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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禄山忽拍头道:“哎呀,真是糊涂!上次就心念与子仁之贵眷带些小玩意的,如今却是只顾了着急来与你叙旧而忘的一干二净,真是罪过,这若是让子仁家眷知道了,可是要怨了我的。子仁,你稍等,我这便去去就回。”说着便要出去采买东西。
“将军莫要太过客气。”李扬急是相挽留住,笑着道,“将军,下官岂是那种小气之人,再说内里都是妇人与小孩,她等懂的什么?请,请这边来。”侧身相让,转首又与前边引路之婢女道,“你去唤了各房于园子,齐来拜见安将军。”
听了此言正合着安禄山之意,但脸上却是不自然的推托道:“子仁,这岂能如此待我,你我不过相交二次而已,这般让我怎得自处。太过唐突,还是让诸位贵眷各自忙去为好,莫要来相见了。”
“将军客气了。你我虽是相交只有二次,但兄之性情实合我意;再则本就是应下官去相拜,此番将军又是亲登寒门,真是让我难以自容,让贱内出来敬一杯水洒是应该的。”李扬倒没想的多了,原本就对这安禄山心存好感,这次又见此人如此重义,心中已是感动,便是起了结交之意。
至小亭中赏荷小饮,小荷等女除去柳叶儿卧床养着皆早已等候在此,莺莺燕燕之语齐施了礼来见这安节度使。
安禄山顿时呆傻了起来,手脚失措的与众人见礼,不是呼了这位姐姐好,就是说了那位姐姐美极之话。其笨笨的样子使得众女皆是于心中暗道,真是个番儿,倒是性子直爽的很,对李扬所日所评价的此人之性情深以为是。
众女离去,安禄山方是回过神来,直向那方向跌走几步,回转身子惊诧而道:“子仁,我岂是在梦中?”
“将军何出此言。”李扬不解而问。
“不是在梦中,岂能见如此多的仙子。子仁,你莫要骗我。”索性卖傻便是至底,安禄山心中暗道,你不过是四品的官员岂可与至尊相比,就连至尊都被我这般哄的连连开心失笑,你还不是深迷于此。
果然李扬笑起摇头道:“将军说笑了,哪里有什么仙子,这皆是下官之贱内之人。”
安禄山也搔头以笑,像是恍然如此的样子。
此酒,一人想饮,一人却是怀心事劝饮,两相之下,李扬便是醉的一塌糊涂。
“子仁,再饮一杯如何?”安禄山轻唤,见其果真不堪便与服侍的婢女言道,“你家老爷是醉了,快请奶奶等人过来扶了回去休息。”心中却是想借此机会再多亲近亲近。
婢女忙是分一人去告之,未等小荷等人而来,那院中小门开了,咸直公主却是嘻笑着自那边过来,与侍儿说着:“今日可要再问问六妹妹,她请来的那位梳头婆子是哪里来的。”抬头瞧见园子亭上有人相望,看似是一男子,便退了二步将身子躲入宫女之后道,“去瞧了是谁?”
安禄山早已瞧着一行小娘子自旁边院落而来,只当也是李扬之妻妾,见一女子过来施礼相问,虽是见其身着皆是丝制的高腰襦裙,外套之半臂也是名贵之极。便是心想,是否为外室?这李县男可真是风流的很。却是于心中恨了,天下之佳人你一个尽是占去,这让我等如何活去!但回礼却是笑着道,“本官是李县男相请的平卢节度使安禄山。你是谁家奶奶的奴婢?为何未是见过,不妨请了过来。”
宫女笑了笑低首施礼回道:“原来是安将军,奴婢有礼了。我家主子不欲见外人还请安将军见谅。”便是退下而去。
“不识抬举!”安禄山暗道,眼随她而去,直望了其远去与众中的一小娘子相说,还指点了这边,显得极是失礼。这便气恼了,有心想过去问问,又怕得罪了李扬,左右拿不得主意之时,就瞧着那几位小娘子便是要转身回去,这就着急起来,高喊了声:“小娘子慢行,安某有礼了。”便是奔着追去。
咸直公主是吓着了,这若是让他瞧见是自己这还了得,急是提了裙角疾走,好在离门不远,几步便是到了,钻过之后便是紧紧的相闭。又想着不妥,吩咐了侍儿道:“凡是有人问起,就道今日是你要往李县男宅中去寻几位奶奶的,本宫昨日就去玉真观里与皇姑母习经去了。”这才走去。
