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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可是哪位?奴家江娘娘宫里的宝林见过贵人。”夜深天黑,又是无月,李扬虽是听着有些相熟,但近几年相识的人太多,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这宝林虽未不是正经的内官,但也是圣上的宠幸之人,李扬本是要回避的,也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应了声:“本县男沙州司马,校检刑部司员外郎。”
牛仙童心里一惊,这李司马又怎么成县男了,看来我得多与他亲近亲近。
“原来是,什么?你是沙州司马!”那宝林惊呼着,本要往这边走但立刻停下,并像是跌倒的样子,随身的宫女急唤着娘娘将她扶住。
“可是云州人氏?”镇定了的宝林远远的又是问道。
李扬虽是奇怪,但还是如实的回道:“正是云州人氏。”
牛仙童眼睛转了转笑道:“俗语道,人生有四喜,其一便是他乡遇知已。李县男,奴婢说的可对?”
“牛书今,你好大的胆子!”未等李扬说话,那宝林却是怒起责道,“看我不回了江美人将你处置,这背后议论主子可是重罪!”
牛仙童未曾想到一句想巴结二人的话却是给自己带来了麻烦,心里也是害怕,忙跪道求道:“江宝林,奴婢该死,奴婢只想让你们感受一下同乡的人亲近,并无他意。求宝林莫要告了江美人,奴婢求你了。”
“哼,你自称奴婢,可是将我放在眼里?让你办事你却是与人闲话,说你大胆你竟敢妄议主子。你还哪里是奴婢,非明你才是主子。来人,将他押下,回宫!”这宝林面都未露,李扬也不为奇怪毕竟是圣上的宠幸人,但这般的较真挑理,还是与他有些异样,但也不能说什么,这是人家宫里的事,与自己无丝毫的关系。便是不能说什么,只是无奈的看着牛仙童被二个宫女左右夹起。
牛仙童着了慌,毕竟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便是苦苦的哀求道:“江宝林,奴婢错了,请饶了奴婢!李县男,你与奴婢说句话呀。”
“李县男,这是我宫里的事,你莫非要也要插手吗?”江宝林见李扬的所动作,便冷冷的说道。
李扬叹了一声只得罢了。
看着牛仙童被押了去,那江宝林借着院内的烛光看了一眼在院门之内的李扬,心里好是酸痛,一行清泪不由的流了下来,心道,还是莫要见的好,你我已不是主仆了。我也不是那个天真的想要嫁你的奴婢秋儿,如今身子已是污了,那条路已是断去。云州那日,我对不起你,但也是遭了报应,被二个人劫了去,要杀我性命之时,巧是来路上过了人,便刺了一剑推入了护城河里。那一刻我只当是自己已经死了,但被水呛了便知还活着,正要呼喊时却是被水中的浮木撞在了头上,已致失去了知觉。等醒来时已是物是人非,眼前竟是换了天地,浑浑噩噩不知迷途,已知那户人家便是自己的父母。他们待自己也是好的,但千不该万不该原来的好,竟是骗自己去当这害人的花鸟使,结果自己被一辆牛车载着这便来了,后来发生的事情,真是不堪回首,想过都是心痛。李扬,我恨你!如不是你,我岂能着了魔,如不是你,我怎能成了这样?可笑,可悲,可怜,那唐皇不知,原来我这个忘秋竟会是太平镇国公主的亲外孙女。哈哈,那江美人还去查了云州的那户人家,却是什么也没能查到,这便是天意!我们走着瞧!江宝林嘴角露着笑,慢慢的转过身去,轻轻的走了。
李扬望着这边,忽然宫女引路的宫灯一闪,照亮了那江宝林的脸,什么,秋儿,这,这是怎么回来,她不是死了么,为何活生生的站在那里,我道怎么声音好是熟悉,原来是她!她为何没死,而死的那个又是谁呢?为何她如今是宫中的宝林,她是怎么进的宫,好生的奇怪。不对,是我看花了眼,不可能的,世上同名之人多亦,同相貌之人也不少见,大抵是长的相像罢了。于是摇着头笑了笑,不去想她。
见夜是深了,宫女有些冷,不由的牙齿相碰在一起。这让李扬听到,回头看了一眼,却是将这宫女吓的跪了说道:“奴婢不敢了,奴婢该死!”
