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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头,以微不可闻的声音抗诉,“觉得你奸诈罢了。”
景杞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瞪大眼睛看她,“朕奸诈?”
“你真的没动心思?”繁锦艰难的抬头,强迫自己将心底的那弯不安按下去,她的姐姐虽不说是倾城绝色,但也是相貌极佳的女子,面对这样的女人,盛年的景杞怎么会不动心?反而会以如此暧昧的动作行下这么清醒的意图?
“你把朕看成什么人了。”景杞看穿了她的心思,哼道,“其他男人或许见女人没有自持,可朕是天子,这一点自制力还是有的何况,朕那日刚安抚过痛哭流涕的你,眼前都是你的狼狈模样,哪儿能这么利索的收起心思,再去”
“好了好了。知道了。”繁锦听不下去。连忙打断他一本正经的辩白,“呵呵,您是英明天下的天子,定是不会有那么多下三滥心思地。”
他看着她有些调皮地耍赖模样,又兴起兴趣再次捉弄了她几下,两人几天没有在一起,免不了几番情意缠绵,安静之后景杞拥着她躺在床上。看她长如蝶翼的睫毛微微颤闪,不由动了动她的胳膊,“有心事吗?”
“没有。”她舒了口气,转身更埋于他的颈窝,仿佛这才是她的安心之地。
“真没有?”
原本就不是善于在他面前撒谎的人,抬眸看那双清透的眼睛的时候,她就已经无法将那些心事掩到心底去,想了一会儿。她还是呐呐地开口,“你说我们这个样子,会不会对不起繁素?”
那只拥着她的胳膊突然一紧,繁锦却未发觉。只是继续说道,“我今天想,是不是我很自私。她为我遭受了王子华的耻辱,我反而”
“安繁锦,你是真的傻还是假傻?”头顶上传来低斥声音,明显带着浓郁的不悦之气,“一方面你哀哀凄凄,气朕不平。一方面你又同情你那个姐姐,事到如此,哪儿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法?”
说完。他便翻了个身子。彻底背对着她。
繁锦看着他的背影久未声响,她知道自己这几日想的很多。脑子里好像一直有着两根锯在不停拉扯,一方面是自己,一方面是繁素。至于中间地景杞,在她摇摆不定的意念中,迟早会被磨砺的血肉模糊。
可是她没办法,这件事情虽然看似落定,但是她的心却不踏实。
那个最忌讳优柔寡断地安繁锦,竟现在也变成如此患得患失的模样。
她正闷闷盯着他的背影发呆,却不料景杞竟突然反身,还未反应过来,便猛地将她拽至怀里。霎那间,那股龙涎气息弥漫在她地天地。她只听到他有些恨恨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安繁锦,你以后能不能别想那么多?”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那么顾前思后!你要学会什么事儿都为自己想想,而不是一心只想替他人喊冤!你能不能也顺着自己的心意来,凡事都只为自己考虑!”
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怨气,他的声音却让她感觉突然踏实起来,耳中蓦然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与他相似的眉眼,同样是无奈的语气,仿佛也在告诉自己,安繁锦,你应该时刻为自己想一些。
翌日景杞依然还是很早便上床,大早上地便招了太医,听闻太医说胎脉很好才放心地去上朝。她看着他的背影踏出正殿,却在走到门槛地时候突然转身看她,“今日素妃会来请安。”
繁锦一怔,笑容随即便展开,“好。”
他可以给繁素几日的恩宠让她不受宫人低视,但却不能让众人感觉她饱受皇宠,可凌驾于皇后的之上。所以该要的规矩,一样也不能少来。
这便是他的行事方法。
自从景杞告诉她繁素会来请安,繁锦就一直处于心神不宁的状态,匆匆扒了两口粥之后,她在玉梨的吩咐下换上外装。很明艳的颜色,恰恰是其他嫔妃不能触及的大红与明黄的结合。新妃向她请安,她理应做出这样的回应,这基本成了宫中规矩。
