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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应了?”
她摇头,又点头。
“答应也未尝不可。”景杞微微叹息,“不管怎么说,朕总是杀死了她的一个孩子,如果想要看廖世,也确实是人之常情。”
“你如果担心朕不答应,那就多虑了。”景杞扬眉,“朕虽然小气,但是不足以拿前尘旧事老纠葛不放,何况安繁素现在身份不再,背后又没了陆家倚靠,而且景杞如此,朕犯不着再和以前似的多做提防。”
他一边走,自然的握起她的手,“而且,对待罪妃都如此,如若此次大度,反而能为你赢得个美名。”
最近繁锦与他关系如此,宫里难免有了“恃宠而骄”的风声,这样的情况下,他作为君主,一味言语压制是不起多少效力地。更重要地,是让她有皇后之风,真正从行为上服众。
宁嫔怀孕,这宫中又会多一个会以子贵的主子。太子之母地身份虽然矜重,但是以宁嫔多年在宫中的生活,他还是有些担心她凭子而狂,继而在后宫兴起另一份势力。
犹若王芸楚,犹若安繁素。
所以他刚才暗地里听他们的谈话的时候就已然想好了,他要他的安繁锦,从此事立名,再次给那些循风而动的人来个下马威。
太子生辰很快来到,又是那样热闹繁华的局面,宫中各王公大臣,各嫔妃都列席参加。五岁的容烨在经历一年多的教习之后,已然比上几年有了礼数。他乖乖的坐在椅子中央,大方从容的接受众人的恭贺叩拜,那一声“起”字说的有模有样,声音虽然稚嫩,但却有一种威严气度。
身旁的繁锦看着儿子如此,不由微微一笑。很快,轮到廖世来请安行礼,容烨眉角一挑,“弟弟快起。”
对于只比他小月余的弟弟,容烨表现的像个大人。
“廖世恭祝太子哥哥生辰大安,”廖世慢慢说出这话,头并不抬起,虽然是兄弟,但由于容烨是太子,所受教习都是单独进行,两兄弟之间并不亲近。容烨恩了一声,却见廖世自身后拿起一个宝盒来,“这是弟弟给太子哥哥呈上的生日礼物,还请太子哥哥笑纳。”
小小的人儿,说起这些礼仪词儿来,也是利利索索,从不含糊。
繁锦看了一眼容烨,仿佛对这盒子里的东西并不感兴趣。也是,这国之储君,虽现在不富有天下但也见惯了天下奇珍,再加之容烨性子一向淡薄,并不像将这些俗物都看在眼里,但是想到身后还站着一个母亲,繁锦凑过头去,笑着问容烨,“太子,看看你弟弟为你准备了什么好东西?廖世的眼光,必是特殊的。”
容烨恩了一声,被繁冗礼节浸染了太久,到底有些疲于应对。但是看着自己母后希冀的眸光,还是伸手将盒子拿了过来,打开一看,果真是特殊的。
廖世送的礼物,果真是无比特殊。
景杞心中一怒,却苦于在这样的场合中无法发泄自己的怨气,只能咬唇低涩道,“廖世,告诉父皇,这是谁让你送的?”
“回父皇,是孩儿自己想要送的,”廖世抬头,稚气的脸上却溢上与年龄极不符合的戾气,“孩儿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东西呢,看着精美就买了下来,怎么?难道太子哥哥不喜欢吗?”
那个茶盅是邻国的夜灵玉所制,通体剔透,泛着一种摇曳的光华,景杞却愈觉愤懑,“廖世,告诉朕,是谁教你送这个的?”
声音已见不悦,一旁不是滋味的繁锦眼看形势生变,连忙劝慰笑道,“算了,皇上,小孩儿看着好看的就送,哪管那么多?”
景杞抿唇,眼看四周都是大臣,就算是再有不满也不好将这家丑说出口,便摆手,示意廖世退下。
却见廖世突然还身,“父皇,我送错了吗?此盅为忠心之意,意为臣弟要永远为太子哥哥尽忠效力。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繁锦的脸色愈加难看,慌忙看向景杞,想要拉住他的时候,却见他已经爆发,“廖世,你给朕跪下。”
第二零九章 度绿
想起身后还有繁素看着,繁锦愈发着急,情急之下扯景杞的袖子,想让他息怒,权当小孩儿玩闹似的,将此事就这么掩下去,可是看着廖世幼稚中带着点顽劣的样子,景杞挥手一摆,一下将茶盅甩的老远,“景廖世,朕再问你一次,送这个东西,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廖世抿唇,眼泪积于眸中,却强逼着自己不坠下。
可到底是个不满五岁的孩子,即使再早熟,在父皇的逼迫下,泪珠还是坠下两滴。
看这样子,就算是繁锦不愿意朝那边想,也是有了隐情,只见景杞深吸口气,气道,“你现在有本事了啊,连送盅这样的事情都能做出来。景廖世,你倒和朕说说,你是想送你太子哥哥的终,还是想送你父皇朕的?”
