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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谬赞了。”景陌低头,“臣弟愧不敢当。”
“得。也不是外人。就不用死板地套出宫里的那些规矩了。”景杞仍是笑。“按照咱们的规矩,四年没见就要告天下皇子已殁。朕前几日还算着陌弟也该回来了,要不然真的会被除籍。没想到被你皇嫂看见了,也算提前相遇,你仍是我的皇家子弟。”
“朕原本想你和你嫂子没见过,大婚之日也没来观礼。没想到世事奇妙,竟会以这样的方式联系在一起,可算”
“皇兄”景杞话还没说完,景陌突然插了一句,这一点无礼行为不仅让景杞皱起眉头,就连繁锦也跟着微生不悦,却见他仍是无所顾忌说道,“皇兄,臣弟有一些事情禀报。”
看景杞只是看着他毫无反应,繁锦忙笑道,“对了,我让陌王去查了查刺客的事情,或许是有了些眉目,所以才急着通禀。”
闻言,躺在床上的男子看了看她,这才露出些许笑意,“那好,说吧。”
“臣弟所探,尚洲新上任县衙乃王怀远门生。至于王怀远地事情,臣弟并无亲历,也不便评说。因此也是自他们口中得知点滴,说王怀远因皇嫂而败落,他们无意中得知皇嫂在尚洲境内,故采取此种方式意图报仇。”
“嗯。”景杞皱眉,“叛贼都捉获了吗?”
“逃了两名,不过主犯皆已归案。”景陌答,“现关押至尚洲大牢里。”
“好,那你下去吧,朕知道了。”眼看玉梨已经捧着热粥迎了上来,景杞仿若疲惫似的揉揉眉心,“告诉他们,严防他们自尽断命,朕要的是活口。”
在景杞的命令下,整个屋子里又只剩下繁锦和他两个人。繁锦将粥分好,等待稍凉一些之后,将勺子凑向他的唇边,可景杞却并不吃,只是专注的看着她,像是要看透她的想法。
繁锦微微讶异,“怎么了?”
“对于陌弟,你没有什么想问地?”他仍是不吃,“我觉得陌弟似乎有什么不对。”
她愣了一下,随即扑哧一笑,“他是你弟弟,他有什么不对,你去问他,怎么还问我?”
“你觉得他怎么样?”
“挺好。”繁锦固执地将勺子再次凑向他唇边。见她的回答模棱两可,景杞如同犯了别扭脾气地孩子,仍是别头不吃,可她却故意将勺子顺着他扭来扭去的头移动,到底受伤的人,躲闪几下只能宣告失败,一双眼睛只能瞪着看她,屈辱的将勺子里的粥吃了下去。
“我觉得景陌蛮好。”繁锦见他吃了下去,面色一片恬然,“大概是因为不在皇宫生活的缘故,虽然身为天皇贵胄,但是却没那么多自以为是的骄傲脾气,性子很好,随和容易相处,我和他呆了这么一年多,不说是这样的亲戚关系便罢,还真处了些感情。”
她貌似漫不经心的说着,却发现眼前男人的脸色愈来愈暗,比起在宫中的喜形暗藏,在宫外的他似乎多了些孩子的率性,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哀苦乐喜。“我说完了。”她又是一笑,随即将勺子再次凑于他的唇角,“吃。”
再次不吃,他就那样狠狠的看着她。眼神固执,眸瞳里是融不开的怨懑和责怪。
而且这次换了战术应对,任她怎么随他摇转,也扭头不吃。看那劲头,即使拼上伤口再次破绽的代价,也要和她将这口气赌到底。
繁锦低叹,像是也生气了一样突然将勺子放回粥碗,砰的一声激出脆响,犹如砸在他的心上。景杞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知道为何竟觉得委屈。他豁出命去保住她的命,可她却在他面前如此毫无讳言的称赞他的弟弟。而且,那个弟弟,几年不见,已经生出了那般俊逸儒雅的身姿。与他们这些自幼在宫中生长生活的人而言,那种很自然的气质,犹为耀眼。
“你不吃,我吃。”他正闷闷的想着,她突然泄恨似的盛起满满的一勺放入嘴里,真的是很大的一勺,塞入嘴中鼓鼓囊囊的,撑的她两颊泛起诱人绯红之色。她看着他,如黑色宝石的瞳眸突然泛起慧黠诡异亮色,还没等他反应出是什么目的,她竟然猛地欺身向他,上演了对别人而言可能是最烂俗不过,可对他们却是最新鲜的套路,将唇里的粥度到了他的嘴里。
霎那间唇间粥香缱绻,起初他还有些怔愣,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情况之后,随即用手扣住她的头,用力压了下来。一年多想念的滋味,终于在此刻的唇舌纠缠中得到了释放与缓解。她独特的甜美与芳香,比他经历过的所有都醇香幽远。
直到抑制不住的粗重喘息引发了伤口的疼痛,他忍不住低呼出声,两人这才自盛燃的情欲中分离。繁锦脸上透出他久违的绯红之色,眸瞳中虽然依然盛绽着娇羞,但唇角却是快乐的上扬,仿佛还得着些许戏谑,“还有什么问题?”
