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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的眸色变得极为柔软,如同一匹上好的绸缎,细细密密尽是柔软的针脚,一丝丝将那丝滑的绸缎缝补开来。
“但是母亲却对我笑得像是一个妖精似的,这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妖媚样子。心中微动,她娇媚地含了一口红酒,吻住了我。”
克雷红得滴血的红唇,微微勾起,牵起一个幸福的笑容。
“我叹息,这是她第一次吻我。想了想,觉得这种结局也不错,加深了这个吻,口中渐渐有腥红的液体呛出来。”
他笑得极为缠绵而柔软,顾花回渐渐沉迷在他这种痴缠的声音中。
久久回不过神来。
克雷柔声道:“她死了,就那样死在我面前,眼耳口鼻里都是鲜红的血流,汩汩地从她白皙的脸庞上流淌下来,沾了一脸。她对我虚弱地微笑,清晰地唤着我的名字,像是死神的催唤。我呛出最后一口血,想要帮她擦拭她脸上的血红。母亲一直都是圣洁的,万万不能让这种污秽的血迹染脏了圣洁的她。可是刚一抬手,却发现自己眼前一黑,彻底的昏迷过去。”
“……然后呢?”顾花回哑着嗓子询问着。
这一声呼唤十分的突兀,像是打断了克雷的回忆一般。
克雷一愣,眼中殷红的血色渐渐淡去。
他傻傻地回过头,木讷地看着顾花回,眼中逐渐恢复清明。
顾花回暗叫一声不好,他好像要醒过来了。
克雷恍惚道:“我没有死,仆人发现不对劲,及时地闯进来救了我的命,可是母亲由于事先就服用了大量的毒药,抢救不及时,丧失了性命。我杀死了那个救我的仆人,却厚葬了他。”
他突然一顿,突然冷冷地看着顾花回,唇角紧抿。
顾花回心中“咯噔”一跳。
完茑。
露陷茑……
克雷冷然道:“顾花回,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顾花回惶恐地抬眸,发现克雷眼中的殷红早已消散,他已经彻底从间歇性催眠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心中不由地一沉。
她干笑道:“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听你讲故事啊……哈哈哈,你怎么不继续说啊?我还没有听够呢……哈哈哈,快说啊……”
克雷第一次对顾花回露出这种怀疑的眼神。
顾花回在他高压的电眼下,不得不垂下脑袋装傻,侧过身子,摸摸梳妆台上面的蔷薇浮雕,哎呀,这个浮雕还是真的刻得好,这花瓣是花瓣,叶子是叶子的……哎呀,这镜子还真好看,里面的美人更加好看。
眼神再往上看。
却见镜中的克雷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盯出个洞来。
顾花回心中一紧。
连忙低下脑袋数手指头,扭捏,希望能够数出个六指琴魔来。
克雷冷冷地声音在顾花回头顶上响起来。
“顾花回,不要对我耍什么手段,我如此善待你不过是因为你长得像我母亲罢了。所以警告你不要挑战我忍耐的极限,千万不要在我身后做什么小动作,要不然,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顾花回顶着发麻的头皮,对克雷笑出一朵菊花来。
“好说好说,我哪里敢对你耍手段啊?我们做俘虏的,自然是有做俘虏的自觉,怎么还有胆子敢打绑匪的主意呢?这不是自找罪受嘛!”
不知道克雷是不是被顾花回这一番劝言感动,神色竟然会有一阵子恍惚,愣愣地看着顾花回脸上僵硬的笑容,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苍白的脸上竟然浮起两片可疑的红晕来。
他轻轻皱着眉头,不耐烦道:“你安静点,不要闹,不要妄想逃走……我不会为难你,也请你不要再胡闹,自然会善待你。”
顾花回心中拧得跟麻花似的。
她哪里有胡闹?
她哪里有不安静?
顾花回恍惚间,突然想起她和君缘修还未成婚的时候,君缘修也这样对她说着相同的话语,难道她真的有那么不乖吗?
为什么一个个都这样说她?
还未等顾花回出声辩驳,克雷早已不耐烦道:“你在想什么?又是君缘修吗?”顿了顿又道,“他有什么好想的?”