廖世猛地抬头,抽泣道,“父皇猜错了,儿子想要送的,是另一个人。”
说完,便将目光投向繁锦那一边。
繁锦当场愣住。
她一直觉得廖世小,小孩子能懂的几分心思,所以那时候繁素的话也就是一声玩笑,很快便可以拂掉。却没想到世事变迁,竟在这个孩子心里刻下如此重的痕迹。
景杞气的将手中的茶盏立即摔倒一边,怒道,“来人啊,将廖世的教养嬷嬷和师傅都给朕抓起来!朕于明日,定要查个仔细!”
“皇上”繁锦凑过去,努力扯出笑颜,“童言无忌嘛。今儿太子的生辰,大喜的日子,何必发这么大火。”
“这二皇子必定是不知道什么意思,看着好玩就给了哥哥送来,是不是。廖世?”繁锦努力做着说和。这样地情况,她并不想让身后装作宫女的孩子的母亲也多做猜想。看景杞的样子,生辰过后。仍是要处繁素于死地。
她不想再去左右,也没办法去左右,可是要做的是,起码在姐姐临走前,能给她一分放心。能让她去地安宁。
所以她尽力,息事宁人。
“皇上,后面有人呢,”她说地小声,努力提醒景杞现在的情况,好不容易看到景杞微微点头,看得出来是在努力压抑自己地怒气,“廖世,”他深呼一口气。“有些事情。还是不要隐瞒父皇才好。”
孩子看来也是害怕,见景杞慢慢平息下语气。慢慢在宫人的带领下退至一旁坐定,经过这次风波,这生辰宴无端被笼上阴暗气息,众人看景杞一直拧眉不悦,也不敢多说些话。
那些节奏性很强地乐舞声音似乎成为大家心事紧张的伴乐,繁锦只觉得每敲打一下鼓,就如同重石压于自己身上,说不出的压抑。
而宫里的乐舞向来是奢华的千篇一律,乐女们是一个比一个妖娆,搔首弄姿地摆弄着自己的舞姿,眉眼之风,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极致的妩媚。
上次挑选的妃子还不见这么漂亮,舞女倒是长的极佳。繁锦抿了口茶,竭力让自己放下刚才因景廖世引起的不快,迫使自己将心都放于眼前的乐舞上,这是一个长相很清秀的女子,仔细看来,还有几分侠义之气,比起身旁配舞的那些女子来说,一眼便能让人觉得脱俗。繁锦轻扯嘴角,刚要觉得赞赏,却见那女子在旋转几周过后,眼睛竟直直地看向自己。
下一瞬间,她便觉得不对。
可是,终究察觉地太晚。身子在作出反应之时,那女子已经做出并指姿势,仿佛只是轻轻的一勾,她地眸子便生出了极利的锐色。繁锦大觉不好,身子刚要侧过去扑住容烨,却觉得身子一重,身后一直低垂着脑袋的繁素竟挤了过来。
她只觉得身子被猛地一压,再次回神时候,整个宴席已经大乱,仿佛有什么液体顺着手滴落下来,仔细感觉,竟是腥红血迹。
而繁素在自己怀里,血流如注。
“姐,姐!”繁锦一下子惊慌起来,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姐姐,情急之下掐她的各个穴位,可她的眼睛却依然是越来越浑浊。耳旁响起景杞的声音,“快,抓住刺客!”
抬眸望去,那刺客却一脸笑容,“毒妇繁锦,我要的就是你的命。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真有替你买命的。”
还未等繁锦说些什么,那女子突然仰天看去,慢慢举起左手,只听轻微的一声呻吟,侍卫们还没有去捉她,她便如同凋落的花瓣一般,慢慢滑落到地上。
静的,甚至没有一分声音。
侍卫以手探她的鼻尖,随即起身看向他们,“禀皇上,娘娘,刺客没气了。”
“如何没气的?”一边吩咐太医将繁素速速抬去诊治,一边急躁的走过去,“这才瞬间的工夫,就能没气了?”
