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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次,李清臣显然是猜错了赵煦的意图,赵煦双唇动了动,却依旧没能说出口。
“陛下,李侍郎为社稷为朝廷所虑,乃是秉承神宗变法之意志,此番除授官职虽是小事,但是此口不可开,此例不可开。”许将也站了出来,和李清臣同处尴尬地位的他,亦有在皇帝面前表现的心理,但其考虑得更多的则是朝廷。
赵煦一听许将把神宗皇帝都抬了出来,心头的鼓就打得更响了,犹豫也同样更加重了。
眼见情势如此,章惇缓缓地移步而出,众人的眼光都投到了他的身上,不仅是因为他身为宰相,位高权重,深的赵煦的信任,更是因为集英殿上的人要看看他究竟是要走哪一步棋,是想将死李清臣还是先将死蔡卞。
“禀陛下,臣同样以为不可授予状元郎京官。”章惇此言一出,众人心头皆有了答案,当然蔡卞对于章惇的选择也不感到意外,若是换做他,他也会这样做。对于章惇来说李清臣的手段远远不及他蔡卞。
赵煦听章惇也都如是说,心头的执着已经被瓦解得七零八落了,甚至开始在想,也许王诩外放磨砺几年,再返回朝中,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资历上不会受人诟病。
章惇一出列,影附于他的尚书右丞黄履等人,也纷纷出列支持章惇。
面对朝臣几乎是一边倒的支持状元外放为官,赵煦只得将目光投向唯一没有开口的宰执,知枢密院事曾布。
曾布当然知道这时候该是自己说话的时刻了,他走出西班首位,持笏道,“陛下,状元王诩不仅通晓经义,更是知兵、知民、知粮农,可谓是百年之奇才。而臣更是有耳闻,王诩其人已经是著书立说了。其所著之书不但受到当世大儒的认同和肯定。而且更是许多学子的案头必备之书。”
停了一停,曾布朗声道,“所以,立言之后,当立功!臣以为,西北战事顺利,若除授状元郎西北任上。不仅能为王诩更添一笔,还能鼓舞西北边将士气,说明朝廷对西北不遗余力的支持。而状元郎的到来,也将大大激励西北百姓,使其知礼节懂教化,不受西贼诱惑。此一举。非但状元郎之幸,西北之幸,更是我大宋之幸!”
曾布的表态,不但将王诩推出了京城,更是将其推向了西北边境。而面对几乎是一边倒的朝臣,赵煦心中还剩下最后一丝犹豫。
“王爱卿,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赵煦此言一出,群臣心中哗然。但碍于御史的监督。却都不敢表现出来,除授官职。乃是皇帝和执政大臣商定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被除授官职的人开口了。赵煦破天荒的举动,引得众朝臣纷纷揣测,而众人心中一致认为,王诩定然会要求留在京城。然后,将是另一个王安石的诞生。
李清臣等人已经在心中想好了说辞,无论如何也要阻止赵煦的任命。而这其中,尤以章惇、曾布为甚。章惇为当朝宰相,若是再出一个王安石,他又该放到什么地方,而一意阻止吕惠卿还朝的曾布,绝不允许自己的盘算落空。
各怀鬼胎的众人就等着王诩出列答话了。
王诩抬头,一眼扫视了这些站在权力巅峰上的历史名臣,他们或是被史家口诛笔伐,编进了奸臣的序列,或是在历史的良臣簿上留下了自己的一笔。今天,他们呼风唤雨,决定了自己的命运,但是不久的将来,他们将会作古,而这巍巍的朝堂之上,只会留下一个权臣的名字,就是他王诩!
王诩一步步地走上前,眼角的余光掠过了黄履、蔡京、蔡卞、林希、曾布和章惇,他走在脚下的不是这集英殿的几步,而是他仕途最艰难但也一定是最宏大的开篇。
鞠躬,起身。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王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愿将以五尺昂藏躯,换得西北万世宁!”
“好!好一个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给朕拿纸笔来!”赵煦拍案称快,即刻要来纸笔,将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十四字挥笔写就,着小黄门呈送给王诩。
王诩双手接过,即刻谢恩。
“若天下士子皆有王卿之志,何愁二夷不平,百姓不安?朕以此十四知赠你,望你永记今日集英殿上之语。”赵煦满目放光,他此刻的心中已经为王诩从西北凯旋布置好了场景,为他在政事堂找好了位置,王诩必将为他之王介甫!
