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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也是同宗之姓。真是幸会。”语锋一转问道,“见你有如此的见地,想必这恒宗山人也是一位大隐大智慧之人。”
“恩师闲云野鹤,自三年前散了学馆云游不知方踪。大恩无以报答,真是惭愧之极。”李扬说罢对着北方长施一礼,心中感激,又想到久不见恩师,不免难过,便带有哽咽之息。
“哎,有心如此,想那山人也会有知,你也不必心伤。”
“失态,让上佐见笑了。”
李长史摆摆手:“无妨”
下人送上香茶,李长史一手端起朝李扬示意用茶,自己合着茶盖轻啜一口,说道:“这雨前茶其味香苦,却是回转无穷。时令虽不如明前,倒也不为茶中上品。”
李扬随李长史后也品尝了一小口,含在嘴里,轻漱舌头,品其香,尝其味,听李长史道出这茶之特点,也是点了点头,说道:“上佐说的极是,茶香绵柔,回转三匝,却是失了一份明前之娇嫩,但质厚鲜浓,最是让人欲罢不能,久久回味。”
“妙,妙。小朗一言道尽这雨前茶之真髓。来,用茶。”李长史大赞,双手端茶相请。
“谢上佐”李扬赶忙双手回敬。
品完茶,李长史却是越看李扬越喜欢,心里就有了一丝想法,但又不知李扬品性如何,便想试上一试,说道:“小朗可作的了文?”
“回上佐,略通少许。”
“好,那小郎就请以这院中秋色习一文。多的十多句,少则三五句即可。”
“这个,我怎能在上佐面前弄斧,不敢,不敢。”
“让你作你就作去,休的多言。”
李扬也不在多言,走到门口,看了看院中,沉思起来。这院中布局极为方正,正屋三间,左右各为厢房,院中青砖布地其间点缀海棠几株,红信吐蕊,与满院的青色相得成彰。
李长史看着李扬的背影,满眼只是欣赏。
“秋日远极共天一色,远雁归南去,斯人如逝水而随之。”李扬念出一句,并不出彩且带有一丝愁苦,这李长史也是品下心里打了个7分,又听道:“远眺高楼,目穷极处,天高鸟飞绝,栖于此,道是骚人更上一层楼。”停顿了一下,却是想起王衡水(王之焕早年任过衡水主薄,目前罢官在家)目前的困境,心里很是感叹。
这李长史也品出其中的滋味,与自身的处境相比较,也是在心里长叹一声,也忘了评价只是想着心事。
这时李扬又说道:“然地阔方圆之处,硕果累累,秋风涌,金波映喜颜,晓得好个丰收年。”
复又看了看院中,接着说,“树树毕华萧瑟瑟,唯得海棠红艳争金菊。看今夕,谁道天长,敢问地久。”说罢闭口拱身不语。
沉静漫在这客厅之中,李长史半响无语,眼神复杂的看着李扬。见李扬一派恭敬之色,心中又是一动,手指轻叩桌面,说道:“此文当不得好,却也道出了色彩。算是勉强入耳吧。”话锋一转又问道:“敢问小郎对时下如何看待。”
李扬听罢心有不解,为何问国事,这并不是自己所能乱讲,乱加评论的,于是出口回道:“这个。恐怕在下愚钝,看不清这纷纷扰扰。望上佐赎罪。”
“哦,但讲无妨。”这李长史如何听不出李扬的推脱之意。
李扬听罢,浑身出了一身的汗,这乱谈国事,讲不好哪句触了霉头可真吃罪不起,但这长史苦苦相逼,也猜不出他心中所想之事,这可如何是好,心里惊恐不安,犹豫之间,诺诺不能出声。
“嗯?真是不识抬举。”李长史脸换了脸色,重重的说道。
李扬顿时大骇,也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长史,这要真的得罪了,不但给姥爷惹上麻烦,而且弄不好对自己也有莫大的干系。但这本分二字却是不可违背,当下打定主意,拱身施礼道:“上佐恕罪,并不是我敢怠慢,只是这时下之事并不是小民所乱加证论的,小民只知重孝道,维三纲,知廉耻,举赋税,尽一个百姓之本分。这天下之事自有圣上,相公等庙堂之贤者定夺。请上佐理解小民之苦衷。”
“嗯,好一个尽百姓之本分。未谈时事,却也道出自己心中的时事。我也不为难于你。不过罚你作一首诗文,也算圆了我的脸面。你看如何。”李长史的脸真是精彩,转眼又缓开,重新含笑说道。
