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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个时辰,这六百名蓝巾盗便被这股官军给吃掉,有那十几个运气好趁夜黑逃掉的,匆匆逃回黄泽关,竟未发现黄泽已经陷落。
负责在城头留守的李虎,胆大异常,趁机把这十几名狼狈逃回的蓝巾盗放了进来,一举拿下。审问之下,才得知了事情始末。惊疑未定,赶紧着人通报康龙。
城内的蓝巾盗群龙无首,根本没有人有心思守城。多数都散入那些原本在城中有些家业的大户人家,再次仔细的收刮财物,强奸妇人。
水寨边的亲军杀上来时,城中的蓝巾盗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一等听闻官军竟然由水路杀了过来,不少蓝巾盗趁夜裹着抢来的财物,打开西门,直接逃回山寨去了。
那些受伤的蓝巾盗可就倒了霉,多数被愤怒之极的城中居民活活打死,少数逃得性命的,也被康龙的亲军活捉。
这就是可悲又可笑的,康龙率军正儿八经打的第一仗。
当康龙面色沉凝的自黄泽城官署出来的时候,天边的第一缕阳光也正好照到了黄泽关城头。
黄泽关的官署建在黄泽城的中心地带。官署西南面是笔直陡峭的山崖,山崖并不高,也就二十来丈。不高也不低的土石山上,建造了两丈多高,八尺多宽的坚实城墙。土石山的两端距离大概有五里多远,各建了一座烽火台和一座瞭望台。正中间处也建造了一座瞭望台。向南可以俯视南部广大平原地区的一切动静,向西可以观察太行古道往来东西的所有行旅。
而且整个黄泽关又是依山靠水而建,正西面对着太行山主脉,太行古道穿山而来,浊漳水沿着太行古道的北侧,一路也浩荡的流经黄泽城北侧。
黄泽城的水寨便是建在西侧城关近水处,恰恰和城墙一起,封锁了水陆通道。可惜黄泽城的水寨并无船只战舰,因为浊漳水的上游,流经山峦起伏的太行山腹地,根本无法顺流行船而下。所以这里主要是封锁上游有可能乘木筏或皮筏而下的敌人,只是在两里多宽的水面,建造了用木板铁链相连的数座水寨碉楼。
距离黄泽关二十多里外的三河口镇才是南北往来,东西经过的水陆转运站。黄泽关修建水寨,一方面是方便从三河口向这里运送辎重,另一方面是防备西来的敌人从水道顺流而下潜游过关。
康龙之所以面色沉凝,表情气闷,是因整个黄泽城官署中所有的官吏或逃亡或被杀,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官署也被破坏的一塌糊涂。所有的文薄账册资料等全部丢失。
更加糟糕的是,留下来的这批蓝巾盗,在蓝泽城中大肆造孽,强抢百姓财物,毁坏屋宇不算,竟然还杀害老弱,强奸妇女,简直猪狗不如。
这不,一听说官兵打下黄泽关,把蓝巾盗全部捉住,城中所有百姓,扶老携幼,全都涌到了城署门前的广场上,跪了一地,哭诉,哀求,呼天抢地,只是要求官兵斩了已经投降,全部被集中绑缚在广场前的众蓝巾盗匪。
许多幸存的百姓,甚至捡起地上一切可以丢出去的东西,狠狠砸向那些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蓝巾盗。
一声声血泪的嚎哭,让整齐排列在广场四周,严密看押蓝巾盗的五百亲卫军甲卒,个个目眦尽裂,恨不能听到大人一声令下,把这些蓝巾盗全部咔嚓结果了性命!