“回皇上,刺客仿佛是早已准备,这才在追究之前,吞了暗器。”侍卫低头,“奴才们办事不力,还请皇上恕罪,”
而一旁的繁锦听闻这些,越发觉得手心粘腻,木然的将其凑到鼻尖,那血腥气息犹若窒人毒气,慢慢让她无法呼吸。
依那刺客的说法,最后必是要冲自己来的。可是,繁素却在她面前,挡住了这一要命的暗器。
好好的生辰宴出现了如此事情,景杞怒不可遏,连召刑部调查,繁素则被送到了玉鸾殿别室,召集太医院集体诊视。
“她怎么样了?”正在看繁素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低沉声音,繁锦一愣,反应过来是景杞过来,遂也没回头,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句,“还在昏迷,太医说,有危险。”
“没想到繁素现在倒是真改变了个性子。”他在她身边坐下来,声音犹若叹息,“要不是她,你和容烨的命,必是不保的。”
“刺客是哪儿派来的?”繁锦微微侧头,蹙眉道,“查出来了么?”
“朕把乐坊的都捉起来了,着重调查了几个乐坊头目,说这个女子名叫度绿,是很早便在乐坊的女子,平时就很老实,从没想到会做这样的事情,”景杞顿了一顿道,“仔细在这度绿身上做文章,却发展这度绿并无背景,甚至连家人都没有,而且,依据宫制,这度绿明年便能出宫了。”
“家人也没有?”繁锦想起她临死时的一声对她的诅咒,不由轻扯嘴角,“这样一个毫无背景,毫无后台的人,我又如何能招惹到她?”
手背突然一热,繁锦低头,景杞的手慢慢覆上自己的手背,“你猜,这个度绿所用的暗器是什么?”
最后一次宫斗吧,呃,猜猜是谁做的手脚?
很好猜。
第二一零章 冤孽
繁锦仔细想了想,那日情势虽然慌忙,但是她的注意力却一直在刺客上面,在她狞笑之后,繁素已经应声倒下,根本没有看到什么东西,故而微微摇头,“这个倒不曾发现。”
“你看看这个,”他放到她手里一个东西,繁锦一看,竟是一枚制造极其精美的印制戒指,上面雕刻着银质花纹,并看不出什么奇怪。
看到繁锦纳闷,景杞轻声一笑,将戒指反过来套于她的指尖,“这就是暗器所出之处。”
繁锦低头一看,那戒指的上方竟然有个小小的孔,看那设置,足可以放些银针之类的毒器。“暗器就是从里面射过来?”繁锦仔细看着那戒指,问道。
“对,”景杞拿回戒指,冷冷一笑到,“看这设置,确实是花了心思的。”
“哈,这是想置我于死地啊。”繁锦轻轻勾唇,“我安繁锦也算是有了面子,这个世界上,有两个人喊我毒妇,让我快死了。”
“可惜死无对证。”景杞将那戒指紧紧攥入手中,唇角抿出浅勾,“不过你这样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难道与上次那一批,是同一群人?”
“不知道,”繁锦闷声,并无心去想那些,只是叹道,“这世界上想要我命的人还真多,只不过苦了繁素,这一次,我算是活在她身上了。“下面你是不是想要个旨意来赦免繁素的罪过了?”景杞轻声。
繁锦一怔,随即勉力扯出微笑,“不知皇上意见如何?”
“也罢。朕也没料到安繁素如此,如果要能活下去,朕便赦了她的罪过。”景杞微微拧眉,悠悠道,“当时情景。朕想想也是后怕。不管如何,安繁素在对你做过那么多不仁不义之事以后。也算是行了件善事。朕仔细想了想,当时逃狱也算是钻了陆长河地套子。她并没有以身犯法,就姑且不那么罚了。”
“朕一向讲究赏罚分明,只希望这安繁素能大命活过来消受朕的这份恩赐。”景杞拉着繁锦走向一边,“不过,据太医说。情况并不太乐观。”
好歹,景杞所说的这份不乐观并没有恶化下去,在繁锦及太医院的合力努力下,繁素终于在昏迷五日后,睁开了眼睛。
醒来的第一句话竟是,“锦
繁锦地泪水在那瞬间刷地落了下来,她这个姐姐,这个曾与她斗争,水火不容的姐姐。终于回复了原来地样子。在醒来后的那一瞬间。惦记地仍是她这个妹妹的安全。
她倾身过去,紧紧握住繁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