“长者请,不敢辞。我就以这秋天晨色为题作一首,请上佐斧正。”李扬见事过了,暗暗摸一把冷汗,顺着长史的意思赶快接话。
“讲”
“秋风萧瑟霜压枝,晨破薄云红光开,飞花落瓣淋漓处,烟雾更浓看阳台。”李扬看着巳时之日,缓声念道。
“好,英才出少年。在这极短时间作出实为不容,飞花落瓣淋漓处,烟雾更浓看阳台,这道尽了登高处清晨之雾迷茫之景。好,好,好啊。”李长史击掌站立,来到李扬近前左右端看,李扬忙低头拱手,连道:“不敢,不敢。”
李长史说道:“有何不敢,凭小郎之才华,做个如我之辈易如反掌。可问小郎可曾应过科举。”
“未曾。今年如无意外。明年我自当赴京。”
“嗯,艺成卖与帝王家这是正道。你却是要用心了。”
“谢上佐赠言。”
这李长史经过几番考验,心是对李扬大为满意,心中所想之事也决定了下来。当下轻拍李扬之肩关,说道:“千里马需伯乐,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我师从智永禅师(王法极,为王羲之七世孙)之后,习得王右军真传,又饱读诗书,自赏为伯乐,但可叹后继无人。小郎,你可是为那千里马?”说罢直直的看着李扬。
李扬听罢,顿时被狂喜冲倒,马上抬起头看着李长史,见长史实为真心,这心里嘭嘭乱跳,张大了嘴不知说什么好。李长史见罢只是微笑,静静站在对面点了点头。
“上佐,这,这,这。”李扬一下结巴了起来,但立马冷静了下来,马上撩衣襟跪倒,说道:“蒙上佐不弃,弟子见过恩师。”说完三叩九拜。
“好好好,快快起来”李长史实受了这大礼,扶起李扬。见已是自己的弟子,心里满是欢喜。当下命人重新上茶,这次却是上的明前茶。又令李扬见过了娘子以及官居县尉的养老幼子。这长史娘子见过礼送了李扬一个玉手镯,说送与以后的徒弟娘子后便回转了内宅。这李县尉却是一文弱书生,只因为幼子不得外出,只能做了这永济县尉,见了李扬知是父亲收的弟子也是大为高兴,将自己的配剑送于李扬。并坐于父亲的左首与二人相谈诗文。
三人谈古论诗好不热闹,但李扬有事,不多久就提出告辞。这李长史问知是何事后,便不留人,只是又命人取了自己的名刺交于李扬,说道:“你已是我弟子,这贴子你一同拿了去。待明日相会时,我自当告于众人收徒之事。这今日拜访他人之时却不可拿出,少一些烦恼为好。安庆(幼子字)你送小弟出门。”
李扬随安庆后退出门,待和安庆兄弟施礼转往他处去时,却透过大门看到正堂下李长史在微微摆手遥送。李扬复正身深躬一礼而去。
第十七章 宴客
回来禀明二姥爷,将几位家主必来的意思带回,并讲了自己已拜李长史为师的事。二姥爷听罢极为满意,捋着胡须笑道:“甚好,甚好。我家大郎成人了。这拜于李长史门下我极为满意。这李长史是圣上宗亲,及高祖堂兄之孙,因出了五服被夺了爵位,但圣上念其才学、人口以及血脉,故荫封委了这长史之职。我平日素与他交好,也不曾看他对某人假以颜色,今你拜他为师,真是出乎意外。不过这也不负你母之良苦,我之访客的安排。也不瞒你,这访客邀客只是一幌,其意为让众位官人看重你的才学,为你日后展一条光辉大道。”见李扬不解,又指了指书阁,说道,“去第二格之上,将你母亲之书信取过。”
李扬听从,将那书信取出,递于二姥爷。二姥爷摆手,示意他折阅:“你可自行折阅,看后便知。”
李扬抖开信纸,双手捧起,展眼看去,只见上面写道:“叔公大人安好,侄女敬上。自省亲以来,光阴如梭,一别已有十几个春秋。侄女日夜思念,恨不得生双翼赴叔公膝下,但家事烦琐,囡囡尚幼,估不能前去探望。今外甥扬,代侄女拜上,以伴叔公左右,望叔公见其如见吾,以续舔犊之情。
吾子大郎家风严谨自少聪明伶俐、孝顺有加、更有才学,不曾闻名于外,如珠玉蒙尘。恳请叔公出手以扫之,以焕光彩。如有贤者达人,且助大郎一臂之力,待来年大比之年鱼跃龙门,也耀叔公之脸面,祖上之荣光。
侄女再次拜上,日夜诵道德真经,祈叔公安康。
开元十八年九月笔
李扬看着娟秀如水的字迹,就如丝丝温暖流入心间。这每一言,每一句无不透露出对自己的关切和希望,又恍如附在耳边低低呤语,助自己入睡进梦。隐约间母亲的容貌跃于眼前,目光慈爱的看着自己,久久凝视。
