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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木吉入座后,依旧是笑意盈盈的语气,“愿佛陀保佑,善喀部也能子孙繁盛,绵延于雪域草原。”
扎木吉虽是带着笑意的语气,但是却让王诩有些内疚,虽然和雅丽梅朵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但是善喀部复族一事,却是一拖再拖,总也没有开始。
“长老,我想没烟峡一战后,朝廷恐怕在一段时间内不会再向西夏兴兵了,而西夏人也会在这段时间内有所戒备。加之原县的一些都准备完毕了,所以,我在想,咱们善喀部是时候重返青唐草原了。”王诩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扎木吉。
“善喀部上下全听族长安排。”扎木吉双手合十,虽然尽力保持,但是平实的语气中仍然带着些许的激动,这一天他等了太久太久。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去一趟秦州,一则是安排各路州府所积压的毛织品,将它们全部集中到秦州,再又秦州转运到青唐去,咱们想要在青唐划出一块地盘来,人马物资武器装备都需要大量的钱财。二则是我还要处理掉一个李勉留下的尾巴。”直到现在,王诩想来还有些后怕,若不是德勒的人截获到了准确的情报,那么没烟峡一战,不仅城筑不了,军马还得搭上不少。所以,此人必须除掉,留下一天都让王诩心头不安。
“老朽自然明白。”磨难和岁月历练了扎木吉的品性和意志,他什么时候都能忍都能等。
“只是还有个问题邵牧须得请教长老。”王诩开口问道。
“族长尽管问便是。”
“六千三百人的弓骑兵是咱们善喀部的唯一战力,也是咱们能否在青唐草原站得住的本钱。所以,他们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但是咱们目前在青唐草原没有丝毫立足之地,这六千三百人混入驮马队伍去到青唐不难,难的是接下来该如何安置。”王诩已经将永安村的青壮完全编入了善喀部的骑兵队伍里,而且这么长时间以来的通过儒魂七律的打磨和汉化,以及游射法的熟练掌握,王诩坚信这支骑兵只要出现在青唐草原,绝对是一支让所有部族都要恐惧得颤抖的部队,同样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难以安排,若是直接向青唐某一部族开战,那么领略到弓骑兵战斗力的青唐人极有可能会将善喀部视为同仇,王诩不认为六千三百人能够同时向青唐的所有部族宣战,王诩不能,也不敢冒这个险。
有了战斗力,还需要精心的谋划,方能将战斗力最大化,让其转变成实实在在的利益,即是草原上的领土。
“这个族长不必当心,当年秦州的驮队去到青唐能够购买到大量的毛原料,就说明咱们在青唐有依靠。”扎木吉气定神闲地继续道,“族长莫非忘了于失部。”
扎木吉这时说起,王诩才猛然回想起这件事,“我倒是将此事忘了。”
王诩不好意思地笑笑,忽然话锋一转,问道,“只是,于失部如今的情况如何,在青唐草原敌友几何,会不会暗中觊觎咱们。”
“哈哈哈哈哈,族长又何必问老朽。”扎木吉忽然大笑道,“德氏兄弟想必知道得应该比老朽多得多。”
王诩一愣,忽然也自嘲地笑了起来,怎么连派出在青唐的都忘了,想来德吉一部已经在青唐活动了数个月之久了,德勒在西夏无任何助力的情况下,都能弄到那么重要的情报,想必德吉在青唐有于失部的帮助,收获应该不小。
嗯,看来必须得重新安排三德的任务了,王诩蹙眉暗忖。
扎木吉将王诩的神情看在眼里,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当初王诩使用秦州善喀部青壮组成的这支情报部队有多么重要。
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扎木吉对善喀部在青唐拥有自己的领地,甚至拥有整个青唐充满了信心。
第二百一十一章 再见许谦
而王诩这些天除了陪着冉儿母子外,还召集了除德祥外的德吉和德勒,德祥在秦州安排着王诩布置的任务,而王诩则让德勒将潜伏在西夏的探子仍安原计划收集情报,而让德吉手下的人迅速地活动起来,将重点放在于失部的情报收集和打探以及安顿六千多名弓骑兵上来。
由于在破获胡洪文和凌阳云一案中,王诩认识到了信鸽的妙用,于是委托霍建功继续饲养信鸽,霍建功也因胡、凌一案升迁,当然乐得帮助王诩。
王诩在渭州,距着秦州、西夏边境、青唐边境都不算远,有了信鸽,联络起各方的效率都变得更加高效了,只是碍于信鸽数量不多,且远途飞行容易被人射杀,所以王诩目前就只限于己用,而没有推荐给章楶用于军事。
工学院、玻璃大棚、书院、医馆、纺织院和刀斧手及弓骑兵,一切的一切都在朝着王诩当初设想的发展,挡在面前的只有钱的问题。解决了青唐善喀部的事,丝绸之路的重新贯通自然而然地就迎刃而解了。有了钱财,加之前面的机构的完善,不出几年,就有了完全征服西夏的保障和迎接一个崭新未来的基础。
当然,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帮助善喀部复族,打通丝绸之路。是故,王诩不得不将冉儿母子和雅丽梅朵安顿在渭州,自身赶赴秦州,调度毛织品,安排弓骑兵进入青唐,以及锄奸。
王诩住进当年在秦州安顿的小院之时,就迎来了一个故人,但却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庚易兄!”
