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酒醉掩耳而奔,于花园洞门处大口呼了几口新鲜之气,才觉得好了些。
李屿相跟而出,皱眉于侧道:“真是没有想到会是如此,实是让李县男见笑了。”
“呵呵,大抵心中有所压抑吧。”李扬倒是也理解,自己心中不快时也往往发些牢骚或是让妻妾来解心宽,对这些及要致仕的老者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又道,“不必陪我,我自园中走走。”
李屿哦了一声,唤过二个婢女便陪着李扬自园中走走,且吩咐道,“李县男大可随意。”
进园子,顺两旁已显嫩绿的小径而行,见绿水破冰而出的点点涟漪的初春之色,心中开朗了许多,见曲折小径直通一池,便问其身何处。
婢女回道:“是池中亭,名为雅轩赏亭。”
李扬漫步其间,入假山而过便踏了曲桥,转了九曲后至这雅轩赏亭。八角为亭,立八柱,间沿飞红椽,角檐落风铃,风吹而响荡数亩之池水,虽未养禽鸟,但树枝之间已要绽发的绿红花叶苞,也是喜人之极。
正于观水之时,远处有琵琶声传来,婉转而动,弦弦动人。听其声于北,李扬指向问道:“那为何处?”
“回贵客,那为听雨小筑。但贵客莫要前往,那边有墙却是为内宅之用,我等下人是进不得的。”婢女回话,眼中却是极为向往。
李扬点头,又听了一次,却是品不出是哪段曲目,只听飘渺之极,不似凡品,不时声断,李扬也失了游玩的心思,便起身往回走。
走至叉道,从北来了二婢女,见是有客便低首相停在径边。李扬走过见一女怀抱琵琶,这心便是一动,问其道:“方才可是你弹的曲?”
婢女施礼回道:“不是奴婢所弹的,是我家十六姐所弹的一曲。”
另一婢女以肩顶了一个责道:“你乱说什么?”又矮身施礼与李扬道,“贵客错了,确实是为此货所弹。”
李扬点了点头,知道这大户人家的规矩便也不问话了,径直朝原路回走。
回至院中,正房之间已是席散品茶之时,李扬也不好正进去,瞧了李屿往这边走来,便唤道:“李公子,这边来。”
“李县男何事?”
李扬笑笑道:“无事,不过是想请李公子代本官于李中书令告辞而已。”
“这可使不得,家父交侍李县男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先行的。来,李县男,请先至家父的书房一坐,过会家父自会过来接待。”李屿急道。
“哦”李扬真的不知李林甫有什么话要与自己来说,但其已交待过,这自不好先行了,便随李屿穿院至书房,但见书房之上书月堂二字。
于外间落座,有婢女奉了茶水,李屿坐陪说着话。未过几刻间,李林甫便是笑声先传的进了房里。
“让李县男久等了,实是皇子等人想多与老夫说些话,老夫实在是不能先退了。”李林甫拱手以道。
李扬起身回礼道:“哪里,李中书令言过了。下官也是方至。”
李林甫自坐了上座,让儿子退下,笑着端看了李扬几眼道:“李县男,想你我二人初见还是在信安郡王府上吧。”
李扬也装了糊涂道:“是极,李中书令记着分毫不差。”
“哎,田家老四可是个人才,只可惜去岁死了。李县男可是记着这田老四呢?”李林甫又问道。
李扬吃了一惊道:“死了?”心中紧转他说的这话是何意,也不敢随意说话了。
“呵呵,死了,去岁行走不慎让人拿去了脑袋,真是死的凄惨。想那时老夫派他往云州之时,可是意气风发,书信于老夫言道识的一位小兄弟,如今这小兄弟已是参天巨树,而他却落个身首异处,这世事可真是难料的很。”李林甫似回忆着事情,半响又笑起道,“李县男,老夫也知你我之间有些误会,但今日老夫坦言,往日之事便一笔勾销如何?”
