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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过家的先祖也是这样的人物。既然是这种人物绘制出的地图,想必其中所绘制的山川关隘地理,万国海州之所,当是不假。
这样的地图,绝对称得上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哈哈,很好!从之,从今之后,你便是我康龙的幕僚。只要有我康龙在,便一定全力助你复仇,斩杀鬼王及其爪牙。”康龙忽然改变想法,决定独自好好研究一下这份地图。
花阗和李氏兄弟同时恭贺,过客也大喜过望,长舒一口气。这份大礼,足够成为过客纳的投名状!
第78章 暗潮(求砸花收藏)
“什么?你再说一遍!”洛神楼顶楼的洛神堂内,一向以气度潇洒著称的浩宇大少,几乎是咆哮着,吼出这几个字。
夜帅站在他的下首,全身依旧给黑色的斗篷遮的严严实实,看不到什么表情,但从他不断紧握又放开的双手,也能猜出,此刻他的情绪绝不会是高兴。
能站到洛神堂的人,绝对是浩宇大少最信任的心腹之人。但眼前这个被浩宇大少咆哮的人,神情却出奇的冷肃,不见丝毫被主人咆哮而产生的不安,或者恐惧,依旧用不含丝毫感情的声音,把刚才回报的信息,又重复一遍。
“潜伏符彦卿部的暗四和夜五暴毙,暗四死前以暗夜堂秘密手法留讯,青衣使薛进源叛投符彦卿。属下收到密报后,迅速赶赴横海节度治所德州城,依旧晚了一步,横海三州所有暗夜堂,浩然堂,江湖堂密使离奇失踪。他们住所也被尽数捣毁,这些年所有关于横海的秘密卷宗也被人取走。”
这个消息,对浩宇大少来说,绝对算得上是至他代替祖父执掌两堂以来,最令他震惊的一个。
大晋六府近百州,几乎所有地区都有三堂密使。暗夜堂的密使一般负责收集各州府消息,接受刺杀任务。浩然堂的密使已经不能称之为密使,他们已经成了明面上大家熟知的青衣使。
这些青衣使全都是儒士出身,上等州府的青衣使,大多是进士出身,而且有了官身,那些中下州的青衣使,多是一些举子或者秀才出身,但不可否认,他们个个都是经过冯老太爷冯道亲自把关挑选,无论是文才,还是忠诚,都不会有问题。
可如今薛进源却叛投了符彦卿,这种情况就严重了。
有了第一个叛投的,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这种事情就像瘟疫,是会传染的。
而且,薛进源已经有了官身,他乃是前朝进士,本官如今已是正八品上的给事郎。在所有的青衣使中,他的本官品级排名在前十之内,尤其要命的是,符彦卿是儒门浩然堂极其重视的一个外镇节度使。
天下二十八镇节度使中,有四镇节度使最受朝廷重视,也最为浩然堂忌惮。这四镇节度使分别为河东节度使刘知远,义武节度使杜重威,淮北节度使唐天宝和横海节度使符彦卿。
浩然堂在这四镇安排的青衣使全部都是已有官身的进士出身的儒士。这四名儒士,全都出自冯道门下,对浩然堂内部事务非常了解,这些人中若有人叛节,对浩然堂的威胁,可想而知。
“坏了!”夜帅突然惊叫道,“邺都危矣!”