“中书省拟旨,除王诩承事郎,签渭州书判官厅公事。”赵煦一说完,朝臣皆都吃了一惊,这陛下要不然就不把王诩放出京,要放出京就直接让他顶在了西北战事的最前端,很是靠近西夏的渭州。众朝臣由此也能窥见,赵煦想要王诩立功的急切之心,从另一个侧面也是其十分看重王诩的表现。
“何昌言除眉州节度推官,方天若除密州节度判官。”
蔡京作为翰林学士承旨,拟旨之事自然是由他来作,虽然他认为王诩刚才的表现很是惊艳,但是没能达到留在京城中的目的,却是让他倍感失望。但是王诩做出的选择却也是无可厚非的,若是他胆敢当真讨要京官,不止章惇等人会反对,恐怕一众殿中御史也会跳出来指摘。
今后的路,只有看你自己了,蔡京拟完旨,在心中暗叹一声,算是为王诩祈福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琼林宴
不过这还不算完,从期集所出来,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王诩等人,而其中最终要的一项就是琼林宴。
所谓琼林宴,就是在琼林苑这座皇家园林里,为新科进士举行的贺宴,宋时的琼林宴便是承袭了唐代的曲江宴。
王诩等一众今科进士五百余人坐在高头大马上,带着御赐的金花,从御街上招摇而过前往琼林苑,一路上享受着汴京城数万军民艳羡的目光。说实话,大庭广众之下游街,王诩还是头一遭,更何况是沐浴在黑压压的一群人的羡慕和称赞的眼神和语气中。
王诩看看旁边的方天若和何昌言,两人皆是满面春光,何昌言还好些,算是书香世家,祖上皆有官职,也还能勉强装出一副沉稳样,而方天若则是掩饰不住地笑了出来,还一边朝着围观的人群拱手。
王诩拉着马绳,心中虽有些虚荣,但是不是古人的他很难体味道“状元郎”三个字所蕴含的意义,而他心中更多的是考虑要去的担任官职的地方究竟是个什么样。虽然在集英殿上大出风头,豪气冲天地应诺了下来,但是此刻他心中依旧有些打鼓,究竟那里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若是在宋夏边境,军事冲突激烈的地方那好倒好,毕竟一来能够很快地能立功,二来也能了解下宋代的战争究竟是个什么面貌,他不认为说教就能让西夏回归。但王诩担心的就是被安排到了一个无所事事的地方,西北一去几年,既不能了解宋夏边境情况又不能接触认识战争为以后做好准备,那就麻烦了。
不过还有一点,让王诩欣慰的是,他从童贯那里了解到,签书判官厅公事简称签判。乃是一州幕僚官中职权最大的一个。负责辅助知州处理州务,若该州尚无通判,还能代行通判之职位,更为重要的是,签判还有执掌兵事的权力。童贯告诉他,签判一职是他的职事官,也就是说有了职事官。才能有事做。而承事郎一职则是他的寄禄官也被称为本官,现在京城中很多人都拥有寄禄官的官职,有了寄禄官的官职就能领取俸禄,但是没有得到职事官之前无事可做,所以就导致了很多人拿钱不做事,也不是他们不愿意做事。而是所需要做的事太少而等候的人又太多,这也是冗官的最大原因。
至于说俸禄,王诩的承事郎寄禄官每月能领到十贯月钱和三十一匹绢绵,而他的职事官签渭州书判官厅公事则能让他获得五亩的职田。若是不外放的京官有职事官在身,则没有职田,而是直接领取钱帛。而无职事官的官员,则没有这笔钱。
这一点半点的钱对王诩来说可谓是九牛一毛,他在乎的是今后要做的事。为了舒缓心情。王诩也抬起了头。四处看看,双目所及。不止是榜眼何昌言和探花方天若,五百多名的进士个个都是喜笑颜开,如沐春风。
王诩失笑,对于获得能够让子孙都引以为傲的功名的喜悦,他的确无法感同身受,连周围的百姓的热情,他都觉得有些过了。