李扬这心里端是激动,真想现在回转家中,跪在母亲面前,大哭一场。
二姥爷看着情绪激动的李扬,心中也是感慨,上前轻拍李扬的肩头说道:“莫负了你母亲的希望。”
李扬含着眼泪,迷离的看着信纸,又抬起头看了看二姥爷,哽咽的说道:“扬不孝,让母亲和姥爷劳心费神了。”
“天下父母哪个不为孩儿着想。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有母如此,你当自强!”姥爷在自强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又接着说道:“你如今拜于长史门下,就当重师道,亲师长。孜孜好学,如履薄冰,要做到圣人云: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但也不可失了进取之心。你可明白。”又在明白二字上厉声喝道。
“外甥明白,自当谨记于心。定将立言立德,先德后文,发奋图强”李扬暗自下了决心,坚定的说道。
“你明白就好,先退下吧,明日宴客之事,自有你舅舅安排,你就不必劳苦了,好生歇息去吧。”二姥爷说罢,坐于床上闭目不语。
李扬退去,二姥爷双眼睁开望着门口,喃喃道:“是上九天揽月,还是碌碌无为。这一步就看你的造化了。莲儿,不论如何,叔公定会全力以赴去助你家大郎!”
第二日,李扬早早起来,漱洗完毕来到书房,等候二姥爷安排。少时,张姥姥搀扶二姥爷进了书房,见李扬在此,张姥姥便将二姥爷扶坐于床上退去,留下爷俩说话。
李扬上前为二姥爷端过茶杯,并掖了掖盖在二姥爷腿上的薄被。这二姥爷喝了一口茶水,便问李扬昨日下午是否歇好。李扬回道未曾歇息,只是读了论语,又将几处不惑之处指于姥爷。二姥爷听罢大为称赞,便随口夸了几句。
此时大舅进来施礼说,时辰已到,主父亲去客厅候客。
“哦,知道了。来随我去客厅”二姥爷招手,李扬和大舅忙上前去搀扶。
到客厅不久,门外二舅喊到:“张曹部到。”
二姥爷侧脸对李扬悄声说道:“这是张长龄,官居田曹,却是个慢三拍之人,没料到这往往迟到之人却是早到了。来随我去迎接。”
李扬只是笑笑,扶着姥爷出门立于阶下。
“哈哈,二郎。讨扰,讨扰”那短短胖胖的张长龄曹部打着哈哈,拱手施礼。见李扬陪在一旁,也是含笑朝他点了点头。
二姥爷笑着还礼,说道:哪里,哪里。你这张曹部可是难请的很。去岁邀你去华山相游,你千推成辞的不就,今日到是头一位,一会请多饮几杯才好。”
“一定,一定”
二人边说边相让进了客厅落坐,没等茶水上来,门口又喊到:“刘奉议郎到。”
“吆,这刘奉议也到了,长龄兄你稍候,我去迎接。”二姥爷放下茶杯对张长龄说道。
“你且忙过,我自品茶。”张田曹只是举举茶杯,并不起身。这也难怪,这刘奉议郎只是一散官,必未守或行某职官,这田曹老爷自是不动便说去相迎了,以免掉了身份。
不一会,二人笑着入了客厅,见张田曹在座,刘奉议郎忙上前见礼,张长龄也是含笑见礼说了些客套话。刘奉议郎于张田曹下首座下。
“李长史到”门外大喊。
“吓,这李上佐到了,诸位速速随我迎接”二姥爷没等说完,只见那张长龄与刘春议如急急站起,跑到院门前,早早拱手喊道:“见过长史。”
“不必多礼,你我都为客。”李长史虚扶了一下,转身朝二姥爷说道:“邢家兄长,一向可好。”
“长史多礼了,快快入内。”二姥爷方才赶到施礼。李扬随二姥爷身后跪倒:“见过师公”
“起来吧。哈哈。”长史却是拉起了李扬。这让身后的二位老爷差点将眼珠掉落,万万没想到见过一面的邢家外甥竟是长史之徒,暗自在心里盘算,以后要多往这邢家走动走动了。
到了厅中,自然是李史为尊坐于正常左首,而二姥爷为东主坐于右首,那张曹部与刘奉议则一左右分座其下。李杨却是立于二姥爷身后随时听候使唤。
这四人谈论间,又来了五、六位二姥爷所邀的宾客,众人见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