听李林甫了这话,李扬也是点头道:“下官谨听李中书令指教。”心中却有些忐忑。
“莫要说这些见外之言,你虽是入官尚浅但老夫可以看出你的潜力巨大,恐怕到时候老夫只配与李县男提鞋而已。“李林甫大笑,“想及此处,老夫这心里便是感概了几分。本是有心与你结个善缘,可又闻李县男家中娇妻美妾皆是国色,这才打消了此念。不过只要李县男有此意,老夫除去已嫁的几女外,尚有十七女以待闺中,不妨今日便定上一位如何?哈哈”
李扬哪会想到李林甫竟然说出这话,一时之间又是气恼又是惊诧,竟然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 贬封
对于李林甫这般直接的拉拢,李扬实是不适,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是默然以待下文。
“呵呵,看来是李县男嫌弃老夫的女儿貌丑无才难入眼了,算老夫唐突。”李林甫眼中怒意闪过,旁人多半听了自己许女之语皆是跪下欢天喜地的唤了岳父大人,而这李扬却是如个木头一般呆住,显然不大愿意了。不过李林甫也不在意,不过是个试探,反是李扬真的应承了,那还得想想自己的脸面,岂能让女儿去做了小。
李扬听其话不善便知是挑理了,如是忙起身道:“李中书,下官岂是那般的意思,只是下官”
“哈哈,先不忙着说此话。来人,唤十六姐腾空过来见客。”李林甫心道反正我这女儿已是立志向道,定也不会嫁了他,出来见见也无所谓。
李扬听十六二字,便是想及弹了琵琶那女。
“父亲,唤儿何事?”一声空灵之音传过,青衣长襦裙装扮的女子顶道寇而入,悄然挑丹凤眼瞧了一眼坐于下首的李扬后,睫毛低垂掩上了眼睑,俏脸之上不喜不悲反倒是无欲无望之念。看其年纪在十四、五岁上下,正是花蔻的年岁。
“我儿腾空,快来见过李郎中。”李林甫对女儿清心寡欲的性子实为满意,不管如何说在对女儿的婚事之上,这李中书是为大度,任凭女儿们胡来。
李腾空复又与李扬施礼:“腾空见过李郎中。”
“见过李贵女,在下李扬有礼了。”李扬起身回礼。
“腾空,与李郎中奉茶。”
“是,父亲。”自侍女手中接过茶水至李扬前,轻声道,“请李郎中茶。”
李扬岂敢伸手接,忙施礼道:“谢李贵女。”
“腾空,无事了,你先下去吧”李林甫轻笑,待女儿下去,转而与李扬道,“我儿腾空还好,比之仙子也不为过吧。”
凭心而论,这李腾空长相甚美,比之他人要强上几分,更可贵的是面有道气,便显了几分仙子之气,只是李扬心中无欲,便谈不上什么好不好了。又人皆闻李中书家风开放,常让女眷隔屏选婿,这等佳人早已见过佳俊数多,想必眼界奇高平常之人哪能许之。
李扬倒是实话实说:“贵女姿色绝佳,更喜沾有丝丝灵气,此为天之娇女。”
“哦,李县男可是真心话?”
“真心而论。”
“呵呵,这就好说了。老夫与十六女问过之后,如她愿意,子仁可随时来迎娶。”李林甫画饼而说。
李扬岂能听不出这其中的意味,便叉开话题道:“李中书说笑了。下官岂能配得上贵女。如是李中书有话,不妨明言以对。”
李林甫呵呵一笑将脸上的尴尬掩去,直呼:“李县男真是直快,不瞒李县男说,本官留客只为与李县男论论事而已。即为老夫欲选一子为谪,长子不孝,二子贤明,李县男以为每个堪用?”
“这是李中书之家事,下官岂敢乱言。”李扬拱手道。
李林甫点头:“无妨,只是评说而已,请李县男明言。”
“那恕下官妄言了,既然都是为子当选有能者居上了。”李扬自为官以来,父亲就曾问过,李家将来属谁?李扬回对儿已是博下了前程,这李家之业当归弟弟。父亲以纲常不可违以驳,而李扬又对,难不成父亲大人希望看到兄富弟贫之样,或是分家不分籍么,父亲方自叹气罢了。如是试着如此回道,又加了一句,“不管是哪一子,皆是李中书的血脉。”
闻言而大笑的李林甫拍几而道:“好!李县男说的极是,真令老夫茅塞顿开,请受老夫一礼。”稍欠了身拱了拱手。
“李中书不可,折杀下官了。”李扬莫名其妙,忙是躲去。
“呵呵,李县男,老夫可看好于你,如寻婿当寻子仁!”李林甫微微点头,颇有赞赏之意。
李扬顿是头疼,谁能知道这李中书令又想着什么主意。而李林甫些时却实实在在的想将女儿许与李扬了。要知道传伯不传仲叔季,李扬敢说出那样的话,也是今人是为惊奇。李林甫本为皇族宗室,是为高祖之六叔子长平王李叔良之曾孙,其祖原州长史李孝斌,孝斌生二子,长李思训,次为李思诲,而袭父荫为陇西郡公后晋封彭国公的是为长李思训,而李林甫之父官至扬府参军的李思诲却什么也没得到,到了李林甫只是辟为千牛直长。这就使李林甫心中有少许的不满,如今李扬正说中了心中的不平之处,这便有些越看越喜爱之意。
又是说了几句话,李林甫又唤那李腾空进来奉茶一次,便送客了。
李扬如蒙大赦,慌忙施礼而别,至杨宅将朵儿与茉莉接着便回了宅中。
而李林甫却是复将女儿李腾空叫至月堂之间,问道:“女儿看这李郎中为何?”