安禄山未是追及,拍了拍门未有人应声,这心便是疑起。刚想回身问问那几个服侍的婢女,就见二婢女自亭中下来至近前道:“贵客,方才奶奶派人将老爷送回去了,交待了奴婢,请贵客去客房歇休。”
“哦,敢问小娘子,这隔壁所住何人?”安禄山因未能与李扬之妻妾再会不免悔之,想过又将目光看向小门,便指点而问,“为何见了本官却是避去。”
能在内宅之中婢女岂能如此的多嘴,便笑了道:“贵客问的是这呀,这边的住是一位贵人,是与奴家奶奶相交甚好,所以开了一门也方便来往。”却是不说是谁。
对于此话安禄山怎能相信,又瞧一眼高墙,便是心怀更大的疑惑而去。至客房前想了想还是感到此中必有蹊跷,便挥手唤一女过来道:“本官有事要走,也不便与你家老爷相辞行。你待他醒来之时代禀一声便是了。”说罢急急的离去。
婢女忙是回至内宅禀于小荷,小荷惊的脸色发了白,口念道:“这,这可如何是好?”忽是想起一人来,也许她可以帮的了,于是唤着秋娘道,“快去请了八奶奶过来。”等李腾空进来,拉住其手,焦急而道,“妹妹,如今阿姊求你一件事情,你可千万要答应了。如是此事被人揭了出去,弄不好老爷会受了罪,那我李家便是灭顶之灾了。”
第四百九十三章 父女
李扬醉迷之间,李林甫宅上月堂之中,李腾空已是跪于地上与正坐的李林甫言道:“父亲在上,女儿腾空有礼了。”
“腾空,你今日怎么想起回来看为父,我那亲姑爷哪里去了?”李林甫笑着说道,以眼示躬立于侧的李岫。
近来掌了风门众徒的李岫轻轻的摇了摇头,拱手说道:“父亲,小妹是私自来看父亲的,子仁必不知此事。”
“哦,腾空,这可是真的!”李林甫沉了脸,未经夫家应允私自省亲这可是大忌,又道,“快些回去!我李家世代儒书人家,可丢不得此脸面。”
“父亲,女儿回来是大娘应允了。”腾空忙说道,眼里怯怯之意顿显,手脚规矩的跪立着。
李林甫这才又显了笑意道:“如此这般也好,倒不会让人笑话。快些起来,地上冷寒恐侵了身子。”见其起来,又道,“女儿,你可是去瞧了你母亲,那日你母亲可是说了好几次想你之言。”
李腾空眼中露出怀念之色,大抵是想起做女儿之时的事,又想如今自己已是李家之妇了,便马上醒过,轻轻的摇了摇头,心痛而道:“父亲,女儿不孝!自嫁入李家后,实是未来过几次,真是愧对父母。”说着便是流下泪来,以袖掩了脸。
“父亲不是说你,莫要哭了。不管你过的如何,你仍然是我李林甫的女儿。往日之事你也休要再想起,那是父亲的不对,父亲也时常生感内疚,你若再来之时,便让子仁带着,切不可自己这般了。”李林甫也是红了脸,温声而道,“那时,你与子仁大概是误会了父亲,父亲岂是那种背信之人,只不过是自小就疼爱于你,实是舍不得你这般早的嫁了出去。”
“父亲!”李腾空哭的更是大声了。
“妹妹,父亲自你出嫁后,接连几日皆是茶饭不思,你好好的看看,父亲近日可是消瘦了许多。”李岫幽幽之声自李腾空之耳传入,她的心更是难过之极,原来父亲不是有意相阻,而是疼极了自己,是自己与郎君错了,生生的怨了父亲,真是该死之极。
“父亲,女儿不孝!”李腾空哭喊一声扑至李林甫之膝下,抱腿跪着痛哭了起来。
李林甫流了泪下,轻轻抚女儿之头,哽咽道:“天下之父母哪有不疼子女之理,皆是为其操碎了心。女儿心有所属,做父母的自是喜悦但也生怕误入奸诈之人家门,那可真是倚门相泪眼,不尽思女心。腾空,自小你生性好强,偏又有主意,你可是想想,父亲多时说过你什么?自你与子仁二人姻缘之事上,父亲其实也是怕你嫁了过去,那子仁妻妾众多,欺了你,亏了你,到时父亲只能是干气口不能言。如今看你甚是幸福,这心便是放了下来,本想子仁此次回京,父亲便是想着硬了脸皮去登门,与你二人说个不是,但政事众多一时又分不开身子,只得搁了这二三日。今日可好,你却来了这让父亲心中实是喜悦之极,女儿啊,你可生生的掏去了父亲的心!”
