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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扬也知刘一尽心了,于是安慰道:“罢了,由她去吧,如是命好兴许能活了命,如是不好只等三、五日便有消息了。你先下去吧,多注意些便是了,让李苍头画了海捕文书下发了各乡里,如有消息,不论生死尽快报于本县知道。”
“是,老爷。”刘一拱手下去。
李扬头痛之极,想来想去不知这是何人所为,有心去拿了康居利,但也深知此事他定不会承认,又恐打草惊了蛇,想叫回刘一再吩咐,又想刘一自是知道的,只得慢慢的寻了线索。
这时刘一却是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神色急忙的道:“老爷,你快去看看吧,东女国的小主带着数百帐正在城外求见。”
“什么?”李扬惊道,“你是说东女国主来了寿昌?”
“正是!”刘一又道,“现已闭了城门。主薄闻声不敢定夺,只得遗人禀报。”
“走,去看看。”李扬忙前头奔了出去,见前堂有差役过来施礼道,“明府,请速成去瞧瞧,那边主薄怕是现在已是着急死了。”李扬不搭话,急急上了正门城楼,见外面牛车数十乘,当先着青毛裙,长袖拖地,辫发盘成发髻并添了金叶饰之,脚穿白靴的褚面小娘子仰头而视。
“哪位是小女王?本官寿昌县令李扬在此有礼了。”
那小娘子看了城头李扬一眼,用小靴子踢了脚下的石子道:“本王便是,你还不快快开了城门迎我等进去,莫不是想拒之城外?”
“小女王,不是本官不开城门,实是小女王跟从之众甚多,本县容不下这么多的地方,可否请小女王挑了数人进来,余者在城外安营?”李扬不敢轻心。
小女王与身边的女人,或许是族内的高霸耳语了几句,脸上的轻蔑之声顿起,讥笑道:“可是怕本王领了人夺了你的寿昌城?真是可笑,本王自吐蕃那里都看不上万户之城,还能抢了你这小小的寿昌,你这个少年的县令,快快开门,不然,本王可要转了沙州,到时定要告你个破坏友邦之罪!”
“明府,万万不可大意!看这人马也有数千,如是心怀歹意,这寿昌可是危已。”主薄在一旁说道。
李扬点头,朝下面又是喊道:“小女王请了,不是本官非要抗拒小女王,实是城内空地不多,还请小女王谅解。请小女王与贴身之人进来,余者皆由本官差人好生的服侍。”
小女王与高霸相视一眼,恨恨的跺脚道:“快些开了城门,本王依你了。”
李扬随吩咐开了一扇,自己在城下迎接。
小女王倒了守约,领了女官数十人进人,见李扬拱手在侧,进来便问道:“方才上面可是你?”
“正是本官”李扬笑笑。
小女王瞪了一眼,一把将李扬推开骂道:“好个不知好歹的小小县令,本王降尊前来,你倒是拿了架子!不过本王也不与你相说什么,你快些与本王备饭,本王要去长安面圣!”
“这!”李扬被推的一个踉跄,差些跌倒好在随身的执衣扶住,但心里却是怒极,一个投靠吐蕃的小小番主,又不是我大唐的亲封王爷,念在往日通好的份上许了你进来,你却是如此对待大唐的官员,真是可恶,于是直了身子道,“不知小女王为何要进我寿昌县,想必小女王也清楚,我大唐礼部备案国主七十余,上面可没有东女国!”
“你大胆!”高霸回转说道,却让小女王拦下,她好奇的瞧了瞧李扬道,“你是哪里来的人,从哪里做的官,难不知太宗皇帝贞观十年亲见东女王事?”
李扬左右看了,见主薄点头知确有此事,但又想这东女国已附了吐蕃,每次攻击大唐都有东女国的兵士出征,便没好气的说道:“这倒不假,但去岁寿昌遭袭,吐蕃众里也有不法分子。”
“不要说别的,本王此次去长安面圣,就是要与陛下会盟,共同举事以抗吐蕃,你这小小的县令莫非也敢造次?”小女王愣了一下,又出言说道。
主薄将李扬轻轻的拉了一下,低声道:“明府,就依她言供些食物,早早的让她离去吧。不管如何这都是圣上的事,与我等相干不大。”
李扬皱眉,但仍道:“即是如此,本官自当备下饭食,可寿昌方经风雨,百姓已无余粮,可否请小女王按价出买?”
