两个人久久无言,玉梨突然在一旁凑过脑袋。“娘娘,探访刑部大牢,也是有时间的。”
“好。”她转头,“你出去,我有事儿和素妃说。”
“廖世急着要见母妃,我便将她带了来。”繁锦微微叹息,说道,“他不知道你地事情,可是我想”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听繁素一声轻笑。在这静谧的牢里竟显得尤为刺耳,“原来是廖世想见我。我还以为是娘娘故意将他带来,看自个儿母亲的惨象呢,或者,让我们娘俩见最后一面从此,我可以命归黄泉呢。”
阔别这么久,没想到繁素说话还是如此尖刻。可是面对如此情景,繁锦却失去了回击的意欲,声音反而渐渐降了下来,“你如果非要那么想我,我也没有办法。”
“这一场战斗,您赢了。”繁素轻笑,“小时候娘和爹一直都说,素儿,你比锦儿要大,凡事多容着她一些。娘还说,锦儿胆小,遇事容易怯懦,所以让我一直护着。可是他们不会想到,其实,您远比我狠,远比我阴险辣毒。”
“我最后,还是要死在你地手里。”繁素抿唇一笑,“不过,能死在自己妹妹的手里,我也是知足。”
“我只想问你一句,”繁锦紧紧的盯着她,“那天,你到底有没有心要杀死我?”
“娘娘,您觉得现在追究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对你没有,对我有。”繁锦瞥了一眼仍紧紧拽着母亲衣袖的廖世,突然转变了个称呼,“姐姐,人活一世,我不想在我们不在一起的时候,还这么费尽心思的争斗下去。”
“以后姐姐不在了,谁和你斗?”繁素突然轻笑,“妹妹放心,这后宫,都会是您的天下。繁锦只是紧紧的盯着这个姐姐,像是从未见过她一般,眼光陌生而又辽源,良久,她才叹息一声,微微侧头道,“你若怨我就怨吧到了最后,看在姐妹一场的份儿上,你还有什么要求?”
她地头一低,视线触及那个仍在紧紧拽着母亲衣袖地小人儿身上,“如果你对孩子有什么不放心的,也可以和我说。能做到地,我一定做的。”
繁素轻笑,突然将廖世的身子一拉,紧紧的拽到她的旁边。许是因为被铁栅栏铬的疼了,廖世哎呦一声,忍不住叫唤。可繁素却更加将他揽紧,“看到了吗?那个人,是谁?”
她指向自己,眉宇间是和蔼笑意,可唇边流出的却是寒烈话语。廖世不懂她的意思,抬起头看她,“是母后娘娘。”
“还有呢?”
“是姨母。”
“乖廖世。”繁素轻笑,将孩子的脸隔着铁栅板正,“我告诉你,那个人不仅是你的母后娘娘,不仅是你的姨母。更重要的,是你的杀母仇人。”
繁锦大惊,没想到她会说这话,只看到廖世无辜的看着他,似是还没有了解到母亲的含义。而繁素却笑的越加亲和,“廖世,母妃要出去一趟。你一定要记住,眼前这个女人,便是不让母妃与你相见的人,便是让母妃与你分隔两世的人。你一定要记住,永远记住!”