李腾空连连点头,哭之痛苦实让人看了可怜。
经大兄李岫劝说几番,李腾空方才停了悲声,将不断涌出之泪擦去,抽泣道:“父亲,女儿知父亲之苦心了,女儿真是该死,竟是那时怨了父亲,如今之后女儿岂敢再疑父亲,待女儿回去定与大郎亲来相拜。”叩头数下再仰了泪脸,又是哭哭啼啼咽声不断。
“莫要再哭了,为父见你这般有心懂事也是欣慰之极。往事便不要再提起,从今之后,断不可再说什么该死不该死之话,为父听了这心中难受。”李林甫偷抹眼角之泪,笑了温声说道,“快去瞧一瞧你的母亲,她可是望眼欲穿的盼着你来。”
“是,父亲。”李腾空应声,迟疑了一下,又跪倒在前道,“父亲,女儿今日前来也是想请父亲施一援手的,请父亲答应。”
“哦”李林甫看了女儿一眼,又瞧了其子。李岫只是摇头不知。
李腾空接着说道:“怨女儿无礼,求父亲救一救女儿夫君。”
“这个?”李林甫眼中精光闪过,心中转了无数个念头,暗道,如今方说了和解之语,这二家便是亲近,若是不应了女儿,只怕又会回到从前那般冷淡。再若是能以此为契机,复将因女儿之事负气的李子仁拉扰过来,那也是值得。于是轻声问道,“何事?”
李腾空张了张嘴,这心中实是为难,这事说了出来真是臊极,但还是说了出来道:“父亲,可知女儿夫家之宅是咸直公主所赠之事?”
“嗯”京中早已传遍了,李林甫岂能不知,心知果然出事了,但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公主与臣下私通,这在大唐之境多不胜数。不说别人就说那位玉真公主不也养着一王与一李吗,二人弄的甚是不可开交,这让至尊也为头疼。
“今日,平卢节度使安禄山登门拜会。”李腾空见父亲脸色平缓,这心也安定下来,知道依父亲如今的权势定不会将一个公主放在眼里,便接着说道。
李林甫手指不禁闻声微跳,开口打断而问:“是今月奉诏入京的平卢节度使安禄山么?为何要私会子仁呢?”近臣交通边将实为大忌,只此一事便可让李扬贬官丢爵,弄不好会当朝杖责。李林甫静静的想,哼,这可真是好大的一个把柄。但看了一眼仍然熟悉的女儿,这心事稍稍放了放,暗道,看于女儿之面,若是你子仁识实务,也看于你喊我为岳父大人之份,就当没听见罢了。若是不听我之言,那便先记下来,等到时再清算。李林甫如今权倾朝野,四周有拥护之人也自有投剑之士,听其敏感之言,这心首先想至的是如何的抓了把柄炮制对方,李扬身上的那身姑爷之袍便被轻轻的揭去了。
“是,父亲。正是那平卢节度使安禄山,他上的门来也是夫君未想到的,说是来叙旧因是数年之前来过一次,如今再会上一会。依女儿看来,大抵是来炫耀来了吧,没见带了什么礼物。”李腾空身在豪门自是对来宅访客听的多了,无不是拿了礼物来访,只有感到自己身份高过之人方才空手而至,倒显的主家因此而荣耀了。
李林甫笑着道:“往下说,这安禄山又怎么了,如是有过错,那为父替你等出气如何?”
“哪有此等事发生,好歹夫君也是身为开国县男之爵位,再言女儿夫君又不是老实的王繇。”李腾空这时有了往日的灵动,也有了撒娇之言语,“夫君宴请那安节度使于花园之中,可恨安节度使使坏让夫君沉醉。”
李林甫更是笑起,摇头道:“女儿,为父可不能因此而怨了那安禄山呀,你再说了别事,看看能治个什么罪名。”
“父亲,女儿分得清楚非分之事,饮醉是夫君之浅量,与他人何干。”李腾空嘻笑起来,走近李林甫之侧,轻轻的搭手捏着肩头道,“父亲,女儿日后常是回来侍于父亲身前可好?”
开怀之极的李林甫难得在心中放松了自己,脸上尽显的慈爱之意让侧身在旁的李岫大为嫉妒。
“说来也巧,正当夫君醉了,谁知咸直公主大抵不知因了何事派了人来过往。”李腾空小声的说着,见父亲之脸上仍是不动声色,接着再道,“这本是小事,但是那该死之人却是未走正门,从院中的小门进来,却让安节度使看着了。父亲,事虽是小,但就怕牵扯了公主身上,这就不好说了。”口气之中也是埋怨之极,说着的该死之人就不知是说谁了。
李林甫心中乱起,谁人听不出那人便是咸直公主本人,