“气死本王了,你就好好的当你的寿昌县令吧。我们走!”小女王转身便走。
主薄上前拱手:“女王,可否听下官解释。”
“去!”将主薄推倒,小女王率了众人又出了城,回头朝李扬骂道,“你这个家伙,看看能有什么好下场!”说罢招呼一声,领族人绕过寿昌直往沙州而去。
主薄摇头唉唉了几句,撇了嘴对李扬道:“明府,你这是何苦呢?圣上都喜万朝来贺,你倒好着急把好好的功劳往外推!唉!”
“本官不能对不住全寿昌的百姓!”李扬望着天际的尘土,缓缓的说道。
主薄诧然,与赶来的县丞相视一眼,苦笑的说道:“明府,下官知道你心系百姓,可这番降之功就这般白白的溜去,真是可惜了。”暗叹一声,挤出人群自去了别去。
县丞过来也是摇头道:“明府,可是糊涂了!”却看李扬目光坚定,无奈的拱拱手随主薄而去。
“大开城门!”李扬喝道,转身迎着数千围观的百姓而去。
第二百四十三章 回来
九月,帝册授皇子沔为信王,泚义王,漼陈王,澄丰王,潓恒王,漩凉王,滔深王。李扬之妾喀秋莎日益怀念罗斯,复派人去北庭都护府过恒逻斯探寻,至边军有火寻国人为卒,说道:“不必去了,顺了药杀水过海子还需走数千里,再说那里四季不分,如今早已冰冷三尺,又是听闻那族都以人肉为食,去了怕是尸骨无存。”回来禀报了李扬。
李扬安慰喀秋莎道:“今年不成,复有明春,等夏六月间再去。”
喀秋莎知李扬尽心了,将浓浓的乡情埋入了心底,闭口再也不提此事,直至后来病逝也没有回去,同穴数人与李扬葬在了云州。
近一个月的时间,茉莉的踪影也没有追查出一,就好像从人间蒸发了,渐渐的人们都淡忘了这个调皮美丽的小娘。
开元十二月二十一日旬假,书房李扬正拿了吏部符瞧着,上书道,中书令、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加集贤殿学士、知院事、金紫光禄大夫、徐国公萧嵩授尚书右丞相;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银青光禄大夫韩休转工部尚书,二人皆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罢知政事。同时京兆尹裴耀卿为黄门侍郎,秘书少监、集贤院学士张九龄为中书侍郎,二人同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参政事。而同时在尾后用小字加了句,大食王遣摩思览达干等七人来朝。帝喜之并授果毅校尉;各赐绢二十匹。
李扬喜于颜色,提笔与裴黄门写了一封书信以表庆贺。
柳叶儿进来见李扬忙着便候在一旁,砚墨的丫头忙低头施了礼退了下去。李扬写罢抬头见她在那边规矩的站于几步之遥,笑了招呼道:“娘子,为何今日到了前头,可是来了好久?”
“妾身刚刚过来,见夫君勤劳,但不敢打挠。”柳叶儿回道。
“可是有事?来,过来说话。”李扬将公文折起放在一边,用镇尺压住说道。
柳叶儿款款过来,用手轻揉了李扬的肩头道:“夫君,奶娘前日与妾身说了,想早些要回饶乐,那边她还是有些放不下。”
“哦,那就回去看看,娘子,莫不是你也想一同回去看看?”李扬愣了下笑道。
柳叶儿手中用了些力,嗔怒道:“夫君就是偏心,从哪里得知妾身要回去?如是三房这样说了,夫君定是会着急的很!”
李扬顿感头疼,有些烦躁的用手叩了桌面。
“说到夫君的心里了,哼,妾身明日就回去,反正在夫君的眼里,妾身就是个番婆子。本来就是个多余之人,却偏要横插了进来受这些闷气,真是自讨苦吃!”说罢就要走。
李扬忙拉住笑着哄道:“哪里有的事,我是最疼清河的,也最喜娘子说一些令为夫下不了台面的话,听着心里舒服。”
“真是好生的讨厌!”柳叶儿媚眼如丝的白了一眼,身子立刻软了下来,由着李扬将手抓了去,那步子却是一下都不想移动了。
“老爷!”春桃由外而进的唤声将二人吓的挣开,柳叶儿红了脸跺着脚的嗔道:“可是害惨了妾身!”便跑了出去,正与春桃打了个正面,春桃忙施礼问好:“四奶奶安好。”柳叶儿摆了摆手急急的走开。
春桃不明白这平日里也是文静的四房今日为何这般风风火火,但也不去细想,只是好奇的自语:“四奶奶莫非也是得了信?”越想越是这样,便慢慢的走到门外说道:“老爷,茉莉回来了。”
“谁?茉莉!”李扬急问。
春桃万福道:“是,是茉莉回来了,如今人正在二奶奶那里。”
“哦,去瞧瞧。”李扬说着起身朝朵儿房里走去。
未进房里就听得里面哭闹,等进了房里,就见诸位妻妾都聚在这里,将一个身着白袍的小娘围在里面,一声叹息一声泣涕的说着话。见李扬进来,小荷哽咽道:“阿郎,你快来看看苦命的茉莉。”
中间背向李扬的小娘听言,身子颤了下,转身泪眼的看着李扬,那俏生生的清丽的模样,不是茉莉还是谁人?
