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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白天,他也不好动用玄功飞跃,怕惊扰了街上的乡民。
几个叫花子在前面七拐八绕,康龙和马奔雷各自抱着自己的女人,紧跟在后面。奇怪的是,自打那几个叫花子插手进来,后面的公差竟然除了大喊大叫,没有一个人追过来。
绕了半天,几个叫花子把几人领到了城中的一处破庙前,这才站定了,领头一个三十许的高大的乞丐拱手道:“在下吴奇龙,敢问几位是哪条道上的朋友,如何识得我们丐帮孙长老?”
康龙失笑起来,“丐帮,怕是才改的名字吧?”
那吴奇龙面上露出惊奇之色,不过礼节上却更加谨慎了,“听阁下口音,不似我南方人,如何知道我丐帮之事?还望阁下赐教。”
康龙放下马诗雨,背负双手卓然而立,面上带了一股傲然的气势淡然笑道:“我的确知道一些丐帮之事,同孙长老是在华山相识。不知孙长老现在何处,我这一路过来,正有事要寻他老人家呢。”
那叫吴奇龙的高大乞丐听到康龙的话,面上有些惊疑不定,他们丐帮刚刚把分舵开来南阳不久,孙元化也是昨日才刚刚经过这里,一路向南回总舵去了,而且孙长老离去之前才郑重宣布,以后花子帮更名为丐帮。
按说私自更改帮会名号,只有会头才有这个权利,帮会中的长老是没有这个权利的,但孙元化是花子会的前任会头,又是现任会头的师傅,他的话在花子会中甚至比现任会头还管用,自然他说花子会更名为丐帮,那就是丐帮了。
吴奇龙面色一变想到一事,忍不住问道:“阁下可是敢跟腾蛟帮叫板的康龙康爷?”
康龙在听到吴奇龙的话,就已经在猜测,孙元化极有可能才从南阳走,刚才他故意问了一句丐帮怕是才改的名字吧,其实也是想要试探一下,看看他们是否见过孙元化。
这一问,果然就探知了他想知道的信息,吴奇龙既会如此问,想必孙元化临行之前跟他们也有所交代,于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吴奇龙见康龙确认,大喜过望,“果然是康爷了,您的大名,不仅孙长老跟我们提过,这两日但凡从华山南来的人,无不提到康爷大名。敢跟腾蛟帮的帮主叫阵,还在武道大会上废掉连云蛟独子,这等豪杰,我剑南及江南三帮六会对康爷无比敬服。哈哈,今日有幸见到康爷,更有幸为康爷带路,小人甚是兴奋呢。”
其余几名叫花听到康龙的大名,也是态度大变,恭敬热切的把康龙让到破庙之中。吴奇龙请四人在破庙里收拾干净的地方坐下,在破庙的破败石像后面掏了片刻,竟然掏出两坛美酒,几样小菜来。
马奔雷和马诗雨,原姬瑶三人,原本都皱着眉不明所以,甚至有些不明白康龙为何跟这些叫花子套近乎,这时见一身肮脏不堪的吴奇龙,竟然如同变戏法一般从破石像的后面弄出这么些吃食,均是暗暗惊奇,怪到世上奇人异士,还真不可貌相。
“孙长老昨日吩咐小人,说是康爷极可能从这条道南行,小人原还不信,不是小人说嘴,实在是腾蛟帮势大,连云蛟又是睚眦必报,强横一时的人物,小人还以为康爷会避开南行之路,想不到康爷果然如同传言一般,丝毫不把腾蛟帮放在眼里。嘿,不瞒康爷,我剑南,江南数道的武林帮会,如今都非常欢迎康爷这样的英雄豪杰。腾蛟帮这几年在大江上下,不断打压迫害我等帮会,许多帮会的地盘都被他们占了,许多成名多年的豪杰,也惨死在腾蛟帮手中。提起腾蛟帮,提起连云蛟,无不恨之入骨!”
