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主意!”陆高科赞了一声,立刻着人动手换上西夏人的衣服。
王诩依旧是躲在灌木丛里,担忧地看着山诚带着人慢慢靠近驻守茅屋的西夏兵,从这里看去,只能看到六名驻守的茅屋的西夏兵。而山诚则带了十二个人上去。
王诩最担心的便是一旦西夏兵认出了山诚等人的模样或是出言试探,他们就会彻底露馅。
山诚渐渐地靠近茅屋,手背在身后,朝后方的兄弟做了个手势。他身后的人随即慢慢分散朝着另外的两间茅屋靠近。
守卫茅屋的西夏兵起初并未在意。忽然见到山诚等人分散朝着几个茅屋而去,一名士兵伸手指着山诚正要开口发问。忽然山诚两个箭步跨过去,捂住西夏兵的嘴巴,一直匕首便直直地插进了西夏兵的腹中。
电光火石间,三间茅屋外的十个西夏守卫兵便被悄无声息地干掉了,山诚指立即挥着人处理掉西夏兵的尸体。
王诩见事情办妥,刚一起身正要要和陆高科走出灌木丛,忽然就见茅屋门打开了,王诩立刻拽着陆高科又蹲了下去,身边立刻响起了拉弓的声音,凌冽的肃杀感顿时包裹住了王诩。
王诩立马给陆高科使眼色,让他嘱咐部下不要妄动,陆高科立刻吹出夜莺的叫声,王诩顿时感觉周围的肃杀气减缓了下来。
山诚见状,立刻拉着身边的人递了个眼神,二人迅速地在门口站好,伪作方才被他们干掉的西夏守卫。
茅屋内走出一个衣着华贵,周身尽带珠宝,体态宽裕的中年男人,男人瞥了山诚两眼,低声骂了一句,随即又转身进了屋。
王诩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暗忖这山诚处变不惊,是个将才,不过现在只能委屈他做过小兵了。同时,更让王诩惊讶的是这些弓骑兵的竟然能在战时浑身释放出凌厉的肃杀气,王诩暗想,这种气场理应是旧历生死的军人才能有的,为何这群新兵也会有。
“陆教头,你是怎样训练这些弓骑兵的?”王诩很想明白其中的奥秘,而且西夏人刚进屋,他也打算稳稳再出去,于是王诩便问陆高科道。
陆高科误以为是王诩赞赏自己手下弓骑兵的表现,于是将平日里的训练战法简明扼要地讲了一遍。王诩细细听来,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他也不会以为,他自己给陆高科他们加上去的安息人射箭法会有这种效果。
“对了。”末了,陆高科又补了一句,“族长教授我的儒魂七律,我每天都不落地给他们讲授。”
王诩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原来在这里,弓骑兵们所拥有的他未曾在北宋其他部队里感受到的气场,是一种精神力信仰力,说白了也就是潜移默化里塑造的军纪军魂,王诩还记得当初他领着刀斧手前往断崖山作战时,也有过这样的感受,但是由于当初孔二担心他安全,让他离得刀斧手较远,所以当初才未有眼下这般近距离的强烈的切身感受。
拥有了精神和信仰的军人果然的确不一样,王诩兴奋了好一阵,才收敛了心情,招呼着陆高科悄然摸近茅屋。
王诩小心翼翼地摸近茅屋,用手指在窗纸上扒开一个缝隙,只见陈设简单的茅屋里,一张桌子边上坐着四个人,桌上放着白绫、瓷瓶和匕首等物品。一个正是刚才出来探查情况的中年男人,另有两个士兵模样的人警戒地地方着中年男人对坐的人。最后一个被看管的人两鬓斑白,眼纹深陷,一双眸子深邃内敛,浑身上下虽着一般的西夏服饰,但贵气却不掩自溢。
王诩能看见屋内的情况。却是听不懂几人的谈话。于是。王诩拉着陆高科走到一边,这才压着声音道,“这五十人中可有听得懂西夏话的?”