“父亲,女儿一心为道,已是斩去儿女之情,就不要再逼女儿了。”李腾空一听这话便是知道父亲要说什么,便早早的堵了其口。
李林甫哑口,叹道:“女儿,你可是错过了一场好姻缘呀!”只得做罢了,心中后悔为何当初不选别的女儿却要选这十六女呢。
而那李腾空心中却又想,有什么好的,论才不如王摩诘,还有客居玉真公主观中的李太白,论貌哪里及汝阳王戏号花奴的三分。再说了同道之上清玄都大洞三景师玉真公主对其大为不满,曾言道,李扬此生皆不得入道。而常去与之论道的万安公主则是每每说起此人时却是咬牙切齿,好似有什么深深的得罪之处。这就让李腾空从心中实是厌恶了李扬,还那能嫁了过去呢。
而此时对李扬咬牙切齿的万安公主却是香汗淋漓的在其人身下婉转承欢,当真是咬牙切齿的很。
三月陇西传捷报,河西节度使崔希逸入击吐番二千里,斩首二千余。报于西大内兴庆宫中,李隆基大喜,厚赏内给事赵惠琮与崔希逸侍从孙诲。而崔希逸却是归来请旨内调不欲事凉州事,帝宣张、牛二相事之,牛仙客道:“此大胜固然是好,但伤者过甚,臣以为不美。而崔大使又以失信于贼而求内调,请问之,与贼何言信也。”
李隆基皱眉不语。
四月献俘,朝会之上又议封赏之事,牛仙客又出此言。
监察御史周子谅为右丞阳张九龄所举,而崔希逸又事张九龄为师,一时义愤出班奏道:“陛下,牛尚书非才苟居相位,此为乱国之像,太宗皇帝尝赞的推背图第四象言,‘飞者不飞,走者不走,振羽高冈,乃克有后。又颂,威行青女实权奇,极目萧条十八枝。赖有猴儿齐着力,已倾大树仗扶持。陛下这可是为证!”
“妖言惑众,论我无才便是,何故说我朝福祸,想我大唐赫赫盛世万年,岂是谶书能胡乱判定的!陛下,此等狂徒留其何用!”牛仙客道。
张九龄脸色惨白,胸中气愤万丈,出班欲言。却被李林甫抢先一步道:“张右丞相,你这为甚?岂不知该避嫌么?”
李隆基大怒,拍案道:“施出去杖四十令其醒悟!”
金吾卫上殿拖喊冤且骂的周子谅而下,杖及其身,其声悲惨而呼。刑皆问道:“你可知罪!”
周子谅仍呼:“牛仙客无才误国!”
“复杖!”李隆基更怒,咆哮而道。
“陛下,不可再用刑了,再下去便身死此处!古云刑不上大夫,陛下!”裴耀卿怒目而出班,直立而道。
“陛下,开恩!”众臣附合,谁也不想步这惨死当庭的后尘。
李林甫也道:“陛下,惩治尚可,切不可致人命!”
“传旨流瀼州!”李隆基压了怒气咬牙而道,又转头面自张九龄处问:“你有何话说。”
“陛下,臣无言以对。”张九龄算是明白了过来,这也许是自己最后一次称陛下了。
李隆基忽是想起以往事来,见其发根以白,这心软了下来,狠心不去看他。
“陛下,周流人实为张九龄所荐。”而李林甫却施礼而奏。
“哎!”李隆基于心底叹一气,传言道,“张九龄举力不力,贬为荆州长史。崔希逸为河南尹。退朝!”
等李扬看堂贴后,难过之极,去张宅求见,却是被挡了回来。其子张拯出拜道:“李县男恕罪,家父递出一言道,此缘已尽,切务伤怀。如是有缘,再来相会。李县男请了”施礼躬身而退,入门后微笑以关。
二日早,李扬出送追十里而现张长史身影,大声唤道:“张长史!我之师长!”
张长史回马拱手,毅然拔马而去。一代明相就此而去。
过数日,驸马都尉杨洄至武惠妃处,小说太子瑛、鄂王瑶、光王琚,这次与太子妃兄长驸马薛锈密谋逼宫。武惠妃大惊失色,哭求李隆基处置。李隆基召李、牛二相商议此事。
李林甫道:“昔日臣曾以一事问过李郎中,说臣有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