所有人全都看向康龙。
嚎哭的百姓向身穿明黄衣甲的亲卫军打听,才知道站在城署大门前高高台阶上,一脸沉凝的高大年轻汉子,就是如今的黄泽关兵马都监。
他们目光有些呆滞而又固执的看着康龙,令康龙觉得,他们一个个的枯瘦干裂的脸上,竟显得如此空洞而无生气,若不是因为仇恨,恐怕这些人活不过几日。
满脸惶恐,惴惴不安的蓝巾盗,全都双手被绑缚在背后,此刻也黑压压跪了一地,全都看向康龙。
康龙从他们眼中,看到有害怕的,有不安的,有后悔的,有不甘心的总之每个人的表情各不相同。但面对四周曾被他们蹂躏的百姓,他们此刻却真真正正的感到了害怕。
相信若不是他们和这些百姓之间还隔着五百名长枪甲卒,这些百姓一定会抢上来,活吃了他们。
他的手下也在看着他,等待这他们心目中最尊敬的大人来处置这件事情。
曹彬,花阗,李继勋三人赶到康龙跟前,把昨夜的战斗情况,详细的向康龙做了汇报。曹彬更是把城内如今的情况和部署,也一股脑的报给康龙,好让他决策,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按照事先在赤旗舰上的商量,水寨边留了一都的兵力密切监视着水上的一切动静。三艘战舰和三十艘漕粮船,如今全都泊在水寨内。原来,开船动身时,康龙突然意识到,这三十艘漕粮船,对他还有很大用处,决不能留在三河口,于是一股脑的就全都拉了过来。
九百名船工,分出五百人协助防守,看管粮草。西门和东门,各有三队亲军防守,分派了两百名民夫正在加紧修筑防御工事,应付即将到来的一切未知危险。
另有一都兵马,正在全城搜索漏网之鱼,安抚百姓。随康龙同船而来的那一百多名少年,在过客的安排下,正在按照康龙事先的指示,全城找寻工匠,铁匠,医师等,救治受伤的民众百姓,清理废墟。
一切都安排的井然有序。康龙点了点头,威严的扫视了一遍全场,看向了集中在广场东侧的千余名百姓,清了清嗓子,然后用平和的声音高声说道:“诸位父老乡亲,本人乃是新任黄泽关兵马都监康龙,自今日起,全权负责黄泽关一切事务!”说着,他解下腰间黄绸裹着的铜印,高高举起,令在场所有人都能清楚的看到,然后才继续高声道:“乡亲们,本都只想问你们一件事,你们是想活还是想死?”
所有的百姓,被他的话给震懵了,不知他这一问到底何意。因为,康龙在说道“活”字和“死”字的时候,语气特意加重,给他们照成了一种错觉,这位新任的官老爷,极可能是想借此立威呢。不少人竟开始惴惴不安起来,特别是刚才拿起石头扔蓝巾盗的人,这时候竟吓得开始悄悄向后躲起来。
老百姓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也自有自己的见识。这年头,官如盗,兵如匪,莫非这位新任的官老爷想要把这些强盗收编了?
这种事情,也很常见。这年头,哪个节度使或者强硬点的地方官,手底下不是各自养着一批私兵。这些私兵明面身份是官兵,实际却是专替老爷们干非法勾当的打手。
但聚集在广场上的这上千百姓,并非全是大字不识的愚民,也有那被蓝巾盗破财毁家的豪门望族子弟,这时便禁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第93章 忠义之气震霄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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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有人附和着点头,也有人小声提出不同意见,“我看未必。你们看这位新来的都监如此年轻,恐怕也就二十岁左右。如此年纪就坐到这个位置上,肯定是个狠主儿,指不定是想整饬城防,常驻咱们黄泽,干大事呢!”
“就是,啧啧,你看看,他长得多壮,看看他背后背的那家伙什,一看就是武将出身的。不过这样也好,往常咱们这黄泽关坐镇的都是文官,总是低声下气的。俺可记得,今年春上,黄都监为了应付蓝巾盗,一下就拿出四千多石粮食,造孽啊。这些还不是都摊派到咱们头上?那次摊派下来,城中闹粮荒,不是饿死了一千多人么?若是有强硬的武将坐镇,至于如此么?窝囊透了!”
…………
一时间,这千余名百姓经过短暂的安静之后,忽然像炸了锅一般,纷纷的议论起来。都在猜测这位新任都监,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肃静!如此乱糟糟,成何体统!康都监究竟有何打算,一问不就知道啦?用得着在这瞎操心?”一名穿着普通棉布单衣的六旬老者,抖着花白的胡须,双手在人群中摆了摆,纷纷的议论声竟然奇迹般的静了下来。
那老者向康龙拱了拱手,眯着眼道:“老朽李默,想请问大人,如何才算想活,如何又是想死?”
康龙认真打量了一番这个自称李默的老者,记住了他的容貌,这才对老者回了个礼,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数步外站定,道:“李老,想必您在黄泽居住有些年头了吧?”