“有!山诚就有羌族血统,他能听得懂。”陆高科随即以手势唤来山诚。
王诩看着精神健硕,浓眉大眼,机警明锐的年轻人还真觉得他是块宝,“山诚。你去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要惊动屋内的人,待他们说完,再来告诉我。”
山诚没有言语,只是点点头,就迅速蹲到了王诩刚才所在的位置。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山诚又回到王诩身边,将屋内几人的谈话复述给王诩,王诩不由得惊愕不已。
原来,这屋内被看管的人乃是西夏御史中丞仁多楚清,因其不满梁太后专权,而被梁太后关押在了这个天人不知地图上都找不到的鬼地方。屋内的中年男子便正是梁太后派来要处决仁多楚清的特使。正巧仁多楚清联络了其侄子驻扎在西夏深处靠近阻卜(鞑靼)人的白马强镇军司监军仁多保忠,密谋救他出去,仁多保忠为了即便事情败露后也不会牵扯太广。于是找来了阻卜(鞑靼)人进行营救。哪想阻卜(鞑靼)人却被梁太后派来的特使抓了个正着,而特使也就借此为名。要求屋内的仁多楚清选择一样东西自裁了断。
“族长,他们正在让仁多楚清考虑选择自裁方式。”山诚抽着这个空档,前来转告王诩。
王诩迅速地做出决断,救出仁多楚清,将来必有大用,“山诚你带六个人继续监视,切勿让仁多楚清死掉。陆教头,把其余茅屋内的情况一一探明,该做的人统统做掉。”
山诚随即带着人继续监视,而陆高科则指挥着其余的人一间茅屋一间茅屋地进行清理。
不一会儿,陆高科就满带煞气地回到王诩身边,“其他六间茅屋里的西夏兵全部被处理了,其中有两间屋内有一些老幼妇孺,还有些并非是西夏人,我派人看管着,等族长发落。”
“做得好。”王诩刚一点头应答,忽然见山诚猛然回过头来,示意情况不妙。
“冲进去,保护仁多楚清!”王诩猛喝一声,山诚等六人立刻冲进了茅屋。
屋内正要准备仰头喝下瓷瓶里毒药的仁多楚清见有人冲入,立刻将瓷瓶扔在了地上,其余的三人一愣之间,就被山诚的人制住了。
珠光宝气的中年男人被按在桌子上犹自哇哇大叫,挣扎不停。王诩和陆高科随后便跟了进来。
“山诚,告诉他他的人全部完蛋了,让他别叫唤了。”王诩负手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被按住的中年男人。
“你是宋人!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的人不可能完蛋!不可能!”中年男人听完王诩的话,还没等山诚翻译,流离的汉语便脱口而出。
“看来我们的交流不会有障碍了。”王诩悠然地走到桌子边坐下,看着被按住的肥硕的脑袋,“告诉我你的身份。”
中年男人本想偏过头去,去忽然发现头被按住动弹不得,只得把眼珠斜了开,无视王诩。
王诩笑笑,也不再理会中年男子,而是扭头朝向依旧镇定自若的仁多楚清道,“仁多御史,想来此人都会说中原之语,你也应该能说吧。”
仁多楚清不知道王诩为何知晓自己的身份,眼神躲闪两秒,还是决定闭口不言。
“我时间不多,若是你坚持要说西夏语,我这儿也有人能听得懂。不要怀疑,我们刚才在屋外听了很久,否则也不会知晓你的身份。”王诩笑眯眯的样子,俨然一副人畜无害。
“他不过是个宫里吃闲饭的,被梁太后差遣来杀我。”仁多楚清知道避不过了,随即就开了口。
“处理掉。”王诩一挥手,直直地看着仁多楚清,也不回头。山诚立刻抓起中年男人的衣领,将其拖了出去,一阵鬼哭狼嚎之后,便彻底安静了下来。
待山诚回报男子已经被处理掉之后,王诩才拂拂衣袖笑着对仁多楚清道,“仁多御史,我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这里。咱们边走边说?”
虽是疑问的语句。但是王诩的口气却不容置疑,自顾自地就站了起来,转身就出了茅屋。
仁多楚清虽然摸不清王诩底细,亦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他知道既然此人能大模大样地出现在这里,想必中年男人的人已经被尽数干掉了,而自己的妻儿老小也全部落入了此人手里。此人杀掉中年男人无非是展示他的杀伐果决。让自己屈服。
仁多楚清不认为自己有任何谈条件的资本,只得乖乖地跟着王诩出了茅屋。
“族长,这里有五个人,他们不是西夏人。”山诚推着五个人上前来。
王诩看着仁多楚清,“仁多御史,你愿意告诉我他们的来历吗?”