他的笑容深层次的勾绽,在她的眸中盛开出如此深沉绚烂的色彩,微微侧头,“有,朕这身子,什么时候可以痊愈?”
她拧眉,神态再次严肃了些,“伤口很深,虽然没伤及骨头,但至少也要一个多月吧。”
“是吗?”他皱眉,微微浮出些愁闷,“唉。”
“这个急不来。”她看他如此神情,以为是他又忙于处理那些朝务,慢慢安抚道,“朝中听说有宸王,而这有陌王,没必要这么急迫回去。”
他愣了一下,看她一脸认真诚恳的表情,显然是未能了解他的意图,再次勾扬唇角,眸中深意更加沉郁幽暗,“有些事情,他人不可替代。真有亲身实践,才会体验那种美妙快乐。”
繁锦微怔,过了一会儿才了解出他话里暗藏的意义,看到他眸中的揶揄,羞恼的把碗自他手里一放,“我看你很有气力和心情,我不伺候了,自个儿吃吧。”
说罢,她便起身,头也不回的自他眼前离开。
“哎”
“放心,你伤的是胸口,不是手。自己吃饭完全不会伤及性命。”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颜灿烂,一副成功捉弄他的得意,然后猛地一闪,便跨出了门。
第一二一章 恋
他们现在住的是尚洲知府的府院,其实她原本想要回康仁堂的房间看一看,可是没想到只是走到通往门口的回廊,柱子后面突然伸出一只胳膊,吓了繁锦一哆嗦,惊魂犹未安定,那张熟悉的脸庞便出现在自己面前。
繁锦安抚自己胸口,一脸被惊吓的模样,嗔怪的看着他,“你怎么了?突然这么一下,吓死我了。”
他只是笑,仿佛又回到了以前他们的时光,却说出了与此时情境丝毫没有关系的一句话,“我知道你身上必然有故事,但是却没料到,你竟是我皇嫂。”
繁锦看着他,以同样的语气唏嘘,“我也知道你身上必然有故事,但是同样没料到,你竟是我弟弟。”
这个世界便是如此,再大的地方,若是有缘也会相聚。他看着她,心里不知道有什么滋味渐渐腾涌至胸口,忽然觉得这一年多的共处像是一场梦境,“皇嫂,臣弟能直接和以前那般称呼您吧?臣弟一直觉得,一切东西若沾染了那个看似尊贵的皇字,都会让人感到窒闷压抑。”
她也觉得感慨,“好,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你要去哪儿?”他看着她,收手,腿往那回廊长凳上一迈,顺当的坐下。
“康仁堂啊。”繁锦回答的理所当然,“那儿还有钱呢。“你不想想您现在的身份。”景陌微微斜睨她一眼,“以前便化名在尚洲行事,这一出事,几乎所有尚洲百姓都知道你是皇后娘娘了,街头巷议皆穿你是故意微服私访,对你的事情差不多有了几万种版本,这样的情境,如何能出去?”
“只要出了这府院,就会有很多人管您叫皇后娘娘。就会由很多人向您请安行礼。您总不希望打扰百姓安居吧?”景陌叹气,“所以,您还是乖乖的呆在府院里吧,以您现在的名声,皇兄也高攀不及。”
繁锦闻言,甚是无奈。“啊?”
“还不如坐下来说会话。”他拉她坐在旁边,“你的东西,我会派人送过来。现在就在这儿等着就是了。”
繁锦没有推辞。在景陌旁边像往常一样坐下。偷偷看他。其实按道理说,他们的关系是近了,有了再也确凿不过的亲戚关系。可是为什么,一旦确认身份之后,她却觉得离她远了呢?