五百多名进士的马队沿着御街南下,然后在州桥之前,转向西行。一路经过内城的郑门,外城的新郑门,然后抵达城外的金明池,而琼林苑就在金明池畔。进士们在琼林苑前下了马,王诩整理了绿袍,正了正帽子。对于官袍的认识,亦是从童贯那里知道的,北宋官员九品以上是青袍,也就是蓝色的官服;七品以上是绿袍。四品五品为朱色,三品以上,就是紫色。不过赐五品服,赐三品服的很多见,毕竟官品难升,宰执或是地方的守臣中常常有品级不高的,所以为了朝廷体面,都是特赐的朱紫袍服。就如白衣卿相一般,布衣为相,但不能穿一般的衣服,朝廷久会赐予朱紫袍服。
而新科进士,除了王诩是正八品外,大都是从九品,但都能穿上七品服,这是朝廷对他们的恩赐和褒奖,同时更是要让进士的尊贵由此而体现出来。也是恰应了宋太宗赵光义的那句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的话。
王诩领头走在最前面,穿过敞开的琼林苑大门,便进了这座读书人人人向往的皇家园林,有别于王诩所见的汴京城宫中殿阁给人感觉的端正厚重,倒是平添了一份秀气。
越是往里走,亭台楼阁,错落而置。已经初春时节,树木发芽、花卉齐放,湖水毗邻。假山、花木等位置的安排,显得匠心独运。每一座建筑顶上,所铺设的墨绿色琉璃瓦,倒是给人一种江南园林的古拙文雅的味道。不过比起江南园林的清秀玲珑,毕竟还是京城的画家园林多了些大气。
宫廷宴席的仪式有其定规,不能有丝毫错误。在琼林苑的主殿中,摆下了五六百席,皆是单人的席位。由知贡举的蔡京压宴,一众学士、馆阁,在上首陪席。
作为今科三甲头名的状元郎,王诩自然是走在首位,按照事先童贯交代好的礼,行礼、入席、奉酒、谢恩,一步步,循规蹈矩地走完,对上了蔡京的眼神,二人也是相互装作不认识。直到奉酒三巡之后,方才算是结束了这一整套仪式,各自放松了下来,也允许了在席间自由走动。琼林苑中摆放了许多小几,其上放置着各式的菜肴,有些类似于现代的酒会,当然其功能也是类似,就是为了相互交流和结识。
“邵牧兄!”王诩闻言,放下刚想送到嘴边的鸭舌,他还真觉得这道菜不错,但是也还总需要顾及状元郎的形象。
王诩转身一看,来者正是方天若和何昌言,“彦稽兄,忠孺兄。”说着,王诩拱手迎了上去。
方天若走近,满面春光地笑着道,“这一路上,可把我憋坏了,早就想和邵牧兄说说话了。”
方天若一说完。三人皆都笑了起来。对于一连串的礼仪,大家都能感同身受。
“邵牧兄果然是名符其实的大才啊,昔日拜读《孟子集注》之后,听得邵牧兄要参加大比,彦稽就这状元郎非邵牧兄莫属。幸得忠孺之前就引荐相识,还有幸见识了邵牧兄在开封府的足智多谋,真是大快人心呐。”方天若不无赞叹道。
饶是何昌言这般持重之人。也不由得笑出来,“彦稽是没见着邵牧勇武的一面,那日我与邵牧在孔家初识,我被歹人推翻在地,辛得邵牧挡在了我的前面……”
王诩就算是脸皮再厚,也收不了这般赞赏。赶紧摆手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邵牧只是理所应当地站出来而已,不值得什么夸耀的。”
三人正在说话的时候,胡安国和李元膺一并走了过来,李元膺率先开口道,“今科头甲都在。也省得我一个个找了。”
面对李元膺善意的揶揄。方天若笑着点点他道,“依文河之才。不去谏院,着实是浪费人才了。”
“彦稽兄,在下还是更钟情于密州节度判官一职啊。”李元膺不依不挠地那方天若开玩笑,故作一副羡慕样。
五人笑得一阵,胡安国才说起正事,“过两日还须得去一趟国子监拜黄甲、叙同年。还请各位仁兄一并做下《同年小录》,以为日后亲近所用。”
王诩暗忖,看来依照北宋的科举习俗,应该是每年大比之后,都会有个这个《年小录》的册子,倒像是同学录一般。
方天若不无感叹道,“五百进士,不出月余,或外放为官,或留在京城。这次倒算是最后一聚了。”说着忍不住看向了王诩,“邵牧兄,那渭州乃是西北的边境,时时面对西贼的袭击骚扰,是一些粗鄙的武人所去之处。集英殿之上,我等都能看出陛下对你的挽留,若你开口要个京官,也非是难事啊。”
“是啊,就算是那些个殿中御史们跳出来说上两句,也不是什么大事。”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