用看书借以掩饰自己的不安,繁锦的注意力却都集中在那扇大门那里。不知道等了多久,只听太监一声传唤,“素妃娘娘到。”
心里有一根弦仿佛被猛地拨起,紧接着便看到了繁素的身影,身着淡粉颜色,仍是册妃那时的正装。远远的看来,像是在阳光里走来,整个人蒙上了淡淡的柔媚之色。
仅仅三日未见,但却像是隔了半生。
第一四八章 讨好
她强按住自己的心思,用最端庄的微笑来迎接她的见礼。与往日不同,现在不仅是他们姐妹的见礼,更是嫔妃之间地位身份认可的仪式。她是中宫之主,她是一介嫔妃,所以她并不能再按照以前的想法不等她见礼便说那一声“起”,她现在要做的,只能是用自己最好的仪态来树立中宫之主的威仪。
繁素的见礼姿势很规范,一套动作做的恭谨而从容,视线始终定在她膝盖左右的位置上,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直到她应了一声“起”,才用最恭敬的声音道了声谢,慢慢站起身来。
可是她站起身来的那瞬间,门外的小太监却再次禀报,沐嫔等人竟此时请安来访。
繁锦眨眨眼睛,已经知道了是怎样的情境。沐嫔等人怕是想看她与繁素的笑话吧,所以才在请安的时候,约好了一起来。
只不过这样的热闹,是不是凑得太张扬了些
她冷哼一声,站至繁素旁边,还不等反映,那声“姐”字已经出口,“静观其变,你坐在我旁边就可。”
原来就如同小时候繁素总是不遗余力的护她一样,在这宫廷,只要有些许危险境况出现,她总是会潜意识的站在繁素前面,仿佛已经成了本能。
只要触及到她的事情,就会忍不住剑拔弩张。一声“进”的命令下过之后,沐嫔等人齐齐进来,看了她与繁素一眼之后便毕恭毕敬的见礼。一切完毕之后,繁锦作出和煦的笑容,“今天各位姐妹来的倒是齐整啊,都想见素妃娘娘的容貌?”
一声看似家长里短的话出口,沐嫔这些人已经知晓了她地意思。已经坐定又连忙起身向繁素请安。繁素虽尽力让自己平静。但是谁都可以看出她面颊蒙红,有些局促。繁锦看她这样子不由得添了一句,“素妃好好应着便是了,他们向你行礼理所应当,这也是本分不是?”
繁素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嗯”了一声。
“不知道各位姐妹来是什么意思?”繁锦摆弄自己长长地玳瑁指甲,漫不经心的将它展于阳光之下摊开,“这么扎堆一块儿来。不会只为见素妃的相貌吧?”
“当然不是。”进宫较久的沐嫔低首微笑,“素妃娘娘的美貌,妹妹们是一早就知晓了的,而且这宫里宫外的人也都早有耳闻,若不是如此,哪儿能招的咱们万岁爷宠幸不是?”
繁锦鼻子里挤出一声浅哼,似笑非笑地勾唇,“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难道沐嫔是说咱们万岁爷只是个贪得美貌的人?各位姐妹有的也并不是貌比貂蝉。但一样获得咱们万岁爷宠了不对吗?”她挑一挑眉毛,斜睨着脸色突然变暗的沐嫔,“还是说些正事儿吧。我可不觉得各位姐妹都是闲性的主儿。”
看着繁锦声音微变,但脸色依然如刚才那般淡然。沐嫔看了看其他妃嫔,仿佛是在暗示他们支持,顿了两下才说道。“既然如此,那臣妾就说了。”
“皇后娘娘是我们的主子,所以有些事儿还是想向皇后娘娘说个清楚”沐嫔抿嘴淡笑,若有似无的看了繁素一眼,“以免,败坏宫中风气,反而让其他人看了笑话。”
繁锦睫毛突眨,眼中突然像是生出利剑。凌厉地看向那个正欲兴风作浪的沐嫔。“沐嫔,本宫没那么多时间听你闲扯多话。”
“而且本宫和素妃娘娘都是有了身孕的女人。闻太多香气有伤胎气。”繁锦又是一声浅哼,“是沐嫔的味道还是其他嫔妃地味道,本宫怎么觉得呛人的狠呢?”
她说完这句话,将戴在中指上的玳瑁指甲一扔,啪地发出一声脆响,显然是已经动了怒气。
繁素的脸色已是极暗,但看妹妹已现浅怒的样子,反而是稍稍定下心来。她将目光看向沐嫔,却见这个女子咬咬唇终是说道,“皇后娘娘,那臣妾就斗胆反应一件事情,还望娘娘明鉴。若娘娘不究,臣妾就只能上报皇上了。”
“沐嫔,你好大的胆子!”繁锦啪的一拍桌子,厉声道,“有事儿直说!别在本宫这里兜兜转转,本宫听你说了半天,你一句话没有反而要告知皇上,你眼里还觉得本宫是这后宫之主吗?”