吴奇龙一边把酒食摆在四人面前,一边咬牙切齿的说出这番痛恨腾蛟帮的话来。康龙也没想到,误打误撞之下,在华山结怨连云蛟,竟会在剑南,江南诸道武林之中,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声威。
看来祸福难料这个词语,还真是很精确的说明了此时的际遇。
“康爷,几位朋友,小人见你们刚才进入贵客楼,想来是想要打尖住宿,料必已经饿了,这些酒食都是孙长老着小人备下的,请用吧。嘿嘿,孙长老虽然粗豪,想不到心细起来,事事料的都很精准呢。”
第4章 南阳县太爷
这吴奇龙看起来是个高大威猛的乞丐,但一旦得知康龙的身份,却立马变成了一个话唠。其他几个乞丐,原本也想跟康龙等人说几句话,有他在此,竟然都插不上嘴。
四人也是饿了半日,见那些食物竟全都是卤熟的好肉,暗暗惊奇,丐帮既是花子组成的帮会,竟然还有这等能力,要知如此乱世,能够饱餐一顿稀粥,已经是天大的福分,想不到他们还能弄来如此丰盛的食物。
几人也顾不得许多,就着酒,开怀大吃起来。两坛酒被康龙和马奔雷兄弟俩很快干完。
吃饱之后,康龙和吴奇龙闲聊起来,了解着南阳县及附近的风土人情,人事掌故。还别说,这吴奇龙自打十岁那年死了父母,逃难至南方,便入了花子会,也就是现在的丐帮,从一个小小的探路叫花,一直干到现在的一方分舵主。
最奇特的是,这吴奇龙竟然在南路三大国中都曾做过探路叫花,见识广博。这探路叫花,在花子会还有个好听的名目,叫做探花,初听到这个名号,康龙四人还哈哈笑了起来。这可是跟朝廷殿试取中的第三名一个名头了,怎能不令人感到好笑。
众人正聊着,康龙忽然眉头一皱,马奔雷等三人也感到有不少人正在接近这间破庙,康龙冷哼了一声,向吴奇龙道:“吴舵主,这南阳县的县令为官如何?”
吴奇龙道:“康爷,南阳县的县令是朝廷新安排来的,听衙门里的人说,好像是个京官,来熬资历的,至于为官如何,因为才来不久,小人还真不知道。”
康龙微微有些诧异,难道如此乱世,大晋朝还在走这套所谓的京朝官序列的程序么?
“那他叫什么名字,你是否知道?”
“这个小人倒是知道,说起这县太爷,还真是个怪人,初次来到本县,就张贴出一张告示,说是以后但凡有打官司的,无论对错,都必须先交纳千文的过堂费,然后县老爷才会出来审案。若是诬告,一旦查出,罚钱十贯,若是被告者确实有罪,不仅要依律判刑,同样也要罚钱十贯。这叫符昭信的县老爷还真是个贪钱的主,不过这招确实管用,符老爷上任一个多月来,还真没有上衙门告状的。有矛盾的,都私下里解决了事了,谁也不愿平白无故的破财不是。”
吴奇龙自顾自的不停说着,康龙却是哈哈笑了起来,马奔雷怪道:“大哥为何发笑?这样贪财的县令,正好砍了,也算为当地除一害。”
“二弟,此人可砍不得,哥哥我正在想如何才能联系上此人呢,这不就给遇上了,这还真是巧了。走,咱们去找县太爷聊聊去。”康龙嘿然笑起来。
算起来自打那日与符昭信大少爷赴洛神楼之约,自今已经三四个月了,这三四个月来,康龙不仅从未见过符昭信一面,甚至连一封信,一个消息都没有接到。想不到这个大哥,竟然被朝廷起用,发配到南阳这个地方来做县太爷了。
按照吴奇龙刚才的说法,他是来此熬资历的,莫非大晋朝想要起用符家人,从而希望符彦卿全力辅佐大晋么?
“王押司,那几个江洋大盗就是跟花子会的人躲到了这里!”有人在外面叫道,接着是一通杂沓的脚步声,伴随脚步声,还有兵器的碰撞声,铁链撞击的哗哗声,乱成一团。
“花子会的朋友,在下乃是本县押司王二水,请出来一见!”一个清朗的声音在外面颇为客气的叫道。
吴奇龙皱起眉高声道:“王押司,我等并不曾犯了本县的规矩,为何带人来搅扰我等?莫非想从我花子会这里捞油水么?”
外面那王押司呵呵笑道:“阁下是吴舵主吧,花子会向来奉公守法,我王二水又向来喜爱结交江湖上的好汉,怎么会无故得罪吴舵主。只因吴舵主身边的那四个乃是朝廷钦犯,还请吴舵主看在王二水薄面,把人交给王某如何?吴舵主若是不方便,有什么条件,不妨提出来。”
吴奇龙见赶不走这些衙门鹰爪,在康龙等人面前丢了面子,当即怒火就腾了起来,正待发作,康龙却伸手阻止了他,哈哈大笑着对外面的人道:“你们这些衙门公差,吃皇家粮,却不办皇家事,平白的诬陷好人。老子恼将起来若杀了你们,虽痛快一时,却也坏了朝廷的法纪。趁老子还没发火之前,赶紧滚蛋,若是还要啰唣,你还不够格换个人,叫你家县太爷来还差不多!”