仁多楚清不知眼前的年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但他自己亦觉是一代豪杰,不愿多受王诩挟持,于是便闭口不言。
“处理一个!”王诩冷冷地说道,他对西夏人从来都没有什么情面可讲。
话音一落,还未及几个人和仁多楚清反应过来,一颗人头就滚落到了地上,顺着地面径直滚到了几个妇孺的面前,从未见过此等场面的女人孩子被吓得瑟瑟发抖。哭声一片。
“我说过。我没有太多的时间,也带不走太多的人。”偷袭战若是失败。损失的不仅仅是几千几万的人命,而是关乎到整个收复西夏,经略西北的大战略,所以王诩等不起,更输不起。
“我…我们…阻卜人…宋人…朋友…做生意…夏淮…”一个眼睁睁看见同伴被杀的阻卜人忽然跪了下来,用断断续续生硬的汉语乞求王诩。
王诩此人一说完,忽然一愣,随即抓起此人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宋…人…有朋友…夏淮…”
“你见过夏淮?”王诩抓住阻卜人急切地问道。
阻卜人一时心急,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
王诩松开阻卜人,冷静下心神来,随即吩咐陆高科道,“陆教头,赶紧上路,着人把这些妇孺押送到后队,把仁多楚清安排在中队严加看管,这四个阻卜人让他们和我一道跟着前队行进,我有话要问他们。”
王诩吩咐完毕,陆高科迅速安排起来,很快一行人就出了山坳,六千三百人的奇袭队伍继续前行。
出了山区,再次迂回到了青唐境内,就是一片广阔的平原,王诩命令队伍快马加鞭,赶往川耳金部的营帐。
一路上,王诩从下跪的阻卜人的口中知道了,他名叫边巴。
原来夏淮和西夏商人进入了西夏境内之后一路北去,恰巧遇上了北阻卜部长磨古斯起义反辽被辽国击溃后逃到西夏境内来的溃军,这些溃军为了生存,联络上了西夏境内的阻卜人准备依附,便在路上劫持了夏淮等商人的货物,充作见面礼,馈赠给西夏境内的阻卜部族,而夏淮也被押往了西夏北方的阻卜部族里。不过,由于夏淮走南闯北,西夏、契丹语多少都会一些,所以眼下虽没有自由,但是在阻卜人的部落里却过得还算不错,帮助阻卜人打理着和西夏、辽国的一些简单贸易。
通过眼前的边巴王诩了解到了夏淮的近况,心中多少踏实了一些,边巴还告诉王诩,他们此番前来的确是受了仁多保忠的委托,前来营救仁多楚清,除了他是一个带路的游商之外,包括被王诩杀掉的四个人都是阻卜部落的死士,不幸恰好遇见了带了重兵而来将要处决仁多楚清的西夏特使,所以尽数被擒。
边巴有些不好意思又带着些惶恐告诉王诩他怕死,知道的全部都说了,求王诩不要杀他。王诩哈哈作笑,承诺了不动他一根汗毛,边巴这才放下心来。
王诩随即在路上就让山诚处理掉了另外三个阻卜死士,他要留着边巴带路,以后才能顺利找到夏淮。
从眼前所知的一切,王诩分析,仁多楚清应该极度不满梁太后专政,而且其侄子仁多保忠手握一军司的重兵,和毗邻的鞑靼部落多有往来,他断定这叔侄两别有他图。
“族长,咱们眼下应该在这个位置,离着川耳金的营帐最多三个时辰的路途。”德吉指着地图上的一点对王诩说道。
王诩看看地图。又眯着眼看着远方草原上将落的太阳。血红的阳光染遍了整个草原,凄楚而雄浑。
王诩吸了一口气,似乎都能闻到鲜血混合着青草的味道,好半天才缓缓地对德吉和陆高科说道,“待太阳落山后,直扑川耳金营帐,一概不留。”
弓骑兵的威力不在于冲击力。而是集中的射击,所以王诩决定以迅雷之势快速地解决川耳金主营帐。
“山诚,去将仁多楚清带来。”王诩趁着还有些时间,想要探一探这个心怀野心的御史中丞的底。
仁多楚清缓缓地走了过来,从其从容不迫的神情上来看,并没有多少仓皇失措和惊惧。反而越发地处事不惊。
果然有一番位居人臣波澜不惊的态度,难怪犹如此野心。王诩在心中暗自赞许道。
“仁多御史请坐。”王诩笑着伸手作请。
仁多楚清冷哼一声,缓缓地坐了下来。
王诩苦笑一声,“仁多御史,好歹我也算是救过你全家老小的命,难道你们西夏人都是这样对待恩人的吗?”
仁多楚清盯着王诩看了一阵,“你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大宋绍圣三年进士科三甲头名状元。除八品承事郎泾原路渭州签书判官厅公事王诩王邵牧。”王诩一字一顿地将自己的出身说了出来。“只为扬儒家之学术礼仪,收我中华之失地故土而已。”
“啪!”王诩坚实有力地说完。将手掌重重地覆盖在了地图上西夏的疆域上。
“哼”仁多楚清冷笑一声,“一个小小的八品官吏,竟然如此大言不惭,也不怕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