“好了,怎能怪你呢,是本官的不是,起来吧。本官也需安歇了。”李扬笑了安慰道。
“谢李县男不责之恩,请随奴婢来。”宫女心中高兴,难得遇上如此通情达理的官员,以往四王在此还好些,不过是侍寝而已,但有些官员却是性子冷的很,不光是侍寝那么简单,还要弄着花样,要是稍有不愿,便是明日去告了宫正或内侍,一场是极惨的,轻了说苔打,重了生生的掉半条命还要发往别处做苦役,更有甚着,被打的肚子破裂不能生养,拖出去医治好了便送了军营里,听话未过三日便被那群军汉们活活的糟蹋死。每每服侍恩赐的官人,都是加倍的小心,生怕被挑了毛病,落了没了下场。
将李扬带到房里,宫女施礼问道:“县男,可是要洗浴?”
“好”李扬点头道。
二位宫女相视一笑便进了内间里,不多时里面传出宫女的声音道:“李县男,水已烧好,请进来。”
李扬将章袍脱去,挑了帘进来,却是大吃一惊。只见里面是一汤池,水汽缭绕之间,二具洁白如玉的躯体正一丝不挂的站在里面。
宫女见李扬直直的瞧着自己的身体,这脸上也有红了起来,低声唤道:“李县男,请入浴。”说罢,从汤池里出来便来脱李扬的衣服。
第三百一十一章 宫女
李扬忙躬身低头退了出去,心里实是着了怕,这宫中的女子不论是嫔妃还是普通的宫娥、女史那都是陛下的嫔御,这如是有了逾越,那可是死罪。却是不知这院中的女子虽是花籍在册,但都是陪寝的花鸟使,是为娱乐所为。地位看似高出普通宫娥一般但做着低贱的营生,以博陛下恩宠的臣子一笑。
二宫女相视一眼面面相觑,皆是觉得此少年县男怎得如此不开窍,昨日里骠骑大将军杨内侍已是交待过了,要好生的照料这李县男,一想到那杨大将军的凶残,这身上便是着了冷,心中俱道,就是拉也要将这李县男拉进来,便是在里面换了腔调娇声唤道:“县男,快来入浴。”
“请二位仙娥回避!”李扬用袖掩面,背朝内里说道。
“县男,难不成我们姐妹不堪入目吗?”一只软软的粉臂轻轻的揽上了李扬的肩头。
李扬急躲了去,眼角却是看到二宫女自里面出来,身上仅披了一件纱衣,各种妙处一览无遗,心里也是火热,但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狠了心不去看,不去念。
“呵呵,县男可是厌了奴家?”又是在心里拿了主意,二宫女更加放浪,将那纱衣除去朝李扬抛去。
这下可不得了,李扬虽有娇妻美妾,但如此的阵势还是头一次,狠了心不去看,可恨的是越是如此这心里越是着痒,不由的偷偷眯了一只眼。当下看了个真切,便是口干舌燥,差些不能把持了自已。心里直道,众人口传,妻莫如妾,妾莫如偷,此言果真不假。自三皇五圣以来,嫖与外情都是讳莫如深,但哪能禁的了,无非不是明面上来往罢了。想众官员与大户都妻妾众多,可哪个不去香楼,哪个又没养个几个外室,索性大家都不说,都不讲,一切尽在风月声中。如此一想心里反至是平静了下来,将衣袖自脸上除下,睁眼找了软榻坐下,笑看二女言道:“当真是天香国色,娇娆无边!”
李扬这样一来,倒是让二宫女愣住,从内心深处升出一股羞耻感,一手横在胸前,一手下放掩住又腿所夹的妙处,半蹲半矮的站在那里,将头低着,一脸又羞又臊的神情,急着颤声道:“你,你还不快些转过身去!”真是好奇怪,方才还热情如火,这一转脸却是如此,倒让李扬摸不清头脑,但值得庆幸的是二宫女借着李扬转头之际,纷纷逃也似的捡了纱衣跑进了内间。
“哈哈”李扬摇头轻笑,原来如此,正如对虎,心里着了慌便是让它吃了,你坦然相对,它便惦量一二,有时竟会离去,想到这里,心里便是恍然了。
待二宫女穿扮整齐出来含羞相见时,李扬笑道:“二位宫娥,本官不需你们服侍。你们且看这有手有脚,还怕不会做事吗?”说着举了举一臂。
这话将二宫女逗的笑出声来,却也将那份尴尬与羞涩除去。当中年长的一位万福道:“服侍县男入浴是我等奴婢的本份,如是不需奴婢,奴婢可是要受罚的。奴婢与妹妹已是想好,县男是真君子,与那些道貌的人不同,方才奴婢是得罪了,请县男不必放在心上。要说着洗浴之事来,奴婢别的不会,却是会几手推拿,不妨请县男浴后,奴婢试上一试。”
“甚好,那便依你之言了。”李扬点头,起身进了内间。