李默想不到康龙会向他回礼,这在他这种小民来看,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以前黄泽关的数任都监,哪个不是双眼长在头顶上的家伙,哪会在意一个小老百姓,即便这个小老百姓在黄泽城中有些威望,他们也不会多瞧几眼。他们那些官老爷可不会把百姓当人看。
“不错,老朽乃是本地人士。三十年前住在那片荒野黄泽中,后来浊漳水泛滥,淹了祖屋,老朽在本城中有些生意,就搬来本城住下,至今不多不少整整三十年。都监还没回答老朽的话呢。”李默伸手指了指漳水北面的大片荒野道。
康龙笑了笑,显得温和而谦恭有礼,“李老,诸位乡亲,实不相瞒,本都打算死守黄泽关。听说契丹有一部人马已经过了倒马关,正一路向这边杀来。本都推测,他们是打算两路夹击,断朝廷后路粮道。本都受命把守此关,自然不会叫契丹人如意。想来大家不用本都再过多解说契丹人的凶残罢?”
这个消息,城中百姓原也是听过的,但都是来自于一些从北面逃难来的流民。实际上,黄泽关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军,都不信契丹人真敢从太行山东道杀过来。
毕竟,山东道有太行群寨的人马,还有彰德军人马。无论是哪一路,也不会许他们自这条道过的。
但几天前,逃难来的流民忽然增多,也带来了确切消息,安国节度使降了契丹,其下辖的数州,都有契丹军队进驻了。听说几日来,安国节度下辖数州三十几县,全都遭到契丹铁骑的洗劫,百姓家破人亡的无数,背井离乡,向南逃窜的更多。若不是这几日太行群寨人马出动,攻打黄泽关,恐怕此刻黄泽关前早就被流民拥堵了。
如今蓝巾盗去了三河口,恐怕过不了几日,便会有大量流民要涌到黄泽关,向南逃难去了。
黄泽关的百姓,大多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契丹铁骑根本过不了太行群寨和彰德军这关。但昨日蓝巾盗忽然破关,官军竟然不堪一击,弃守黄泽关,也向三河口镇逃去。蓝巾盗破关之后,又开始大肆抢掠,然后也涌向三河口。盗匪们一改往日只是来城下打秋风的做派,就连黄泽关兵马都监黄鸣都死于非命。
这一连串的变化,彻底让黄泽关的百姓恐慌起来。如今康龙的一席话,彻底让他们去除了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他们如何不害怕?
众人再次炸开了锅,一时间恐慌的情绪在所有人心里蔓延。阖城百姓,哪个没经历过契丹人的洗劫残杀呢。契丹人在他们心里,简直如同魔鬼一般的存在。
议论纷纷的人群,好半天才被李默压止。康龙暗暗点头,看来这李默老人,在黄泽城中的确威望很高,在这种情况下都能让众人安静下来,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康都监,你刚才问咱们,是想活还是想死,不知怎讲?莫非都监大人有何妙计,能解黄泽关之危?”李默眼睛已经睁开,面上也有些急切之情了。
康龙点了点头,道:“不错,本都正是有解黄泽关之危的决心和打算,这才要问大伙,是想活还是想死。李老,若大伙信得过本都,先各自回去,午后派代表来官署,本都自会详细安排解围之策。不过这些蓝巾盗却要按照本都的方法来处置,这便是本都说的想活之路。若是大伙认为本都不能保黄泽关周全,尽管拖家带口,逃命去,本都也不阻拦。当然,这些曾伤害过你们的蓝巾盗匪,本都也交由你们处置。不过你们能逃到哪,是死是活,本都可就不会管了,如今各州遍地狼烟,想必逃到哪也不会有活路。这便是想死之路。不知李老和诸位乡亲,如何打算?”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起来。康龙说的确是事情,若真举家逃难,无论逃到哪,恐怕都没活路。如今的大晋,可是遍地狼烟,即便那些暂时没有战事的州县,各镇的节度使也封锁了驿路官道,肯定不会放流民入境的。待在黄泽关兴许还有一条活路,若出了黄泽关,是死是活,那就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李默思索了片刻,有扭头和众人里几个在黄泽关有威望的耆老商议,不久之后便有了定议。
“都监,咱们想知道,你这次带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