“岂止邺都危矣,整个中原危矣!唉,大好河山,此次要满目疮痍啊。家祖苦心经营多年,想不到最终仍毁于一旦。也不知这次,家祖会作何选择。”浩宇大少颓然坐倒,满脸尽是不甘和愤恨。
符彦卿这是摆明了要置身事外,只要能摆脱浩然堂的控制,也就意味着摆脱了朝廷的控制。如今京都空虚,守城的精锐士卒只剩下侍卫亲军司的一千五百名甲卒。
大晋皇室掌控的所有禁军,全部都派往去了前线,就连下面的乡军,镇军,也所剩无几。若是契丹攻破邺都,一路长驱直入,直取京都的话,恐怕仓促之间,即便是把附近州县的乡军,镇军全部调入京都,也不会有多少。
如今禁宫动向不明,朝堂一片纷乱,早就吵翻了天。晋帝迟迟躲在宫中不出来,显然是在逃避。
崇政院,北政司,枢密院中的三位主事,各执一词,枢密院的意见是下发紧急文书,急调河东,河中,建雄三镇节度使往邺都,以解邺都之围。崇政院主和,他们以为契丹大军之所以年年寇边,却又最终演变成打草谷这种骚扰,无非是想从中原得些好处,实际上却没有实力并吞中原。北政司却主降,大晋已经回天乏术,再无可用之兵,几大割据藩镇,都有不臣之心,如今只有投降契丹,如高祖一般,大不了再降一次,反正这些年,年年如同孙子一样,不停地在供养着契丹人,也不算丢人。
但作为一直操控着朝政的浩然堂来说,无论是哪种方式,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浩然堂如今的影响实在太大,无论是哪方势力最终占据中原称帝,恐怕首要的就是要拔除能够左右朝局的浩然堂。
大晋如今是没有这个实力和时间去做,否则,哪能容浩然堂的规模发展的这么大。
也就是说,目前唯一对浩然堂有利的局势,便是保持大晋不灭,然后再在禁军中安插亲信,控制兵权。这样,就等于浩然堂控制了军政大权,即便是将来行废立之举,也是很轻松的一件事。
但,保住大晋不灭谈何容易?河东刘知远,狼子野心,自从实力大增之后,对朝廷的旨意便变得阳奉阴违,甚至把持了河东所有官员的人事任免。要刘知远出兵打退契丹军,简直痴人说梦。
再说的明白点,恐怕河东现在肯定有契丹使者,说不定他们已经许诺了刘知远什么好处,迫使他不会出兵。
除了如今兵马人数不次于河东的淮北节度使唐天宝,其他各镇都或多或少的出兵了。唐天宝现在被南唐军牵制,绝无可能分出兵来相助邺都。
所以,如今横海符彦卿的举动,一下让大晋陷入险境,让浩然堂陷入灭绝境地。若无意外,当杜重威引着契丹兵进入京都之时,就是浩然堂,冯家灭门之日。
无论是契丹军,还是杜重威,都绝不会放过冯家,绝不会放过浩然堂。
“夜帅,康龙如今走到哪了?你说,他这次能不能把这批粮草安全的送达邺都?”浩宇大少声音有些低沉的问道。
“这个康龙,还真是不简单。不仅解决了大少的心腹之患,竟然还能控制住亲军司的兵马。他们如今应该快到三河口镇,那里是陆路转运重地,邺都留守早派人在那里接应。想必不久前线就能传来好消息。”夜帅说道。
“哼,这次晋帝因为老三的事,一下子把他由不入流的都头提拔为正九品上的仁勇校尉,真以为有那么好心么?朝廷往常派人,都会有一名内侍同行作为监军,这次却独独没有派内侍同行,而且把所有事务尽皆交给浩然堂的人操持,其心何其毒也?且不说如今战事艰难,他竟还有心思内斗,想要趁机搬倒我冯家。皇帝做到这个份上,的确也算是到头了。”
浩宇大少愤恨的说道,提起晋帝,竟无丝毫尊敬之意,看来他已经看透了晋帝的心思。晋帝起用冯家第三代有功名在身的三少爷冯辰风担任漕粮押运使,本就存了恶毒的心思。
即便是冯辰风出事,他竟又立即抬出冯家举荐的康龙接任,而且把他从不入流的小民,一下提升为正九品上的仁勇校尉,不知道此事详情的人,必定会认为晋帝大度,不仅没有责怪冯家,反而起用了冯家推荐的人才。
但若康龙这次任务出了意外,他却有借口向冯家发难,而且可以借势把冯家的势力在朝堂之中尽数拔除。
拔除冯家浩然堂在朝堂的势力,一直是晋帝,甚至一直是冯家投效的历代帝王的心思。
冯家在中原朝堂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无论是谁坐北朝南,成为天子,都不得不借助冯家的势力,好控制天下士子。
“发信给康龙,这次无论如何也不容有失。做得好,我冯家会鼎力支持他入军效力,做不好,就让他成为这次事情的替罪羊!”浩宇大少对那名相貌普通,神情冷肃的下属道。
那人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哼,别以为他和符彦卿那老狐狸的龌龊能瞒过我,跟我玩阴谋,你康龙还差得远呢。符彦卿那老狐狸,还是个不错的对手。”浩宇大少轻声自语道,声音中,透着一股子难掩的高处不胜寒的寂寞之意。
第79章 危机四伏(求关注)
各位看官,觉得还行,就砸我两下,嘿嘿!