王二水听到康龙的话,嘿嘿冷笑几声,“好大的口气!在南阳县城,还这没有谁敢这么跟我王二水说话,小子,你这是找死。我奉劝你一句,乖乖的跟我去衙门走一遭,一切还可看在两位姑娘面上,饶你们一命,若是再敢胡言乱语,莫怪叫你横死街头!”
吴奇龙听到两人对话,越听越糊涂,越听火气越大,听到王二水提到两位姑娘时,禁不住看了马诗雨和原姬瑶一眼,暗自摇了摇头,心道,康爷英雄了得,竟也过不了美人关,居然为了两个女人,与本县的地头蛇闹起来,这事若是传了出去,怕对康爷的名声也不大好听。
“王押司,这两位是我吴奇龙的至交好友,你们想带走他们,那就是跟我吴奇龙过不去!我朋友看上的女子,那是你能玷污的吗!”吴奇龙怒声爆喝,说完,仰天打了一声极其响亮的呼哨,其余三名叫花也都站了起来,与他一般,同时仰天打了一声极其响亮的呼哨。
不片刻,整个南阳县城内,不知有多少处地方,响起了呼哨的回应之声,粗略估计,怕也得有七八百人之众,否则那回应的呼哨之声,绝不至于同时在那么多的地方响起,而且声音嘹亮高亢。
这下轮到外面的人吃惊了,花子会是去年才在南阳县城内立足的,初时,大家还以为他们是逃避饥荒战乱的寻常百姓,谁知到了南阳县城之后,人数竟然接二连三的多了起来,而且还在私下里,把南阳县城内原来的那些地痞,无赖,小股盘踞地方的帮会势力给铲平,成了南阳县城名符其实的地下帮会。
如今南阳县城丐帮的舵主发讯号召唤同伴,回声连绵不绝,显然有大批的花子正在向这里赶,他们才多少人,算上县衙所有公差,伴当,家仆,私奴,总人数也没有一千人,如何跟这些叫花子斗?
“吴舵主,误会,误会!”那王二水见吴奇龙是真被惹毛了,赶紧道歉认错,“我们这就走,这就走!绝不敢打扰你们朋友相会!”
第5章 再见符昭信
康龙站了起来,当先走出那破庙,见外面围了三四十个公差,十几个贵客楼的伙计,个个手中拿着家伙,那王大奎也不见闪断了腰,这时正站在一个穿着大晋吏员公服的清瘦中年人旁边,指着正走出来的康龙四人,在那清瘦的中年人耳边嘀咕着。
康龙也懒得跟这样的小脚色计较,对那清瘦的中年人道:“你就是这南阳县县衙的押司王二水?我与你家大人有些交情,现在带我去见他。”
王二水正听他大哥王大奎在描述马奔雷如何打他,又在给他讲述见到康龙如何浑不在意的取出银子作为补偿的事,忽然听到康龙说与他家大人相识,那不就是与县太爷相识吗?
王二水狐疑的瞅了大哥一眼,然后上下打量眼前的四人,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吓出尿来。
眼前这个跟他说话的人,可不正是大人书房里挂着的那副字画上的人物么?大人时常会看着那画神神叨叨的嘀咕,有时面上还会露出苦笑。作为已经混成了县太爷心腹的王二押司,自然喜欢揣摩县太爷的心思。
王二押司原来还以为那画上画的必定是县太爷的至亲之人,所以他的画像才会被他悬挂在书房,如今见到画中人就在眼前,哪还敢怀疑康龙的话,当即脸上换了自认为最谄媚的笑容,趋到康龙跟前,道:“啊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是符相公的亲戚。不敢动问兄弟如何称呼?”
康龙见那王二水听到他的话,居然立马就换了颜色,也是一愣,他哪料得到王二水是因为见了符昭信书房里挂有他的画像,脸才会变的这么快,有些狐疑道:“这里不方便叙话,带我们去符大少爷府上,你自会明白真假。”
王二水陪着笑脸道:“哎哟,我说兄弟,我哪敢怀疑您的身份,既然兄弟不方便说,小弟不问就是了。这边请,这边请!”
陪着王二水一起过来助威的众衙门里的公差,都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这些人都是见风使舵的老手,人家在南阳县城手眼通天的王二押司都恭恭敬敬的请了此人往县老爷家里去,他们哪还能如同木头一般的傻站着。
不需王二水吩咐,这群原本是来助威找茬的公差爪牙,这时候却成了替康龙开道的狗腿子。
原本不少在贵客楼看热闹的乡民,本就远远躲在大街的转角,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