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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县男,公主下教令,命你快速回宅中。”带队的备身左右拱手而道,“请李县男上马。”
而此刻李白却是以眼询问贺知章,贺知章轻笑道:“太白莫要多想了,要想凭李县男进言。”摇了摇头,“他锋芒太露,又因了许多的流言,敢是不日将受贬了。”又复在心底叹息了一声,子仁,你为何就断不了这儿女之情呢,恐怕要害你一生!
当李扬回去时,正瞧了咸直公主气呼呼的瞪了自己,而小荷等女却是不知去向。
正当咸直公主要开口责其为何要逃时,从外奔入一宫女慌道:“公主,陛下有旨,请公主速速回宫。”
“呆子,等了本宫回来,敢逃,要你好看!哼!”咸直公主示威的举了举小拳头,又展颜笑道,“阿郎,怕了么?妾身先行了,姐妹们都让妾身打发去了后宅。本想与你说上几句话的,看来再寻了他日吧。”说罢便着急的走了。
第四百零六章 延王
未及第二日,午后便是知了消息,老神仙司马承祯于今日仙逝羽化而去。至尊亲下制书追赠其为银青光禄大夫,谥称“贞一先生”。并制曰天下尊崇三清之道,除五千三百五十八寺以外,不得再添一寺,一僧尼,禁铸佛像,严传抄其经,并阻官员和僧尼之交往。
此制书下,天下僧众更是鸟散。自则天皇后以来僧者大行天下之现象为之一振,众多僧尼发籍回乡里事生产倒也多添了少许的赋税,再此寺院所圈之地大多也归地方,造福了无地之户家。
后这几日中,李扬常被宣入宫中,问了一些所掌已部的史事作为陛下论政之佐。而咸直公主倒是来的更是勤快,慢慢的小荷众女虽是酸着心但也无可奈何,只要她不出格就好。万安公主仍是一付清淡高深的样子,往往来稍坐便走,但李扬却是知道二女哪有这般的老实,往往揪了机会便是将自己折腾的要死。而那杨驸马都尉自入了皇家之眼,靠着一张巧嘴便是在诸多的皇子之间混的风声水起,就连太子瑛都对其信任有加,常唤去东宫里作了陪伴。再有便是忽是害怕不已的寿王瑁,自王屋山回来便是真的病倒,不知是受了风还是别的,反正是已为医监的宋太医往那里跑的越发勤了。除此之外便无他事,平平淡淡的至了十月。
十月十六日,李扬正在秘书监已部命属下整着集册,忽是寺人宣旨着自己上殿。
李扬自从来东都二日上大朝会外就再也没有上过朝,忽闻陛下宣了自己,便是忐忑不安的随着寺人上了殿中。
躬礼过后,便是瞧着气氛有些不对,忙是不敢动弹半分。
“李卿”李隆基唤道。
“臣在”李扬忙应着。
“你在沙州待过几载,可曾对外蕃之人有过接触?”
李扬心道,圣人这是明知故问,不说每天陇右道上的表奏,就是自己所培养出来的探子都是尽数交了其手,哪能不知呢?但口中却是将河西、河中之地的各族之事捡了要处说了出来。
“诸卿,你们都是听明白了?”李隆基将声拔高了说道。
众臣忙是齐声道:“陛下圣明。”
“你们这是装了糊涂!往日,北庭都护盖嘉运便是上表要提防突骑施,可你们呢,尽道些不可之言,说什么其为西北之屏障,一安河中,二拒大食。这如今呢,大食来使修好,而朕的左羽林军大将军﹑金方道经略大使﹐忠顺可汗可好,不及往日威镇河中之地,履犯我大唐朝之境,今岁又寇北庭及安西的拔换城!真是可恼!我儿李玢何在。”李隆基怒唤道。
七月改名为李玢的延王、开府仪同三司、遥领安西大都护、碛西节度大使出班应道:“儿臣在!”
“此为你碛西之事,你依何处置!”
李玢道:“儿臣已与今岁初便下令,各军使调拔了兵马于安西以备不测。”
“好,此事便由你来处置。”李隆基笑起道。
“儿臣遵旨。”李玢退入班中。
众臣皆是不敢乱语。
“李卿,朕也闻你做过几次征讨,而且皆是大胜。正值此大计之时,不妨也与延王出些主意。李卿,你便兼北庭都护府司马一职如何?”忽是看到李扬,李隆基也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有别的想法,又是下了一道旨意。
李扬听罢,立刻便是苦恼了起来,这守上都护司马虽是品级高了为正五品下,但谁能知道是否还需去那穷山恶水的庭州呢,这回京还未有几时难道便是要离开了,但圣意已下不敢违抗只得谢恩道:“臣领旨。”
下了朝后,李扬有些无精打采的走着,后面有防阁追上唤道:“李县男,请稍后,延王殿下有请。”
李扬回身就瞧了不远处,马上的延王朝他轻轻的拱了拱手,便打了马往那边行去。
至前施礼,延王李玢笑道:“李县男,请到本王府上一叙如何?”