同一时间,三河口镇四周也潜伏着数股大小不一,用心各异的人马。
三河口镇虽然名称上叫做镇,其实却是一座建在水边的坚城。城高两丈,宽八尺,方圆周长各十里,整个城建造的比那些下州的州城还要坚实。
清漳水,浊漳水和运河交汇于万鬼滩后,形成漳河,是大运河的一截天然的水路支线。这条支线连同当地的一段清溪水,永济渠,形成一处三河交汇的冲积平原,三河口镇城便是建造在这冲积平原上。
永济渠通向邺都的水道已经被契丹大军截断,所以康龙的这趟押运任务,不能直接通过永济渠直达邺都。
事实上他们选择的是绕道而行。由漳水这条支线,到达三河口镇,然后转入陆路,在距离邺都三十多里的三河口镇登陆,把三十万石粮草交付给驻扎在三河口镇的守将王审祥,再由王审祥征发民夫,把这批粮草运往邺都。
三河口镇如今驻扎了将近五千来自相州的镇军,一万刚刚在当地征调的青壮民夫。一万民夫及各种大小车辆,牲口,乱糟糟的聚在镇子西南面的一座废弃的营地里。数百名身穿皮甲,手执刀枪的镇军维持着这里的秩序。
在城内镇子的东南面另一座营地里,一队队甲卒秩序井然,显示出统兵者并非不知军事的文士,而是真正深通兵事的武将。
在这座营地的西北角,有一处极其特别的营房。那营房四周,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甚至在营地里巡曳的甲卒,走到离这座营房远远的地方就绕道而行,避开这里。
而且,那营房里竟然不时会传出巨大的吼叫声,那吼叫声,好像是猛兽的吼声,又好像是人的吼声,怪异之极。
每当不远处巡曳的甲卒经过,听到那吼叫声,就会露出极其古怪的表情,像是兴奋,又像是羡慕,还有点期待。
营地的东北角,有一座高大的营房耸立,正是三河口镇驻军都指挥使司。
营房内陈设极其简单,除了两排座椅,一张帅案,一排兵器架,再无其他多余物什。
帅案后的大椅上,端坐一名身着绯红将袍的中年将军,浓眉巨目,狮鼻阔口,四方脸,髭须根根如刺。这名粗犷威严的将军,正目光炯炯的扫视着下面两排端坐的下属。
在他身后,站着一名四旬左右,白面长须的文士,看他的装束,不似大晋有官身的文士,想必是他手下延请来的谋士幕僚。
“报!”一名小校快步跑进来,跪地禀报道:“启禀王将军,朝廷的押粮船距离本镇还有二十里水路,预计一个时辰后便可到达,先头负责探路的朝廷斥候船,已经到了镇口码头。”
那名威严的将军,正是邺都留守王审琦的弟弟王审祥,今年三十六岁,本官却已经做到从五品上的游骑将军,授勋骑都尉。
此次他被任命为三河口镇都指挥使,统兵五千,全权负责接应此次朝廷通过水路运抵的三十万石粮草。
“好!哈哈,朝廷果然体恤我等将士,在这等时节送来粮草。有了这三十万石粮草,何愁不能保住邺都城!赏!”王审祥抚着髭须哈哈大笑道。
负责通报的小校大喜着下去领赏,原本站在王审琦背后的那中年文士,手捻长须,沉吟片刻道:“将军,这批粮草可是一大块肥肉,必定会引来群狼窥视。契丹那面不能不防,河东和太行群寨也不能不防啊。”
王审祥还没说话,他手下一名面貌粗豪的营指挥却站起来满不在乎的道:“郎先生何须如此担忧?这次且不提咱们的五千精锐相州兵,单是留守大人遣来的五百兽兵,便能叫那些不知好歹的家伙吃个大亏!”
王审祥听到那名下属口中提到的兽兵,双目变得更加明亮,神情也越发傲然,接口道:“王桧说的不错,家兄为防这次粮草安全,特意遣来他秘密训练数年的兽兵。哈哈,这些兽兵,个个皮糙肉厚,简直就是天然的铠甲,而且力大无穷,有他们助阵,即便是对上闻名天下的契丹铁骑,他们也能撕碎那些契丹狗。先生无需担忧,这次运粮的功劳,少不得先生一份,凭着本将的面子,给你弄个九品的文林郎,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那文士听到王审祥的话,苦笑一下,随即也自嘲自己多虑,拱了拱手恭维道:“的确是小人多虑,有将军和留守大人遣来的这支奇兵,还怕什么呢?兵法云:‘用兵之道,正奇相和,以正治之,以奇辅之,是为上兵……”
众人听他摇头晃脑的说上一大串听不懂得之乎者也,满头的黑线。也不知这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