入汤池洗浴却是为好,比之檀桶要强上百倍,又宽敞又解乏,等李扬出来时,顿感精神爽快。出来躺在软榻之上,由着宫女推拿,倒是快活似了神仙。心神放松之下,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李县男”宫女见李扬不动,却是呼呼均匀,忙是唤道。
李扬打了个战醒来,嘴边黏黏,知是流酣了。忽想到这是哪里,只怕是让宫女看到了,情急之下用手背擦去,却是将二宫女逗的大笑起来。
“二位仙娥,本官失态,让你等见笑了。”李扬好是尴尬翻身坐起,但下意识的动作还是用手去擦嘴角。
“县男,让奴婢来。”宫女忍笑,从怀里掏出丝帕轻轻的为李扬蘸去。
李扬一时之间仿佛回到了云州,小荷也是如此,每每自己睡醒时,都是这般轻轻的将自己所遗之物收拾了,方才与自己穿衣。便是眼里涌现温柔之色,反手抓住宫女的手道:“娘子,为夫好是想你。”
宫女一怔,身子僵住但立刻又放松了开来,轻轻的说道:“县男,是奴婢。”
“哦,本官认错人了。对不住”李扬回过神来,忙是放手,有些手足无措的与之赔礼。
“县男言重了,奴婢本就是迎来送往服侍人的,你这般可是折杀奴婢了。”宫女也不知怎的,心里涌起一股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后退了一步,红了脸低头轻声回道,“夜了,请县男安歇吧,奴婢二人守在外头,有事请呼唤。”说罢,拉着另一宫女退了下去。
李扬也是累了,方才就小憩一会,让宫女提醒夜了,便是不由的打了个哈欠,也不敢脱衣,合着衣物便是躺下了。
外间宫女发着呆,不由自主的看着李扬睡的地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如是年少不那么的憧憬,也不会兴高采烈的与同州一十二名美貌的小娘被二辆牛车所拉到了京兆,更不会因自己没有才艺天生又苯,在金花落里学了一年除了祖上会推拿以外,什么都没学有精通,便被发配到了这里,想一想自己的身上已是留了太多的印迹,此生竟是已毁!旁人十八无宠幸能放出宫外,可自己呢,人不人鬼不鬼的怕是要终老于此,最后死后落个被埋众香冢的下场,与那些无主的宫女相伴阴间了。
“姐姐,你在想些什么?”一旁的宫女睡眼迷离的起身问道。
“没什么,这么长时间的相伴,我除了知你是苏州人氏外,还不知你的家里还有谁人?”
“嗯,有阿父与阿母,兄长、还有一个妹妹。姐姐,我好想他们。”
“那你为何也要进宫呢?”
宫女有些难过,低声回道:“还不是被逼的没了活路,原先家中是有田的,可是母亲病了一场,加之那年发了水,所得收成颗粒全无,一家之人眼看要饿死,本地的里长便寻上门来,说有善人要买地,无奈之下阿父只得将百余田尽数贱卖,才养活了一家。之后阿父便去与大户做了随身,乡里见其可怜,也让阿母做个针线缝补的营生,才苟且活着。原本就这样一辈子过去了,可没想到,我因长的美貌有时无意之间让苏州的录事看到,便要纳我为妾。要知道他这人品性不佳,一连纳了七房小妾,但都是玩过后便扔掉,不是送了达官就是做着下贱奴婢的活计,我自是不愿,阿父心疼我便是回了。谁知道没过几天,阿父却是因为一桩主家的失窃案被卷了进去收押在牢里,这时又是有人上门道,只需我嫁过去,此事就会了了,这时我才知道,原来都是个阴谋。无奈之下我便想要答应了,可老天也是有眼,偏偏奉旨的选使来了苏州寻访佳丽,我一狠心便是投了名状。呵呵,真是好笑,自我被定了花鸟使后,阿父却是回来了,那失窃之物竟是被找到了,我家的田地那善人也是半推半卖的送了回来,这一切都是我的缘故,他们怕有一日我被圣上宠幸,到时会与他们为难。为此我也是值了,就是分配到了这里,也是无憾。如有一日有机会被赐了臣工做了侍妾那便心安了。姐姐,你不是说也是有过此事吗?”
“嗯,前些时太府卿严挺之赴河南赈给有功,陛下龙心大悦便赏了十二名姐妹,听说如今都过的很好。妹妹,你如此的貌美应是有机会的,另外多存些钱财来,到时也好贿赂寺人,将自己挑出去,到时姐姐这里还是有些,你就一并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