顾花回怔忪,张嘴道:“他是我丈夫,我不想他想谁?”
克雷更加不耐烦了:“那你继续想吧,今天的故事到此结束。”
说着便沉着脸离开,头也不回一个。
顾花回着实是觉得莫名其妙,但是一想到他们家族都是这么莫名其妙的性子,也就看开了,真是一群心理扭曲的……
心中的疑惑尽数被克雷解开。
她拟定的方案也逐渐显现原形,只等克雷的再一次到访,她便可以成功催眠他,重新回到君缘修身边去。
一想到君缘修温暖的怀抱,顾花回便觉得浑身充满了勇气。
他这次,应该会如同往常一般,微笑着原谅她的任性吧?
是的,对吧?
顾花回再一次微笑着,对自己自欺欺人起来。
------题外话------
好困好困…&;
Chapter70 烟萝梦
Chapter70烟萝梦
两天后,克雷再一次来古堡看顾花回。
夜宁浩天,暖风轻送,星幕如遮。
他的脸色较之前更加苍白起来,甚至极尽透明之色,皮肤如同冰层上凝结的雪霜,点点抹抹都是脆弱的颜色。
“今天怎么会这么自觉?”
克雷挑高眉头,诧异地看着顾花回身上那一套墨绿色曳地洋装。
往常都是她巴望着要听故事,所以才换上他母亲的衣服讨他欢心,没想到今天他还没有说要讲故事,顾花回就已经换好了衣服只等他来。
顾花回撇嘴:“我昨天也是这么穿的,可是你没有来。”
她的语气颇为幽怨。
克雷心中一暖。
觉得只有的亲近的人之间,才会像她那样没有顾忌的抱怨。
克雷哑声道:“昨天因为被断鹰组织的事情困住了,所以才没有来看你,怎么?是不是一个人在这里呆着有些无聊?”
顾花回抬高下巴:“废话,要是把你关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连电话电脑电视都没有,这不是纯粹要逼死人吗?!”
克雷眼中一黯:“如果给你电话或者其他和外界沟通的电器,你一定会逃离我身边,所以你乖一点,不要让我操心。”
“哎呀哎呀,算了,我不想和你再讨论这些。”顾花回看到克雷眼中的落寞,心中突然有些莫名的烦躁,连忙挥挥手道:“上次你和我讲的故事还没有讲完了,你看我衣服都穿好了,你就赶紧讲完吧!”
克雷心中酸涩。
小傻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讲这个故事讲完吗?
因为一旦讲完,我们之间,就再也无话可说了。
那我还有什么借口来古堡见你呢?
顾花回见克雷不动,神色十分恍惚,似乎又陷入在过去的回忆中,顾花回心中隐隐有些心疼,又有些燥郁,硬着脾气将克雷拉到一旁的沙发上,双手扣在克雷的肩膀上,将他按到沙发中,稳定地坐好。
催眠的首要素,将受术者置于舒适的空间中。
沙发、躺椅、大床为最佳催眠位置。
“喝点红酒润润嗓子吧,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和哑巴仆人沟通得来的,千万不要辜负我的一片好意。”顾花回将高脚杯递到克雷手中。
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克雷望着顾花回,含笑不语。
顾花回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干笑道:“你怀疑我下毒?”
克雷失笑道:“就算我不信任你,难道我还会不信任我的仆人吗?就算你巧舌如簧,也万万不能从他们手中拿到毒药的,他们都是我的死忠警卫。”
顾花回道:“那你怎么不敢喝?”
克雷哑声道:“我不喜欢红酒。”
自从那日母亲喝完红酒在他面前自杀之后,他便再也不会触碰红酒。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仆人那里弄来的,你都不知道我向她比划了多久她才看得懂。”顾花回眼中难掩失望之色,自己启唇小抿了一口红酒,“一个人喝红酒多没意思啊,真是的,你喝一点会死啊……”
克雷恍惚,黑漆漆的眸子更加幽深起来。
又是这种抱怨的语气,软软的,娇娇的。
让他觉得她竟然和他是这样亲近的关系,无关乎他们之间血缘的羁绊,无关乎他的母亲及她的长相,而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人。
心中一暖,克雷不忍让顾花回这样失望。
他道:“那我陪你喝一点,你也少喝一点,女孩子就不该总是把酒当饭吃,这样对身体不好,将来会落下大病的。”
“知道啦,你罗不罗嗦,怎么和我妈一样唠叨啊?”