“邵牧!”
“哈哈哈哈……”王诩和许谦再度相逢,二人俱是欢喜不已。
“许某人冒昧登门造访,还望邵牧莫要见怪啊。”许谦笑着打趣,浑身依旧是一副儒雅气质。
“庚易兄哪里的话,邵牧盼还盼不来。”王诩拉着许谦落座,随即命匡尚泡上好茶。
王诩待茶水上来,方才问道,“庚易兄如何知道邵牧在这里?”
“我也是听人说邵牧以前住过此处,于是就想来看看,哪想这么巧,就遇见了主人在家。”许谦端起茶杯,赶路渴极,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庚易兄不是在刑部当差,为何来了秦州?”王诩待许谦放下茶杯,这才问及正事。
听完王诩的话,许谦脸上常挂的笑容顿时一僵,摇头叹道,“许某这次是奉旨而来,为调查没烟峡一战始末。”
随后,许谦将朝堂上发生的一切尽数讲给了王诩听,王诩这才知道原来苗履和王文振二人为了避祸,竟然谎报军情,将一切都推诿到了折可适身上,而章楶和苗、王二人的上奏有些出入,朝廷便派遣许谦前来调查。
“章惇要求处斩折可适?!”王诩惊得一身冷汗,没有料到苗、王二人的谎言到了朝堂之上,竟然能引出这么大的祸端。
许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若没烟峡一战诚如苗、王二人所言,那么想必陛下会应允章相公的要求。”说着,许谦凝重地看着王诩,“邵牧,苗、王二人和章经略的话多有相左,为兄想听听你说的。”
王诩一怔,顿时明白过来了,看刚才许谦的喝水样,料想他应该是才来到秦州,便立刻赶来碰碰运气,看能否提前告知自己,而且此番前来不仅是提前让自己有个准备,也算是调查取证了,于是,王诩将没烟峡一战从战略部署到最后的杀敌而退,事无巨细地全部告诉了许谦,只是隐去了自己得到德勒消息的部分。
“临阵斩将乃是兵家大忌,军心必然浮动涣散,而且是折可适这等功高德望的将领。万望庚易兄查明真相,还章经略、折家军一个清白。”王诩虽身在西北,但是亦算是经历过朝堂上勾心斗角的政治斗争,此事若无一个清白的论断,折可适定会沦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必死无疑。
“为兄相信邵牧的话,必当竭心尽力,秉公查实。不过这些日子,还要委屈邵牧,不能再为签判一职了。”许谦说着,又叮嘱了一句,“邵牧既知其中事实,还需当心自身安危。”
“多谢庚易兄告知邵牧。”王诩拱手道谢,他明白许谦话中之意,而许谦的话也让王诩感动不已。
“此事牵扯甚众,邵牧迟早也是应该知道的,为兄提前来通知邵牧一声,也是为了让你早做准备,尽力收集有利的证据,早日呈报朝廷,你和章经略也好早日复职。”许谦关心地提醒到,脸上还带着些担忧的神色。
“邵牧知道该怎么做了。”王诩此来秦州,目的之一就是为了铲除内奸,而正巧遇上许谦前来调查,只要内奸被抓,事情当然就能大白于天下。但是王诩还有其他打算,并不打算现在就告诉许谦。
许谦见王诩答得胸有成竹,似乎有所应对,神情也放松了不少,“当然垂拱殿上,还多亏蔡承旨秉公直言,否则,此事怕是凶多吉少。”
王诩点点头,并未接话,自从和蔡京共谋了一个状元之名之后,他们就算是利益共同体了,他心中清楚蔡京当然不是什么秉公直言,而是为了保住自己。
故人相逢,杯酒尽欢。王诩和许谦对月夜饮,直到天明。
第二百一十二章 死人也有用
王诩将许谦送出秦州城,心里却是忧心忡忡,许谦曾是两浙路提刑使,断案无数,秉公无私,苗、王二人的谎话应该骗不了许谦多久,也就是说留给他王诩的时间不多了。
看着许谦带领的刑部一行调查官吏奔着渭州而去,消失在地平线上,王诩随即转过头来问道,“匡尚,黑虬和德祥那边如何了?”