“你”
“你”
两人都发现了彼此地尴尬,几乎同时开口。繁锦尴尬之余微笑,“你先说。”
“你地事情处理好了吗?”景陌抬头看她,“曾经和我说的理由。离家理由。”
“啊,”繁锦微怔之后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情况,恍然一笑道,“我也不知道。这次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即使是有心这么做,那也是付出了代价的”
“为什么不知道?”景陌叹气,“王家人都死了。你还介怀些什么?”
“死了不代表结束。”繁锦微微正色。唇角竟绵延出一弯苦涩与迷茫,“如果死了也把他的心给带走了。那可是最可怕的事情。那我所拥有地,除了身份,只剩下一个空壳。”
“那怎么还呆在他旁边?三千佳丽,那是帝王所必须有的。很多时候就算不是性格所然,那也是一种气派和威仪的表征。你既然选择了这个,就逃不掉。”他顿了一顿,“还是,你恋图这个皇后身份?”
“说实话,我是不愿意抛却这个身份,不是舍不得,而是不甘心。”繁锦微微看向天空,明明是澄澈无云,如同一幅巨大地水墨画,却空洞地让人感觉迷茫,“你出宫在外,不知道有没有听过安家的故事以全族的代价获取这个位置,若我不负责任的拂袖而去,我谁也对不起。”
“我不是你,你是天皇贵胄,身份是与生俱来的,所以当成了理所当然,所以才不会珍惜。”她看着他淡然勾起唇角,“我的是踏着全族人的血流换来的,一穿上那身衣服便蒙上了血腥味,那是个牢牢禁锢我一声地龙子,我根本就无法逃脱。”
“其实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赌我在他心中的地位。仇恨,喜欢,相爱很多很多种情感,我想知道到底哪一种描述才适合我们。我不清楚,我相信他更不清楚。你不知道,”她侧头看着他,“我出宫之前,王芸楚用孩子陷害于我,而他,一声不吭的便站在了她那一边。我在宫里看似身份尊贵,却只是孤单一个,并无背景。所以,那天他也站在了王家那边,我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千夫所指,突然很绝望,很心灰意冷。所以,才突然间想了这么个局,任性的离开。”
“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任性。”她笑,“我一直算是挺听话的,但是那一次不知道怎么了,就像不愿意再面对他似的只想逃开。但是想到姐姐还在皇宫,想到这个皇后已经成了摆脱不掉的使命。所以便设计好了线路,目标就是饱受旱灾地尚洲,日后回去,也可称代表皇家为百姓谋过福利,我还可以为自己地任性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
“好了,这便是我地故事。”繁锦突然扬起眉角,“你呢?我一下子说了这么多,把你所有的疑问都解决了,你呢?老实交代。”
“不行,还有一个问题。”还似以前似的打趣,他耍懒的看向她,“金帛这个名字这么难听,为什么要起这么个化名?”
“你把锦字拆开读。”她扬脸,一副说你笨的不屑表情。“还哥哥是君临,真是你想说君临天下吧。”
他没猜出她的名字来历,却成功的被她知晓他的心思。景陌看着她一脸戏谑,不由羞恼,“我”
“你呢?跟我们回宫?”
“不回,”想也不用想便拒绝,“不愿意回去。”
“为什么?”她提高声音,“你还要找你的那个心上人啊?”
“不是”难得他能有一些不好意思,景陌呐呐出声,“我就是不想回去你不知道,我讨厌那个皇宫,冰冰冷冷的,像个铁笼。”
“什么铁笼?你肯定还是想找那个女人。”繁锦轻嗤,一脸看透他的不屑,“宫中漂亮女子多的是呢,瞧瞧,还要举行新的秀选。你那个景略哥哥便是在秀女中选得王妃,现在也和和睦睦的,你不如也”
景陌突然烦躁起来,“反正我不想回去。”
“不行!”繁锦也跟着扬声高调,说着说着,还如同以前那般,伸出指甲欲拧他的胳膊,“你一个王爷,老在外面游荡成什么体统,回去也得回,不回也得回”
他看见她的张狂样子,一时之间又像回到从前,不由得朝后面闪躲。刚要开口嬉闹,身后却突然想起了拍掌的声音,回头看去,景杞正身靠回廊石柱呼呼喘气,唇边笑意却含蓄依然,身旁跪着一大群人,山呼万岁请安。
繁锦看着他出来,一时之间惊得瞪大眼,等到他又感到疼痛似的皱了一下眉,这才小跑到他的旁边,气道,“你怎么出来了?”
“外面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