“老爷——”茉莉扑了过来,伏在李扬的身上痛哭起来,也许是众人伤感,对此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听着茉莉大哭的说道,“茉莉被人掳走几月,可是日夜都盼着能回到这里,有一阵子茉莉都不想活了,但实是想着众位姐姐就迟迟下不了决心。”
李扬不想疑它,轻轻的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几个月来,都是将人给急死了。”
茉莉的眼睛转了转,分明里面带着一丝的喜色,但仍是哭道:“茉莉都知道的,老爷寻茉莉可是下了海捕的公文,那些贼子方才不敢将我怎样。不然的话,茉莉真不知道下场如何?这想想都是后怕的很。”
这时太真瞧出来什么,虽是也陪着泪水,却是过来将茉莉从李扬的怀里拉开,将她远远的拉到床边坐好说道:“茉莉快与我们说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茉莉抽泣了几下,平了平悲声,慢慢的说道:“自来了这里,每日过的好也穿的暖,心里便想起了家中还有受苦的弟弟妹妹。那日茉莉与老爷说了,想回去看看,因不知家乡在何处,便去市里寻康楼主去问问,可走到半路便让几个臭婆子拦下,不由分说的将我扯进车里,茉莉想大声的呼叫却是被堵了嘴,听那婆子奸笑的说,“真是个好皮肉,要是卖到长安,可是值不少的钱。茉莉一听身心俱裂,怕是遇上了人伢子。我便张口咬了堵嘴的手指,并哀求道,我是寿昌县令的奴婢,你们还是放过我,我是不会乱说的。她们也是着了怕,死死的将我捺住复用麻巾将口堵上后急赶了车出城。也不知过了多久在路上听她们学说,可是了不得,原来这小娘真是寿昌县令的人,分明瞧见有人从城里追出,还好未曾追在这条路上,这可怎么办?又一人说,要不就放了?那人却是骂道,放了,你是否嫌自己死的不快?又有人劝道,莫要吵了,不如将她捂死,将尸首扔于野地。茉莉着了怕,使劲的挣扎,他们便取了木棍打我,我着了疼,来回的翻滚,却是忙乱中将绳子解开,用力将一女人推开,便跳下了马车。”说着住了嘴,见众人俱瞧着自己,脸上惊恐非常,用手抓了太真的胳膊颤声道,“姐姐,她们好是可怕,要是茉莉有些好命,怕是早已被卖到不知名的山沟了。”
太真心疼的拍了手道:“没事了,这便回到家中了。那后来呢,你为何不早早的回来,自到现在才回来?”
茉莉忽放声大哭起来,众人又是哄了半天,方才止了哭声道:“茉莉自从跳下了车,正好路上有行人,她们不敢下来抓我,便打了马逃之夭夭。茉莉起来去问田间劳作的娘子,娘子惊道,你怎么跑到鄯州的地界了,此处离了沙州怕有千里。我害了怕,忙说道,我是沙州寿昌县令家中的奴婢,方才是被人伢子掳到这里来的,求大嫂搭救。那娘子又道,看这天色已是快晚了,去鄯州寻了官府怕是走不过去了,此去县府还有几十里的路途,你一个弱小娘子实在是有些让人不放心,这样吧,你随我回家住上一晚,明日再说如何?茉莉未想别的,只当是寻了好人,便跟着回了村子。哪里知道,这妇人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她见我年岁小又长的美貌便是起了歹心,想给她已是二十有余的傻儿子寻个便宜的娘子。我当是不知了,走到村里,村人出来夸我美艳,将我围起大声的赞扬。”
说到此处,假装抹了一下眼泪,快速的用眼去飘了李扬,见李扬注意了自己,得意的在心里笑笑,又道,“不过这时有人也许是她村里的仇家便说了,田家娘子,你从哪里偷来的仙子小娘,莫不是想与你那傻蛋儿子婚配?你可不许这样做,这可是要遭了天遣的。那妇人顿时恼了,立刻与那人对骂起来,茉莉还是无知的规劝,田家大嫂是看了天色晚了,奴家又孤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