匡尚在王诩身旁道,“小的一到秦州就通过信鸽联络上了他们,他们现在应该就在百鹤斋候着了。”
“去百鹤斋。”
百鹤斋,东天间。
一颗歪脖子松树依旧伸着枯长的手臂在窗纸上摇晃着,“蛤喇”一声,德祥伸手将窗户关了个密不透风。
“黑虬,那边怎么样了?”王诩问道。
黑虬答道,“受到公子信的时候,我和德祥就照做了,他一直提出想要见真容,我们也一直按照公子的嘱咐避而不答,却也时不时地联络,将他吊着。”
“德祥,你的人继续监视着他的动静。”王诩说着,着匡尚弄来了笔墨纸砚,然后挥笔写就了一封信,交给黑虬,“黑虬。你把这封信交给他。让他三天之后来百鹤斋的西天间见我。”
黑虬接过信之后,随即离开了,王诩估算着时间,三天后许谦到达渭州传旨调查的消息也就应该传播开了吧。
三天时间里,王诩逐一查探了秦州的运转得顺利的各个机构,不过让王诩日渐焦虑的是,各路堆积而来的毛织品日益增多。
看来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加快了。王诩坐在西天间的邻间心里默念着,通过缝隙张望着西天间的情况。
“你终于还是来了。”黑虬冷笑着,将面前的茶杯推到了来人的身前。
来人谨慎地看了看杯子,却没有丝毫端起来的准备,一双利目上下扫视着黑虬和整个简单得一目了然的房间,“他人呢?!”
“不用着急。咱们先喝着茶。”黑虬自顾自地说着,做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哼,黑虬,别跟我耍花样!怕是你没了靠山,没钱了,手底下的人驾驭不了了吧。”来人扯着邪笑,揣测道。
“咱们两条线互不相交,就算我黑虬真的没了钱。又怎么会找你。怎么会找得到你?”黑虬依旧是用着平和的语气。
“装神弄鬼!以为凭着一张破纸就能让我相信?”来人很是恼火黑虬不温不火的态度。
“不信你又怎么会来。”黑虬放下茶杯,缓缓地站起身来。按照王诩教授的套路走着,“告诉你,我大哥就在这堵竹墙之后。”
“什么?”来人惶惑得有些惊恐地退了一步,似要离着竹墙远些。
王诩看完这一切,摸了摸了脸上不舒服的东西,坐回了位置上,将手中的纸条交给了德祥,示意其拿过去。
德祥进到西天间,莫不着声地将纸条交给了黑虬,黑虬看了之后,递给来人道,“你自己看。”
来人将信将疑地看完了纸条,眼珠左右一转,忽然暴起,飞身一脚踹在了竹墙之上,顿时将竹墙踹出一人大的窟窿。
面对来人忽然的暴起,德祥和黑虬都没有准备,俱都愣在了当场。
“咕噜噜噜”一阵倒茶声响起,王诩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将杯沿的竹屑弹掉,手指上的猫眼石环子异常扎眼。
“李明启,不认得我了吗?”王诩哑着声音,将茶水送入口中,他对面站着的惊恐万分的人正是秦州钤辖李明启。
王诩一出声,黑虬和德祥才回过神来,立刻站到了王诩身边。
“你是……”李明启不想受制于人,自从他第一次接到信之后,黑虬就一直不跟他正面接洽,李明启作为一个细作,很清楚被捕之后将会面临着什么,所以他方才决定放手一搏,想看看黑虬究竟在搞什么鬼,若黑虬所言全部是真,那么他再效力便是,若黑虬匡他,他的所作所为黑虬并不知道,也无法要挟恐吓他。
“你说我是谁?”王诩抬起头来,锐利的眼神直视李明启。
看着被烧得毁容的脸,听着破败的嗓音李明启完完全全分辨不出眼前的人是谁,但是那看了多年的字迹,还有象征着身份的猫眼石环子,一切的一切都将眼前的人指向一个名字。
“李…勉…”李明启语气明显有些哆嗦,明明就在几个月前死于火灾的主子李勉竟然以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