最后那一句话,简直像是自牙缝中挤出,怀着那么刻骨的恨意,直直的向繁锦刺来。
第一九二章 背叛
直到狱卒恭敬的过来传报该探狱时间到,繁锦这才转身欲走。临走的时候,她只是深深的看了看这个姐姐,却不再说一句临别的话。倒是廖世,显然是被繁素的话语吓到,在牢里大肆撕心裂肺的痛哭,死死的抱着铁栏不撒手。
无奈,繁锦只能命四下强抱着孩子离去,她从没想到,她与她的姐姐,到了临死,却也不肯和然的再说一句话。
原来这世界上什么都是真的,唯有一笑泯恩仇,是再假不过的话。
她觉得心里涩涩的,原本一路上紧拽着的小手,在回程的路上却也不肯再跟她,只是在不停抽泣。繁锦的心也被他的哭声弄得一揪一揪,可是在这个宫廷里,孩子可以肆意哭泣,她却不行。
她的一哭一笑,都会被好事人冠上深义。
让玉梨将廖世送回,繁锦在其他宫女的簇拥下,慢慢的回到寝殿。却不料一踏进去,便看到一个明黄的身影。他看着她,唇角勾起浅弧,似是已经知道了她的去处。
仿佛是在故意等着看一个笑话,她刚刚经历过如此的别离,却又遭逢他现在的眼神。霎那间,憋忍了一路的泪水终于没有忍住。她想要扬起唇角回以微笑,没想到只是微微动唇,便有大颗眼泪滑落至唇角。
耀眼的阳光下,她终于忍不住哭泣。
没想到与姐姐一场,还是这样的结局。
看到她哭,景杞只是拉着她的手。哀叹一声之后进入玉鸾殿。很长时间,她哭地都没有如此肆意。大大的泪水如雨珠般顺流而下,但却一点没有声音,只是肩膀剧烈的抖动,像是在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
看着这样的她。他突然觉得心疼。只能任由她紧紧抓住自己地手。像是找到了一个赖以为生地浮木,用力的。甚至掐出紫痕来。
慢慢地,她的抽泣才渐渐平缓。抬头看向景杞,他地唇角竟勾出太多意味,一声叹息之后,第一句话竟是问她,“后不后悔?”
“不后悔。”繁锦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又紧紧咬唇,“还请皇上一切如常才是。”
景杞闻言,突然爆出一声轻笑,却不多言。
“朕也只是问一句而已,事情已到如此,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景杞微微直身,“你知不知道,昨日嗒穆尔在上元殿请求见朕,告诉了朕另一件事情。”
“什么?”一听到嗒穆尔的有关讯息。繁锦立即精神大作。
“也没说什么。只不过是告诉了朕关于旧事的一些内幕。”景杞眯起眼睛。“此事涉及过大,朕需要斟酌而行。”
他这样说了。繁锦也不能再问下去,不过看他表情,倒像是很严重的事情。繁锦在心中暗暗叹气,“繁素什么事儿要行刑?”
“后日。”
“这么快?”繁锦脱口而出,眼眸不到一会儿蓦然黯然,“全凭皇上处置。”
“这就好。”景杞长长舒气,继而深深的看向她,“繁锦,朕不希望出现任何差池。”
翌日,繁锦很早起来,看到玉梨远远奔来,忙上前去问道,“怎么样了?”
“人是有,银子也都花出去了,可不知道保不保险。”玉梨蹙眉,“娘娘,我觉得这事儿总有些不妥。”
“我也知道不妥,可是谁来告诉我一个比较妥当地方法?”繁锦拧眉,“一来二去之后,别说救人,就连能拿到全尸都拿不了了。”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的。”繁锦盯着她,沉声道,“棋走险招,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也知道这次风险太大,可是玉梨,我没有别的选择”
“您不打算将此事给皇上说嘛?”玉梨眉宇仍是化不开的担忧,“刑部死牢,您上次救人是侥幸,可是这次未必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我知道。”繁锦皱眉,“可是玉梨,你告诉我,我告诉他,他便会手下留情吗?”
“不,他不会。”她摇头,唇角慢慢凝出几分无奈,“她虽是他的妃子,可是你我皆知,那都是用怎样的手段才得到的身份繁素对他而言,无异于强加在他身上地一道枷锁,可他为了天下人,为了我,为了帝君名声,却不得不去遵从。如果说他和她有一点感情,我想,也是因为廖世。”
“繁素对他而言,其实只是一场噩梦罢了。”繁锦轻笑,“这样地人,有如此好机会除掉她,且不损他最在乎的帝君权威和名声,自然要速速决断。”
“娘娘”
“可是我不行。”她深吸一口气,眼前再次重现出噩梦之境。这几天,她地梦境经常出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