“延王请。”李扬退后一步跟于李玢身后。
“李县男是壬申年(二十年)的进士吧?”
李扬回道:“回延王,臣正是。”“哦,李县男之事本王也知道一些,自授校书郎以来,经几载便是封了实户开国男,当真是年少有为。”李玢随走随问道,“李县男之师为本族之长,算了辈份,小王当矮上几辈。久许未是见过老人家了,也不知在蒲州过的如何?”
“谢延王挂念恩师。臣定会将延王的问候带与恩师。”
“呵呵,那倒不必了。李县男,本王虽是领了节度使之职,但也为虚职,实不敢为指挥,要杀敌报国的还是你等这些有经验之人。此次突骑施东犯,也多亏了去岁李县男的表奏诛了刘浚,不然也不会只是围困而已,定会像往日一般占几城了。”延王又道,笑着而赞,“此事虽是人人不说,但这心里却是皆是明白的。”
“王爷可折杀臣了,臣不过是尽了一个本份而已。”
“呵呵,好一个本分二字。哦,到了,请随本王里面说话。”不觉到了府上,瞧了匾额之上延王府,李玢与李扬说了个请字。
李扬忙是下马不敢造次,规矩的整理衣冠,跟的其后进来。
进了客厅坐下奉茶,李玢唤道:“去传了谘议参军事过来。”
“臣参见延王。”不时,四十许的正五品上的王府属官进来与李玢见礼。
“免礼,你去吩咐了下去,今日本王概不见客,如有来访者,你与傅、友二人皆可回绝或可代本王接待。”李玢吩咐道。
那谘议参军事领命下去,延王笑道:“这下可是清静了,李县男,你我何不相饮而谈呢?”
“殿下,臣不敢。”李扬施礼回道。
“来人,与暖阁之中备下酒席。”延王回看李扬道,“莫不是嫌了本王酒赖?”
李扬无奈只得答应了。
品茶相等之时,延王问了一些事情,李扬皆是回话,但河西之事却是未问了一句,而李扬也自也不会抢着去说。
酒席备好,李玢搭了个请字让李扬就坐,李扬躬身施着礼不敢就坐,直等延王坐上方才小心的坐下,笑而应对。
“来人,去唤了小王公过来。”李玢又是命道,见李扬忙是站起,笑着说道,“李县男请坐下,不必拘礼,只当是家宴而已。”
李玢亲子郡王李倬、以及诸郡公来至,与父王见礼,规矩的立于一边对李扬执子侄礼相候。
李扬再次站起与各位王子施着礼道:“下官李扬见过诸位王子。”
双方见礼,李玢独留谪子,也就是日后要继位的嗣王,让其坐下指了李扬道:“小儿李倬,日后有何惑可请教李县男。”
李倬拱手道:“见过我师。”
李扬忙起身回礼道:“不敢,请殿下不必如此。烦有事尽可来寻了下官。”知道不过是拉拢自己的手段,这师又不是恩师或座师,只是一名称而已。
与王用宴,李扬自是几乎未动了著,只饮了几杯清香的杏花汾酒,便不敢放肆,仔细听着李玢说些什么。
好在用饭无话,李玢只食了半碗粟米便停了著,等漱口过后,撤下酒宴,奉上香茶后这才开口道:“李县男河中之事,依了你意,该如何处置?”
李扬心中一跳,知是考证自己的时候,便想了一下几年来在沙州所遇之事,小心的思虑着话说道:“延王殿下,恕臣放言之罪。突厥人凶残粗俗,眼下虽是臣服于我大唐,但只是蛰伏的权宜之计,如是假以机会,定将于我之北大举南犯,这是其的本性!而突骑施为其部贺逻施啜,虽我大唐逐阿史那贺鲁又于显庆三年,在故地设嗢鹿州和洁山两个都督府,又多次册封其可汗,但此等奸小不思皇恩已多杀使夺我碎叶之地叛乱。陛下不忍讨之,双念俱是我大唐的子民,故封车鼻施啜苏禄为左羽林军大将军﹑金方道经略大使、忠顺可汗,又以濛池都护、十姓可汗阿史那怀道之女为金河公主下嫁,方才抚之。去岁,虽是何国人何羯达枉陷突骑施,但陛下已对此事做了惩处,北庭都护刘涣也因此丢了性命,而今却是起兵围困安西与北庭之地,其心实是可诛!”