繁锦斥完,抓过旁边的茶盏猛地摔至地上,众人见状,均十分惊恐的跪于地上,连繁素也是如此。
鲜见繁锦发这么大脾气,她倒不是一直温润如水的,只是在这宫廷里,多了那么几分淡薄地味道。自从郁嫔死后,她地锐气仿佛就被敛了起来,而今繁素上位,怕又给人她软善可欺的印象。
所以繁锦,必须在适当时候表现出自己地威势,以震后宫。
众人都战战兢兢,只有惹事的沐嫔却一脸无惧,“皇后娘娘息怒,臣妾只是怕此事事关重大,反而让您不好办理既然娘娘如此磊落,那臣妾就说了”
“有人亲见,月耀阁月嫔与不明男子有私情,这是关乎皇威体面的大事情,还望娘娘明鉴!”
繁锦猛地怔住,眼前豁然出现景陌瞳眸,“什么?”
“月耀阁月嫔与一男子有私情。”沐嫔看着她,又认认真真的说了一遍,“此事当真,还望娘娘体察!”
“你如何知道此时为真?”繁锦神志已经稳定,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还是你亲眼见过?”
“臣妾确实亲眼见过。”沐嫔仰头看她,“与臣妾一同见过的,还有其他人,只是那宫女怕担据风险,不愿意说出而已。”
“可是臣妾不同,臣妾是后宫的女人,后宫女人出了这等秽事。臣妾脸上也同样无光。所以,还请皇后娘娘仔细调查下去!”
繁锦深深呼吸,眸瞳半眯,似笑非笑,“沐嫔如此维护皇家威仪,连本宫都要觉得惭愧了。”说完又一顿,视线看望其他妃子,“你们都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声音低低的。众嫔妃点头应是。
“都见过了?”
这下是摇头者居多。
“来人啊!”她轻笑一声,突然厉声唤人,紧接着,便有两个身强力壮的侍卫赶上前来,“将沐嫔给本宫关到绣房,没有本宫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望!”
“娘娘!”
“沐嫔,你身为皇上宠妃。在本宫都未作出判断的情况下大散不利于皇家地言论,亏你还知道皇家还有体统一说!”她地眸中似是生成两柄尖刃,在众人面前生出凌厉光芒,“本宫就先治治你的这张利嘴!”
“娘娘娘娘”沐嫔没想到会有如此结果。一时间慌不择言,“臣妾都是为了您”
繁锦眉宇微拧,不耐烦的摆手。“带下去!”
不光是沐嫔没有料到会是如此情境,所有宫嫔都没料到事情会生成如此变化。毕竟在她们眼中,繁锦与这个一向喜好出头的月嫔都像是死死的对头,除了繁锦,月嫔是最受帝宠的一位,这样分析,此事若是真,繁锦不但不会怪罪他们。反而会大力褒扬他们的行为。
毕竟。若以此为借口除掉月嫔,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可是竟没料到。繁锦会是如此反应。
“你们几个,最好嘴能严实些。”繁锦深深呼吸,看着战战兢兢伏于地上地众位嫔妃,“若在此事未澄清之前再说出这些不负责任的妄语,本宫保证,你们比沐嫔的下场好不了多少!”
众妃连连称是,在繁锦训斥了几句之后转身离去。繁素原本也要与他们同行,但是只走出两步,便被繁锦叫了回来,“素妃!”
很陌生的称呼,但是此刻却不得不叫出口。她的心里又涌出淡然酸涩,但脸上却仍是轻扬笑容,“宫里这几日怕又要起风波,凡事小心一些。”
繁素听见她软软的嘱咐,蓦然回头,“你”
那是她很熟悉的关切,繁锦微笑,很快便明白了繁素的意思。以繁素地敏感,怎会不知这件事的影响。所以她不希望自己插手,一旦有所差池,难保不会重复王芸楚的祸患。
宫中已有人言,这个月嫔的性子,很有王家人当年地风骨。
可是繁素却不明白月嫔与她的渊源,别说月嫔从不负于她,单凭景陌一事,繁锦也没有立场不将此事给遮掩下去。
她安繁锦一向对自己怀恨的人毫不留情,却没有对无关乎自己地人落井下石的毛病。
“不用担心。”繁锦看向繁素,挥手将四周的宫女遣下,看已经无人之后才敢松一口气,“他们想的是博我的好感,用月嫔一事来与我联合罢了。因为你的关系,他们想要找棵大树依靠,却没想到用错了理由”
“因为我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