听他这样关心自己,顾花回唇角微勾,苦涩地绽开一抹笑容。
如果让他知道红酒只不过是她催眠他的一个催因工具,不知道克雷还会不会这样柔着嗓音对她这样关心呢?
想必是会恨她的吧。
心中有些抽痛,顾花回为了掩饰自己的情趣,连忙垂下卷翘的眼睫,又是抿了一口红酒,明明酒精度数极低,但是顾花回还是被酒香熏了眼。
“上次讲到哪儿,你接着讲吧。”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是这样,倾诉者和聆听者的关系。
所以,顾花回千万不要对他有任何的心软。
你还要回到君缘修身边去。
君缘修。
是的,君缘修。
一想到这三个字,顾花回全身上下就充满了斗志。
顾花回道:“上次你好像是说到,你父亲早就知道你二叔和你母亲的事情,然后接下来的事情你都没有说完就走了。”
她在说谎,那个时候,克雷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进入间歇性催眠的范畴里,完全不记得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是容易受到蒙骗。
果然,他只是迟疑了一阵子,便继续将故事讲完。
“那日,二叔趁着父亲不在,又寻机来找我母亲缠绵……”
……
故事的过程,和两天前克雷同她讲的一模一样。
但讲故事的语气,却和两天前截然不同。
两天前,他处于间歇性催眠中,语气是愤怒的,懊恼的,绝望的。
但今天,克雷却是平静的。
他的面色十分沉静,更加显得苍白的俊容更加平淡如同雪水一般。
催眠他的过程十分容易。
顾花回总是在他讲故事的同时,不停地喝着红酒,让他的注意力放到她唇边的红酒上,果然见到他恍惚的神色。克雷放不下过去的主要原因就是他的母亲,林黛丽是他生命的一切,但是她却那样残忍地想和他同归于尽,而且那样凄绝地死在他面前,在克雷心中划开一刀皮开肉绽的血痕。
就算是如今伤口被岁月的磨刀刮磨得平滑而丑陋。
但是,一不小心触碰到他的伤口,依旧是能够让他疼得撕心裂肺。
初级催眠师在催眠受术者的同时,总是需要一个辅备工具。
如同怀表,蜡烛,指挥棒,沙漏等等。
而对于克雷来说,最最容易影响克雷心智的,便是那杯害死他母亲的红酒,那杯让这一切都无法再挽回的红酒。
顾花回如今本就处于浅度暗示性催眠的阶段,所以很容易就将曲不弦储存于她脑内海绵区的催眠技巧提取出来。
她的嘴中念念有词,红唇一张一合中,尽是诱惑人心的语句。
像是祷告的圣经,在圣殿里唱出圣洁的梵歌。
红酒的香气,丝丝入鼻,氤氲在壁炉冉冉的火光中。
火炉吡嚗有声,火星子不时地从红炉中炸开,四周除却顾花回阴柔得诡异的嗓音,最入耳的便是这火炉的星火之声。
壁炉雕栏灯火暖,天低云微暗淡时。
她的声音阴柔,刻意模仿慈母才会有的博爱祥和嗓音,让克雷更加是难以自拔,很快就进入催眠的状态中,完全听从顾花回的指令。
克雷微闭着眼睛,以十分软弱的姿态,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
干净的面容,如同一个刚刚沉睡的婴孩,让人不忍心他受到任何迫害。
“告诉我,芯片是不是还有备份?备份在哪儿?”
顾花回屏住呼吸,像是再靠近克雷一点点就会将他吵醒一般,隔着两米的距离,柔柔地催眠着他,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克雷脑袋里混沌一片,黑与白的交织,让人完全没有反抗的意识。
浑身像是踩在云端一样,一阵阵的眩晕,却又怎么也晕不了。
天旋地转,反复交割。
脑袋里的识海像是被外压挤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