“哦,李县男,那突骑施难道不是我大唐的守边屏障么?你这般说来却是有些过了。”陪在延王李玢之左的李倬轻轻的问道。
李扬与他一礼道:“此一时彼一时。再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戎狄志态,不与华同(摘自西晋、江统所著徙戎论)。如是真心归服于我大唐,且看粟特之人,已是遍布天下,其族虽是与我唐人有异,但心中所属却是我大唐。而观了这些外蕃,却是其表服然心中不服,处处伺机而叛。”
“李县男之言虽好,但小王却是不敢苟同。想我以仁义治人,那人难不成都是中山之狼么。要知道居于大唐可是比他处强上百倍,这些番子应是都想过的,两相比较之下孰好孰坏自是一目了然。李县男有些危言了。”李倬仍是强调道。
李扬知道朝中有此意思的重臣不在少数,便是心中一叹,又瞧了延王眼中赞赏之意皆是看着李倬,便知自己是乱说了,于是缄口不语。
第四百零七章 冬至
回了院中与小荷等女将自己又兼任北庭都护府司马一职说了,众女自是难过,但圣意已下就是再有万般的不舍也是无奈。闻风而来的咸直公主进的房中便是耍了脾气,直吵闹着要让父皇另选了他人,而同来的万安公主则是平静之极,缓缓而道:“妹妹莫要乱来,李县男本职还是秘书郎,这北庭司马不过是个兼职,等制书下时再说也不迟。”
果真制书下,上写着知北庭都护府司马事,众人便是放下了心来,又嘻嘻哈哈的笑起。
未及多时,露布至朝,突骑施退复遣使入朝称罪。
十一月起,武惠妃病,选上清观女道士祈福,寿王夜探母妃,不知说了些什么,第二日武惠妃病情加重,一时李隆基心急之,在朝会之上不论大小事务,如是违了心便要大发雷霆,弄的群臣是为不安。
因武惠妃不喜大内的沉闷,这些天便在东都苑中静养。在龙鳞渠的别院之中的宫殿里,李隆基执手相握武惠妃,温而言道:“爱妃好生的养着,烦事不可多心。方才听了太医之言,爱妃不过是有些水土不服所致,只需服上几服药便可好些。”
“谢陛下关切。妾身的病妾身心知,无事的。三郎,今日天气尚好,可否陪妾身去蓬莱观海?”武惠妃柔弱之极,尽显出一股让人怜惜的病态,反而更添了几分妩媚之色。
李隆基点头道:“好,我便陪着你一同去观海。”
至苑中海上蓬莱岛,武惠妃有些冷寒,将狐皮褙子紧了紧轻轻的靠在李隆基的身上,轻声的说道:“三郎,妾身知足了。”
“惠妃!”李隆基心生不妙的念头,紧紧的搂住她,急声的说道:“你说了些什么胡话,难道忘了要与我长相厮守么?你可是记得初入宫时,你整日里蹦蹦跳跳没个安份,至十三岁朕登基封你为嫔时,你初夜可是说要一生都陪着三郎的。”
武惠妃红了脸嗔怪而道:“三郎尽是胡说,妾身哪有说出这等羞人的话了。”轻轻的用拳捶了几下。
“呵呵,是我乱说了。惠妃,那日小儿瑁与你说了些什么话,为何你却愁的病情加重了呢?”李隆基问过诊治的太医,便也知道了病重的原因便道,“是不是这个不孝的逆子说了些忤逆之言?”语气却是极冷。
武惠妃忙是施礼道:“陛下,寿王没说什么?病情加重只不过是正常不过的事,与他人无关。”
“爱妃,莫要回护了他,他所做之事皆大多糊涂,莫是再这般下去,恐遭人诟病。到时做出了什么人神共愤之事,朕也保不了他!”李隆基将武惠妃拉起正色而道,“你难道要欺朕吗?”
武惠妃闻言知是圣上有了怒意,便不敢再替寿王瞒着便小心的回道“妾身知陛下的意思,寿王他不过是看上了一位娘子。“
“哦”李隆基好奇。
“但却是有些荒唐。”武惠妃索性说了出来,“看中的是位有夫之妇,这让妾身极是生气,便是责骂了几句。”见李隆基阴了脸便陪着笑,轻轻的挽起他的胳膊撒娇着道,“三郎,莫要生气,瑁是知错了。”
“混帐!”李隆基怒骂,却是摇了摇头轻拍了武惠妃之手,“都是小时有愧于他,如今惯的历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